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师尊崩溃
呼吸愈发困难,那只手掌扼住颈子,用了很大的力道。
喉间骨骼作响,玉清风浑身猛颤,唇边溢出几缕血迹。
可他依旧在忍。
力道猛的一松,忽然被人吻住,疯狂而急促。
玉清风恍惚睁眼,对上一双赤瞳,眸光阴郁渗人。
窗外闷雷滚滚,盖住房内旖旎,花香四溢伴着浓重血腥。
玉清风未反抗,浑身虚弱至极,只以为是自己失血过多。
待双眼再次被腰带蒙住,痛楚不断袭来,可他却彻底沦陷。
口中声声呓语,皆是心悦之人:
“长安......长安......长安.........”
奈何,始终得不到回应。
忽闻一声低语:“你的桃树,被我烧了。”
嗓音沙哑动情至极,语气却冰冷残忍。
玉清风愣怔,他看不到晏长安的脸,颤声问道:“哪......哪一株?”
耳畔传来低笑:“筑之内的灼桃。”
也不知为何,明明已入深秋,但那灼桃犹未凋零。
他望着那颜色,便想起林晚江院中那株,一时怒火攻心烧成了灰烬。
玉清风浑身一震,终是知晓自己为何这般虚弱。
人有三魂七魄,三魂存往事,七魄存生气。
他为了留住灼桃,渡了自己一魄进去。
只为留住一个念想,为了鼓起勇气。
再见之日可述心意,与他心悦的少年。
恍惚间落了泪,锦缎晕染成片,玉清风心如刀绞忽然拼命挣扎。
他想逃回去,他想救那株灼桃。
被撒的一魄,应是散落在了筑内。
若现在回去可轻易寻到,为灼桃注入新生。
若寻不到也可再注入一魄,反正他修行可支撑气力,少了两魄不足为惧。
可晏长安不知他所想,见他想逃猛然伸手,狠狠捏住了他的双颊。
因怒气呼吸沉重,望向玉清风双眸红的滴血。
他冷道:“就那般在意那东西?”
他其实想问,就那般在意林晚江?
可他不敢,他怕得到的答案,会令他想杀人。
玉清风未接话,即便双颊被捏的痛,仍不断挣扎。
他不善言辞,也不知如何解释,只因这般做法实属偏执且愚笨。
旁人定然无法理解,只会觉得他是个疯子。
挣扎间愈发激烈,双腕已被磨的血肉模糊。
欲要调出灵流怎奈灵脉皆被封住,耳畔锁链作响,又因身体虚弱始终无法挣脱。
晏长安眸间愈发冰冷,忽而抬手,一道魔气击碎束缚手腕的铁链。
玉清风可感受到,刚欲起身逃离,却被晏长安抱了起来。
眼前虽不能辨物,但他却知自己此刻无法见人。
慌张问道:“要......要去,何......何处?”
晏长安未答话,缓步走向门扉,每一步对玉清风皆是煎熬。
一声巨响,门扉赫然被踢开,狂风席卷而来伴着雷鸣暴雨。
男人附耳轻语:“院中热闹的很,他们都看着你呢,玉仙师可喜欢?”
玉清风浑身一震,突然狠抓晏长安的背脊,哽咽道:
“回去......长安不......不闹了......快回去......”
男人背脊之处被挠出血痕,魔血灼的玉清风指尖发烫。
但他好似不知痛,得不到回应便下意识抓的更狠,浑身都在剧烈颤抖。
耳畔传来低笑,晏长安神情疯癫,他可感受到玉清风失控了。
抱的他更紧,忽而抬步,缓缓行至雨中。
侮辱之言又起:“玉仙师定会喜欢,因你生来就是个浪的。”
玉清风不断发抖,心脏之处阵阵抽痛,却一句话也不出。
狂风暴雨湿全身,一颗心冻结成冰。
晏长安又道:“为何要忍着?若你叫的好听些,本尊便放了你。”
玉清风依旧不语,他知自己的模样已被旁人看到,心防彻底崩溃。
他麻木的像只木偶,却激起了男人的暴虐。
行至一处水洼,污泥遍布,猛然将玉清风放下,扔进了泥地。
他知玉清风喜净,偏生要他跌落尘埃,身心皆染上脏污。
嗅到泥土气,周身黏腻的恶心,玉清风又是一震。
脑中猛然涌入幼年记忆。
他流落北疆边际,因腹中饥饿同恶犬争食,谁知那恶犬的主人,竟是族中地位颇高的少爷。
他被人扔进脏污之处,若非被出游的晏关山发现,应会溺死。
从那时起,他连身上的灰尘也无法忍受,每日沐浴不得停。
恍惚间,胃中剧烈翻滚,猛然吐出一口血水。
感受到有人压着自己,终于崩溃嘶吼:“啊!!!”
