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杨誓安得知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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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礼物什么的,不用你cao心。”萧未秋道,“你如果不喜欢与我家人相处的话,连爸的生日宴你也不用去。”

    “日子总要过下去,再怎么关系不好,好歹还算是名义上的家人,我得有这份心思,还得让人家看到。”

    “你没有必要讨好我的家人,该怎么过就怎么过。”萧未秋摸了摸他后颈的腺体,“我有义务时刻站在你这一边。”

    “任何时刻,都站在我这一边?”何以忘心中一暖,春风拂面。

    “任何时刻。”萧未秋郑重其事的程度有点过了,他好像一个负剑的骑士,任何人都不能亵渎自己的承诺一般。

    “好啦,你这样子未免也太认真了……”何以忘抿了抿嘴,眼神飘忽起来。

    他一想起了自己把他送的戒指弄丢了,心中就心虚愧疚,心中充满歉意,便不敢正眼看萧未秋。

    几日过后,便是萧华剑六十大寿,就算萧未秋向大家了何以忘身体不适,何以忘也没有不去的道理。

    只是这一会,萧华剑还邀请了蒋振腾一家前来,蒋烨和杨誓安也一同到来。

    可谓冤家路窄,何以忘一进门碰上杨誓安,两人面面相觑了好一阵子,才各走各道上座。

    宴席上,杨誓安问候何以忘道:“以忘身体恢复如何?”

    何以忘假笑回应道:“拜您所赐,身体无大碍,已经恢复好了。”

    萧华剑随即吩咐覃叔把专门为何以忘炖的汤和燕窝端上来,笑容可掬道:“既然恢复得不错便是喜事,得好好补补身子,千万不要落下什么病根子,不然日后怀的孩子不健康。”

    何以忘算是看透了,萧华剑这般喜笑颜开的模样并不是真心待自己,而是对未来肚子里的孩子。

    魏筱乔斜眼看了看何以忘,起风凉话:“瘦成这样,难怪连个孩子都保不住。”

    一旁的杨誓安嘴角上扬,但被他饮茶的动作给掩盖住了。

    何以忘皱紧眉头,一言不发地盯着被端上自己面前的燕窝,总觉这是嗟来之食。

    “以忘可不比筱乔,珠圆玉润的,一看就是旺夫的福相,泽诚最近在部门里,可是步步高升啊!”萧未秋知道她在意别人评价自己的身材,便故意这番话回怼。

    魏筱乔脸都黑了,萧泽诚倒是不以为意,反倒夸赞萧未秋在公司里恪尽职守亲力亲为。

    两堂兄弟在职场上明争暗斗,在家中宴,也不得不相互恭维,若撇开这层工作上的关系,他们就是有血缘关系的陌生人。

    何以忘正在暗暗叹着这关系何等悲哀,忽然就被cue了。

    “以忘,适当增肥,不然以后的孩子容易营养不良。”萧华剑笑容慈祥,何以忘都能感受到他是多渴望自己的肚子里有个孩子。

    何以忘尴尬地笑了笑点头。

    “你看誓安,最近就胖了不少,你们两口是不是准备要孩子了?”萧华剑把话题一转。

    “不瞒萧伯伯,誓安已经两个月了。”蒋烨替杨誓安回答。

    萧华剑听闻后,喜上眉梢:“如此甚好!今天是我六十岁生日,誓安又有了孩子,喜上加喜双喜临门!”

    何以忘震惊。

    他算了算,两个月前,杨誓安结婚的时候,就已经有了孩子了。

    就在婚礼上,何以忘没了孩子。

    而杨誓安就在自己没了孩子的时候怀上了,一边喜,一边悲,多戏剧的一个对比!

    算不清的恨意集聚何以忘的心胸,他瞪着杨誓安,攥紧了衣角,险些指甲都把手掌心捏出血来。

    方才他还在暗叹萧未秋与萧泽诚堂兄弟之间的关系有多悲哀,却不知自己根本没资格悲哀,更悲哀的亲兄弟关系竟在自己的身上。

    看着杨誓安那张人得志的脸,何以忘竟然开始好奇:杨誓安究竟知不知道自己就是他同母异父的亲哥哥?

    这当真是孽缘!

    何以忘一直盯着杨誓安,反倒招惹来了蒋烨的目光。

    称职的Alpha总会在自己的Omega受到侵犯的时候警觉起来,哪怕侵犯者也是个Omega。

    蒋烨是Alpha,何以忘不便也不敢与他有过多的眼神对抗,于是将目光转移到萧未秋身上。

    适逢萧未秋夹了块肉在清水里涮了涮,去了辣油之后,放到了何以忘的碗里。

    何以忘叫来覃叔:“那碗清水,可以拿走了。”

    覃叔吃了一惊:“夫人不是怕辣吗?”

    “我现在能吃辣。”何以忘莞尔一笑,“一家人一起吃饭总涮来涮去,多生分,那碗清水,拿走吧!”

