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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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沉沦于呼吸里的缠绵,肆无忌惮撞进时间,刻骨是难言或是蜜饯。扣住的心弦仍旧在他手心,灼烧的心藏不住爱意,暴露在空中的肌肤冰凉至极,唇边沾上的酒埋藏着鼻息交汇,自然焚烧。吻到失神,痛到献出刀刃都无法平息,他想把这一切当作是一场梦,永远也不要醒过来。

    程湛眼眶已经丢了冷漠,咬紧下唇轻哼,下颚抬起眼泪划过太阳穴,不敢闭眼。他五指被擒着,传递的炽热将他迷得神志不清,沉重辗转的心情被记忆裂成碎片,眼前的人头发长了,眉宇之间少了稚嫩青涩,皮肤变黑了些,一步一寸都心翼翼。

    如果可以他宁可被这场苦尽甘来的梦继续沉睡,迷恋的双眸是忘不掉的,一年的时间究竟带给他们什么变化。他有一万个问题想问问眼前的人,可是话到嘴边却一句话都不出口,无尽沦陷在这场温存。徜徉在彼此岁月里的人,依稀间变得陌生,泪水被吻拭去,低喘声透过耳朵不禁哭得更凶猛。

    “郜衍,求求你,不要再离开我。”他清楚记得昏睡前过的话,明明害怕睡醒后什么也没有了,害怕醒来后又是梦。他在睡梦中仿佛回到了那年初夏,细数过天上的星星,归家后有盏灯,遗憾却没能定格,刹那间,家没有温度,没人在他深夜学习送来一杯热牛奶。

    郜衍停顿了动作,这个视为掌心的宝贝寻觅多少时间,耗费了多少感情。他抚摸着程湛的额头,落下深情的吻,仿佛间他们融为一体,是彼此的守护。每当醒来后在寂静的长夜,骨子里总会在凌两点起床热牛奶,就算分开了依旧如此。他哽咽片刻,紧紧抓着对方的掌心:“我不会在离开你,我真的很想你,很想你。我错了,为了一己私情放弃你,我以为有了那笔钱我能带着恩恩活得更好,可是你不在了,我也不在了。”

    这句话可惜的是程湛没来得及听进去。

    清,程湛是被电话铃声吵醒的,伸长手臂去抓着手机,睡眼朦胧看着来电人睡意都被惊吓散了不少,头倚在床背上,歪着头接听:“那只杨?”

    “湛湛,刚睡醒?完了,我们湛湛逃课了,都十点多了,没记错你这时候应该在上课吧?”夏季杨走在前往学校的路上,抬起手腕看了时间,“刚开学不久,未来的程大律师就要堕落咯,看来你们一个两个没我不行!”,往常夏季杨当爹又当妈的,都会把两位发伺候的服服帖帖的。

    程湛微怔,在一阵沉默中另一只手机突兀响起,他睡意全无,下意识想去关掉烦人了闹钟。他刚爬起来,原本盖在身上的被子瞬间落下,全身赤裸的那一刻,四目相对,微妙的气氛蔓延,伸出的手定格在空中。

    “喂?湛湛,你好歹句话啊!要不然我现在去你那儿?正巧我有事情要问你,我们祁哥的幸福就在我们手上了!”

    程湛本能的扬声道:“不、不要过来。有什么事情电话问就好了。”

    “哟?不对劲啊你,家里难道是藏了个宝贝?”夏季杨半开玩笑道:“祁哥就想问问逃了十三亿的税会被罚多少?会不会被判刑?还是有什么办法能让一个人被迫判刑?”

    脑袋翻了个遍,细细出法律和千交代万交代不可知法犯法。程湛挂断手机的那一刻,仿佛又回到了那个夏天夜晚,黑白交错的画面屹立梦中。他一笑,朝着郜衍低喃几句,对上深邃的双眸,心一震,“你为什么在我学校附近?”

    按照郜衍交代,郜衍学校离清华很远,应该不会有意无意路过。据郜衍在清华周围徘徊了很久,他第一个联想到的是祁北的反常,又不敢确定。

    “为了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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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另一边的祁北就没有这甜蜜蜜的享受了,他现在慌得不行,都男子汉跪天跪地跪父母,为什么没人告诉他还需要跪媳妇儿。他偷偷抬眼瞄了俞添,俞添一脸淡然,像似一点情绪都没有,眸色渐冷,一句话也不。祁北也绞尽了脑子都不明白自己做错了什么,“亲爱的,我、我可能比较迟钝,我做错了什么只要出来就改,立马改!绝不拖泥带水!”

    正巧祁北的手机响起,大概响了三声就被俞添划过接听键,夏季杨的声音传出来:“喂?我问到了湛湛了。先不这个,湛湛今天没去听课,太他妈反常了,我等会要去偷袭他家!”

