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因为等会要参加酒会, 穿休闲风的衣服不合适,司明翰就又去换上之前的那套洗干净送过来的衬衣西裤。
江月白回到楼上找出装新衣服的袋子下来,把两人的衣服分别装进去提着。
看着上面一模一样的logo标志, 才发现他们的衣服是同一个品牌的。
能被司明翰看上眼穿上身的衣服会不会是高奢品?
发现可爱盯着袋子目不转睛的研究,司明翰过去:“袋子有什么好看的,走吧。”
一把伸手握住年轻的手,两人一块做车被送到玉峰山庄门口,然后开司明翰的跑车回到市里。
江月白看了眼隔壁穿上西服就变得严谨冷漠的男人, 不开口的时候就特别冷冽有压迫感。
什么环境养什么人,就像是江月白,家庭普通, 从到大对他影响最深的人就是妈妈,所以他的身上具备了很多江秀云柔软的特质,永远都学不来司明翰这种冷冽的威势。
他那是久经上位杀伐决断磨出来的,也是富贵堆里被人捧出来的, 这些东西赋予了司明翰不同一般的魅力,既让人觉得危险又忍不住被吸引。
就像是他,明知道未来前路多波折, 还是没忍住内心飞蛾扑火的渴望, 一头载进去。
未来可期也可畏。
发现可爱沉默了太久, 司明翰眼尾扫了他一下:“怎么不话?”
“怕扰你开车。”大晚上的分心容易出事:“你等会有事,要不你把我放在路边, 我出租车回家。”
司明翰继续目视前方,不同意:“不耽搁,我送你回去。”
江月白就又不话了,司明翰也顺着他保持安静认真开车。
索性老城区也在不在市中心位置,距离这边郊区不是很远, 倒是没花太多时间就到了。
这次司明翰没送他,目送着人走进区他才开车赶往酒会场地。
江月白提着自己的衣服回到家,江秀云正在客厅坐着叠衣服,听到动静抬头瞟了一眼。
“月白回来了,吃饭了吗?”
“吃过了。妈你吃了吗?”江月白放下衣服,过去在江秀云身边坐下,和她一块叠衣服。
“妈吃过了,对了,我给你带了一杯柠檬蜂蜜茶,还有葡萄你去吃点。”
江月白又站起来拎起桌上的一兜紫葡萄拿到厨房清洗干净,放在果盘里,边拿了一颗吃着遍走过来。
“这葡萄倒是不怎么酸,妈你尝尝。”江月白捻了一颗喂到江秀云嘴边,看他妈吃下才又继续吃自己的。
“今天都去哪玩了,开心吗?唉,你嘴巴怎么破皮了?”江秀云忽然看到江月白破了嘴巴,奇怪的问。
江月白身体一怔,不自在的舔了一下下嘴唇,咧嘴笑着又喂了江秀云一颗葡萄,才带着微微苦恼的:“我们去吃烧烤了,东西太好吃不心就咬到嘴巴。”
“对了妈,你知道吗,玉峰山庄里面居然养的有动物,还有梅花鹿,就那么在大路上走来走去,一点都不怕人,还能摸!对了还有鹿车。”
听到鹿车江秀云果然被转移了注意力,一脸好奇的抬头看着儿子问:“鹿车?坐着好玩吗?”
江月白笑容一垮:“没来得及坐呢。”
看孩子一脸失望,江秀云不忍心了:“那下次去坐。”
江月白见他妈似乎已经不在注意他嘴巴破皮的事,暗暗的松了一口气:“嗯,下次过去一定先坐车。”还有要警告司明翰别一动嘴就禽兽。
江月白抱着果盘,蹬了拖鞋盘腿坐在沙发上,一边摸出遥控器开电视,找了一个正在播出的综艺节目看。
江秀云对这些年轻人爱看的节目不感兴趣,她更喜欢听戏和看家庭剧。
看了几眼没兴趣,她转眼量着儿子身上特别显精气神的新衣服问他:“这套衣服没见你穿过,新买的?”
江月白垂眸扫了一眼自己身上的衣服,唇瓣带出一点不自觉的笑:“嗯,出去玩出了好多汗,穿着难受就买了一身。”然后伸着胳膊问她:“妈,好看吗?”
