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吃“草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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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平安夜谢惊寒和红帽在车里亲了半时。

    谢惊寒用尽了自己所有的理智才结束了差点就擦枪走火的吻。

    沈放还在晕乎着,有些念念不舍,他腿发软,手抓住了谢惊寒的领带,示意让他缓一缓。

    而后五感归位,理智占据了大脑,沈放听到了水流声,像是喷泉,他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自己到了谢惊寒的居住地;沈放下车,然后被面前灯火辉煌璀璨的三层欧式独栋别墅愣在了原地。

    端庄典雅,高贵华丽,巨大的罗马柱使得整个别墅格外大气宏伟,长矩形的回旋喷泉从大门一直延伸到庭院,门廊处甚至有穿着正装的人在等候。

    沈放:“......”他眨了眨眼,将自己歪了的红帽扶正,:“寒哥,你确定你没有开错车?”

    谢惊寒一时摸不住沈放是什么态度,他揽住沈放的肩,用商量又心的语气:“这栋房子一直都有人在理,入住的话会方便很多,离医科大也不算远,如果你不习惯的话,下次去临江的公寓好吗?”

    沈放:“......”意思是临江公寓也有房产。

    “我只知道自己傍了个大款,”沈放伸出双手揉了揉脸,:“但我不知道这个款这么大。”

    谢惊寒没忍住笑,伸手去揉他的脸,捏着他脸颊的肉:“带你逛一逛吗?我特意叫人弄了游泳池。”

    沈放还没回答,谢惊寒又很快地否认了:“算了,你太累,明天再看好不好。”

    沈放被他捏着脸,被迫嘟着嘴点头。

    谢惊寒用人不求多,只求效率和能力,因此别墅里只有必要人员,十分安静。再加上他的生活助理做事一向让人放心,谢惊寒房间的衣帽间已经添置了适合沈放的衣物。

    谢惊寒将印着熊和自己同款的灰色睡衣递给沈放,又亲自去浴室给沈放在巨大的浴缸里放了水;沈放好奇地看玻璃置物架上的各种洗漱用品,从护肤,沐浴洗护到身体护理应有尽有。沈放:“寒哥,负责添置沐浴用品的人是不是喜欢草莓?”

    谢惊寒换下了西服,穿了身宽松柔软的家居服,蹲着时背部肌肉紧绷着,闻言疑惑地嗯了声,:“我叫杨成负责的,他一个男性Beta,可能不太了解这些。”

    谢惊寒放好水,站起来走到他身边,:“不喜欢草莓味吗?”

    沈放正拿起一管粉色的包装,他下意识地看了看包装上的单词,又瞥了眼最顶层的用品,笑了下,:“你这助理不太正经。”

    谢惊寒顺着沈放的目光看上去,沉默了。

    最顶上放着的都是润滑和私处护理,一水的草莓牛奶味,还特意放了好几个品牌,款式应有尽有。

    沈放谢惊寒尴尬又耳尖通红的模样弄得有些心痒,他抱住谢惊寒的腰,笑:“你喜不喜欢草莓牛奶?”

    屋里暖气很足,两人都是一件单薄的纯棉睡衣,相贴时甚至能感受到彼此的热度,谢惊寒揽住沈放劲瘦的腰,低下头去吻他。

    这个吻不太温情,有些狠,也很深,沈放非常喜欢亲吻,但不喜欢累人的亲吻。谢惊寒掐住他的腰,一把将沈放抱在了浴室的大理石洗漱台上,没有了身高差,沈放十分满意,无法着力的双腿勾住了谢惊寒的腰,抱住Alpha的脖颈,食髓知味地吻回去。

    洗漱台的镜面纤维毕现地映出两人的身影,大理石洗漱台上微微摇晃的水仙花,Omega无力垂下的腿,还有渐渐泛红的肌肤。

    一吻结束,谢惊寒掐着沈放的下巴,高挺鼻梁轻轻蹭着沈放的鼻尖,声音里带着笑:“你现在像个草莓。”

    沈放手贴着冰冷的大理石石面,让自己温度降一降,他晃了晃腿,:“所以你肯定喜欢草莓牛奶味儿。”

    谢惊寒开水,特意将水温调到最低,让自己冷静下来,沈放将手递过去,谢惊寒挤了草莓味的洗手液,细致地帮沈放洗手,而后拿出一旁放着的毛巾,冷静地:“先洗澡吧。”

    他脸上的表情堪称冷淡,语气也没什么起伏,将沈放的手指一根根擦干净,:“把草莓洗干净,等会儿去床上吃。”

    一股热气涌上了沈放的脸,他看着谢惊寒那张禁欲冰冷的脸,心想一本正经地耍流氓真的很犯规。

    可惜沈放那点旖旎的心思在泡上澡后消得一干二净。

    他太累了,温热的水仿佛放松了沈放的每一寸紧绷的肌肉,沈放几乎用了自己最大的意志力才没让自己睡着。他吹干头发走出浴室,穿过铺满柔软地毯的长廊,就到了谢惊寒的房间。

    谢惊寒靠着床头看电脑,头发是湿润的,看得出来刚刚冲了澡,见沈放走过来,关上电脑掀开了被,对沈放张开了手臂。

    然后洗干净香甜可口的草莓就投入了他的怀里。

    沈放困倦地趴他胸口上,谢惊寒有一下没一下地撸他顺毛,在他后颈腺体处吻了下,:“草莓很累吗?”

