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暗恋我
◎对个屁◎
盛枳时候爱吃甜食, 代价就是到五年级时长了好几颗蛀牙。
那段时间她经常牙疼得吃不下东西,却又死活不去医院。
大多数时候都只能眼巴巴地看着别人吃甜食。
后来闹了差不多一个星期,盛枳的外婆连哄带骗带着她去口腔医院检查。
得到的结果很幸运, 她的四颗蛀牙都是还没有换过的乳牙。
医生不用修补, 等长出恒牙把乳牙替换掉就行。
只是唯一不好的就是在蛀牙全部换完前, 牙疼没办法解决。
程砚南记得生六年级的那个暑假,盛枳回她爷爷奶奶家住一段时间。
恰巧那段时间他也跟着母亲和继父在季家。
那天,年仅五岁的季子越嚷嚷着要去找盛枳玩。
迫于无奈,程砚南只好带上他的作业, 牵着季子越去找盛枳。
盛枳玩性大, 带着季子越在客厅一起看电视吃零食。
他便坐在一旁写作业,时不时抬头看他们两一眼, 会在盛枳算吃甜食时,明确制止她。
但这都是无用功,或许孩子都是这样, 越是不能吃什么就越想吃什么。
于是盛枳没忍住, 偷偷吃了甜食,然后没过多久便开始牙疼了,疼得她在沙发上滚,眼泪都快出来了。
旁边年纪不懂事的季子越还在哈哈哈笑着鼓掌。
程砚南见盛枳疼成这样,于是赶紧学钟杏的办法,拿大蒜捣碎成泥给她止疼。
大蒜味重,盛枳坐在沙发上,捂着自己的半边脸,好久没了动静。
他记得自己那会看吱吱那惨兮兮的模样, 无奈地了一句:
“你还吃甜食吗?”
然后盛枳瘪着嘴, 好半晌才委屈巴巴地回了句:“想吃。”
程砚南沉默了, 正想跟她蛀牙的危害。
盛枳却突然抬起头,冲他笑道:“阿砚哥哥,要不你以后当牙医吧,这样我嫁给你之后就可以不用去医院看牙齿啦。”
“……”
程砚南垂眼,看着趴在桌子上熟睡的盛枳,抿了抿唇。
其实对于时候的记忆,他不太愿意去回想。
因为人的脑子大多数时候都只记那些难过、不好的回忆。
比如他就记得时候父亲摔东西母亲时的样子,再比如母亲怀上季子越后,他不断被冷落的事情。
印象中最深的便是季子越出生时,那会季家老老少少都围着脸只有巴掌大的季子越。
大人们谈着、笑着,逗着他,而程砚南当时站在一旁,只觉得自己格格不入。
他融入不进去,也不知道该怎么融入,好像他本就不属于这里。
程砚南记得六岁时,母亲决定二婚之前是跟他商量过的。
那会看着脸上久违露出笑容的母亲,拒绝的话怎么也不出口。
他就是觉得,自己不应该成为母亲的累赘,阻止她奔向幸福。
所以一直以来,他总是很自律。
不管是在学习上还是生活中,都尽量不给母亲惹麻烦。
化学偏科晚上就多花点时间去学,做饭他学,拖地家务所有能自己动手的事情他都学。
于是他也终于成了别人口中的好学生好孩子。
所有人都觉得他这么优秀,以后肯定能成材,成为国之栋梁。
而事实是他放弃保送,在无数次迷茫徘徊,不知所措后,想起吱吱的话然后选择了口腔医学。
其实程砚南心里很清楚,母亲和继父已经对他很好了,并且一直在努力维持心中的天平。
只是偶尔看见那些场景,心底还是止不住地羡慕季子越。
而每每这时,吱吱便会出现。
像季子越刚出生在病房那次,吱吱往他手心塞了一颗大白兔奶糖。
还有时候跟其他朋友玩不来时,吱吱也会坐到他身旁陪着他。
以及高中那次,班上一个染头发的混混女同学要求他帮倒垃圾。
程砚南拒绝后,女同学就开始破口大骂,什么难听的词都往外蹦。
他脸上没什么反应,旁边坐在课桌上的盛枳却开口了。
那会她只上半身穿校服外套,下半身是一条及膝的短裙,露出一双洁白笔直的腿。
听到这句话,她晃腿的动作一顿,皱着眉冷嗤道:
“你是没手没脚还是一级伤残?”
女同学一听这话,更不高兴了,皱起眉回道:“操/你妈少管闲事!”
