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9章 囍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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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魔术师沉默了一会, 然后他开口:“这里是地底,空气确实不好。”

    洛一然笑容一僵。

    魔术师黏黏糊糊的贴紧了洛一然:“那我们搞快点?”弄完了就上去。

    洛一然嘴角动了动。但最后还是没应这话。他侧身避开了魔术师的贴近,声音压抑:“我现在用不着你。”

    只要心一些别搞出太大的动静吸引来守卫者, 那么目前他们没有危险。

    所以, 不需要剧烈运动自然也不需要魔术师代步。

    魔术师:“……”

    不对劲。

    他听话的退后,然后眯起眼睛盯着洛一然。

    洛一然抛了下手中银色的火机,他眯起双眼——跟魔术师肢体接触很舒服,加上先前他们分开了八天, 所以重逢后竟一时没察觉其中的不对劲。

    他们现在,算什么关系呢?

    主仆?

    可是亲了。

    而且洛一然并不想否认自己心动过——心动一刹也是心动。

    洛一然先前情感淡薄,所以是按照人类认定的好人标准来行事, 虽然行为和心理不符, 而且有时候抓了些漏洞,但是他还是好人。

    好人的标准里,可没有能随便亲人这一项。

    洛一然冷静的捏着手中的火机,他回忆——魔术师先对他表示好感,然后他意外亲了魔术师……但也是愿意负责的。

    更何况后来魔术师也以亲吻回应了。

    所以,他们不是已经确定关系了吗?

    ……但魔术师好像并不这样认为。

    洛一然看了眼听话退后的魔术师,神色莫名——真听话。

    很好,看来他们还是主仆。

    眼睁睁见着洛一然整个人越来越冷寂, 魔术师微愣——好像, 更生气了?

    但一般来, 气头上顺着不是会好一些吗?

    他这不是顺着了?

    还是暧昧期就是会这么反复无常?又或者……

    魔术师蓦然沉下那双漂亮的眼——少爷决定并不跟他更进一步?

    魔术师迅速回忆重逢以来的相处, 然后他确定自己没有过于孟浪,想亲的时候都忍下来了, 一直温柔礼貌的保持着恰好的进度……

    这样都还不行?

    花鬼果然是骗他, 什么人类就喜欢温柔的人。

    …

    贺夜没怎么费力寻找, 主要是这个房间仍旧很空,而且跟前一个房间布置是一样的,只是床上用品全部换成了红色,被子上边锈着鸳鸯戏水。

    还有床栏上是贴着红色的囍字,而一边的墙面也有贴囍。

    虽然囍字有点少,但看起来应该也是婚房。

    贺夜余光看了眼纸屏风,他现在站的是纸屏风背面,所以看见的是那个老人光秃秃的骨头。

    不过完全没有自己影子鬼吓人。

    贺夜默默的收回目光专心摸索这喜庆的床。

    但还是什么都没摸到,他有点不甘心的坐直,然后看着床铺——怎么会还是什么都没有?

    不应该啊。

    这样下去别白月了,连这跟白月肯定有关系的白钥都查不清楚。

    边有点烦躁的想着,贺夜边目光移动,然后落在枕头上接着思考。

    过了一会他眨眨眼——一个枕头?

    这不是婚房吗?虽然他没结过婚,但是放一个枕头是不是不太对?这么睡不了两个人吧?

    而且新婚单数也不吉利啊。

    于是贺夜伸手拿起枕头,其实他刚刚看过了,这个枕头就是普通的枕头。

    再次检查了一遍,贺夜确实没发现这有什么不对,于是又悻悻然的放下——可能是他想多了吧。

    不过……

    还是告诉一下洛一然。

    于是贺夜下了床,他心的绕过纸屏风走向洛一然和魔术师:“我发现那个床……”

    贺夜话吞回去了,他迟疑的看着两人,过了一会才问:“你们吵架了?”

    两人间隔足足半米了,虽然对常人来也也算是个很近的距离,但是要知道自他跟他们遇见以来,这两人就基本一直贴在一起,就算偶尔有间隔也不超过一手掌。

    所以这间隔……问题大发了。

    贺夜只能猜测是不是两人吵架了。

    吵架不是会很大声吗?但他什么也没听到啊,只好像听到他们声音平静的低声了什么。

    红色长角的恶鬼扬扬头:“没吵架。”

    贺夜:“……”

    贺夜心:“或许这位朋友你能听下自己的声音?”