江秀云满意的颔首:“好看,看着做工不寻常,是好牌子的吧,你穿这个比其他的好看,以后就买这个牌子的穿吧,现在咱们家也不差这点衣服钱,别太节省了。”
那怕是买不起。
“月白,之前我回老家你姥姥还好久不见你,她心里欠欠的,等下个月初她七十大寿,妈陪你在去买两件衣服,穿上精精神神的让你姥姥看看。”
“好,我之前给姥姥画了副像,已经表好了,到时候拿过去给姥姥看。”
江月白笑眯眯的,他姥姥从到大最心疼他,他也和姥姥亲。
江秀云知道儿子早两个月前就开始准备姥姥的生日礼物,这孩子就是和他姥姥亲。
“到时候你姥姥肯定开心坏了,又要抱着画到处炫耀,她有个天才外孙子。”
江月白就想到两年前,他第一次真正卖出的第一幅画作,也是第一次一次性得到那么丰厚的回报,兴奋的他还没回到家,就跑到商场里给妈妈买了一堆礼物,回来还特意电话给姥姥。
不久她和妈妈回乡下看她,所有见到江月白的村民,都在问他是不是真的一幅画就卖了好多钱,问能不能帮着画一张……
至今他都忘不掉被围堵花式夸赞又脱不了身的恐惧。
村里人真的太热情了,江月白很怕这次回去后又面临一次那时的窘况。
江月白看着他妈,一脸欲言又止,江秀云看的忍不住笑:“怕什么,到时候不等别人找到你跟前,你姥姥都能骂走他们了。”
第一次是意外,姥姥没想到。
她老娘年轻时候可是远近闻名的泼辣子,否则当年独自带着孩子又长的清秀的江秀云,都不知道被人传了多少闲言碎语。
江月白凑过去靠在江秀云肩膀上,笑嘻嘻的:“到时候还要姥姥保护我。”之后又问她:“妈回头我也给你画一副吧,你想要什么样的?”
江秀云看着他,奇怪的问:“当然是我这样的,还能是你这样的不成?”
江月白:……
好叭好叭,母上大人的都对。
接下来几天司明翰只要不是太忙就会接江月白去一块吃饭,有时候大早上六点多也会过来一块吃早餐,睡前电话,一聊半时更是少不了。
只是要谈恋爱,江月白做其他事情的时间多少就要被挤压,每天都需要大半天时间来做的工作被他分成两部分。
上午和晚上。
其他时间不是和男朋友腻歪在一起就是在视频。
因为他想尽快把工作完成,有更多的时间和司明翰相处,如此每天就下意识的多工作一点,有时候一抬头就发现是夜里一点多,作息不正常,他白天就特别犯困。
看着江月白吃着饭都在哈欠,司明翰放下筷子,担忧的看着他:“白,你最近是不是没休息好?”哈欠的频率都比之前多了不少。
江月白不以为意,埋头喝了一口米粥,眯着犯困的眼睛:“没事,我最近是在赶工作,费神。”
司明翰也知道画画这种事需要全神贯注,家伙热爱自己的工作,他也不能不让他做,只能嘱咐他多休息,要劳逸结合。
“明天我带汤给你喝吧。”有一家私房菜的滋补汤做的很不错,可以每天订一份给可爱补一补。
正在夹咸菜配油条的江月白一听摆摆手:“不用不用,太麻烦了,我又不缺营养就是犯困,春困秋乏夏盹,我这样都是正常的,没事。”
不过是缺觉的事情,哪里就到了专门给他带汤喝的程度,他又不是多金贵人。
“我妈每隔几天也会煲汤的,你真不用给我带汤的。”
自己谈恋爱忙,人家管着几千人还要挤出时间陪他的大老板不是更忙,没道理就自己矫情了。
司明翰看江月白是真的不愿意,也没强求。
当天中午司明翰有事没过来找他,在家吃饭的时候就听到门铃,一看是又是送餐哥,送的是一份某私房菜的滋补汤。
江月白就明白之前自己的话司明翰是有听没有记。
他提着汤回到餐桌上,江秀云看着还冒着热气的汤,被鲜美香浓的味道引的多看了几眼。
“怎么定了汤?”
江月白去厨房拿了两个汤碗和勺子回来,盛好放到江秀云面前一碗才:“是朋友送的,味道应该不错,妈你喝喝看。”
江秀云根本不知道儿子最近交了男朋友的事情,听他的话低头喝了一口,发现这汤不仅闻着好,喝着更好,又看到里面飘着一根拇指粗的参须。
“很好喝,是什么朋友啊,怎么给你送汤?”
