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遇你难做智者,甘愿沦为愚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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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若梅和虞端林闻言一怔,眸光呆怔地看着虞慈,没有明白虞慈的是什么。
虞慈也不再多言,就这么静静地看着他们由呆怔到恍然大悟再到克制不住地激动。
“你再一遍你刚刚过的话!”刘若梅声音蓦地拔尖,画着厚厚妆容的脸兴奋地扭曲着,眼角处遮挡严实的细纹全部都露了出来。
“我放弃虞家和虞氏的继承权,在遗嘱开启之后,也不会有任何改变。但你们要保证再不扰诺尔,不干涉我的任何事情。”
“放弃继承权,你真愿意为了个男人放弃?怎么可能?”由己度人,刘若梅觉得不可思议。
“为什么不可能?”虞慈嘲讽地挑眉,“哦,也对。你们认为好的东西,理所应当认为所有人都和你们一样。”
“逆子,你怎么话呢!”虞端林板着脸训,可又因为太过于高兴,嘴角忍不住地上扬,反而让他现在的表情加上语气非常的不伦不类。
虞慈懒得理虞端林,直截了当地问,“所以,你们的回答?”
“行!我们答应你!”刘若梅语急忙应着,自以为隐蔽地拿手肘去怼虞端林,让他少两句,怕把虞慈惹生气了,反悔这个决定了。
要知道虞慈能主动放弃,对于他们真是天大的意外之喜!
他们原计划也不过是把那男人绑了之后,看看他在虞慈心中的重要程度,再琢磨着怎么从虞慈身上得一些虞氏的股份。
倒是真的没有想过虞慈能为那个男人做到这种地步。
这样,以后无论老爷子的遗嘱偏心成什么样子,家主和虞氏都妥妥是他们大儿子的了。
刘若梅和虞端林一点也不觉得他们这样做有多偏心,虞业是长在他们身边,他们教导长大的,自然要比生下来就送走,一点也不听话的虞慈亲。
父母偏心,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现在可以告诉我,诺尔被你们绑在哪里了吧?”虞慈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的这对父母,没什么感情地问道。
“人在你的房间里。”刘若梅不耐烦地摆手,“带着人赶紧走,别留在这里碍眼。”
虞慈没有再理会刘若梅,直接转身离开。
虞慈的房间就在隔壁,他拧开把手,直接走了进去。
房间内带着常年无人居住的淡淡的掺着灰尘的冰冷味道,屋内很黑,可即便没有开灯,虞慈也知道这里每一样家具装饰品的陈列摆放。
他从出生一直到高中,十七年的大部分时间,都在这个带着书房的套件里度过。
而在那张他睡过十七年的双人床上,正侧躺着手脚被麻绳捆起来,嘴里塞了块手帕的诺尔。
窗外照进来的路灯,在佝偻的人影上勾勒出一层晕黄的边,影影绰绰间,不出的可怜。
虞慈心里一酸,快步走到床边,双手用力握紧又松开。他借着窗外照进来的灯光,看着诺尔含着泪光的蓝眸,温柔地笑。
“乖,我来了。”虞慈俯身,将诺尔搂在怀中。额抵在诺尔的颈间,唇瓣抖了几抖,努力克制着声音的轻颤,温声道。
但他没有再提要帮忙,他了解虞慈的近乎变态的独占欲。既然已经拒绝了,那么就明诺尔是在虞慈绝对私人的领域内的。
虞慈带着诺尔离开的非常顺畅,那些站在一楼角落里的保镖们都悄悄藏在角落里,或许是已经接到了不用阻拦的命令了。
门口没有一个人,管家早就不知道躲在了哪里,不敢出来和虞慈再个照面。
天使驶出了庄园的大门,路上的路灯昏暗,明明灭灭在虞慈的脸上。
他垂眸看着窝在他怀中睡觉的青年,忽然就明白了什么叫智者不入爱河,愚者自甘堕落。
如果不是自甘堕弱,他又怎么会这么痛快地如他那对父母的愿,轻易就交出了属于他的继承权呢。
哪怕他自己在清楚不过,他的继承权,不过就是面上的三个字罢了。
可他的父母大哥不知道,这也是能让他们寝食难安过得不熟悉的道具和计划中一个有趣的环节。
可就在知道诺尔不见的时候,计划什么的通通都不重要了。
虞慈温柔地目光细细描摹着青年安睡的眉眼,这或许就是爱情吧,为了这个人,他做什么都甘之如饴。
遇你难做智者,甘愿沦为愚者。
回到兰庭已经是半夜了,虞慈把诺尔身上的衣服脱掉,塞进了被窝中,又拧了毛巾给他擦了脸,忙完之后,自己才简单地梳洗。
或许是虚惊一场的突发事件耗掉了虞慈太多的心神吧,今夜,他没有失眠,抱着失而复得的青年,闭上眼就陷入了无梦的好眠中。
他连怀中人什么时候睁开眼睛都不知道。
诺尔眨了眨眼,很快就适应了屋内伸手看不到五指的黑暗。他轻轻动了动腰身,拿开腰间虞慈搂抱的不紧的手臂。
诺尔手肘支在枕头上,手掌托着脸颊,静静地注视着虞慈被碎发遮住的半张脸。
其实他根本看不清虞慈的脸,屋内太黑了。
可他偏偏就知道老男人侧躺着,半张脸陷入柔软的羽毛枕中,乌黑的发遮住了半张脸,只露出尖细的下巴和淡色的唇。
睡着的老男人没了白日的强势,就连寡淡都退下了一层。虽然也淡的不够鲜活,却也带着让人心疼的脆弱。
突然被窜出来的人绑架,诺尔怕吗?不怕的,他甚至有千百种方法来逃脱。
这帮人的手法非常不专业,能绑成功还要多亏诺尔的配合。
诺尔猜得出来,他们和老男人有关系,他乐得当这场闹剧中的一员。
可结果不该是那样的!诺尔脑中满是女人兴奋到扭曲的尖叫。
蓝眸蒙上了一层灰,像是下雨前的天空,晦涩压抑。后槽牙死死咬住口腔内的软肉,直到口中弥漫着一股铁锈味,他才松开牙齿。
诺尔俯身,半个身子都压在虞慈身上,额头抵在虞慈的太阳穴上。他承认,从那一刻起,他开始不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