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5章 第 5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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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舆水怜用自己的想法推测了一下:松田阵平搞不好身上根本没带药。

    至于他为什么要对降谷零撒谎可能是他不希望降谷零去给他买药。

    松田阵平应该猜到了降谷零正在执行某种危险的秘密任务,于是他用自己的方式来保护这位友人。

    舆水怜看着躺倒在床上的卷发男人,思考两秒后,他去盥洗室打湿了一条毛巾,然后盖到了松田阵平的额头上。

    “好烫”他下意识道。

    发烧会不会把脑子烧坏啊?

    零的朋友万一被烧成笨蛋怎么办?

    舆水怜愁了起来,他知道自己应该去给松田阵平买退烧药,这种情况不吃药肯定不行,但这里是酒店,一旦他离开房间就没法再回来了,如果松田阵平就这么睡过去了,那他买来的退烧药也送不进去。

    怎么办?

    就在这时,松田阵平缓缓睁开了眼睛,他感觉额头上有什么凉凉的东西,接着,就看到旁边忧心忡忡地看着他的舆水怜。

    他声音很弱,但出来的话倒是一点也不弱,“鬼,你还没走啊?”

    舆水怜见他醒来,忙:“你还能撑住吗?我去买退烧药,你先别睡过去。”

    松田阵平虽然没什么力气,但他的直觉能力可没有退化:“——对只见过几面的人这么热心?”

    舆水怜愣了愣,但他感觉松田阵平这句话不是恶意也不是调侃——更像是再指出某种漏洞。

    不等他想,松田阵平又:“把我的钱包拿过来。”

    舆水怜看向他挂在一旁的西装外套,上面还是湿的,靠近几步还能闻到啤酒味,忽然闻到这味道他还打了个喷嚏。

    他下意识扭头,就看到松田阵平一副“你在病人面前打喷嚏是要怎么样啊”的表情。

    舆水怜:“”

    他默默地将松田阵平的钱包从他外套里取了出来递了过去,男人撑着身子从床上爬起来,靠在床头,从里面掏出几张钞票来。

    “多的都是你的跑腿费。”

    “不,我不需要”

    松田阵平打断他:“这个理由先凑活用吧。”

    舆水怜意识到他的意思了。

    这是在给“明明只见过一两次面,却这么关心对方”这件事打补丁。

    如果是为了跑腿费,似乎、也许、大概合理性会上升一丢丢?

    ——不过,这里只有他们两个人,有什么好演戏的啊!

    舆水怜很想告诉他,其实组织开的工资还是挺高的这个理由其实也不是那么站得住脚。

    所以,果然还是烧糊涂了吗?

    “我眼睛没瞎,把你的表情收一收,我清醒得很。”松田阵平完全看透了他的表情。

    舆水怜:“一般清醒的人是不会自己清醒的”

    松田阵平:“你是来折磨我的还是来帮助我的?”

    舆水怜立刻摇了摇头,赶紧回到正题:“我现在就去买药,你能撑到我回来之前别睡吗?”

    “能。”松田阵平懒懒地应了一声,像是已经没有多余的力气了。

    舆水怜一看时间紧迫,赶紧道:“我马上就去,你先躺下。”

    “等等。”

    “?”

    “别告诉那家伙。”

    舆水怜握着门把的一停,很快就明白了松田阵平口中的“那家伙”指的是降谷零。

    “好。”他。

    =

    探个头,ren酱是什么时候和松田认识的,我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

    罚你回去看22话末尾虽然松田出场很短,但他们确实见过面哦,还结下过梁子来着。

    我忏悔,我竟然对发烧的松甜甜有不纯洁的想法老贼你好事做尽,摩多摩多。

    老贼:喜欢吗,喜欢就给你多来点,帮你快进到战损快进到死亡结局哦?

    不了不了,这就不要了!话回来,马自达明明没有药还要骗zer果然是怕zer去给他买药吧?