    夏季杨自言自语着,没料到一般祁北都会笑着和他趣,可如今一点声音都没有,“喂?喂?祁北?死子?祁骚?”

    俞添递给祁北一个眼神,祁北才勉强道:“呵呵,我等会给你。”

    没来得及回应就被迫挂断了电话,夏季杨一脸莫名其妙,“有病吧?今天到底是什么日子啊,一个两个太他妈反常了!也不是我生日啊,没必要给我搞个惊喜。”

    房间恢复静谧,俞添就这样死死盯着祁北,每过一秒祁北就心如死灰,自己一没出轨,二没干非法的事情,三没欺骗媳妇儿,想不通俞添为了什么生气。再借一个胆,他斗胆:“或许亲爱的你听到什么流言蜚语了?不过你不用担心,我保证那些都是假的!”

    俞添摸出自己的手机,开了一个聊天框给祁北看。祁北看了两眼就知道什么事情了,重点在调查和逃税的字眼上,他心虚摸了摸俞添的脚踝,讪讪一笑:“亲爱的,是你爸不放过我们。不过你怎么会有夏季杨的微信?你们怎么加上的?我为什么不知道?他有没有对你怎么样?”,他后知后觉对‘有微信’的事情警觉了起来。

    “你知道我在气什么吗?”俞添淡淡道,收回了手机,没有回应祁北一连串的问题。

    祁北一顿,装着乖巧,“对不起,亲爱的,气我没告诉你。我错了,我也不想这样,我只是不想让你有负担。”,嘴上虽然那么,心里却诅咒夏季杨千次万次,嘴巴一点都不严谨,气死了。

    俞添点头,半响后蹲在祁北面前,长长的头发遮住了眼睑,他拨开头发叹了口气,“我不喜欢通过别人才知道你的事情。”

    通过别人知道自己对象做了什么,干了什么,岂不是不信任的表现吗,也显得自己有多无用。

    “好,知道了。”祁北道。

    第一周的第五天比赛,4FG基本稳坐第一,但他们也不敢松懈,因为第二名的FLW就和自己分数相差十分,要是FLW多拿点人头或者靠着排名分上去了,丢脸的可是他们。

    比赛开始前,祁北还在和夏季杨进行一场对决,两人在微信群聊里骂得不可开交,但句句不带脏。夏季杨委屈得发了个狗狗表情包却招来程湛得无语表情包,他整个人都不好了,总感觉这两个人在针对他。

    [夏季杨]:你们没发现你们一直针对我吗?

    [祁北]:针对的就是你,害我被媳妇儿罚跪,也害得我今天没法上床睡觉了。

    [程湛]:针对的就是你。

    程湛没有原因,因为他不想让大家知道他找到了郜衍,他害怕又会失去郜衍。针对夏季杨纯碎是他因为夏季杨的电话走不了路,字都费劲。

    斜眼旁观的俞添愈发愈冷,脚尖用力一磨隔壁人的脚,隔壁的人眉头一皱‘嘶呼’了一声,倏地关掉了微信将手机扔进抽屉里,在镜头面前一脸职业笑,下一秒马上投降:“队长哥哥,要不换个表情吧?要不要我教教你如何生动的笑?”

    “......”俞添仿佛在看一个白痴,数秒收回了眼神道:“锁门。”

    别人不知道锁门的意思的什么,但祁北知道,不仅知道,还反应十分大。他眸微颤,蓦地垂下狗耳朵,眼睛很快就有了泪花,“甜甜哥哥,人呢不可以当个负心汉,尤其是像我多金又帅的人负心,你应该多捞点好处在负心。比如啊捞到房子,我的遗产,祁氏股权,要是可以捞到祁二少夫人的位置就更好了。”

    俞添冷漠的吐出两个字:“疯子。”

    【什么?我以为俞神全部都捞到了呢!看来North不行啊,一点也不给,吝啬自私的很呢!】

    【North不应该给老婆分点钱吗?俞神名分什么都可以不要,钱啊房子啊一点要拿走!】

    【哈哈哈哈哈哈!白白的眼神在:你们两个才是疯子好吗!!】

    【比赛都开始第五天了,问俞神如何能捞到一点东西?实在不行我们出本书给俞神寄过去吧!】

    【祁北,你怎么比你爸还吝啬?】

    最后一条来源于陈美美女士,不禁感慨祁北到底有多吝啬,好歹祁飞已经给过户两栋房子给儿子们了,都什么时候了房产在加上一个人名也不行么?但是陈美美女士是万万没想到祁北已经忘记他还有一栋房子了,因为祁北已经把营地当作家了,是他和俞添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