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你是我的”
“哥哥,我和他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样!”萧未秋急了,把所有事情全部都了出来,只求何以忘相信他。
“狐狸要做性转手术?”何以忘挑起眉,笑了笑,饶有兴趣,“继续编……”
“哥哥,你要我怎样你才能相信?”萧未秋一着急,就会满脸彤红,眼眶酸涩,跪了下来抱着何以忘的膝盖,“只要我帮胡离达到他的目的,他就不会再来骚扰我们……”
何以忘的五官没有了表情,既不低头看他,也没有一句话,就像一尊被艺术家精心雕琢过的冰冷的石像,麻木不仁。
萧未秋仰起头扯着他的衣角,已经哽咽,“我求求你,给萧未秋一次机会吧,就一次!”
“萧未寒已经死了,萧未秋再像,也终究不是他。”
“可是我不想离婚!”萧未秋站起来,紧紧地搂着何以忘,“我没有后悔代替他,没有后悔!”
“你不后悔,但我后悔了。”何以忘竟然笑了起来,“萧未寒还是没法让萧未秋来代替,不是吗?”
萧未秋没有松开怀抱,何以忘静静地一动不动,等着他松开手。
僵持了一会儿,何以忘就快被他勒得喘不过气,动手挣扎,“松手。”
“你真的以为萧未寒是那么纯洁吗?”萧未秋反而搂得更紧,让他一点反抗的机会都没有。
何以忘咬着牙,但却怎么样斗不过他。
萧未秋松开怀抱,抓紧他的双臂,噙着泪水的双眼在微微扭曲的五官中显得有点狰狞,“他恶心得很!”
被这一句话猝不及防地点怒,何以忘甩开他的双手,挣扎间头发散开了,怒目圆睁,双眼似乎要把萧未秋瞪穿。
愤怒至极的情况下,何以忘竟然一句话也不出来,披上大衣,拿起手机,夺门而出。
这一次何以忘没有开车出去,而是了一辆的士,回结婚之前自己一个人住的公寓里。
萧未秋还是站在客厅,仿佛何以忘还站在自己面前。
良久,萧未秋倒在沙发上,还没倒时差的他已经疲惫不堪,再加上与何以忘争执,他已经精疲力尽。
何以忘回到自己凌乱不堪的单人公寓,挽起头发收拾了一会儿。
收拾完,已经天黑了。
镜子前还是立着那张与萧未寒站在埃菲尔铁塔下的照片。
他看着照片里的萧未寒,终究还是没忍住扬起了笑容。
萧未秋不能够代替萧未寒,毕竟十多年前的一个黄昏,就已经注定了。
十多年之前,何以忘还在鹤娘街的冰场训练,每天训练完,何以忘戴上耳机,骑着自行车回家。
冰场旁边是鹤娘中学高中部。
有个男生,总是戴着一顶黑色的棒球帽,从学校门口慢悠悠地绕到冰场。
每一次都可以碰巧遇到刚从冰场出来的何以忘。
就好像故意制造的偶遇。
何以忘不以为意,听着耳机里的音乐,无视这个少年,从他身边骑着车路过。
有一天,在冰场前的男孩追了上来,在他前面横过自行车,拦住了他,把棒球帽摘下来,那双吊梢眉和清秀的眼睛从帽檐的阴影下展示出来,对着他歪起头笑了笑。
何以忘连忙急刹,不爽地问了一句,“干嘛?”
“对不起。”这个男孩下了车,低下头道了个歉。
何以忘不想因为他而摘下耳机,耳机里查特.贝克的《You“re mi
e,You》非常应衬黄昏晚霞景色。
如果被断,就没有这样的兴致从头再听,短暂的夕阳也不会再像这般浪漫了。
“请你让开。”
男孩马上又拦着他。
何以忘才摘下耳机,不耐烦地问道,“你到底想干什么?”
干净的脸颊因为夕阳而通红,“大哥哥,我觉得……”
何以忘挑起眉毛。
“我、我觉得大哥哥就像开在秋天的茉莉花。”
男孩不敢抬起头,欲言又止,后半句卡在喉咙中,不出口。
常有人夸长得美,这样的夸奖,何以忘倒是第一次听。
而且男孩羞涩的模样让何以忘忍俊不禁,他饶有兴趣地把手搭在自行车头上看着男孩,一言不发。
大哥哥一句话也不,好像要逼着少年把后面的话出口一般,都把孩子逼急了,“我、我对大哥哥你的感情就像茉莉花的花语一样……”
何以忘被逗笑,“你是莎士比亚吗?”
男孩鼓起勇气:“我喜欢你。”
沉默无缝连接。
“你知道茉莉花的话语吗?”纠结了一会儿,男孩补充似的,大声念出茉莉花语,“你是我的!!”
完,他转身跨上车,蹬着自行车逃跑了。
何以忘怔住,都还没反应过来,他就跑了。
刚才两个人的互动就好像是在夕阳下做了一个短梦。
天空轻薄得像一层紫蓝色的宣纸,淡淡的云丝如被斜阳浸染成玫瑰金的棉絮。
这是何以忘最喜欢的天空。
耳机中,查特.贝克深情如水的《You“re mi
e,You》还在继续,越近傍晚,天边的火烧云就更加绚烂。
后来,何以忘没再见到这个男孩,甚至有几次去鹤娘中学门口等也没看见那他。
就连名字都不留下,了一句喜欢就不见了。
何以忘慢慢地淡忘此事。
一年后,他成为冬奥男单花滑的冠军,一举成名,商演陆续不断。
有一次和肖邦国际钢琴大赛的第五名合作冰演。
遇见那位似曾相识的年轻钢琴家时,才发现这个年轻人,就是完“你是我的”后落荒而逃的男孩——萧未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