江月白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犹豫的时间江秀云又问:“是不是卓啊?”
江月白一下子想到赵信卓是知道自己交男朋友的事情的,这时间推到他头上没关系,就点头:“嗯,是他,谁知道他发什么神经,忽然要送我汤喝。”
江秀云想到赵信卓的为人,讲义气重感情,是个好孩子,温柔的一笑:“卓那孩子是挺好的。”
江月白咬着胖胖的参须,一脸理所当然:“他要不好也跟我成不了好兄弟。”
江月白连着喝了好几天的滋补汤,补的脸都白里透红,他皮肤本就好,现在更是水嫩嫩的透亮,看着就好似掐一下就能出水般。
让每天瞅着的老男人,自制力越来越弱,每次抱着人都很容易躁动,却又无处宣泄,晚上冷水澡都不知道冲了多少次。
这天江月白晚上睡得早,第二天早早下楼吃饭,却没等到人影,电话过去一问,听着对面沙哑的声音才知道司明翰感冒了。
这么热的季节能把自己折腾感冒也是个人才。
江月白知道司明翰是一个人独居,生病了身边也没个人照顾,想了想就:“你家在哪我去看你。”
江月白还从来没去过司明翰家。
司明翰很快就报了一串地址,江月白回去收拾收拾就拎着包坐上出租车去了。
到了地方看着眼前的高档豪华区,江月白本来拿出手机要拨电话,一道站在树荫下的人影更快的朝他走过来。
“白。”
江月白看着眼前的男人,唇色微微发白,看来感冒的不轻。
“怎么不在家里等着我?”生病了还乱跑,是怕病的太轻吗?
司明翰笑着走过去搂住他腰,因生病而有点沙哑的声音:“不是来接你吗?路上热不热?”
“有点。”江月白擦擦额头上的汗,从背包里拿出一壶水扭开:“这是蒲公英水,里面加了蜂蜜,清热解毒,对嗓子好。”
他往常感冒妈妈都会给他煮这个喝,在配合感冒药,每次好的都很快。
司明翰接过看了一眼,是诡异的黄褐色的水:“你亲手煮的吗?”
江月白点头:“问了我妈妈步骤自己弄的,可能味道不太好……”着就看到司明翰开,扬起脖颈喝了一大口,而后笑着:“还好不苦,甜的。”
江月白抿嘴,被他的话的忍不住笑起来:“那你就多喝点。”
司明翰靠近他亲了一下脸颊:“你亲手煮的,我肯定喝完。”
外面还挺热的,两人也没傻乎乎的站在外面话。
江月白跟着司明翰进入区,他居住的楼层不高,电梯在六楼停下,一层一户的格局,电梯门一开就是司明翰家。
江月白站在门口量屋子,客订里只摆了一套简约的沙发和茶几,对面是电视,其他连个颜色鲜艳的装饰画都没有,看着跟样板房似的。
司明翰找了自己没穿过的拖鞋给他换上,一边走进去问:“想喝什么?”
江月白换上鞋子,把自己的在一边整整齐齐摆放好,也跟着走进去:“你不用忙,去躺着休息吧,对了你吃药了吗?还是要去医院看一下门诊?”
司明翰还是去给他拿了盒奶,拆开让他喝。
“吃过药了,问题不用去医院。”
江月白喝着奶伸手推了他一下:“你去房间睡觉吧,对了你吃饭了吗?”
司明翰摇头,一早起床就算去找可爱吃早饭,哪里顾得上自己先吃,后面发现自己头痛嗓子痛才知道感冒了,躺在床上懒懒的根本不想动。
“那你想吃什么我去买。”
司明翰拉住他坐进沙发里:“你不用忙,陪我待一会就行。”
江月白靠在他怀里摸了摸他额头,发现不热,那就是单纯的感冒,不过生病了不吃饭可不行。
“要不我给你做面吃?”他也就勉强弄个面条了,江月白站起来开始找厨房,一边问他:“你家又挂面吗?水饺也行,我给你弄。”
司明翰家里没有现成的挂面也没水饺,其实他家里除了喝的东西,什么食材都没有,因为他单身男人,根本不开火,也不愿意请家政扰。
一个电话可以搞定的事才不为难自己。
江月白看到他沉默的表情眨眨眼:“没有吗?”