咆哮撕心裂肺,似濒死野兽。
晏长安手上一顿,他见玉清风发髻凌乱,白皙的肌肤遍布淤泥。
蒙眼的腰带倾斜,漏出一只紧闭的眸子,眼尾热泪横流。
挣扎间双腕鲜血淋漓,皆汇聚雨水染红一袭褴褛。
见他这幅样子,晏长安忽然伸出手,用力将他抱住。
靠近耳畔低声安抚:“无人在此。”
他怎愿旁人看到这一幕,且他不需魔侍伺候,刚刚不过是吓唬这人。
谁知此话并无效果,玉清风依旧剧烈挣扎,吼到嗓音沙哑也未停。
晏长安双眸泛红,闻这嘶吼心内钝痛,心如磐石隐有松动。
他终究狠不下心,急忙将人抱起直奔主殿。
*
温泉之处蒸汽徐徐,怀中人浑身僵硬,却因出了泥潭安静了许多。
晏长安抱的很紧,极力忍着去抚摸他的鬓发,却轻柔的为他洗净身子。
口中继续安抚:“以后你便住在这,随时可泡温泉。”
主殿同婚房相隔甚远,他欲将玉清风藏起,不想让旁人扰。
无论是钰儿还是秦若依,甚至是巫卿,皆不可入内。
感受到温热的水流,玉清风终于平静,蒙眼的腰带也被解了下来。
恍惚睁眼,浓雾中四处挂红,绯红的轻纱摇曳,墙壁之上喜字红艳。
抬眸望着晏长安,哑声开了口:“你要,与我成婚?”
心脏忽而猛跳,冰霜如遇暖阳瞬间瓦解。
若是晏长安,他愿意。
谁知男人只是冷笑,闻得’成婚‘二字,心如刀绞。
讽刺道:“为何与你成婚?你我皆为男子。”
玉清风一愣,音量极低的开了口:“无......无妨.....”
晏长安不知他心思,只以为是故意讨好,为了逃离此处。
一把薅住玉清风的头发,近乎暴力的偏转角度,让他同自己对视。
血红的双眸藏着刀,他冷道:“玉仙师过,违背阴阳,天地难容。”
“本尊早已认命,娶了房美娇娘,这红可不是为你挂的。”
玉清风眸间一震,强行忍住眼泪,颤声问道:“何......何人?”
晏长安笑容残忍,忽而开口:“秦若依。”
玉清风猛然睁大双眼,呼吸愈发急促,听到这名字左腿便下意识的胀痛。
急忙稳住心绪,苦涩一笑,他道:“甚好。”
这不正如他所愿吗?
望那少年娶妻生子,余生欢心度日。
但知他已娶妻,一颗心再次封存湖底,冰霜冻结。
真是自取其辱。
玉清风双眸暗淡,忽然推开晏长安,瘦弱的身子缩在角落,垂着眸默默清洗。
他欲洗净这人气息,也不可让他继续碰自己。
娶妻便为有家室,若他继续纠缠便为不知廉耻,且晏长安已觉醒魔血,无需再同他双修压制魔气。
窗外阴沉依旧,暴雨持续不停。
晏长安一直望着他,借着烛火幽光,瞧见那胸口疤痕交错。
忽而靠近一把扯开双腕,细细量。
玉清风吓了一跳,急忙道:“不......不可!”
他二人不能再这般,如今共浴都算对这人妻子的侮辱。
忽见男人抬眸,沉声问道:“何人伤的你?”
玉清风一怔,他知自己又想多了,心内羞耻至极。
晏长安手上用力,逼问道:“何人?话!”
他隐隐怀疑是他出逃之日,玉清风许是被伤了。
不然光凭这人修为,若非受了极重的一击,绝不会留下伤痕。
玉清风眸间轻颤,也不知晏长安为何在意这个。
可他太过紧张,脑中混沌一片,一句话都不出。
见玉清风久久不语,男人猛然松手,冷道:“罢了。”
这人不答,他便去问秦若依。
只是不知他这’妻子‘醒了没,毕竟那壶酒里下了猛药。
晏长安罢,忽然抱住玉清风。
他忍了太久,刚刚又一直未得趣,如今时机正好。
谁知刚欲亲吻,猛然被推开。
玉清风浑身发抖,踉跄爬出温泉,欲要寻衣衫遮体。
晏长安眸间一冷,一把扯住长发,直接将他摁进了水中。
这人又想逃。
肺腑之内猛然灌入水,似炸裂般的疼,一出水面便是一阵剧烈的咳嗽。
“咳咳咳......”
刚刚平复,又被扼住后颈,身后传来低语:
“玉清风,你这辈子都逃不掉,乖顺些也可少吃点苦头。”
嗓音沙哑,危险至极。
玉清风眸间泛红,哑声着:“你......你已娶妻,不可......不可这般。”
耳畔传来低笑,扼住后颈的手愈发用力。
晏长安又道:“娶妻又如何?女人不过如此,还是同玉仙师更欢愉。”
玉清风心内一震,恍惚间又开了口:“你......你碰了她?”
一出口便后悔不已,这废话无非自取其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