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章 江儿初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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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到有酒,林晚江喉结微动,一时有些口干舌燥,他问道:“何酒?”

    段绝尘笑了笑,望着怀中的师兄轻声道:“师兄第二次要了阿尘的酒。”

    见林晚江又红了脸,少年附耳轻语:“那一夜,阿尘还帮师兄......”

    最后几个字听的林晚江双颊滚烫,但畜生好似不要脸,又道:“今晚,阿尘便带师兄忆起,那夜风流。”

    话音刚落,这才舍得放开林晚江,带着他入了客栈。

    被这一撩拨,林晚江羞的不行,一直垂着眸不敢望向周遭。

    反观段绝尘始终坦荡,开口便要了一间上房,又叫了些菜皆是师兄爱吃的。

    林晚江被骗走了老婆本,如今还得靠畜生养着,对这安排没得半分不满。

    刚入客房,段绝尘开百川囊,摆上几壶好酒皆为段家私藏。

    师兄双眸一亮,急忙开了一壶,刚欲喝却被少年拦住。

    段绝尘唇角微扬,抬手一盏琉璃杯,须臾间桌案立红烛。

    林晚江一愣,恍惚看向周遭,竟是间奇怪的客房......

    一方床榻挂红纱,房梁之上垂锦带,束缚银铃风吹自响。

    望向另一头,遮挡浴桶的屏风绘着瑰丽牡丹,旖旎丝绦春情半掩。

    段绝尘缓步靠近,又一次将人抱住,望着他低语:“阿尘特意要了这间。”

    罢,还指引林晚江望向房梁之上的锦带,他问道:“师兄可知此为何物?”

    林晚江看了半晌,呼吸忽而急促,心跳愈发杂乱。

    他常年看画册,怎会不知此物?

    这锦带是挂腿的,也可缠绕脚裸......

    心内暗骂畜生不要脸,但看向段绝尘的脚裸,却跃跃欲试。

    畜生皮相好,双腿修长有力,周身肌肉结实细嫩。

    若用红绸束缚,再高高挂起,定会更加好看。

    思及此处,林晚江推了推段绝尘,示意他先放手。

    心内仍有些放不开,他决定要饮些酒,最好是微醺半梦半醒。

    如今好不容易接受段绝尘,今夜定要留下些美好。

    不可再像之前那般,一夜风流过徒留伤痕。

    段绝尘笑了笑,抬手灭了房内灯火,徒留案上红烛摇曳。

    昏黄光影间,二人对立而坐,抬眸可见月影星辰。

    林晚江知他不善饮酒,只得对月独酌。

    一杯下肚,烈酒香醇浓厚,喉间滚烫肺腑灼热。

    段绝尘始终在笑,望着贪杯的美人,无需饮酒也会醉。

    望了半晌,眼眶忽而湿润,急忙侧眸不敢再瞧。

    如今这般,好似大梦一场,他很怕梦醒之后,孑然一身。

    这一世,师兄终于对他动了情,却是拿命赌来的。

    只愿余生岁月安好,二人三餐四季。

    又饮了几杯,林晚江双颊潮红,气息有些紊乱。

    因脑中混沌,望向段绝尘神情愈发大胆。

    前世他痴迷这人,本就想要了他。

    谁知命运无常,无奈化作女身承这露水情缘。

    今生重走前路,怎会再让段绝尘拿捏自己?

    师兄忽而抬手,修长的手指划过少年面颊,指尖撩起下颌。

    望着他,哑声道:“脱......”

    段绝尘眸间轻颤,心跳猛然急速,师兄醉眼迷离时,为人间最难抵御的蛊惑。

    抬手褪去外袍,一袭莹白落地,形状似一弯残月。

    见少年还穿着中衣,林晚江又道:“继续。”

    段绝尘只是笑了笑,他道:“师兄褪一件,阿尘便褪一件。”

    林晚江闻言,直接扔掉杯盏,动作利落的褪了外袍。

    本想继续,却见段绝尘一直盯着自己,眸中星火渐燃。

    师兄浑身一僵,这目光好似要将他生吞活剥。

    一时间又泄了底气,闷头继续喝了起来。

    段绝尘支起下巴,继续望着林晚江,忽而开口:“师兄,夜深了。”

    嗓音很哑,无需靠近便可察觉体温骤升。

    林晚江恍惚抬眸,却见少年越靠越近,浓密的长睫坠上月影,又细碎如星光。

    秋风吹动红纱幔帐,锦带束缚的银铃叮当作响。

    林晚江刚欲开口,忽然被吻住,师兄心如擂鼓,炸裂般的狂跳。

    少年一抬手,随意扯下一条锦带,绯红绕上师兄周身。

    他哑声道:“师兄,阿尘心悦你。”

    话音刚落,起身将人抱住,缓步行至床榻。

    抬手放下幔帐,美人青丝洒落,周身银铃作响......

    趁着师兄微醺时,少年又扯住一条锦带,握住纤细的脚裸,悬之......