司明翰颔首。
“那我去买点,你等着我回来。”
江月白记得刚刚上来的时候楼下是有看到超市的路标指示牌。
换上鞋子江月白就下楼了,结果发现这区房价贵,超市东西也不便宜,一包的鸡蛋挂面就要二十几块,是江月白生平买过的最贵的挂面了,不过想到司明翰家里什么都没有,就咬咬牙买了些日常菜蔬和鸡蛋。
毕竟自己之前都吃了人家那么多顿饭,没道理轮到自己连点菜都舍不得给人家买。
提着一兜东西回去,江月白就开始炒鸡蛋番茄,然后加水下面。
看着飘在水面上有几点焦黑的番茄,额……火候没掌握好。
江月白悄悄吐吐舌头,赶紧找根筷子挑出来,再看看厨房门口,司明翰没在。
神不知鬼不觉,完美!
做鸡蛋面简单,速度很快。
等一碗红红黄黄白白的面放到面前,司明翰闻到饭香味,空荡的胃才有了些知觉。
原来之前不是不饿,只是犯懒没胃口。
江月白看他盯着看了半天不动筷子,有点不心的问他:“怎么了?不想吃?”
他觉得自己做的虽然不是色香味俱全,也不至于让人看了倒胃口吧?
“没,闻着很香。”司明翰拿起筷子有点意外的:“就是没想到你居然会做饭。”
江月白就不好意思的抓抓脑袋:“我也就会煮现成的面和水饺这些,其他就不行了,你吃吃看味道怎么样,不咸我给你加盐。”
司明翰低头吃了一口,慢慢咽下去:“不咸不淡,刚好。”
江月白松口气笑了,看着司明翰把一碗面吃完,汤都喝干净了,还问他:“够吃吗?厨房还有。”
司明翰摇头,拿着纸巾擦嘴:“不用了,已经饱了。”
“哦。”江月白点点头,收了碗筷进厨房,不一会又端了一碗出来自己吃,察觉到司明翰的目光才软软的笑了笑:“煮多了,剩下这些不能浪费。”
看着认真吃饭的可爱,一看就是饿着肚子过来的。
司明翰心疼了,目光温柔的问:“早上没吃饭?”
江月白低头吃了一口,咽下去后也没刻意隐瞒:“在等你啊。”
司明翰听的心底又软又带着点涨涨的疼,揉揉年轻的脑袋,语气抱歉:“对不起,下次你不要等我,先自己吃知道吗?”
江月白在吃面没空理他,司明翰就认真的看他吃面,一个吃一个看,哪怕不话都是开心的。
吃完面,江月白还是找出温度计给司明翰量了一下,发现是真的不发烧才放心了。
之后应病人的请求,到床上陪着他休息。
本想着人睡着自己就出去,没想到呆着呆着自己倒是比病人更先一步的歪头睡过去了。
司明翰看着毫无防备睡着的人,起身轻轻的把人放好,盖上被子,才满足的搂着人也很快睡着。
窗外太阳一点点升起,光线在窗帘上是浅淡的柔和,好似也怕扰了相拥而眠的有情人。
司明翰这一病来得快去的也快,第二天就差不多好了。
不过江月白担心没痊愈,硬是要求他这两天不许在大早上来找他,中午一快吃饭的事情也取消了,弄的司明翰每天见不到人很不适应。
总感觉缺点什么,很不圆满。
他情绪不好,就弄的公司员工也比较压抑,路过老总办公室门口的脚步声都不敢太大。
梁助理因为这几天陪老总加班太多,眼圈都有点泛黑了,明明助理不止他一个,却总是可着他一个人造。
梁助理心里苦。
等后面老总终于重新恢复成满面春风,一看就知道是和情人和好如初的模样,立刻趁着司明翰心情好请假三天,算回去闷头睡他三天三夜。
等这边江月白两幅作品完成,时间已经又迈过了一个月,掰着手指头算一算农历的七夕节近在眼前。
江月白姥姥七十大寿就在七月初旬,他们要提前一天到地方,算算也只剩下三天时间。
江月白想了想翻出通讯录给男朋友电话。
上午十点钟的工作日,司明翰正在处理公事,接到可爱的电话后才扔下笔,揉揉眉心走到落地窗前休息片刻。
“白。”
“嗯,有没有扰你工作?”江月白也抱着手机来到阳台,本想吹吹风,一开玻璃窗迎面扑来一股热浪,赶紧关上窗户老老实实回到自己房间里吹电扇。
对面的司明翰都听到了咯吱咯吱的扇叶转动声,意识到可爱都没有开空调,在看看窗外炽烈的太阳,不用想都知道温度有多高,而且可爱以前还中过暑。
“这么热的天,怎么不开空调?”
