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他不希望你受伤
叶挽儿看着熟睡的叶宇,心里暖暖的,她抬头看向殷书,“谢谢你。”
叶宇半夜发高烧,可把叶挽儿吓惨了,叶宇是她的命,要是有什么不测,她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孩子身子弱,一个不注意就容易生病,有事你我电话。”殷书伸手摸了摸叶宇的头,孩子的头发真柔软啊!
“你有没有想过以后等她长大了,怎么和她解释她父亲的事?”
叶挽儿怔怔地看着殷书,她摇了摇头,又低下头看着叶宇。
“峰宇他……不认这个孩子。”
叶挽儿怀着身孕时,没少受林峰宇的侮辱,她的心也早就冷了。
“你有告诉他你怀孕了吗?”
“他知道。”
“那他知道孩子是他的吗?”
殷书的话直击要害,叶挽儿震住了,她有吗?没有。
“有些事你不,只会成为误会。”殷书透过镜片看着叶挽儿。
叶挽儿身份特殊,叶楚儿因她和秦翱作对,林峰宇也为了她和秦翱对抗。
殷书推了推眼镜,秦翱那个人明明知道最快解决的办法,却因动了恻隐之心,走远路。
“宇没事了,我送你回去。”殷书见时间很晚了,便提议道。
叶挽儿点了点头,站起来和殷书一起出去。
一路上叶挽儿都在想殷书的话,殷书和她这些的原因叶挽儿也是知道的——多一个敌人不如多一个朋友。
只是,她在林峰宇心中的地位真的有那么高吗?不,应该,林峰宇心中有她吗?
那天之后,叶挽儿开始接触有关林家的工作,有些事,她必须弄清楚。
阮北一如既往地充当司机,接秦翱上班,只是下车给秦翱开门的时候他感觉到了不对劲。
秦翱一把将离自己很近的阮北推开,伸手挡住了一人,猝不及防被割了一刀。
莫名的宁静下隐藏着暴风雨,能将人击倒的暴风雨。
“唔。”秦翱一时没注意又被人中了左手臂。
“总裁。”阮北叫道,秦翱对他摇了摇头。
“等下我们的人就到了,请总裁坚持下。”阮北的话音刚落,车轮划过地面的声音响起。
一辆银色的车停在了阮北和秦翱面前,车窗落下,殷书的脸出现在秦翱面前。
“竟然是你。”秦翱没有想到会是殷书,虽然他知道殷书不是一个普通医生那么简单,但没想到殷书会来。
殷书没有接秦翱的话,视线落在秦翱受伤的手臂上。
“你受伤了。”不再像平时那样温和的声音,十分冰冷,冷到秦翱怀疑眼前的人不是殷书。
“伤。”秦翱没有在意,在S市的这几年,什么伤没受过?
“上车,伤口必须马上包扎。”殷书见秦翱还在犹豫,继续开口道,“对方的目标是你,你离开了,阮北才安全。”
秦翱开后车门,坐了进去,“阮北你要心。”
车子开始启动,秦翱看到阮北对他点了点头。
秦翱也知道,只有他离开了,阮北才好逃脱,他就是莫名地想留在那里,将暗中的敌人抓出来。
到了医院,殷书将秦翱手臂的伤口处理好,又包扎好。
“你这手臂还真是多灾多难,之前的伤才好了多久,又添新伤。”
“五个月了。”他的穆也离开他五个月了,他还要经过多少个五月才能见到穆,有能力护他周全?
殷书知道秦翱如此记得时间是因为什么,“你在意的人也不希望你受伤。”
秦翱没想到殷书会这样,抿了抿唇,没话。
殷书将眼镜摘下,揉了揉自己的鼻梁,他不是第一次给秦翱包扎伤口,只是他永远习惯不了。
心疼?没有的,有的只是不舒服,有的只是愤怒。
殷书的童年也没比宫烬好到哪去,那个名为他父亲的男人在收养宫烬之后就没怎么回过家了。
他早就知道他父亲不是多正常的人,因为他的父亲曾经想要那样对他,被他的母亲发现了。
之后,他的母亲就经常和他一起睡,生怕那个男人半夜出现,对殷书不轨。
他的母亲是知道那个男人收养宫烬是为了什么,却没有阻止。
她该如何阻止?如果阻止了,那么被那样的就是殷书了,她怎么可能舍得让自己的孩子受那样的苦?
男人收养了宫烬之后就很少回家了,生活费也不给了,殷书的母亲给人工,勉勉强强地养活他和他弟弟。
直到有一天,他的弟弟生病了,很严重,需要医药费,母亲去找了那个男人,那个男人没有理,母亲只好另想办法。
殷书永远都记得那一天,母亲开心地告诉她,她找到工作了,工资还很高,老板还答应了会预支工资给她,只是工作是在晚上。
那是殷书便觉得不安,他劝母亲谨慎一些,母亲却对他没事。
那天母亲是凌五点回来的,殷书听到声响从房间出来时,看到母亲的卧室没有开灯,浴室却开着灯。
浴室的门早就坏了,殷书轻轻推了下门,就看到水龙头大开,母亲抱着膝盖坐在地上,大声哭泣着,衣服破破烂烂只能勉强遮住。
母亲身上的淤青,殷书知道那是什么,握了握拳头将门轻轻关上,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殷书知道母亲不想让他知道,那他就装不知道。
医药费有了,弟弟的病也好了,只是需要调理,药膳很贵,还是需要钱,母亲就没辞掉那个工作。
殷书每天凌都会醒,他都会在客厅里看着开着灯的浴室。
恨吗?恨。
恨谁?恨那个男人,明明娶了母亲,却没履行当丈夫的义务。
殷书每次都很乖地在母亲快要离开浴室的时候离开,他也把厕所门修好了,以防他那弟弟会知道。
可是殷书再怎么做,他的弟弟还是知道了,他听到他的弟弟骂母亲,不要脸,不守妇道。
还在读书的年纪,也算得上是童言无忌,学到什么能骂人的词语就脱口而出。
那是殷书第一次对弟弟动手,他抓住弟弟的头发就往墙上撞,一下两下,任由弟弟挣扎,任由母亲哭泣,都没有停。
之后呢?男人死了,弟弟也死了,明明一切都要好起来了,母亲却疯了。
他努力要治好宫烬,努力要治好母亲,可是好像什么也做不到,就像每次只能看着秦翱受伤一样。
为什么没有谁能如他所愿一样生活着呢?为什么总要受伤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