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章 月下献舞
待阿蛮归来时,胭脂水粉买了一大堆,因他也不懂无用的甚多。
萧北坐于一旁挑挑拣拣,好半天才寻得些有用的。
抬眸望向众人,他笑道:“何人来试?”
话音刚落,元思锦被推了出来,既萧北动手自然要他去。
见来人萧北有些紧张,元思锦正坐于他对面,缓缓阖了眼。
深吸一口气,望着熟悉的面庞,轻扫粉黛颊染胭脂,一气呵成。
眉间点缀一点花钿,半株木槿细细描绘。
待到上口脂,指腹轻点薄唇,柔软的触感惹的心声杂乱。
“好......好了......”
闻得一声轻语,元思锦缓缓睁眼,他看到萧北的耳尖又红了。
抿了抿唇,下意识将口脂晕开,回眸望向众人,神情一如往常。
元思锦本就生的媚,稍加修饰男儿便化作高挑姑娘,娇美动人。
左右瞧瞧,除开胸膛太过平坦,并无任何破绽。
且几人衣裙皆带领口,上头盘扣精美,锦上添花亦可遮掩喉结。
北冥闻拍了拍手,夸赞道:“萧公子手艺不错,明日都早些起身。”
语必,逐客之意明显,众人欲回自己房内。
玉清风刚要出门却被拦住,北冥闻又道:“若明日有剩余客房,多开一间。”
晏长安已交代,一月后玉清风便会恢复如常,他这才送了东西还有意教,尽些长辈的‘职责’。
但如今他二人最好分开,只因晏长安年轻气盛,恐犯下大错。
玉清风知晓其意,但他生来面皮薄,被这般点破双颊忽而滚烫。
林晚江忙接话:“师尊跟江儿睡吧。”
“不行!”此话一出,段绝尘和晏长安异口同声。
林晚江蹙眉,他时常睡在玉清风身旁,如今为何不行?
玉清风叹了口气,低声着:“待归去后,我去抓些方子。”
一月虽不长但晏长安尚年轻,他应备些避子汤。
晏长安眸间轻颤,低声道:“长安知分寸,不必这般。”
玉清风本就待他好,如今更是放纵,惹的他愈发悔恨。
魏梓琪接话道:“你知分寸,便不会给他喝那药!”
语必又瞪了北冥闻一眼,心觉这二人一路货色。
北冥闻一时语塞,这事他又没资格管了。
晏长安未答话,暗暗扯了扯玉清风衣袖,抬眸一眼像只欲被抛弃的犬。
玉清风又叹了口气,劝慰道:“放心吧,长安不会胡来。”
语必,未等北冥闻开口,带着晏长安回了房间。
林晚江刚欲跟上,忽然被畜生扯住,生拉硬拽也进了房。
见众人已散去,北冥闻轻柔眉心,低声道:“清风太过心软。”
魏梓琪未接话,仅低声叹了口气。
若非玉清风心软,也不会被晏长安这般欺辱。
但事已至此,他们又有何办法?
魏梓琪拍了拍北冥闻的肩,难得安慰道:“虽福祸难测,但各有各路。”
北冥闻抬眸看他,弯起嘴角笑了笑:“也对,至少清风是愿同他在一起的。”
魏梓琪也笑了,忽然一巴掌拍在这人头上:“老子要沐浴!要后山的温泉水!”
房内虽有结界,但白日却出的一身汗,如今甚是黏腻。
旁人可去后山温泉他可不敢,衣袍一褪锦带一松,孕肚格外明显。
北冥闻应了一声,借机亲了一口,急忙起身去备热水......
*
一出门正好碰上晏长安,同他一般提着木桶,欲要去后山些温泉水。
这么一看,难伺候的还是魏梓琪和玉清风。
旁人皆用店里备的热水,就他二人要后山的温泉。
“北冥长老。”
晏长安唤了一句也算过招呼,下意识放慢脚步不愿与他同路。
北冥闻点头应着,却看出他心思,冷声问道:“我吃人吗?”
晏长安一时窘迫,笑的比哭难看。
并非他厌恶北冥闻,而是在外头待太久了,对这些熟悉的人生出了陌生感。
晏长安到底涉世未深,心内所想皆写在脸上,北冥闻一眼便知。
放慢脚步,故意同他并肩,没话找话:“那东西你可会用?”
晏长安知他所问,摇了摇头,如实道:“不会。”
北冥闻见他憨傻,掏了掏百川囊,递出个本子:“待清风恢复再,切记不可胡来。”
玉清风向来体弱,不修剑道不修体术,跟魏梓琪比不了。
晏长安接过,低声着:“长安不要子嗣,这辈子都不要。”
北冥闻一愣,调笑道:“为何?你想我大师兄绝后?”
沉默半晌,晏长安闷声道:“若有子嗣,玉长老便不会独爱长安了。”
北冥闻未接话,只是笑着摇了摇头,心觉晏长安依旧是个孩子......
