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 孕期折磨
灵蛇还未走远,忽闻院外阿蛮惊呼:“师尊!您快去看看!祭坛内的蛊冢全起尸了!”
北冥闻瞬间闪入院中,他见阿蛮浑身是血,黛紫的弟子服破烂不堪。
低吼道:“我师弟呢?”
阿蛮见他惊慌,忙解释:“刚有蛊尸闯入此处,被魏长老杀了!”
北冥闻缓了口气,不是魏梓琪的血便好,又问道:“他人呢?”
阿蛮指向外头:“在祭坛那边,您未归只得他去镇蛊!”
北冥闻眸间一慌,留下一句:“去通知玉长老!”
语必,瞬间化作一道残影,朝着祭坛而去。
魏梓琪有孕在身,万万碰不得这东西,若被蛊虫入体定会一尸两命!
*
刚入祭坛结界,周遭大雾四起,忽闻声声兽吼。
北冥闻定睛一看,险些心跳骤停。
他见魏梓琪浑身浴血,正站于祭坛中央,手持弯刀对战源源不断的蛊尸。
一袭黑衣成了褴褛,隐约漏出束缚孕肚的锦缎。
身旁的蒲泽皮肉外翻,脚下鲜血横流,还在拼命撕咬蛊尸。
四周哀嚎不断,峰内弟子躺倒在地,重伤不在少数。
唯独慕千犹在坚持,少年肩胛漏出白骨,紧握掌中鸳鸯钺同魏梓琪背后相抵。
北冥闻眸间一凛,猛然掷出骨鞭,瞬间绕住蛊尸颈项。
轰隆一声,尸骨瞬间炸裂,周遭泛起血色迷雾。
巨响震耳欲聋,魏梓琪头晕目眩。
双腿一软却靠上一人胸膛,耳畔是熟悉的嗓音:“我来了。”
话音刚落,骨鞭化出血红尖刺,邪祟沾之化烟云。
趁这须臾,北冥闻将魏梓琪交于慕千,低声道:“你二人退后!”
话音刚落骨鞭又起,北冥闻身法利落,不消片刻已屠杀半。
他知魏梓琪为何敢孤身前来,因往年也出过此事。
此地蛊冢所埋皆为故去门内弟子,留下肉身供同门炼蛊。
待尸身无处可种蛊,便掩埋此处入土为安。
因祭坛阴气极重,偶有起尸之事,也算稀疏平常。
往年皆无需长老出手,弟子便可轻易镇住。
也不知今日为何,蛊冢竟全部起尸,别提魏梓琪连他都未见过这般阵仗。
不消片刻,忽见周遭燃起大火,汹涌火舌直击蛊尸。
北冥闻回眸,便见一袭莹白匆匆赶来,这才终得缓上一口气。
玉清风强撑起身子,带着晏长安相助北冥闻,林晚江和段绝尘紧随其后。
众人合力击杀蛊尸,直到入夜方屠杀殆尽.....
夜深之时,祭坛之内依旧血腥刺鼻,各峰接到消息纷纷前来相助。
仁心峰身背药箱,动作利落的为受伤弟子疗伤。
晏关山旧疾频发,各峰长老大多在外,只得派盛景前来四处探查异常。
*
而此时,魏梓琪昏睡不醒,北冥闻在房内陪伴。
房内燃着烛火,玉清风坐于软塌,因他察觉了些异常,特意让众人先行归去。
一时静默无声,只闻魏梓琪虚弱喘息。
北冥闻眼眶泛红,始终坐于榻旁,渡入灵流为其疗伤。
玉清风忽而开口:“江儿大婚那晚,予蛟可曾躲藏过巫蛊峰?”
因他在祭坛处察觉到了魔气,混进天海三清的魔族,唯予蛟一人。
北冥闻抬眸,反问道:“予蛟动了手脚?”
他已记不清楚,只记得到最后予蛟四处逃窜,他与魏梓琪围追堵截。
也因魏梓琪太过疲惫,一时动了胎气,这才生生放跑了予蛟。
玉清风点了点头,又道:“魔气灌入祭坛,会引起蛊尸霍乱。”
“你二人往后千万心,那魔族应是记住了你们,若有机会定会报复。”
北冥闻不屑一笑,只是道:“若他敢出现,死的还不知是何人?”
