第74章 新婚之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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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晏长安闻言,嘲讽一笑,索性坐在门旁闭上了眼睛。

    玉清风有些愣住,想了半晌,才知晏关山何意。

    心脏忽而猛跳,一着急便口齿不清:

    “何......何来弟妹,掌门......掌门多虑了。”

    若破绽,应是他的嗓音,情动之时差别很大。

    晏关山啧啧几声,大咧咧的坐在他身旁。

    他知玉清风这是紧张了,他这师弟向来这样。

    拍了拍玉清风肩膀,晏关山盘了盘腿,语重心长:

    “这有啥?都是男人,师兄都懂。”

    “快给师兄讲讲,是哪个峰的姑娘?是不是海棠家的?”

    玉清风被问的语塞,只好点了点头。

    晏关山爽朗一笑,又问道:“是哪个?让师兄也见见!”

    “要不待你出关,你同长安的婚事一起办!”

    “咱们天海三清,可要好生热闹一下!”

    玉清风无奈道:“掌门别问了,清风不......不着急。”

    听到房内二人对话,晏长安心内不爽,声嘀咕:

    “玉哥哥是我的,他谁都不会娶!”

    本是自言自语,脑中忽而传来声响。

    “想带走他,舅舅帮你......”

    少年吓了一跳,急忙左右去看,脑中又传来声音:

    “舅舅不会害你,可不像你父亲......”

    晏长安心内猛跳,终于意识到是何人讲话。

    抚了抚心绪,低声问道:“你究竟为何人?”

    巫卿低笑几声:“傻孩子,你母亲是我姐姐啊......”

    未等少年发问,巫卿又道:

    “若旁人被我缠上,只会以为是心魔......”

    “但你不同,你是我魔族的孩子,自然能听到我所......”

    “若晏关山知晓我在你体内,定会大义灭亲......”

    晏长安浑身一震,即刻反驳道:

    “你胡!他不会杀我!且我身有魔血,为何自己都不知!”

    他不是傻的,也知魔族特性,魔血生来滚烫,体温常年灼热。

    巫卿闻言,顿了半晌,嗓音忽而冰冷:

    “你母亲生下你时,便封住了你的血脉,损耗修为且不可逆......”

    “若非如此,即便开启那东西,她也不会落得魂飞魄散......”

    晏长安不懂他所言,刚要发问,忽听门扉轻启。

    抬眸便见玉清风站于门旁,望着他淡道:“长安,进来吧。”

    话音刚落,晏长安急忙起身,跟着玉清风走了进去。

    晏关山见他进来,随口道:“婚事已安排妥当,下个月就给我老实成亲!”

    晏长安眸间不悦,刚要拒绝,便被玉清风看了一眼。

    神情是从未有过的冰冷,看的少年心内寒凉。

    勉强一笑,晏长安低声道:“长安,全听父亲安排。”

    晏关山闻言甚是满意,忽然笑道:“你们可知?江儿也要成婚了?”

    “他是比长安晚些,但也快了,及冠那日就办。”

    “听闻那姑娘可不一般,是个鲛人。”

    话音刚落,只闻一声巨响,桌案的一角竟被玉清风生生捏碎。

    碎石飞溅,割破玉清风掌心,房内刹时血腥弥漫。

    晏关山吓了一跳,刚欲什么,却听玉清风道:

    “掌门,清风疲乏,刚站不住了。”

    嗓音平静,细品便知颇多苦涩掺杂其中。

    晏长安闻言,悄然上前扶住玉清风,面上笑意愈发凄凉。

    晏关山吞了吞口水,摸不准玉清风是怎地了。

    但他确实扰了这人闭关养伤,还未把正事清楚。

    想了想,掏出林晚江的书信,放于软塌。

    “那师兄便走了,长安你要好生照顾玉长老。”

    晏关山罢,对着玉清风笑了笑,快步出了院门。

    闻得脚步渐远,少年仍不知如何开口。

    望着那只滴血的手掌,眼眶又红了。

    玉清风推开少年,忽然解开衣襟。

    回眸揽住少年肩头,眸间冷淡:“继续吧。”

    话音刚落,主动吻上那抹薄唇,这次连眼睛都忘了蒙......

    *

    一路车马疾行,第二日破晓便入了楚中。

    元忆锦并非第一次来天海三清,却只记得楚中多美人。

    撩开车帘看了又看,止不住的聒噪:

    “想我元公子风流倜傥,怎奈英年早婚,真是愧对天下美人。”

    慕千闻言,面色有些难看,一把合上车帘淡道:

    “若元公子反悔,如今也来得及。”

    元忆锦闻言,笑的狡黠,靠在少年身上,绕住他的发丝在掌中搓玩。

    “怎地?吃醋了?”

    慕千未接话,因窘迫面上有些泛红。

    元忆锦心觉有趣,又道:“咱们拢共才睡了一次,哪来的情深意切?”

