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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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你要不要感受一下?”◎

    “现在?”

    林染不确定地抬头看了一眼墙上挂着的钟表, 这会儿的时间已经接近零点。

    估摸着等他们上山喝完酒再下来,可能要很晚了。

    谢淮西:“山上也有住处,我们可以明天晚些再下山。”

    林染觉得谢淮西揣度人心的功力十分精湛, 他总是能先一步消她的顾虑, 而她只需要跟在他身后就好。

    既然他把事情都想好了, 她又有些失眠。

    去山顶酌一杯,好像也不错。

    “那你等我一会儿,我换身衣服。”既然要爬山还是要换双运动鞋,她知道是来溪山所以特意备了一双。

    林染整理好行装和谢淮西出门的时候, 时间已经来到了零点。

    远处的烟花燃放场地应时放起了漫天的烟花。

    今晚的烟花是迎接除夕, 明晚就是迎接新的一年。

    他们两个人沿着山路一边闲聊一边朝着山顶走,这边的道路修缮得很人性化, 也比较平缓,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最近是春节的缘故,这个时间道路两旁的路灯都亮着, 将两个人的身影拉得修长。

    溪山的海拔不算高, 两个人只花了一个时的时间就走到了山顶。

    沿途遇到了许多这个时间下山的游客,其中还有几个比较热心的人告诉他们山顶的酒馆已经烊了。

    林染见谢淮西那副笃定带着她继续上山的模样,还以为酒馆里有人在等他们。

    结果到了酒馆门口她发现果然如那些游客所的,酒馆的门前已经上了锁,玻璃窗内还挂着一张牌子,上面写着:按惯例除夕、初一不营业,初二晚七点继续营业。

    “我们…我们现在怎么办?”林染近些年埋头呆在研究所里,有些缺乏锻炼,走了这么久的路, 这会儿话间还带着轻微的喘息。

    谢淮西对酒馆门前上了锁不意外, 酒馆无论淡旺季都只营业到午夜十二点, 这么多年都是如此,季临川应该是在酒馆的后院。

    不过他也不急着带林染过去,而是将手附在林染的背上,替她顺顺气:“不急,走太久了,累了我们先歇歇。”

    谢淮西的动作让两道婆娑的身影交叠在一起,单是看路灯映射下的倒影,他们很像是在拥抱。

    只是还差了一点,如果她将垂下的手再抬起到谢淮西身边的另一个角度,画面看上去可能会更加和谐。

    她想得专注,也很快就将自己的想法付诸于实践。

    林染的手搭上他腰间时,谢淮西身形未动,眼底却暗流涌动。

    与此同时,时间也被无限地拉长,林染恢复到正常的心率后,他们仍维持着这样的动作,仿佛不知疲倦。

    季临川把新到的猫粮落在了前院的酒馆。

    盏拉着他的裤脚朝着他喵喵叫的时候,他才想起这件事回前院来拿,结果从后面刚拐过来就看到了眼前这场景。

    季临川这个人,俊朗的外表下带着三分痞气,所做所想皆随心所欲,靠在一旁的树干上举着手机拍照的同时还忍不住吹起了口哨。

    “接吻,接吻,接吻!”

    不在预期内的闪光灯外加突兀的声响,让林染身子一僵,舒缓张开的手指又重新合拢,重新垂落回腰间。

    “你吓到她了。”谢淮西没回头也知道这声音的主人是谁,他蹙眉,语调中罕见地带着不满。

    林染侧过身也看到了不远处的那个只穿了件短袖的男人,黑暗中仍能看到他身形修长,头发潦草。

    这应该就是酒馆的老板了。

    林染朝着身后退了一步,扯了扯谢淮西的衣袖:“我没事。”她只是下意识地反应。

    季临川把钥匙丢给谢淮西,径直走到林染面前:“弟妹,我开玩笑的你别介意,我一会儿请你喝酒,晚上山里起风有点冷,你们先进屋。”

    在场的三个人中只有季临川穿得最少,林染还以为他感觉不到冷来着。

    谢淮西十分不客气地丢下了“快点”两个字,头也不回地带着林染绕过酒馆旁的古树朝着夹路更深处走过去。

    后院的住处离前面的酒馆很近,三两分钟的距离,其实仔细观察会发现前院和后院是建在一处的,只是中间隔了几道爬满了枝叶的篱笆栅栏。

    比起山下那间私人住宅的豪华,这边显得有些狭|逼仄,就像几间不规则的屋子硬生生拼凑在一起,只是在中间通了墙壁。

    后院正厅的门被上了锁。

    “这么近也要上锁?”林染不解。

    谢淮西透过玻璃窗看到了一道扒在门上的影子,他戏谑地:“季临川怕他的祖宗跑了,他又要发动人手漫山遍野地找。”上次盏走丢的事情应该惊动了不少人。

    祖宗?林染不知道谢淮西口中具体所指,但是有一点她几乎可以肯定,那就是谢淮西和这个头发潦草的男人真的很相熟。

    但是林染的记忆中好像从未有过季临川这个人的出现。

    而且吃晚餐的时候,向寻那反应也是不认识季临川的,那他们是怎么认识的?