*
而此时另一个‘孩子’,还在缠着自己师兄想一起沐浴。
“师兄你过来吧,这浴桶够大。”
“有何害羞?哪里没被阿尘看过!”
“水快凉了,若师兄再洗一次,又要折腾店家!”
“泡一泡而已,师兄不想泡水吗?”
“阿尘可为你洗尾巴,用上皂角细细搓一搓!”
林晚江正啃着肉干,被屏风内沐浴的畜生吵得心烦意乱。
放下吃食,师兄怒道:“我了,我那尾巴搁不下!”
好在设了绝灵阵,吼的再大声旁人也听不见。
共浴而已他并非害羞,但尾巴太大多个畜生根本舒展不开。
段绝尘不死心,想了想又道:“那阿尘先出来,给师兄洗尾巴。”
话音刚落,屏风后传来淅淅索索的穿衣声,畜生一露头竟穿着那件绯红衣裙。
见这模样,林晚江面上一红,心跳不受控的加速。
段绝尘走上前,一把抱起师兄,笑着道:“阿尘可美?”
林晚江给他一巴掌,怒道:“穿这个作甚?若是脏了明日如何出门?”
力道极轻,虽是更像调情。
段绝尘笑了笑:“无事,阿尘会心的,好了要穿这身伺候师兄。”
语必,扯下林晚江外袍,将他放入浴桶内。
师兄化出银白鱼尾,不悦的拍他背脊,嘴上骂着:“你个畜生,用剩下的水给我洗?这便是伺候?”
段绝尘抓住尾鳍,拿起皂角细细搓揉鳞片,笑着道:“阿尘未用皂角,这水干净的很。”
话音刚落,指尖一寸寸的向上,语气愈发暧昧:“这不算伺候,一会儿才是伺候。”
闻此言,林晚江心如擂鼓,索性没接话任由他洗着。
他这尾巴平日金贵的很,除了玉清风还真没人碰过一下。
洗着洗着那手便不老实,林晚江急忙抓他手腕,嗓音沙哑:“那块鳞不能碰!”
段绝尘勾唇浅笑,靠近师兄问道:“为何?里头可是藏着宝物?”
林晚江面上一红,倔强道:“不行便是不行!”
少年歪了歪头,忽然拿出一条红绳,未等师兄反应便被困住双腕。
哗啦一声,浴桶内多了抹绯红,段绝尘抱着他笑道:
“阿尘甚是好奇,今夜便来寻寻宝......”
*
夜色渐浓,窗外喧嚣化作蝉鸣,偶有花香散入窗子,今夜无人安眠。
魏梓琪刚刚沐浴,正值昏昏欲睡之时,忽闻几声银铃脆响。
这声音他常听,并未挂在心上,随口骂了一句:“孙子,还不宽衣上榻!若你不睡便滚出去!”
话音刚落,银铃又响,闻其声应是带了好几个。
魏梓琪一睁眼,忽见一美人翩翩起舞。
房内已熄烛,一轮圆月投入窗子,银白似薄纱摇曳,房内雾蒙蒙。
北冥闻身着黛紫轻纱,双腕脚裸皆系银铃,起舞间紫藤四处绵延。
略深的肤色自有韵味,上挑的眉眼勾人心魂,哼出异域调,嗓音似蛊引人情动。
魏梓琪看愣了神,这人常为他献舞,但这一身却是初次得见。
恍惚间,他开了口:“孙子,大晚上发什么浪?”
北冥闻不语,生怕扰了情调,继续哼着调,腰肢轻摆愈发勾人。
银铃声声脆耳,忽而上前轻晃肩胛,薄纱半遮半漏,微卷的墨发倾斜而下。
衣裙之下漏出修长双腿,一条搭于榻旁,指尖撩起魏梓琪下巴。
深紫的瞳仁风情流转,他哑声问道:“夫人可喜欢?”
魏梓琪鼻间一热,忽然扯住衣襟,一把将人薅上了床榻。
嘴上骂骂咧咧:“你这模样去了勾栏能当头牌!老子肯定天天点你!”
忽闻一声低笑:“阿琪,你流鼻血......”
“闭嘴,先办正事!”
幔帐忽而被放下,遮住满室春光,紫藤花犹在开放......
*
旁人皆的火热时,唯独晏长安还坐在地上陪玉清风坐。
他需静心可又静不下,侧眸看向玉清风,这人已入定。
想了想,心翼翼的开了口:“玉哥哥,该睡了。”
等了半晌未得回应,晏长安又道:“玉哥哥,长安累了。”
玉清风未睁眼,淡道:“去睡吧,我不困。”
明日有大事,他需想计策,如何速战速决?
晏长安不甘心,忽然躺在了玉清风腿上,抬手触碰这人面颊。
指尖缓缓向下,绕着喉结圈,撩拨之意明显。
见玉清风未反抗,男人低笑一声,动作愈发放肆。
他倒要看看,玉哥哥是否真成了‘和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