江月白自己没觉得热,他就这么大一个人,需要占用的凉风面积也就一平方左右,没必要开空调。
“我家不在顶层,感觉还好没那么热,在我一个人在家也不干什么力气活,开个电扇就够了。”
司明翰还是蹙着眉峰,想到可爱这么节约的性子也是环境造成。
单亲家庭孤儿寡母,可爱以前日子该多难。
司明翰呼出口气平复心绪,缓缓:“不怕画画时把颜料吹干吗?”语气听着轻松平常,没什么变化。
江月白对这些也毫无所觉,翻了个个白眼送给瞎担心的老妖精:“我又不傻,还能把画正对着风扇画吗?”他都是背着。
司明翰还想什么,就被江月白的下一句话给掐断了。
“我电话是想告诉你,过几天我要回乡下给姥姥过寿,估计要呆个几天才回来,那几天你就自己吃饭吧。”
自从司明翰痊愈,他们就又恢复了只要没事就一块吃饭的约定。
司明翰一听原本放松靠着的身体都站直了,声音有点不自觉的紧绷:“具体几天?”
可爱要从身边消失好几天,任是在端的住的司明翰也有点站不住了。
他们才在一起起多久啊,就要分开。
江月白算了算,了个大约时间:“应该不会超过一个星期。”
毕竟他妈妈还有奶茶店要顾,他这边也有工作不能耽搁太久,不定到时候两三天也就回来了。
司明翰却自动掐掉了前面的几个字,耳边只听到要一个星期。
太久了。
上次生病只是三天没见他都快受不了了,这次要一个星期都见不到人,让他压抑着的强烈掌控欲,在此刻蠢蠢欲动。
很想拉住可爱让他哪里都不要去,只能待在自己身边,可是……会把人吓跑吧。
最终司明翰也只得努力压下自己的情绪,尽量温声细语的:“不能早点回来吗?太久了,我会想你。”
声音温柔中带着七分不舍两分可怜一分期待,吃软不吃硬的江月白当即就差点破防了,特别想回他一句“当天就回”。
可是他不能。
姥姥七十整寿,一辈子就这一次,他怎么也要和她妈一起呆两天才行。
江月白抿着嘴忍住了,对面没听到回音的司明翰略感失望,明白这件事情没有商量的余地,再问怕要惹年轻不开心了。
“那你什么时候走,我送你。”
江月白想到往年就:“大概下周一吧。”具体要看他妈安排。
老家距离这边也就半天的路程。
司明翰看看日历,每天周五,也就是两天之后要一个星期见不到可爱的面。
司明翰在落地窗墙忍不住来回度步,缓解因此而烦躁的情绪,一边口气低落的:“你还没离开,我现在就觉得想你了。”
江月白也忍不住叹气,苦着脸趴在枕头上闷闷不乐:“我也想你。”
要是能带着男朋友一块去就好了,现在他还烦恼什么。
可惜他妈妈还不知道自己交了个高富帅男朋友。
昨天晚上还在一块吃饭看电影的两个人,在隔着手机互相倾诉想念之情,肉麻的画面让人不忍直视,好在两人身边都没旁人看见这一幕。
越越想的江月白扫了眼时间:“要不我过去找你吧,中午在哪边吃饭。”
在一起这些日子都是司明翰过去找他,可爱主动要来找他除了生病那回这还是头一回:“你知道地方吗?”
“百盛集团总部大楼,地图上都有标位置啊,我顺着找过去就行了。”
司明翰想让可爱过来认认地方也好,就:“那好,等你到了给我电话我下去接你,记得坐出租车,不许做公交地铁太挤了,回来我给你报销路费。”
江月白听着点头:“好好好,我记得了不给你省钱,会坐出租车。”
司明翰还没完:“还有外面很热,太阳大出门拿把伞遮阳,有防晒衣吗?”