    慕千一怔,刚要些什么,便听元忆锦笑道:

    “那便天天睡,睡的多了,自然情浓。”

    “床榻之上见真情,洞房花烛到天明。”

    这般轻浮之言,听的慕千羞耻不已。

    见他还要,急忙捂住这人的嘴。

    掌心触碰到柔软,慕千浑身一震,刚欲收手却被元忆锦握住了手腕。

    男人缓缓起身,上挑的眉眼愈显风流。

    轻吻少年指尖,忽而张口绕了绕。

    元忆锦抬眸,蛊惑道:“你尚稚嫩,洞房那晚,我会教你些有趣的。”

    被压了一次不算压,这般事情,他元忆锦只会越挫越勇。

    待洞房花烛夜,他便教这少年做人,做他的人。

    这边气氛暧昧,林晚江那头又是如坠冰窟。

    他同段绝尘吻过之后,二人一路无话。

    林晚江恨自己鬼迷心窍,而那少年像只偷了腥的猫。

    一路上唇边始终挂着浅笑,即便是熟睡之时,也做了美梦。

    许是怕挨,破天荒的没再招惹林晚江。

    只是拿出马车之内的画册,二人一人一本,就这般看了一路。

    他的自是正经的,故意使坏给了林晚江不堪入目的。

    见师兄脸色忽青忽白,心内早已乐开了花。

    另一头,北冥闻和魏梓琪同看一本。

    二人准确来,皆是断袖无疑,可看起女子眼光各不相同。

    “这个不好看,腰比你都粗,这个画师该被人死。”

    这话本是趣,谁知魏梓琪一听便来了火气。

    直接扔了画册,张口骂道:

    “老子腰粗怎地了?吃你家粮了?”

    “你不粗?屁股大的像盥盆!”

    他骂的是这人的尾巴,但这话也成功激怒了北冥闻。

    一把薅住魏梓琪的竖发,北冥闻冷道:

    “你还真吃过我巫蛊峰的粮,给我吐出来!”

    魏梓琪瞬间反击,北冥闻的发生来卷曲,一薅能薅一大把。

    他骂道:“老子偏不吐,要吐也吐你嘴里!”

    话音刚落,北冥闻忽然上前,吻了个结结实实。

    头上猛的一痛,便被这人薅了起来。

    魏梓琪刚要骂,却听北冥闻笑道:“吐啊,我等着呢。”

    魏梓琪一怔,即刻骂道:“你有大病吧?的我真想吐!”

    这话听的他胃中翻滚,只觉这人喜好清奇。

    谁知北冥闻又是一笑:“若真想吐,许是孕吐。”

    “想生蛋一声,你虽为男子,但只要我想便能办到。”

    魏梓琪面上一红,抬起膝盖,对那高挺的鼻梁就是一下。

    车厢之内刹时血腥弥漫,北冥闻疼的眉头紧蹙。

    待他抬眸间,鼻血奔涌,眸底闪烁猩红。

    “魏梓琪,你找死!”

    嗓音暗哑,危险至极,已是暴怒边缘。

    魏梓琪浑身一抖,再想逃也来不及了。

    忽然被人抱住,二人跳出了马车。

    闹出这般动静,众人皆伸头去看。

    还未看清何人下了车,便闻一声低语:

    “我......我们先行一步!”嗓音颤抖,惊慌失措。

    魏梓琪话音刚落,一抹黛紫瞬间化作虚影,直奔天海三清......

    *

    临到入夜,赤手峰内一派喜气,晏关山带着各峰长老接连道贺。

    因元家跟的人多,相互配合置办也极为快速。

    程锦儿有交代,到了立马成婚,一刻都耽搁不得。

    她心内担心元忆锦被送回来,快些套牢慕千这孩子,她也就放心了。

    待一切整顿完毕,慕千同元忆锦皆穿一袭大红。

    魏梓琪踉跄着出了门,若非北冥闻扶着,怕是站不直了。

    今日他徒弟大婚,这人给了些薄面,还算没往死里折腾。

    晏关山虽惊讶他二人同为男子,却也硬着头皮去主婚。

    心内不断默念,晏长安和林晚江一切正常,很快也要娶妻生子了。

    待程锦儿同元思锦匆匆赶到,观礼过后便是一场喜宴。

    门内不得饮酒,唯独婚丧特例。

    宴席之上筹光交错,晏关山也难得痛快饮酒。

    慕千已对酒水有了阴影,好在元忆锦来者不拒,都给挡下了。

    林晚江同段绝尘坐于一旁,抬眼便瞧见一金光闪闪的美人。

    男人身量高挑纤细,身穿一袭赤金长袍,青丝半披半挽,发冠镶嵌珠玉。

    视线游移,生得一双魅狐眼,比起元忆锦愈发细长上挑。

    唇红齿白面若冠玉,一抹朱唇浅笑,勾的人神魂颠倒。

    此人正是玉珠峰长老许金蝉,远近闻名的许美人。

    林晚江正欣赏着,谁知这人一张口,便知是个不讨喜的:

    “江儿,你师尊闭关之时,两月未交伙食费,记得把账结了!”

    “若今日还不结算,明日便要断他伙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