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浴血奋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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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晚江要人,却要的合情合理。

    今夜绝不杀生,只为切磋。

    众弟子听闻,一阵哄笑,只觉林晚江自不量力。

    眼前之人肌肤盛雪,生的美艳引人垂涎。

    奈何为男子。

    一人开了口:“美人你还是走吧,你师尊好这口,我们可......”

    “啊!!!”

    话未完,化作一声凄厉哀嚎,左腿之处鲜血横流。

    师兄眸底溅血,长生猛的一抖,血迹染红白衣。

    睥睨一笑:“吾辈晚江,仰慕紫竹门已久。”

    “今夜只为切磋,何人赐教?”

    话音刚落,紫竹门内火光冲天,六峰弟子相继赶到。

    林晚江眸间凛冽,悄然唤醒灼情珠,刹时体内灵流汹涌。

    长生光芒大盛,万千灵流缠绕刀刃,势不可挡。

    “教训他!!!”

    一声嘶吼直冲云霄,众弟子齐齐冲向林晚江。

    师兄飞身而起,躲过致命一击。

    手腕陡然翻转,长生穿透一人左腿。

    拔出时鲜血四溅,惨叫凄厉渗人。

    是非恩怨他不管,他只知那一夜,紫竹门人数最多,首当其中。

    他们重伤掌门,不明真相之时,便逼人动手杀子。

    出言辱骂长老,毁坏山门,又煽动各峰弟子叛逃。

    无论师尊能否复原,他都要这紫竹门上下,皆为跛脚!

    他生来蛮横不通情理,胆敢伤了玉清风,便要千倍万倍奉还!

    闷雷滚滚响彻耳畔,暴雨急转而下。

    火光湮灭,余烬似硝烟升腾!

    刀刃铮鸣,灵流翻涌,血腥浓重......

    雨夜狂风四起,师兄激出血性,愈战愈勇!

    背脊猛的一痛,融进暴雨脚下血流成河,伤痕间隙漏出森森白骨。

    又是几刀下去,险些伤及要害,林晚江浑身猛颤,朝后退了几步。

    他竟被破了护身结界。

    猛然掷出符纸,汹涌火舌凭空而出,刹时火光冲天。

    轰隆一声巨响,山门陡然崩塌,同如今的天海三清,一般无二。

    趁这须臾,师兄拿出烈酒,仰头一饮而尽。

    一声脆响,酒壶碎裂,瓷片四处飞溅。

    烈酒入喉,胸腔如火在烧!

    麻痹痛觉,仍有一战之力!

    抬眸量众人,胸膛剧烈起伏,眸间血丝遍布。

    三千鸦发,凌乱纠缠,血水顺流而下。

    好在已被他击退过半,重伤的皆是左腿。

    如今高手不在紫竹门,也算天时地利人和。

    见有人冲来,林晚江闪身躲避。

    符纸接二连三,汹涌灵流加持,皆为玉清风亲传秘术,威力骇人。

    山门之处持续动荡,轰隆巨响震耳欲聋,欲要冲破苍穹之顶。

    转瞬间火烧燎原,雨浇不灭。

    咆哮四起,各峰弟子不断后退。

    一袭莹白化作绯红,林晚江浑身浴血,脚踏无边火海。

    熊熊烈焰,照亮师兄眸间,神情坚毅。

    似梧栖之凤,涅槃重生。

    刀刃森寒,指剑众人,一声怒吼:

    “何人来战!!!”

    嗓音洪亮,怒火滔天,划破雨夜,冲破苍穹!

    惊起鸦鸣阵阵,似丧钟渐渐飘远。

    奈何,无人上前......

    传闻青囊峰术法诡异,一人可敌千军!

    今日有幸得见,无人再敢轻视!

    见有人逃离,林晚江并未阻拦。

    若秦逸程等人提前归来,正合他意!

    *

    夜幕深沉,窗外暴雨连绵,魏梓琪辗转难眠。

    望着身侧沉睡的北冥闻,发出声声叹息。

    大婚前夜,这人早早回了天海三清。

    他因不喜这姻缘,任性未归。

    谁知夜半时分,北冥闻浑身染血,归来时便犯了旧疾。

    他们各有暗疾,却每年闭关,调养稳定。

    可若是突发,便寸步难行。

    待北冥闻平复,他方知发生了何事。

    这几日为寻晏长安,天海三清近乎出动,可北冥闻一步都走不了。

    这人当年伤在肺腑,为他挡了致命一击。

    旧疾一犯,便呼吸困难,咳血不断。

    “咳咳咳......”

    正想着,身旁忽传咳嗽,血气充斥鼻腔。

    魏梓琪急忙坐起,轻柔为他拍背,渡入灵流缓解。

    北冥闻咳了许久,稍有平复,便急忙开口:

    “你为何还不睡?”

    嗓音沙哑,却装作若无其事。

    听这声音,魏梓琪眼眶一红,偏生骂道:

    “我敢睡吗?若你暴毙,何人替你收尸?”

    北冥闻虚弱一笑,偷偷拭去唇边血迹,将人抱在了怀里。

    “很快就好了,每年不都有这一次吗?”

    魏梓琪不语,侧头狠咬一口这人面颊。

    忍不住嘟囔道:“有事不知叫我,若我在何人敢动你?”

