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1 章
◎强硬◎
有人会告状, 同样在邓琳琅预料之中——几十年后上访事件仍层出不穷,其中的确有受到不公待遇的,但也不得不承认另有当事人太过偏执, 因为自己私利得不到满足,便认为自己受到不公平待遇的。
对于这样的人, 邓琳琅觉得应该从一开始就别让谁闹谁有理形成风气,万事都以事实话来的好。
她带着自己与大家签订的合同到了公社, 也把自己种中药获利后的支出明细同样带了过去。帐本上资金往来记录的很清楚,去年的收益除了一部分补贴福利院外,都用来建老教授要求的实验室了。
别实验室还没有建成,可是材料费、试验器材费、人员安家补助费,一项一项都得提前付款才能到位。而且这些支出不是一笔就一劳永逸:实验器材要不时更新, 人员的工资同样要每月都付出。
如果真按那村民闹的一样,把邓琳琅包下的土地都返还给村民, 别实验室后续的支出没有着落, 就是前期支出公社或是村民们也赔不起。
何况人家邓琳琅手里的合同上,有村民自己按下的红手印, 指纹清晰的不用专业人员到场都能比对得出来。
看着讪讪的公社领导和一脸沮丧的村民,邓琳琅:“不是我自己富了连汤都不想让乡亲们喝, 可是乡亲们也不能拿我当冤大头。”
“许二叔,你家去年除了一亩地一百块钱的包地钱,该交的公粮、提留是不是也是我出的?那一百块钱是你干得的。你算过没有,别的村子的人种自己的地, 一年剩不剩得下一百块钱?”
“别跟我你也能种药材, 你知道到哪儿买药材种子、几月份种、啥时候给药材枝分孽吗?也别跟我你可以请教李教授, 人家李教授为啥好几百里地跑到庄头来, 是因为认识你们吗?”
“不好听的, 你们现在就算是把地都收回去,行,我也同意。可那实验室我不建了,车也不给李教授使了,你想想你们种出来的药材卖给谁,人家还会一斤出一块钱的价收吗?!”
最后一句话的公社领导马上知道这件事儿如何处理了——他们可是向县里保证过,要把黄土梁公社造成中药种植基地,可是药种出来换不成钱,农民还得自己买粮食吃,就不是一个人跑到公社来闹了。
但是也不能真的一点希望也不给已经转包土地的农民,公社领导最终与邓琳琅达成了协议,那就是无论药材种植还是实验室或是将来成立的药材生产厂,招工的话首先要考虑已经转包土地的农民。
对此邓琳琅当然同意,因为板蓝根已经到了该收获的第二年,采收都要用人工。而实验室里面的事情用不到村民,可是扫卫生、做饭等后勤保障,还是可以招收一部分村民的。
还有公社领导最盼望建设的药厂,真投产的话需要的人更不是少数,能招别村的人,为啥不能招庄头的人呢?
至于这个来公社告状的村民,邓琳琅是无论如何都不肯招收的,还是那句话,不能让谁闹谁有理成了风气。要是这次头一个安排了告状的许老二,你看下次再有事儿的话,跳出来的人数的过来不?!
许老二不是没想过去县里或是平山去闹,可是邓琳琅的态度十分强硬,那就是自己与他签订了合同他都想反悔,这样的人根本没有信用可言。就算把他招来干活,一旦达不到他满意他是不是还得四处告状?