    *

    天光微亮,林晚江双眼沉重,周身似被重物碾过。

    他因醉酒,吃了大亏......

    忽而被人抱住,耳畔传来低语:“师兄,早啊。”

    熟悉的语调,略带沙哑。

    师兄回眸与之对视,二人皆乱了心弦。

    未得冷语,林晚江粲然一笑,忽然抬手与之相拥。

    可口中却骂道:“你个畜生......”

    嗓音略娇,气力不足,沙哑至极。

    师兄唤了一夜他的名字。

    段绝尘望向林晚江,温柔的吻上他的额头,游移间轻吻面颊。

    低声问道:“还疼吗?”

    林晚江瞪起眼睛,怒斥道:“废话!”

    即便段绝尘温柔至极,可他今生初承云雨,怎会不痛?

    思及此处,师兄双眸暗淡,前世的段绝尘可不是这般。

    每每都会令他苦不堪言。

    只一眼少年便知他所想,有些慌乱的将人抱住,轻声安抚:

    “是阿尘不对,皆是我的错。”

    林晚江心内酸涩,忽然想到自己所为,低声问道:“阿尘也痛吗?”

    他虽无印象,但那几日清,段绝尘分外惨烈。

    男儿也被折磨的频频落泪。

    段绝尘未答,他心内愧疚,师兄从未这般对他,一切皆为谎言与算计。

    勉强一笑,将话调转,少年轻语:“师兄,我们多住几日吧。”

    林晚江知他心思,且在门内也没这般自在逍遥。

    可他顾念玉清风,还是推拒道:“可师尊......”

    话未完,忽然被寻到弱点,林晚江浑身一震。

    段绝尘浅笑:“师尊闭关还需几日,且师兄不答应,他可不干。”

    林晚江微微蹙眉,这畜生下手不讲情面。

    刚欲反击,少年却放了手,他又劝道:“就三日,待师兄休息好,我们去外头逛逛。”

    罢,继续粘着师兄,亲了几口都嫌不够。

    林晚江被磨得没了脾气,只好点了点头。

    他嘱咐道:“那我们归去时,你要同师尊好生解释。”

    这话他不敢,但畜生没脸皮,由他开口正合适。

    段绝尘笑着点头,又一次抱住林晚江,柔声哄道:“睡一觉吧,晚上去镇上吃古董羹。”

    林晚江听到吃,忙问道:“不是入冬才有吗?”

    古董羹可驱寒,往年皆是入冬才有,只因那东西麻烦,还要现烧炭火。

    畜生笑了笑,豪气的道:“银钱足够,何时都有。”

    林晚江闻言,也跟着笑了起来,他向来爱这个。

    窗外日阳渐升,暖阳投入纱帐,为师兄笑颜渡上光晕,动人至极。

    可段绝尘望着这一幕,却再也笑不出来,浅棕的眸间蕴起一层雾。

    师兄一直未变,始终少年心性,喜好吃喝玩乐。

    可为偷喝一口酒高兴许久,心思纯澈如稚子。

    这般的人,却被他断了羽翼囚于方寸,到死不见欢颜。

    而他罪孽深重,业火焚身三千年,余罪仍难消。

    是他配不上林晚江,前世今生皆如此。

    能得师兄独爱,始终为他之幸,怎奈前世却不知好歹。

    恍惚间,少年落了泪,却吓坏了林晚江。

    师兄将他抱住,忙问道:“为何要哭?昨夜师兄又未欺负你?”

    少年不语,转瞬间哭的更凶,忽而哽咽出声:“师兄......阿尘.......阿尘是畜生......”

    以前林晚江对他非即骂,他觉这是他应得的。

    但如今师兄对他温柔至极,反倒令他无法适从,被愧疚折磨的生不如死。

    他当如何弥补?

    好似掏心掏肺皆不够,那三千年的火刑,也不够抵消。

    虽不知他怎么了,可林晚江心疼的厉害,只好哄道:“阿尘最好了,是最好的。”

    与他而言,如今便是最好的。

    仇恨可消散,情根肆意生长,一切重头来过。

    玉清风犹在,天海三清犹在,而他的心也未死。

    耳畔呢喃细语,段绝尘却心如刀绞,不知如何发泄,只得更加用力抱住林晚江。

    他又道:“师兄......阿尘......心悦你。”

    哭腔愈发浓重,锦被已湿了一角,少年周身不断颤抖。

    林晚江只得轻拍背脊,又轻吻面颊,耐着性子继续哄:“阿尘不哭......不哭了......”

    他有些无奈,若旁人不知,还以为昨夜被折腾的是段绝尘。

    耳畔哭声又起,师兄心疼不已,却偏生来了怒气。

    开口骂道:“段绝尘!你给我憋回去!若你再哭我便切了你!”

    少年浑身一抖,果真安静了许多,他知林晚江真的发火了。

    刚欲些什么讨好,却被师兄捧住双颊。

    林晚江望着他,忽而一笑:“阿尘,我心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