    “要是想吃也可以。”沈放努力直起身来,:“毕竟洗干净了。”

    谢惊寒笑了下,被他撩得有些上头,手托着他下巴细细碎碎地吻他,:“舍不得。”

    沈放的发热期快到了,想做点啥怕提前诱发他发热期,年底又是最忙的时候,这时候不太合适。而且,谢惊寒吻了吻沈放的鼻尖,他等得起。

    沈放很累,这几天几乎都在医院加班,昨天因为一台急诊手术在医院待到半夜两点才车回的学校,这事儿也没给谢惊寒,现在简直眼皮子架,但是他又贪心和谢惊寒相处的时间,毕竟是第一次同床共枕嘛。

    谢惊寒将在自己怀里的沈放往上揽了揽,撩拨着他头发,也不催他睡觉,闲聊般地问他:“学医累吗?”

    “又累又卷。起得比鸡早,睡得比狗晚。”沈放声音有些,听不太清:“......但是我挺喜欢的。”

    谢惊寒吻了下他额头,也不话了,半响沈放朦胧的意识清醒了点,揽住了他脖子,撒娇一样地脸贴脸蹭了蹭,:“你当时听到我考上医科大时是不是很惊喜。”

    谢惊寒心地将他放下,拉上了被,他注视着睡梦中的沈放,不知多久后,谢惊寒在他唇上落了一吻,声音很低:“对,很惊喜。”

    怀里的人肌肤里有着淡淡的草莓牛奶香气,很甜,和他人一样。但谢惊寒反而觉得味道太重掩盖了沈放本身信息素的味道,他抱着侧躺在他怀里的沈放,犬牙在Omega后颈处轻轻咬了下,才心满意足地睡去。

    或许是睡前沈放的话,谢惊寒梦到了六年前的那个夏天。

    F国的冬夏分明,六年前的夏天更是热出了新高度。那个时间点他刚刚接管昂风,团队还是谢老爷子的原班底。因为年纪过,资历尚浅,处处受限;而一个庞大的帝国就这样毫无预兆地交在了谢惊寒的手里,他很长一段时间都处于力不从心的状态。

    谢凯山的自杀残忍地在他心里刺了一刀,撒下了一把肮脏的血,这把血连着他母亲和外公的相继离世烧了起来,谢惊寒被无法控制的悲伤和抑郁包围,而就在那个夏天,沈放复读,老爷子心脏病发作进了医院,医院连续下发了数道病危通知书。

    炎热、蝉鸣、晃荡的红影、沈放的声音,谢惊寒无法分清这一切是现实还是梦境。

    沈放:“谢惊寒,我收到了首都医科大的录取通知书。”

    光影闪烁,阳光透过树荫落下了光斑,有那么一些落在了谢惊寒的脸上,很烫。医院的巨大梧桐树群被大风吹起浪涛,树海翻滚。谢惊寒将那段语音一遍又一遍地播放。他有些控制不住自己,几乎想一个电话过去,什么都不也好,他只是很想很想听到沈放的声音,再多一点。

    但是他最终没有,只是缓了两秒,而下他点开了沈放的下一条语音。

    沈放:“谢惊寒,这个月结束后我不会再给你交话费了,你应该也挺烦我吧,明明结束了还一直纠缠着你——”谢惊寒抖着手想要停止这条语音播放,但是并没有用,沈放的声音一往无前,奔流着一去不返:“我要去过新的生活了,再见,谢惊寒。”

    风轻轻吹过,谢惊寒弓着身子,手肘支在膝盖上,他将脸完全埋进了手掌里,很声地:“恭喜。”

    他的声音又闷又哑:“再见,沈放。”

    谢惊寒几乎要被这股情绪所击碎,他直起身子,闭上眼头靠着椅背,眼底一片红,头顶梧桐树枝摇摆,斑驳的的影子摇曳,在那片红当中留下晃荡的阴影。

    “再见,谢惊寒。”

    那道声音一道道地重复,四面八方地将谢惊寒包围,谢惊寒头疼欲裂,他猛然惊醒,一身冷汗。

    房间内寂静无声,他的手被轻柔地握住,沈放躺在他旁边,呼吸平缓绵长,侧对着他,是很依赖的动作。

    谢惊寒捂住脸,呼出口气,缓慢地睡回去,沈放被他的动作惊醒,凑过去亲了下他,声问怎么了。

    谢惊寒紧紧地抱住他,沈放感受到他不寻常的情绪,睡意消了大半,他抱住谢惊寒的肩,:“寒哥,过十二点了吗?”

    谢惊寒头埋进他的颈窝,闷声不知道。

    沈放笑了下,亲他的耳朵,:“生日快乐谢惊寒。”

    他贴着谢惊寒的耳朵轻声话:“以后的每个生日都有我,”他的声音好温柔:“我们再也不分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