    明明是亲近的朋友,却要装作陌生人,一点事都没法帮上忙。哎

    被直男之间的友谊给闪瞎眼的ren酱。

    这么来,怜会不会很羡慕?你看啊,虽然他现在和zer是朋友,但是zer最后肯定还是要回到警校的朋友那边去的。

    我忽然感觉怜就像拿了很多的体验券,比如朋友体验券、妈妈体验券但都是有期限的。

    有期限的东西总会消失,这是常识。

    =

    变成大人之后,病痛也不会因为你成长了而变弱,该疼痛的地方还是会疼痛,难受也会难受。甚至会因为你的身体素质比时候强了,反而更加清醒的感受到自己身上的折磨。

    松田阵平不知道自己强迫自己醒了多久,可能有一时,也可能只是过去了五分钟。

    好在他终于听到了敲门声,他走到门边,发现门缝里塞进来了

    呃,被压扁的药盒。

    接着,就是里面的一板胶囊。

    最后是一地的零钱。

    “谢谢。”他对着门。

    几秒后,松田阵平听到了远离的脚步声。

    看起来是走了。

    他看着这一地的零钱,实在是不想弯腰把他们收拾好。

    索性只拿了药吃下,然后又去睡下了。

    松田阵平是被自己上司的电话吵醒的,他摸到自己的后,对方暴跳如雷的声音灌入耳朵——

    “你子跑哪里去了!不同一你的调职申请你就给我翘班?!”

    松田阵平哑着嗓子:“请假。”

    “怎么回事?”

    上司也是个老江湖,一听就知道这子状态不对,态度软和了下来。

    松田阵平这子虽然有时候挺刺头的,但他脑子转得快、工作素质过硬、本质上是个有不少闪光点的家伙,长辈看到这种有脾气但又能力出众的后背,总是会有种恨铁不成钢式的复杂心情。

    “发烧了。”松田阵平言简意赅。

    “咳那你先好好休息,听到了吗?”

    “那调职申请的事——”

    “你子别给我蹬鼻子上脸!去给我躺着睡觉!”

    上司不给他任何多余的会,直接挂了电话。

    松田阵平:啧。

    还是不行吗?

    他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把那个混蛋绳之以法

    刚躺了几秒,上司又打了个电话过来——

    “你今天要是没什么事就最好别出门了。”

    上司的去而复返让松田阵平意识到了问题,他刨根问底道:“发生什么了?”

    “还记得前段时间关押的那个炸/弹/犯吗?港口mf那边来人了,似乎是和异能特务科达成了协议,今天来把他接回去。”

    “哈?”松田阵平不满道:“异能特务科的人在搞什么东西!?居然把那种危险分子放归社会吗?!”

    上司也很头疼:“毕竟那次事件中无人伤亡,再加上对方又是异能者,我们的上级也拗不过对方哎呀,不管这些了,我就是提醒你一下今天尽量别外出了,你最近运气这么差,万一在街上碰到港/黑的人怎么办?你上次可是差点和那个炸/弹犯打起来了,我怕你被记恨!”

    “我也不怕他们。”松田阵平认真道:“如果真被记恨上了,报复总会来的,总不可能让我躲一辈子。”

    上司最怕他这种态度,干脆直接命令道:“——不管你怕不怕!你他妈的给老子老老实实躲远点!”

    然后猛地挂了电话。

    松田阵平躺在床上,越想越不爽。

    他在床上翻了个身,脸刚一侧过去,就碰到了有点湿的枕头。

    他定睛一看,是先前敷在他额头上的毛巾已经在他睡觉时掉到了脸颊旁,连带着旁边的枕头都沾湿了。

    被这么一冰,他的怒气值也下降了一点点。

    他想起昨天站在自己床头忙活的那鬼。

    松田阵平有观察过他,上有茧子,制服坏人的时候动作也相当敏捷,在面对刀子的时候,普通人多少会有些下意识的回避,或者对武器有些畏惧。

    然而那少年一副家常便饭的表情,甚至完全不担心自己被刀子划伤。

    能让公安注意到的肯定不是什么街头巷尾的组织,在结合降谷零的失踪时间来看,这绝对是条大鱼。

    那少年不会是杀什么的吧?

    嘶,回想起自己干了什么的松田阵平忽然有些尴尬。

    等等,那少年到底为什么和零相处得不错?

    松田阵平又冒出了个离奇的新想法:难不成他其实是卧底??