“没有。”江月白觉得这男人好啰嗦啊,大男人要什么防晒衣,他没这东西。
“好了哥,你在啰嗦下去都中午过饭点了,我挂了啊。”完不等对面回应按断了电话。
对面一句话没出口,发现被挂了电话的司明翰,笑骂了一句:“屁孩脾气不。”还敢嫌弃他。
人过几天要去给老人拜寿,司明翰就把之前约好的带可爱去检查的时间挪后,又叫来梁助理吩咐他去楼下买两个甜筒冰激凌。
等会可爱过来刚好吃一个解暑,后面想了想又加了几样零食,才让梁助理离开。
从来都只是被派去干正经事的梁助理,生平头一次在老总这里接到去买吃的,还是不符合老总威严人设的甜筒和零食。
一脸见鬼的走出办公室,呆了好半响才回过神,想着莫非等会有朋友要过来,这些东西总不会是老总要吃。
梁助理在司明翰身边工作几年了,从没见他吃过零食,心里越想越觉得就是这么回事。
可是,老总要零食也没具体要什么种类,他自己也没孩子可以参考,就转头走到秘书室招手叫来一个大学刚毕业的女同事。
“季,平常爱吃零食吗?”
被问到的新人秘书还以为自己刚刚偷吃零食被发现了,一脸紧张的哭丧着脸道:“梁助理我就是早上没吃饭,肚子太饿了,忍不住吃了一点点,真的,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梁助理推了推平光眼睛,面上带着温和的微笑:“别这么紧张,你告诉我平常爱吃什么零食。”
秘书看梁助理真的不像在责怪她,就拍了拍胸口,圆脸上也露出松口气的笑容,然后就报出来一串自己平常爱吃的。
“牛肉干,鱿鱼丝,果脯话梅,泡椒竹笋,香辣鸭脖……”秘书是个吃货,吃过的零食不计其数,简直张口就来。
太多了,不热爱零食的梁助理记不住,最后干脆把任务分派给秘书:“有个任务要你去做,到楼下买两个甜筒冰激凌,还有你吃过的那些零食都买些,回头给你报销。”
秘书没想到会被派了这么个奇怪的任务,疑惑的眨眨眼问:“梁助理也喜欢吃零食?”
梁助理意味深长的笑笑,指指里面总裁室:“不是我,是司总要的。”
直到梁助理离开了,秘书才呆呆的转身往电梯口走,半响后喃喃自语:“原来老总喜欢吃零食。”
想不到,真的想不到啊,看起来高冷的老总居然如此接地气。
这边的江月白,感念老男人的一番关切之情,临出门特意给脑袋上加了个鸭舌帽遮光。
走到卧室和在家休息的江秀云了一声中午不回来吃饭,晚上可能也不回,就拎着个胖肚子水壶出门了。
在区门口等出租车的时间一个卖鸡蛋糕的老伯路过,江月白闻到甜香的味道有点想吃。
走过去让给称了两斤,算一斤自己吃,一斤提过去给司明翰,这样也算是带着礼物上门了。
江月白站在路边拿起一个吃起来,软软香香的味道让他胃口大开,等坐上出租车他都已经开始吃第三个。
司机看向后面不停吃东西的少年,问去哪,江月白咽下一口鸡蛋糕报出目的地:“百盛集团总部大楼。”
百盛大楼是本地著名地标,经常在外面跑的司机没有不知道的,江月白一他就规划好了行车路线。
“金蛋大楼可不近撒,不知道会不会堵喽。”
司机着半普通半方言的话,江月白听着就是笑了笑,把手里的鸡蛋糕吃完就没再继续吃了,抱着水壶喝水。
在别人车里吃东西不礼貌。
好在将近中午时间,路上车不多,一路没堵的顺利到达。
江月白付了车费下车,抬头看着前方的大鸡蛋。
百盛大楼的正面外形是一个椭圆形,到了晚上灯光一开整个就是金色的,江月白在某音看过相关的视频,看着壮观又可爱。
本地人大多称呼其为金蛋大楼。
这还是江月白第一次站在这栋楼底下,实物看着和在手机上看的带着萌萌哒喜感的模样很不一样,有压迫感多了。
江月白拿出手机给司明翰电话:“喂,我到了。”
办公室里的司明翰站起来,走到窗前望了望楼下,只是楼层太高,什么也看不见:“你在哪里?”
“金蛋下面啊,这不就是你们总部大楼吗?”
