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美人追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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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到响动,晏长安幽幽转醒,林晚江的声音忽然传来:

    “长安惹您生气了?待你们出关,江儿教训他!”

    晏长安瞬间清醒,下意识的道:“没有,我没有!”

    听到这声音,玉清风急忙擦干眼泪,回眸温和一笑:

    “长安醒了?这是传音符。”

    语必,又燃了一张:“长安很好,为师有些累了。”

    话音刚落,林晚江便传来让他好生休息。

    晏长安见二人完了,缓缓走下床榻,在后头抱住了玉清风的腰。

    这人瘦了很多,腰身纤细的好似一用力便可折断。

    玉清风未抗拒这亲昵,只是柔声问着:“不困了?”

    少年点了点头,将下颌抵在了玉清风肩头,他喃喃道:

    “玉哥哥,今日阿千大婚,我们都未去讨喜酒。”

    “长安能否出结界?拿些酒水便归来。”

    玉清风摇了摇头:“不到三月,不可出关。”

    这结界内有镇压邪魔的阵法,只要开启三月才会停下。

    若他们此刻出关,体内灵流皆絮乱,时刻受着结界牵引。

    晏长安抿了抿唇,想着玉清风从不饮酒,这事便算了。

    他又道:“原是男子之间也可结道侣,如此甚好。”

    玉清风眸间轻颤,他知少年意有所指。

    故意冷下语气:“这条路不好走,会被人戳脊梁。”

    晏长安不语,侧头看着玉清风,忽然开了口:

    “戳脊梁又如何?只要背脊够直,千夫所指也弯不下。”

    少年满腔赤诚,扰人心绪难安,胸腔之内灼热如火,难消难停。

    眸间有些湿润,玉清风状似无意,抬手揉了揉眼角。

    既然话已开,不如有话直。

    轻叹一声,嗓音寡淡:

    “你尚年轻,不通情路,可早晚会想通。”

    “妻儿在身侧,方为人世清欢。”

    “如今不过蒙了眼迷了心,违背阴阳便是有违天命。”

    “我会寻个办法将那邪魔引出,你我早些断掉为好。”

    “那姑娘是个好的,莫要负了人家。”

    “待你成婚后,我会出门云游,明年这时方归来。”

    “这一年多去见见世面,总会想出更好的法子。”

    这父子俩一声声倌,本就令他几近奔溃。

    而刚刚提及这少年大婚,他竟不知不觉落了泪。

    在加上晏长安字里行间的暗示,终令他下定决心。

    这条错路,不得再走。

    若二人继续纠缠,莫晏长安,连他也必将沉沦于此。

    这少年本就贪图新鲜,若自己真动了情,方才可笑。

    他想着回一趟族里,寻些他父亲遗留的书籍,看看可有解决之法。

    虽他自被遗弃,回去拿些父母遗物,应是可行的。

    晏长安不知他所想,可这番话唯独一句入心。

    玉清风要同他断掉。

    手臂猛然收紧,少年低语:“若你想,我如你所愿。”

    “待你归来时,我那娇妻怕是都要生孩子了。”

    “你最好寻到办法,否则我会当着她的面,上了你。”

    嗓音危险,极力隐忍怒气。

    玉清风可骂他可他,但他唯独听不得这话。

    他知自己动了心,即便这人再三否认,但他心内无比确定。

    只恨玉清风不懂,亦或者他心念旁人,一直逃避而已。

    玉清风闻言,只以为少年入了心魔,主动解开衣襟。

    只盼这人快些步入正题,莫要再做无用功。

    柔情蜜意多了,难免乱人心神。

    晏长安冷冷的看着,忽然捏住他的下巴,侧头吻了上去。

    玉清风向来抗拒这个,可他偏生要这般。

    感受到反抗,少年发了狠,越是不让他便越用力。

    双眸化作赤红,口中不住低喃:“你是我的......是我的......”

    这辈子都逃不掉。

    巫卿的话是对的,只要关的住,从此这人眼里心里皆是他。

    倘若关不住便拴起来,断双腿,折了手臂......

    总会断了他出逃的念想。

    *

    掌中攥着传音符,林晚江踌躇半晌,终是没再扰玉清风。

    他曾看过玉清风同晏长安双修,却想不透这二人是欲还是情。

    若是欲,他师尊清心多年,为何此时破戒?而那人偏生是晏长安。

    一次可是意外,他被醉酒的晏长安强迫。

    可那日在温泉所见,玉清风并未反抗。

    此番二人一同闭关,本就颇多疑点。

    但林晚江不敢多想,就怕脑中现出不堪之景。

    若二人是情,更为荒谬。

    一个掌门师弟,一个掌门之子,身份悬殊且同为男子。

    如何去想,这情路都不会顺,二人皆是自讨苦吃。

    “若去问呢?”