    她现在对这个酒馆的老板十分好奇,她这些年的好奇心全都给了与谢淮西有关的人和事物,乐此不疲。

    谢淮西用季临川抛给他的钥匙开了正厅的门,房间内的灯没关,入眼之处的桌台上是熄了火的红泥火炉,上面还坐着一个酒壶,壶嘴里此刻正呜呜地冒着热气。

    林染跟着谢淮西进来才发现,原来谢淮西口中的那个‘祖宗’是一只狸花猫。

    这猫也不怕人,见有人来了,雄赳赳气昂昂地朝着门口走了过来,抻了抻懒腰又了个哈欠,然后绕着谢淮西的腿边蹭了蹭。

    林染很喜欢这些毛茸茸的动物,只是她的身体情况不适合饲养这些容易影响睡眠的宠物。

    回国前司燃养了一只叫苍的柴犬她偶尔休假的时候也会帮着照看,回国后她就彻底回归到云养宠物了。

    林染弯下身顺了顺这只梨花的毛:“它叫什么?”

    “叫盏。”回答他的不是谢淮西,而是季临川。

    季临川瑟缩着,夹着猫粮带着一身寒气钻进了屋,他是真没想到外面这么冷,不然他就算怕麻烦也要再裹个外套出门。

    林染第一遍有些没听清。

    季临川就又重复了一遍:“盏,就是装酒的那个杯子,不过你也可以叫它咪咪,毕竟全天下所有的猫咪都叫咪咪。”

    林染开始还以为是自己的错觉,因为她好像在谢淮西这个朋友的话中听到了一些幽怨和怅然,不像是在介绍猫的名字,倒像是提起了什么不堪回首的往事。

    谢淮西为她答疑解惑:“盏是位姑娘。”

    林染了然,看样子还是位心爱的姑娘。

    季临川摆了摆手,一副无奈的样子:“都是些伤心事不提也罢,来喝酒,我已经温好,就等你们到了。”

    三个人围着面前这个不大不的圆桌坐下,位置刚好。

    季临川外表看着有些不修边幅,骨子里却还是很绅士,他给自己和谢淮西备下的是自己酿制的米酒,为林染准备了度数会低一些的梅子清酒。

    林染其实酒力还不错,米酒白酒也都能喝上一些,但是抵不过这梅子酒扑鼻的香气勾人,她也就客随主便了。

    季临川一把拎起了梨花放在腿上暖手:“我以为你今晚肯定不过来了,毕竟当年我也重色轻友来着。”

    当年他和藏青盏正别胜新婚,爽快利落地爽了谢淮西的约,据谢淮西那年的除夕跑去城里的哪个商场聊工作去了。

    如今轮到他季临川成了孤家寡人,谢淮西倒是有情有义地来陪他,季临川觉得自己当初就不该养只猫,而是养条狗,这样藏青盏当年他狗也算是没错。

    谢淮西却不算给季临川更多的想象空间,直接出了事情真实的经过:“只是想带林染出来走走。”

    林染从刚刚开始就发现季临川穿得应该是睡衣,她面带歉意:“抱歉,我今晚有些失眠,是不是扰到你休息了。”

    季临川是怎么也没想到这狗粮可以吃得这么直白,还是送上门的那种。

    他不甚在意:“怎么会,今天除夕,我本来也睡不着的,估计你老公也睡不着,不信你问他。”

    谢淮西酌了一口杯中的酒,然后‘嗯’了一声,显然是不想多聊这件事。

    他这么年已经习惯了,没必要扫林染的兴。

    季临川只是看林染的反应也知道谢淮西估计什么多没和他的妻子,他也识趣地聊起了别的。

    两个人聊得都是些没什么新意的话题,像是在刻意绕过某个重点。

    却也在短短的时间内将这一壶酒喝了个见底,季临川像是变戏法似的又冲边上的炉灶上拿来了一壶:“今晚不醉不归。”

    谢淮西倒是没这种豪言壮语,不过他用行动迎合了季临川这话,只是没成想最后谢淮西人还清醒着,季临川已经开始红着眼眶抱着那只梨花嘴中不停地念叨着‘盏’。

    眼见着是醉了。

    季临川倒是很会安置自己,他潜意识知道自己醉了,所以也不勉强,直接强拉着那只梨花猫回了房间。

    三个人变成了两个人。

    林染问谢淮西:“你醉了吗?”谢淮西比季临川还要多喝了几杯,不知道是不是房间内灯光太过昏暗,她甚至都没看出来他脸上带着红晕。

    谢淮西:“有点。”

    神色如常、话还带着逻辑、连坐姿较之前都没差分毫,清醒且克制。

    林染如实:“不太看得出。”

    谢淮西的喉结上下滚了滚,瞳孔中聚焦着林染那张精致的面孔,周遭的声音在这一刻全数被摒弃。

    他不假思索地问她:“那你要不要感受一下?”

    ◎最新评论:

    【作者大大好会写啊想看一盏清酒了】

    【哈哈哈】

    【好尴尬,错字了。虽然大大没有更新,但很开心收到大大的红包,祝大大新年快乐】

    【虽然没更新的,但好开心收到大大的工厂】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