    北冥闻又是一笑,轻声趣:“叫你大着肚子,跟人拼命吗?”

    魏梓琪瞪他一眼,刚想拍肚子,却被他握住了手。

    放在唇边细细亲吻,北冥闻望着他,柔声道:

    “有你在,我哪舍得死?心里都有数。”

    魏梓琪眸间轻颤,眼眶愈发酸胀,忽然抬头轻吻那抹薄唇。

    一吻转瞬即逝,低声道:“快些好起来吧。”

    他很怕,心难安。

    晏长安不知所踪,玉清风身受重伤,晏关山突发旧疾。

    天海三清正值混乱,而身旁这人,也迟迟不见好。

    北冥闻见他伤神,刚想安抚几句,却听他笑道:

    “若你死了,我便为这坏种找个后娘。”

    “要好看的,比那条鱼还漂亮的。”

    话音刚落,北冥闻眸间不悦,那条‘鱼’应是阿乔。

    忍住脾气,他知魏梓琪只是在逗他,不想气氛沉闷而已。

    刚想‘以德服人’,忽闻门扉被敲响。

    阿蛮的声音传来:“师尊,您歇下了吗?”

    北冥闻抬手,房内骤然亮起烛火,门栓应声而起。

    阿蛮听到声响,轻轻推开门扉。

    蒲泽匍匐在屋檐下避雨,他便收了纸伞,走进了房内。

    见人便笑着问好,询问恢复如何,又带来了仁心峰专配的良药。

    魏梓琪身披锦被,遮住微鼓的孕肚。

    又把北冥闻扶下床榻,让他靠在窗边坐下。

    笑着接过药,对这二人道:“我先去熬药。”

    语必,走去隔壁的灶房。

    阿蛮规矩的坐在一旁,未等发问,率先开口:

    “师尊,徒儿有事相告。”

    “归来这几日,我状似被夺舍,很多事都不记得了。”

    “您可发觉异常,亦或徒儿了什么不该的?”

    北冥闻蹙眉,蕴出灵流探入。

    半晌未果,一切如常。

    他问道:“还有何异常?”

    阿蛮想了想,有些难以启齿,犹豫片刻还是道:

    “徒儿隐约记得,深夜曾去过阿乔姑娘房里。”

    见北冥闻瞪眼,忙道:“记忆虽模糊,但徒儿什么都没做!”

    “因她是大师兄的未婚妻,我本不想却觉奇怪!”

    “我与阿乔不曾相识,若我有意冒犯,她也不会忍气吞声!”

    蒲泽不会话,且除他的话,旁人皆是一知半解。

    蒲泽只,他深夜去过阿乔房里,有过交谈却不知内容。

    要蒲泽复述,这人也讲不清,连只言片语都表达不出。

    北冥闻沉吟片刻,忽然道:“此事为师已知晓,多留意她。”

    “这几日长老们不在,切记万事心。”

    “若长安有消息,定要第一时间通知我。”

    阿蛮点头,他确信晏长安不会失踪,分别只是暂时。

    见北冥闻未误解,也松了一口气。

    若他真做了什么,蒲泽应会即刻冲进去,将那姑娘生吞活剥。

    他虽为主,但这般事情,那豹子向来蛮横。

    侧眸见少年红了脸,北冥闻无奈摇头。

    慕千与他同岁,那孩子都结了道侣。

    反观他这傻徒弟,许是还不知何为情爱。

    难得放缓语调,他道:

    “阿蛮可有心悦的姑娘?若是有为师派人为你亲?”

    少年闻言,急忙摇了摇头,双颊红的滴血。

    未等北冥闻开口,颤声道:

    “师.....师尊,徒......徒儿回去了,您和魏长老早些休息!”

    话音刚落,慌忙推开门扉,坐到蒲泽的背上,冒雨前行。

    人刚走,魏梓琪便端来汤药,忍不住念叨:

    “你逗他作甚?这子单纯的很!”

    “真看不出是你徒弟,坏种养好苗,简直没天理!”

    北冥闻不语,只是望着他笑。

    魏梓琪瞪他一眼,掀开锦被,大摇大摆的坐到一旁。

    知他不能喝热,蕴起灵流降温,难得温柔。

    北冥闻眸间温软,随口问道:“你都听见了?”

    魏梓琪冷哼:“见不得人吗?还是我不能听?”

    北冥闻忙道:“哪有?你有何不能听?”

    魏梓琪不语,将汤药递了过去。

    北冥闻笑了笑,入口冰凉,与他却正好。

    放下瓷碗,他问道:“这事你如何看?”

    魏梓琪挑眉:“刚站着看的,腰都酸了。”

    北冥闻被逗笑,连忙为他揉背。

    魏梓琪舒服了,这才好言好语:“许是那条鱼,看上了阿蛮?”

    转念一想,又道:“不对,江儿生的比他好!排号都轮不上他!”

    北冥闻细思,忽然道:“阿蛮,他好似被夺舍过。”

    魏梓琪眸间一冷,接话道:“夺舍之物,定为妖邪!”

    北冥闻不介意这二字,又道:

    “若阿蛮的感应没错,阿乔深夜会妖邪,此事颇多怪异。”

    魏梓琪闻言,点了点头,他道:

    “等明日阿千过来,我将此事告知,让他二人盯紧阿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