江月白扭头寻找了一下,终于在一侧看到百盛的字样,确定自己没搞错。
“在外面?你进来在大厅等我一会,我马上过去,外面太热别晒坏了。”司明翰一边吩咐他,一边抬脚往门口走,期间电话没挂一直和江月白话。
江月白抬起脖子瞅了一眼大门口:“有保安啊,他能让我进去?”
司明翰按下电梯按钮:“能,快进去别在外面傻站着。”
江月白就听话的走过去,果然没被拦住。
他放心的走进大堂里,在前台几个女同志的注视下径自找了角落的沙发坐下等待,一边和电话里的司明翰闲聊。
“你这大堂有我家的两倍大了。”看着就空旷,稍微大声点话都有回音。
“等会我们是直接去吃饭吗?”
认真看着楼层一点点下降的司明翰,垂眼看了看腕表,发现距离午饭时间还要一会:“你现在饿了吗?”
江月白摸摸肚子,刚刚吃了鸡蛋糕感觉还行,回答道:“不太饿。”着拿出自己的大肚子水壶喝了一大口水,天气热就是要多补充水份。
司明翰听到了咕咚的声音:“吃什么呢?”
“喝水呢。”
以为是前台给他倒了水的老男人放心了,员工还算有点眼色,等电梯叮的一声,司明翰:“我到了。”
耳边没了声音,江月白就拿开电话,抬眼往电梯口看着,下一刻门缓缓开,一道优雅挺拔的身影出现在视野里。
在电话里想了老半天的年轻当即双目发亮露出一个大大的灿烂笑容,挥挥手:“我在这里!”这里这里这里……
一阵回音在空旷的大厅里不住回荡。
……呃,得意忘形了。
前台姐姐都忍不住看过来了,估计是没见过他这样乱喊乱叫的,江月白脸红的想捂住自己。
等司明翰走过来看到可爱一脸憋着的模样,拍拍他脑袋:“脸怎么这么红?热着了?”
江月白摇头:“没。”觉得自己被看笑话了的年轻坐不住了,拉住司明翰的手就要走:“咱们别再这了吧?”
司明翰就反手握住他,十指相扣带着可爱重新走回电梯前面。
一直默默的按耐住吃惊,偷看老总和男生互动的前台美女们,这时候才开始疯狂的彼此进行眼神交流。
天啊,这美男是谁?
老总居然对他这么亲昵!
会不会是最近流传的老总情人……
等司明翰带着江月白上了电梯,没两分钟公司员工群就炸了。
去办公室没找到老总影子的梁助理,看了手机才知道老总下去接情人了,为了获得第一手资料,他放下手机来到电梯门口等待。
22,23,24,25……“叮”的一声电梯门开了。
司明翰刚亲了下可爱,稍解思念,站正身体就扫到门口有个人影。
“梁助理。”
梁助理微笑,努力让自己目不斜视:“司总。”
司明翰搂着不好意思抬头的可爱往办公室走,一边问他:“之前让你办的事情办好了吗?”
“已经准备好送进办公室了。”
司明翰颔首,淡声道:“没事你下去吧。”
梁助理忍着好奇心回到自己的工作岗位,然后疯狂刷手机。
办公室里,司明翰把人放到沙发上做好,江月白想到自己带的鸡蛋糕:“鸡蛋糕你要吃吗?很香。”
司明翰低头看了被可爱提在手里的袋子,还有一个胖肚子水壶,鼻尖闻到一股香甜的味道。
他对这种软乎乎又甜的东西不感兴趣,就摇摇头:“你留着吃吧。”而后低头问他:“冰淇淋甜筒吃吗?”
自己又忍不住拿了一个鸡蛋糕吃的江月白抬头:“有吗?”大总裁会在工作的地方放冰淇淋?
“有,等着我去拿。”
司明翰走到角落的吧台边开冰柜,在冷藏区找到冰淇淋,拿了一个出来,又顺手带了盒牛奶,才关上柜门走回来。
把冰淇淋开送到可爱手里,看他用勺子一点点挖着吃。
司明翰就盯着人家红润的唇瓣上沾的一点点奶油,看起来很像……
司明翰克制不住的深想,眼眸随着浮动的身体逐渐深幽,最后看它一直粘在唇边,终于忍不住低下头挑起江月白的下巴,声音带着努力克制的欲/望:“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