玉清风叹了口气,又嘱咐道:“心驶得万年船。”
忽而看向魏梓琪,低声道:“尤其是,如今阿琪有了身孕。”
北冥闻背脊一僵,侧眸看向玉清风,因紧张骨节泛白。
玉清风温和一笑,轻声着:“神迹降临,理应祝福。”
他刚到之时,便看到了魏梓琪缠绕锦缎的腹,联想种种异常最终得出结论。
虽有些震惊但事出必有因,而那因他无心探究,只当他们也寻得了生子药。
这二人为他师兄师弟,他三人年岁相当,便喜欢凑在一起。
这般情意堪比血亲,既然北冥闻和魏梓琪要藏,那他只能保守秘密。
北冥闻愣怔半晌,急促的心跳渐渐平缓。
他信的过玉清风。
索性掀开锦被,漏出魏梓琪臌胀的孕肚。
望向玉清风,趣道:“师弟可来看看,阿琪肚里的也为你师侄。”
玉清风一时语塞,他知北冥闻又在影射晏长安,无奈的笑了笑。
难得也趣道:“清风只心悦晏师侄。”
语必,二人相视一笑,玉清风缓步上前,坐于北冥闻身旁垂眸细看。
忽而蹙眉,他道:“阿琪的皮肉,好似要裂开了。”
魏梓琪的孕肚尚不算大,可那上头隐现纹路,似皮肉欲要被撑裂。
北冥闻心内一痛,握住魏梓琪的手,细细亲吻指尖。
又抬手理了理他的鬓发,低声道:“阿琪受苦了,最开始他很怕。”
“你知他身世的,阿琪的母亲便为难产而亡,他又看过许多这般事情。”
“最初的日子,他会怕的睡不着,亦或被梦魇惊醒。”
苦涩一笑:“就怕自己死了,我们这师弟惜命的很。”
这些话终于能和旁人,北冥闻心内也舒坦了些。
他红着眼眶,继续着:“被害喜折磨的吃不下饭,时不时腿肿路都走不了。”
“阿琪愿为我生子,也算豁了性命,待瓜熟落地又是一番凶险。”
玉清风轻叹一声,忽然问道:“既然这般危险,为何还要生?”
他从未听过男子生产,却知定比女子凶险,只因男子之身本就不适合孕育子嗣。
虽不好劝人掉,但他也担心魏梓琪出事。
北冥闻不语,只是抬眸望着玉清风,半晌方开口:“师尊曾隐瞒了两个秘密。”
晏修远的两个秘密,一个已众人皆知,儿媳巫竹为魔族,她所生的孩子为混血。
而另一个,便是北冥闻为妖族之事。
玉清风闻言,温声开了口:“师尊既要隐瞒,便不必了。”
他知北冥闻定有隐情,心内也猜的七七八八。
关于妖族的古籍曾写过,蛇妖一族天赋异禀,可令男子受孕无关种族。
若受孕成功又强行掉,孕体便会受重伤。
北冥闻抬眸,对视间便知玉清风懂了。
忽而一笑,又道:“我只这孩子不掉,阿琪信了也认命了。”
“但我见他忧心忡忡,只得告知真相,可他却舍不得了。”
“成天着不可让旁人发现,尤其是掌门。”
“若他知晓此事,定以为是邪祟附身,一掌就给拍没了。”
玉清风没接话,心翼翼的摸着魏梓琪的孕肚。
他问道:“阿琪定要生吗?这蛋应会长大,到时定会痛的死去活来。”
玉清风聪慧,只闻片语便将个中乾坤窥个透。
北冥闻索性不再隐瞒,直道:“阿琪生产之时,我会试着碎蛇蛋,让他轻松一些。”
话音刚落,手臂忽然被人狠拧一下,榻上传来虚弱的叫骂:“北冥闻你个孙子!敢老子的崽你试试!”
魏梓琪早已醒来,一直在假寐,把这二人的对话听的清清楚楚。
巧合的是,他也信任玉清风,不知最好若是被知晓便无需再隐瞒。
恍惚睁眼,又给了北冥闻一拳,继续骂道:“孙子,给老子揉揉胳膊腿,帮你镇蛊累死了!”
话音刚落,不止是北冥闻,玉清风也抬起手,为他揉着酸胀的手臂。
魏梓琪舒服的眯起眼睛,口中念叨:“师兄不修剑道,这手又软又棉,可惜便宜了长安那浑子。”
玉清风面上一红,狠掐一下,笑着道:“既知我为师兄,还这般没大没?”
魏梓琪皱了下眉头,急忙告状:“师兄他掐我!你也是他师兄!快教训他!”
北冥闻低笑几声,安抚道:“等你休息好了,师兄带你去长安。”
玉清风忙道:“不可!长安的伤还未好呢!”
话音刚落,魏梓琪和北冥闻皆望着他,笑容狡黠。
玉清风被看的浑身僵直,颈项都红透了。
魏梓琪笑着对北冥闻道:“可不能长安,他现在是师兄的心头肉,宝贝的很呢。”
语必,二人相视而笑,玉清风红着脸只能无奈的摇了摇头。
几人刚欲继续闲聊,忽闻院中结界响动。
北冥闻轻挥衣袖,结界开了一道缝隙,叫喊传入房内。
“北冥闻!我家阿千手臂都要断了!他师尊还活着吗?”
是元忆锦的声音,本是一句关心的话,却被他出了骂街的味道。
又一声传来:“北冥长老,元某带了疗伤药,效果极佳。”
这回是元思锦,比起他那草包弟弟,话也的得体许多。
元家兄弟这时到访,定是有事相求。
北冥闻忽然想起,今夜要帮萧北取蛊。
看向玉清风,嘱咐道:“清风,你陪阿琪一会儿,累了便自行离去。”
见他点头,又替魏梓琪盖好了锦被,这才走入院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