反正都是要告状的,就让他一直告状好了。不止不招收他,下一年的公粮和提留,邓琳琅也不会代交了——头一年给包地农民代交,也是因为邓琳琅见到了种植中药的价值,想让大家看到包地的好处,以便引来更多的人把土地承包给自己。
可是人心不足,那就完全按合同办好了。
许老二万万没想到,邓琳琅竟然不怕告状,还把自己已经占了一年的便宜给停了,从此真的走上了上访的不归路,而邓琳琅对他的举动视而不见,该干啥干啥。
邓晋生夫妻担心的年都留在庄头过,就是要在闺女受委屈的时候,至少能在精神上支持她一下。可是闺女哪儿有受委屈的样子,实验室顺利竣工,实验器材一车一车拉来,很快安装调试到位,老教授便带着学生们开始田间地头的采集样本进行试验,完全没受村民告状的影响。
邓琳琅从开始态度便十分强硬,许老二不管到哪一级上访也访不出结果,他家里人都受不了纷纷找到邓琳琅道歉,村民们更是把他当成笑话看。
这让药材种植与推广工作顺利了不少,很快黄土梁公社就掀起了种植药材的热潮。只种不收,农民的热情会很快消散,于是永安县中药厂两年后顺利投产,也算给大家吃了一颗定心丸。
在拿到头一笔卖药材的钱后,黄土梁公社的农民,绝大部分都在心里感谢邓琳琅,就连把土地承包给她的那些庄头村民都是如此。
因为邓琳琅履行了她的承诺,药田招工请的是包地的村民,实验室做饭的安排的是包地的村民,药厂头一次招工送出培训的,同样是包地的村民。
与村民感受不一样的,是与邓琳琅合伙开农机具商店的李卫东——听黄土梁公社的农民种药材发了财,其他公社的农民也都想来年种种试试,农机具商店的生意一落千丈。
如果不是当初邓琳琅坚持要买下铺面,现在每个月的房租都成问题。李卫东见不是事儿,便与邓琳琅商量着是不是把农机具商店关了,再做点别的。
邓琳琅看着已经百分之九十七的进度条,对此没有啥意见——她现在摊子铺的不,哪怕她离开福利院仍有仿真花厂和制药厂股份两处进项,农机具商店不开就不开吧。
至于李卫东再合伙做些别的,被邓琳琅以自己现在分身乏术拒绝了:仿真花厂是她一人独资的,制药厂的投资股份十分明晰,她哪一天离开了很快划分。与李卫东合伙就不一样,邓琳琅不希望自己离开之后,邓晋生夫妻或是大妮几个,见识人性丑陋的一面。
非观信任与否,而是在巨大的利益面前,最好不要拿人心做试验。
接下来的几年,进度条又跟焊住了一样不肯前进一步,邓琳琅却没有了最初的急切:随着计划生育政策的进一步完善,农村头胎是女孩的人家,有足够时间间隔的话,可以生育二胎被农民们熟知,福利院门前被扔孩子的情况几乎绝迹,邓琳琅总不能跑到各家问谁家想扔孩子。
急不来的事情就放一放,邓琳琅开始享受生活。
大妮、党初晴、党仲晴三个都已经上了大学,二妮高中同样选择了在县一中住校,跟她一起住校的还有福利院的党季晴、党彤文、党乐文。现在邓琳琅每周五开车到县城把人接回来,周日晚上再把四个姑娘送回去,是让整个县一中的学生都很羡慕的事儿。
而回到家里,已经因为年纪不再在福利院上班的许大富夫妻,一定在等待着孩子们一起吃饭,天气好的时候,桌子直接摆在院子里,天气不好的时候就在客厅,总要等人齐后一起吃才觉得香。
而邓晋生夫妻一年有大半的时候住在庄头,因为在这里可以种种菜,更能时常听到孩子们的欢声笑语,不用担心有人他们偏心。
的那个人当然是邓琳琳,哪怕她抱怨得不到回应,她也总是乐此不疲,让邓晋生夫妻见都不想见她一眼。邓琳琳不是没带着孩子来过庄头,以为邓琳琅现在身上荣誉越来越多,交往的人层次也越来越高,总会爱惜名声给自己一个好脸。
可邓琳琅不是邓晋生夫妻,连门都没让她进,直接告诉给邓琳琳带路的村民,自己不会认邓琳琳这个姐姐,要是下次再给她带路的话,那就让邓琳琳去他们家好了。
这让邓琳琳的算落了个空,一点便宜没占到不,庄头的村民连愿意送她们去永安县的人都没有,只能大半夜带着孩子走了三十多里地。
惨痛的经历的确让邓琳琳的抱怨有了新话题,却被许慧丽直接给回了一个字:该!不止回了这么一个字,第二天邓晋生夫妻便又跑到庄头,才不想听邓琳琳无止境的抱怨。
在庄头住着多好,房间里用的东西不比平山市差,吃的东西都是地里现摘的,喝的茶在平山市都买不到,实在闲了还能跑到河边钓鱼。
邓晋生觉得,跟许大富两个拿着钓杆往河边那么一坐,把钩甩出去就开始唠嗑,一会儿有个丫头给送来一壶茶,一会儿有个丫头给送来盘水果,再一会儿又有一个丫头给送来一盘子点心,他跟许大富两个挑最好看的一块递给丫头头,看着孩子接过后露出大大的笑容,奶声奶气的向他们道谢,没等日头落尽,闺女就会过来叫他们两个回家吃饭,这日子……
“以后我就在庄头长住了,再也不回平山了。”邓晋生这么向许大富宣布。
许大富的眼睛已经不大好使了,每次陪邓晋生过来只是陪,哪怕河里的鱼都是放养的,他也钓不上来一条,却同样享受这样的惬意。
听到邓晋生又一次宣布要在庄头长住,根本不当一回事儿:“这话你多少回了,真不想走就住着,哪天又想孙子了,让邓送你回去。现在道好走了,邓也有的是时间,多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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