    话一出口,林晚江即刻否决。

    此番话大不敬,玉清风虽性情温和,却也为他师长。

    心念一转,他可问,问晏长安便好。

    本想现在就去,可那结界凭他的修为,根本破不开。

    林晚江暗暗叹气,只能再等一月,这二人便出关了。

    *

    今夜无眠的不止林晚江一人,晏关山也未休息。

    他正靠坐在软塌上,垂眸细思。

    难得喝回酒,反倒把脑子喝清楚了。

    那一日在结界内,他如何想都觉得古怪。

    他进门之时,二人虽穿着衣服,可那发皆凌乱。

    若是晏长安这般,他倒也能理解,那子本就邋遢。

    可玉清风也是这般,这就十分古怪。

    他这师弟喜净重仪表,即便刚睡醒,第一件事也是沐浴,而非让人按背。

    脑中回想那一声声低喘,如何想都觉旖旎,不似被人按出来的。

    挠了挠头,晏关山及时止住这念头。

    荒谬至极。

    可谁知,怀疑的种子却被暗暗种下,只待生根破土。

    咚咚咚......

    房门被敲响,心绪忽然被扰乱,晏关山蹙眉:“何人?”

    敲门声戛然而止,男人嗓音冰冷:“师兄,是我。”

    闻这声音,晏关山眸间含笑:“阿夜啊,进来吧。”

    柳如夜推开房门,依旧那一身碧蓝,墨发高悬。

    晏关山急忙挪了个地方,拍了拍让这人坐过来。

    柳如夜岿然不动,一开口单刀直入:“借钱。”

    晏关山一听便笑了,爽快的问道:“多少?”

    柳如夜比了个数,晏关山点了点头。

    掏了掏软塌下,果真掏出几张银票。

    边给他递过去,边问道:“月儿又闯祸了?这次毁了何物件?”

    柳如夜未答,只是道:“下月还你。”

    晏关山笑的开怀,豪爽的道:“不必,这点钱算什么!”

    柳如夜摇了摇头,他知亲兄弟明算账。

    晏关山见他倔,又道:“不如这样吧,阿闻他们干嘛去了,你也知晓。”

    “近来又有消息了,这次你带着江儿和阿尘下山吧。”

    柳如夜闻言,这才来了些兴趣,索性坐了下来。

    轻抿一口薄茶,他淡道:“何方邪祟?”

    晏关山闻言,想了半晌,粗略讲解道:

    “离这有些远,楚中最南面的齐家镇,前阵子死了很多人。”

    “你应是记着的,你同金蝉曾去那看过一家酒楼,当时想盘下来最后却因太远。”

    “就半年前,那的老板娘死了。”

    “那酒楼也莫名走水,烧了三天三夜,自那以后齐家镇陆续死人。”

    “我曾派人去查看过,除了阴气极重一无所获,只得在镇口设置结界。”

    “听闻最近又有人闯入,且有进无出。”

    柳如夜闻此言,忽而问道:“此处有生魂阵?”

    晏关山闻言,面上也严肃了几分:“你也这般想?”

    二人对视,便知彼此心思。

    应是魔族现世,偷偷开启了生魂阵,蛊惑过往行人闯入结界,献祭生魂。

    晏关山叹口气,低声道:“此事无需着急,我已派百事峰过去。”

    “不准都不用你们,他们便可搞定。”

    “你盛师兄办事向来靠谱,他带了三个内门一同过去的。”

    “只可惜阿尘不在,否则无须来回折腾,去一次便知那碎片是否存在。”

    柳如夜闻言,便知是盛景亲自前去,一颗心也放下了些。

    晏关山又道:“待他们归来,会探到完整消息,你们再出发也来得及。”

    “此番路途,一为寻得青华莲,二为关闭生魂阵,若可寻到魔族踪迹方最好。”

    *

    回到龙泉峰,柳如夜心事重重,若魔族再次现世,免不了一场战事。

    如今他旧疾未愈,门内掌门长老皆如此,再加上青华莲丢失,如何想都万般凶险。

    岁月静好最难得,却也最难守。

    院中忽然传来脚步,无需去猜也知是许金蝉。

    柳如夜起身,门扉轻启,未等人靠近将手伸了出去。

    许金蝉一怔,险些笑出了声。

    他见门缝间隙,那只修长的手掌,正捏着几张银票。

    啧了啧嘴,许金蝉笑道:“怎地?连门都不让进了?”

    话音刚落,也未接银票,一把握住了这人手腕。

    指尖游移缓缓向上,未等柳如夜收回,一脚踢开了门扉。

    见人硬闯进来,柳如夜面色阴沉。

    他不想听这人谈及往事,毕竟错不在他。

    柳如夜不话,许金蝉也不语。

    随手关上门扉,绕过他坐到了榻上。

    拍了拍枕席,美人勾魂一笑:“过来啊,伺候你家少爷。”

    听他这般,柳如夜眸间一冷,转身准备出门。

    谁知许金蝉快他一步,自身后用力抱住腰身。

    耳畔传来呢喃细语:“阿夜,我都我错了,你到底还要闹多久?”

    “自我追着你来这儿,时不时便围着你转,这都几年了?”

    “你越这般,我越焦急,想你想的不行。”

    “今个我见这婚宴,便想起你走的那晚,心里头难受的紧。”

    柳如夜闻此话,心脏猛然收紧,疼的厉害。

    咬牙问道:“许金蝉,你究竟要如何?”

    美人勾唇一笑,戏谑道:“少爷今晚羡慕,也想洞房花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