    松田阵平越想越觉得也有这种可能性,直到肚子咕咕叫的声音打断了他。

    他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已经没那么烫了,就是头还有点晕乎。

    现在已经九点多快十点了,松田阵平挣扎了一下,从床上爬了起来。

    他总得吃点东西,别把自己饿死了。

    他走到房门口,才看到那一地昨晚没收拾的零钱。

    松田阵平蹲下来数了数,只花了买药的钱,自己当时多塞给他的那些竟是一分都不愿意拿。

    还挺乖的。

    =

    舆水怜此时正坐在酒店的一楼用餐区,他来得比较晚,所以只有面对窗外的长吧台的位置还有空位了。

    所有人都有意和其余人保持间隔一个的位置,舆水怜坐在最左侧。

    他之后如果还有人想过来,就只能挨着别人坐了。

    他就这么双脚踩在吧台椅子上,嘴里含着半块烤得脆脆的面包,盯着门口来往的行人发呆。

    没有工作,身旁也没有其他人,这种空余的假期让他不知道该做些什么。

    好无聊。

    舆水怜整个人动作都慢了下来,犹如蜗牛。

    他打开,在上面搜索“休息的时候一个人可以做什么”、“一个人可以玩什么”,然后举起杯子来喝了一口热牛奶。

    在他旁边,忽然有人放了个餐盘。

    舆水怜余光看了过去,居然是穿着降谷零衣服的松田阵平。

    他身上的衣服是降谷零一直在意大利穿的那几件之一,舆水怜差点下意识的以为身旁的人是降谷零呢。

    “你那是什么表情?”

    “不,我认错人了。”

    松田阵平猜到了他在想什么,看来不是降谷零他还挺失望。

    这是不是侧面反应他和zer的关系很亲密?

    到底是什么情况下他们才会如此信任和亲密?松田阵平的好奇心也被吊了起来。

    舆水怜声问了句:“已经退烧了吗?”

    “好些了。”他轻笑一声,“昨晚谢谢了。”

    “不用谢。”舆水怜把杯子放下,“我只是担心的朋友烧坏脑子。”

    被隐去的自然是降谷零的名字。

    通常来松田阵平会觉得这样和他话的人是准备和他吵架,或者拌嘴,但少年的表情过于认真,就像是真的担心会发生这种事。

    “怎么可能烧坏脑子。”松田阵平随口道。

    “可能的。”舆水怜,“所以你一定不能烧坏脑子。“

    他刚刚还觉得这鬼挺乖的,现在不这么觉得了!

    这种一板一眼的地方到底怎么回事啊?

    他本来想“你这鬼”,但最后还是改了口:“你,到底是跟哪个老师学的语言课?”

    怎么话有时候还挺呛人的。

    要是来个话题终结者大赛,他不定还有会拿第一名。

    此时,窗外正好是幼稚园的老师领着孩子们过马路,舆水怜就看着朋友们头上戴着统一的帽子,背着水壶,还有人牵着准备走。

    舆水怜把盘子里切好的芒果咬了一块,很自然道:“我没上过学啊。”

    “抱歉。”

    松田阵平意识到,自己平常和同僚们之间互相调侃的话并不太合适用在这少年身上。

    他有些烦躁地想——那自己之前猜他是卧底,难道猜错了?

    一般来卧底都是官方组织的,不太可能会有“没上过学”的卧底——当然,前提是这少年的是真话。

    舆水怜:“可这不是你需要道歉的事吧?我又不是因为你才上不了学的。”

    虽然没上学,但先前和雪莉相处的那段时间里,他就知道自己脑子还挺好的,倒也没觉得很可惜。

    “但是我想道歉。”松田阵平,“所以,你就安心地接受吧。”

    舆水怜心想他还是头一次听到有人要求别人强行接受道歉的。

    松田阵平真是个风格迥异的人。

    “我吃完了,先走了。”舆水怜习惯性想要保持距离,他从吧台椅子上下去,因为他坐在左边靠墙的位置,只能右转身,从松田阵平身旁的空隙下去。

    他下去后先是端起餐盘,但是放在桌上的却因为他挪餐盘的动作有些偏移,从光滑的桌子前段打了个转,眼看着就要掉下去——

    松田阵平眼疾快地抢下,然后递到了他的里。

    “谢”

    第二个谢字还未出口,屏幕就这么亮了起来,上面的内容被对方看了个一清二楚。

    “一个人出去玩可以玩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