    洛一然平常温和惯了,但刚那三个字得可是相当凉嗖嗖的。

    贺夜刚完,就见着洛一然整个人气质更冷了,于是他飞快转身岔开了话题:“我刚发现这床上枕头是一个,你来看看,是不是不太对劲啊。”

    洛一然抬脚。

    魔术师紧随其后。

    两人好像在闹脾气,但他仍旧像个不太乖巧可爱,但很忠诚的护卫。

    ——甚至魔术师的手都一直微微往前伸着,应该是怕洛一然摔了。

    贺夜余光看了眼,然后就收回目光——好像问题也不大。

    来到纸屏风的背面,贺夜跑到床边正要指给洛一然看时,洛一然先开口了,他盯着墙上的囍:“这贴纸怎么回事?”

    贺夜愣了下,他凑过去看:“就是贴……”

    他话戛然而止,目瞪口呆的看着那床头的红囍,没一会后伸出手将其撕了下来。

    贺夜茫然的看着手中的红囍剪纸和墙上残留的白底囍字。

    这是贴了两层,一层是白囍,一层红囍。

    红囍剪纸覆盖在了白囍剪纸之上。

    但一般来,只有办丧事才会用白色啊!

    贺夜突然想到了自己时候,他们村里有户人家曾办过布置着白底囍字的婚事,而那场婚事是——

    “冥婚。”

    洛一然在一侧道,他手里也撕下了一张红囍。

    然后他看着墙上的白底囍字:“这场婚礼,其中一方是死者。”

    这也就是为什么只有一个枕头,因为只有一个人会用到这张床。

    “冥婚一般情况下不是已亡的一男一女吗?”贺夜吞吞口水,他有点紧张。

    洛一然看向他:“你也了,是一般情况下。”

    贺夜手默默探向后方摸了摸自己的背,只觉得有点冰冷:“那死的是男方吗?”

    洛一然想了想:“十之八-九。”

    这房间既然是一样的,那么就是属于同一个人,估计是同房间不同时间下的布置。

    而房间的主人也就是荷包的主人,白钥了。

    但谁家会把女儿嫁给一个亡者?

    洛一然摸了下自己从隔壁房间拿出来的荷包——很可能是这个青青。

    从荷包的材质来看,青青跟这个住在不错房间里的白钥,贫富差距有点大。

    白钥还活着,两人成婚可能性不大,但如果白钥死了……

    魔术师想到了什么,他转身去到纸屏风正面,但很快他又回来了。

    回来后手里拿着四张纸,他递向洛一然。

    “上个房间放荷包的同位置找到的。”

    洛一然平静的接过,然后两人还是保持着半米距离。

    贺夜瞅瞅两人,然后过来:“上边有写东西吗?写了什么?”

    洛一然飞快看完,然后抬头:“一张白钥和方青青的婚书,一张白家给方家的赠礼书,还有一张……”

    他停顿了下。

    贺夜催促:“是什么?”

    洛一然皱眉:“是人口买卖,方家将女儿方青青卖给了白家。”

    贺夜没太惊讶,他时候生活的那地方也发生过与这差不多的事情,于是他只抿了抿唇:“为什么白家要给白钥娶一个活人?”

    洛一然开最后一张纸:“谁知道……”

    他一顿:“最后一张是作废的订婚书,订婚两人的名字是白钥和贺曲。”

    贺夜愣了会,他听着这个新名字:“贺?”

    洛一然看向他。

    贺夜摆手:“贺家确实也是四大家,不过我不知道贺曲是不是贺家人,因为我的身份只是贺家一个犯过错的下人。”

    所以一直被关着。

    洛一然确认贺夜没有撒谎,于是收回目光总结:“白钥生前与这贺曲定亲了,死后贺曲方作废了婚书,然后贺家买来方青青跟已经死了的白钥成婚。”

    “但白钥生前其实就与方青青心意相通。”

    贺夜抓抓头发:“所以白家最后想着人已经死了就满足一下白钥,因此才让方青青来成婚的吗?”

    洛一然:“可能性很大。”

    但也不排除是不是有别的原因,但是目前没什么线索。

    贺夜叹口气:“那白月是谁啊?”

    洛一然收起这四张纸:“而且还有,白家是怎么没了的。”

    能与四大家贺家定亲,那么白家应该也不,但是却没了,而且雾城现在还视其为忌讳。

    他折叠纸张的手指一顿——也不一定是雾城将其视为忌讳,还有可能只是四大家把其当成了忌讳,毕竟雾城由四大家和神女掌管,那么领头的下令禁止,底下的人自然也就禁止谈论白家了。

    “白家没了?”贺夜惊讶的看向洛一然:“那白月呢?不会也没了?”

    那他们找的白月该不会是尸体或者……鬼?

    贺夜欲哭无泪——怎会如此。

    洛一然压着声音低低咳嗽,魔术师上前一步轻抚他背,洛一然没避开:“这个副本本就涉及鬼怪。”

    原本他猜测白月可能是白钥的女儿之类的,但现在看来或许不是,因为白钥死太早了。

    但是,目前出现的线索里占比最多的就是白钥,他不信白钥与白月没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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