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初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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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个人谈完之后,鹤整个人冷静了下来。

    开始明白鱼和熊掌不可兼得的道理,有些事情他必须要去办,对于她,只能暂且缓缓。

    也许是为了庆祝鹤找回了记忆,当晚萧菀凝做的饭菜丰盛可口。

    “二姐,今天是什么节日吗?为什么家里要做那么多菜!”

    瓷在一旁竖着盘子咽口水,在印象里面家里只有过节的时候才会吃做那么多饭菜。

    “庆祝鹤的脸变好呗。”

    萧菀凝开心,话的语气又上扬了几个音调。

    只有鹤知道她要表达的意思,她在给自己践行。

    当天晚上鹤用了一瓶药水,记忆开始回笼,想到了自己的使命,可惜名字和身份仍然未曾记起。

    那天他一如既往起个大早,给砍好了她们三月内所需的柴火,又到了萧莞凝的屋子里。

    她难得偷懒睡个懒觉,还在梦乡中,未被他惊扰。

    鹤碰了碰她的脸,被她嫌弃推开,转身换了一个方向睡。

    “等我回来。”

    他的声音不知为何有点沙哑,低沉的很,宛如古寺里的老钟一般。

    萧莞凝迷迷糊糊的从梦里醒来,却什么都没看到,看着自己房间的窗户开着,有点出神。

    怎么有人进别人的房间从窗户进来的,而且还不关窗,恼火。

    话是这般,其实也没有多生气,起身去了窗前。

    窗外的寒意来袭,冷的她打了一个寒颤,心里有点空落落的。

    也不知道他到底离开了没有

    走了一圈也没有看到鹤的身影,她有点失落,竟然都不知道自己做的饭已经糊了。

    “二姐!糊了糊了!”

    瓷寻找味过来,看到萧莞凝恍惚的样子,连忙过来灭火。

    看着瓷弱的身影闪到前来,萧莞凝这次回过神来,帮着她一起把锅移开。

    不料,锅太烫,又把她的烫到,立马甩了起来。

    “哐当——”

    铁锅掉落在地上,里面的米粥也散了一地。

    瓷还好躲得快,不然肯定被滚烫的米粥烫到身子。

    萧莞凝这边的背红了一大圈,眼睛红了一大圈。

    “二姐,不哭,瓷给你呼呼。”

    看着萧莞凝落泪,瓷整个人慌了起来,脸凑上前,给她吹吹烫伤的地方。

    “没事。”

    萧莞凝吸了吸鼻涕,擦干眼泪,摇了摇头。

    越过瓷走到了水缸哦昂,把受伤的背放到冷水中降温。

    寒冷的天,水缸里面的水显得特别刺骨,她却像是没事人一样,静静看着自己的伤口。

    瓷发觉萧莞凝有点奇怪,不敢多话,在一旁处理撒落一地的残渣。

    她觉得二姐今天很奇怪,却又不上来,只好悄悄的去问娘亲到底怎么回事。

    谢诗雨猜着可能是跟鹤闹了矛盾,还想找鹤问个究竟,没想到一整天都没有发现他的人影。

    终于吃饭的时候,谢诗雨忍不住问了萧莞凝一句,“怎么没喊鹤来吃饭?”

    “人走了,以后都不会来了。”

    萧莞凝头都没抬,盛了一大碗米饭,想到鹤已经离开,又把一大半都挖走。

    谢诗雨不肯相信,追问着萧莞凝:“怎么回事?怎么会走呢!”

    “想起之前的事情,去应该去的地方了。”

    萧莞凝反倒是笑着的,语气淡淡,看不出有没有伤心。

    “想起之前的事情也不能够啊,你们怎么也是”

    “我们没有随礼拜堂,自然不作数,更何况我们确实没做什么,我也不能逼着人家不许走。”

    萧莞凝打断了她娘亲的追问,简单清楚了情况。

    他们没有拜天地,露水情缘,要散很简单,没有必要非要纠缠不休才顺畅。

    纵然如此,谢诗雨还是带着气的,怎么可能恢复记忆就可以抛妻?

    突然庆幸自己当日劝了几句,萧莞凝还,让他不必心急

    “凝,你还是完璧之身?”

    谢诗雨蹙着眉,开始问了最重要的问题。

    女子最在乎的就是名节,要是破了身子,日后可能就这样孤寡到老。

    若是完璧之身,她还能帮她再找一个如意郎君。

    “我的婚事你不必操心,日后再吧,我自有把握。”

    萧莞凝叹了叹气,开始认真吃饭,心里泛出一阵阵酸楚快把她弄得喘不过气来。

    其实她原本想着要是鹤恢复了记忆也不离开,好好跟她过日子,她日后必然对他好。

    没想到他真的离开,除了一个口头允诺再也没有其他,让她如此伤心。

    暗暗给自己了一句:只能够允许自己今天伤心,不许之后再为那个负心汉伤神!

    要是以后再遇到这个负心汉,她铁定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家里只剩下三个人,都是女子,日后定然有很多不方便的地方,她马上着准备,开始防范起来。

    系统防身的东西贵的离谱,萧莞凝看了半天都狠不下心里购买,只能遗憾关掉。

    之前给鹤的药水花了,上的积蓄不能随便乱花,为了之后的生意,她还需要留着本钱。

    没想到鹤离开的第二天,气温骤降,直接开始吹起了西北风。

    一夜之间,村庄开始踏入了冬天。

    萧莞凝穿上谢秋雨给她做好的棉袄,看了一眼她娘亲给鹤做好的棉袄,气的用来裹脚。

    其实改改也能给箫如瑄穿上,她就是不舍得,总觉得鹤还会回来。

    “也不知道你哪里来的自信”

    忍不住对自己自自话,开始嘲笑自己为什么笃定他会来?

    就算房间里燃着木炭,她也感觉有点冷得刺骨,恍惚间想到了某个男人的胸膛。

    印象里鹤的身子总是滚烫,晚上还会把她热醒,她总是烦躁把他踹开。

    后半夜又被他拉到怀里,不给她乱动。

    睡觉都不安分的两个人,怎么可能会长久呢?

    她有点怅然。

    那日过后的萧莞凝恢复了以往的模样,开始自顾自的在家里研究别的美食,学着别的村民一样开始屯粮,希望战争不要蔓延到这个安静的村庄。

    这样的日子长的都快忘记鹤的模样,直到初雪的那天。

    萧莞凝发现自己又被冻醒,她房间的窗户不知道为何是开着的。

    起身才发现桌子上有一件毛裘皮,裘皮上有一根玉簪。

    玉簪下面有封信。

    “写信作甚?难不成我一个村姑还能识字不成?”

    萧莞凝撅着嘴语气不满,但是没发现自己却是笑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