    覃叔点了点头,依言撤走了放在桌上的那碗清水。

    晚饭后,两家人在萧家的大宅里品饭后消食清茶,谈笑风生。

    灭霸这只大恶狗自从被何以忘扁过一顿后,品性纯良了许多,见着生人也不会到处乱吠,乖乖地坐在萧华剑身边,何以忘要是在它面前经过,它还摇摇尾巴。

    欺软怕硬的狗,伤疤好了也没忘记疼,何以忘不好欺负,它倒还阿谀奉承了起来。

    杨誓安与何以忘保持距离,有几次何以忘故意坐近了,他避之不及。

    何以忘察觉得出,杨誓安是忌惮自己,害怕自己知道了他怀孕后会加以报复。

    他还偏要跟杨誓安亲近,即使没有想要报复他的心,也要借此唬一唬他。

    何以忘又坐在他身边,还摸了摸他的肚子,亲切地笑着道:“誓安的孩子已经有两个月了?”

    杨誓安保持着微笑,却在何以忘的耳边悄悄道:“真不巧,你那天晚上流了之后,我就检测出有了……”

    “指不定是我的孩子心疼我,不愿意让我辛苦怀胎十月,跑到你那儿来了。”何以忘笑出杀气,“要当心,他出来后,不定要报复你。”

    蒋烨此时揽着杨誓安的腰,瞪着何以忘,悄然释放起了只在半米内能嗅得到的信息素,直冲冲地袭向何以忘。

    何以忘已处弱势,不敢多言。

    不料,萧未秋的信息素却成为了一层庇护何以忘的屏障。

    何以忘对上了萧未秋宠溺的眼神,手忽然被他牵了起来,还十指相扣。

    萧未秋比蒋烨年轻,信息素对比起来,自然更加有渗透力。

    有Alpha做后盾,何以忘也更加有底气,肆无忌惮地瞪着杨誓安,时刻警告着他:你可要当心!

    长辈们聊得不亦乐乎,气氛一片祥和,却不想这里暗流涌动。

    忽然,他们暗中较劲被覃叔端来的餐后甜点断了。

    是绿豆羹。

    “绿豆寒凉,誓安还是不要碰为好。”何以忘端起一碗绿豆羹,轻轻吹了吹,把勺子递到了萧未秋的嘴边。

    萧未秋乖乖地抿了一口,然后道:“可惜了啊,誓安,这绿豆羹可香甜了。”

    “不能品尝这上好的绿豆羹,是我没口福了。”杨誓安逢迎笑道。

    何以忘也轻啜一口,赞叹那豆汁的醇香丝滑,道:“豆汁细腻,过滤很多次吧?”

    覃叔点了点头。

    萧未秋笑了笑,突然道:“煮豆持作羹,漉菽以为汁。”

    杨誓安挑这眉毛,抬起了眼眸,趣道:“今天怎么倒文邹邹的,吟起诗来了?”

    萧未秋并不理睬杨誓安,自顾自地盯着碗里的绿豆羹:“萁在釜下燃,豆在釜中泣……”

    下面两句,是他最想出口给杨誓安听的,可是何以忘凝视着杨誓安的脸,剩下两诗,却哽在了喉咙里。

    他与何以忘是亲兄弟,两人却无不处处提防着对方,本自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本自同根生,相煎……”萧未秋还是把这句耳熟能详的诗句了出口,“何太急?”

    这句诗不仅是想对何以忘与杨誓安的,更是对那已经死去的、事事都爱把自己踩得一文不值的双胞胎哥哥萧未寒的。

    或悲或喜,是劫是缘,纷争格斗,从未平复,即便出这句诗,谁也无法从中一笔勾销他们之间的恩怨情仇。

    何以忘听明白了其中的意思,垂眸不语。

    杨誓安被他意味深长的话哽住了,心性多疑的他总觉得不对劲。

    因为几天前,他发现母亲背着他们一家去了何以忘那里。

    杨誓安只是偷偷跟着姜莉,但却没有揭穿她偷偷去何以忘家里,那时开始,他就觉得隐约有些不对劲。

    生性多疑的杨誓安上网查了查何以忘的出生年月,发现何以忘年龄三十出头,与母亲姜莉所的三十年前的婴儿年岁相同。

    杨誓安照了照镜子,确实越看越觉得自己的容貌与何以忘相似,那一刻起,他就已经对何以忘有一些联想。

    而且姜莉那天从医院回家后,手里拿了一份亲权指数为99%的亲子鉴定报告,但是与自己母亲进行鉴定的人是匿名的。

    杨誓安确信母亲姜莉一定是找到了她的另一个孩子,只是不知道是谁。

    他也没问,因为母亲没有告诉他的意思。

    今天萧未秋意味深长的话,杨誓安又不得不产生了联想。

    “失陪一下。”杨誓安赔笑道,掏出手机往阳台上走,开通讯录,拨电话给备注为“妈”的号码。

    “妈,你告诉我,何以忘跟我有什么关系?”

    过了漫长的几秒钟。

    “……”

    杨誓安得知了事实,瞳孔剧缩,觉得四周气压骤然变低了一般。

    这时,何以忘突然走出了阳台,来到了他的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