盛枳冷笑一下,她垂眸,盯着垃圾桶看了几秒,然后抬脚把它踢翻了。
在女同学错愕的表情下,她无视脚底下那堆脏乱的垃圾,直接跳了下来,笑容张扬,捂着嘴故作惊讶道。
“诶呀程砚南,她叫我们少管闲事,那我们回家吧,让这个一级伤残自己倒垃圾。”
完,不顾女同学的怒骂声,拉着他就走了。
那会晚霞如火,走在前头的盛枳絮絮叨叨着:
“程砚南,让你骂人犯法吗?她都这么难听的话了,你倒是骂回去啊,别老是跟块木头似的杵在那,你以为你不跟她计较,她就也不会跟你计较吗?别人看你好欺负到时候只会变本加厉。”
程砚南只是笑了笑,没话。
大概是因为不回话的原因,盛枳有些生气了,她停下脚步,转过身瞪了他一眼。
“下次你找我,我帮你骂回去好吧,省得让你好学生的名号受损。”
他不记得当时自己回了句什么,但现在仔细想想。
为什么关于吱吱的事情自己都记得一清二楚。
大概就是因为他每次难过不开心时,吱吱都在他身边,并会有意无意地逗他笑。
吱吱从性格就犟,初中之后更是变得顽劣。
是令大人们老师头疼的“坏孩子”,她暴躁的脾气是同学们避而不及的。
但于程砚南而言,吱吱是他漂浮茫然人生中,为数不多抓到的浮木。
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所以后来在盛枳最混的那段时间。
学校里的老师让他跟吱吱保持距离,以免影响学业时,程砚南没答应。
依旧每天跟盛枳上下学,待在一起。
他不需要从别人口中了解吱吱。
吱吱很好,他比谁都清楚。
眼前的盛枳似乎是脖子睡酸了,她皱起眉稍微调整了角度。
程砚南弯唇笑了一下,拦腰把她抱起,往卧室走去。
算了,不跟这个没良心的混蛋计较。
-
盛枳这一觉睡得很安稳。
直到中午十二点暖阳透过窗帘,斜照进卧室时,才转醒。
她坐起来,顶着一头凌乱的卷发,在床上发了几分钟呆后,猛然反应过来自己还在程砚南家。
盛枳环视了一圈卧室,正要掀开被子起来,卧室门却被人推开了。
程砚南站在门口,他一手插兜,一手握住门把手,看了她一眼。
“醒了?饿么?”
盛枳点点头,如实道:“饿。”
程砚南嗯了一声,“那起来吃饭吧。”
“好。”
简单地洗漱后,盛枳没化妆,直接换了套衣服便走出了卧室。
她闻着香味,跑到餐厅,看见桌上那几道菜后,眼睛亮晶晶的。
“都是你做的么?”
程砚南:“嗯。”
“哇。”盛枳抬头看他,“那我跟你结婚之后也能吃到吗?”
程砚南看着她,抿唇笑了笑,“可以,一道菜一个亿。”
“你这是不是太黑心了?”
程砚南眉梢微抬,“有么?”
盛枳重重地点了点头:“有。”
闻言,程砚南低头笑了笑,没再回话。
盛枳奇怪地看了他一眼,然后问:“你今天好像很高兴,是遇到了什么大喜事吗?”
“嗯。”
怕盛枳察觉到有什么不对,于是程砚南连忙收敛了笑容。
“上午的工作很顺利。”
就这?
盛枳眉头一挑。
人类的悲欢果然并不相通,她还要为去哪住发愁呢。
外婆家暂时是回不去了,单疏岚又没在家,回爷爷家会被念叨,自己家更是不想回去。
盛枳叹了口气,羡慕地看向程砚南,“有自己的房子真好。”
没等程砚南开口话,她停下筷子问:“程砚南,你们这边的区还有什么房子可以租么?”
程砚南想了想,“没有。”看见盛枳又叹了口气,他语气淡淡,“你想搬出来住?”
“嗯。”盛枳,“这不外婆把我赶出来了嘛,但我手上的钱被我用得差不多了,买不了房子,只能租。”
程砚南抿了下唇,故作平静道:“你可以暂时住我这儿。”
“不好吧,会不方便的。”
盛枳对自己有很明确的自我认知,就她这作息时间会扰到程砚南的,比如昨天晚上。
如果没记错的话,昨天晚上嚷嚷着饿了的是她,最后趴在桌上睡着了的也是她?
想起早上迷糊时,隐隐约约程砚南叫自己起床吃早餐的事情。
盛枳面露歉意,正要开口道歉,兜里的手机却响了。
她拿出来一看,发现是舅舅商彦鸿的视频电话。
盛枳没管那么多,直接接了起来。
“枳枳,你晚上有时间吗?我……”
话到一半,商彦鸿话语一顿,他看着手机里不熟悉的环境,问她:
“你在哪?”
“我在程砚南家啊。”盛枳没多想,随口答道。
这话一出,视频那边的商彦鸿立马严肃了不少:“你跟他已经同居了?”
盛枳眼神一愣,刚想什么同居,却又听见舅舅问:
“你们两真的互相爱慕?已经上过床那个了?”
盛枳看着手机里板着一张脸的商彦鸿,再抬头看了眼愣住的程砚南。
顿时心生一计,笑着回答:“对啊。”
旁边的程砚南:“?”
对个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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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得结个婚嘛】
【哈哈哈哈对啊】
【撒花】
【轻轻地我走了,正如我轻轻地来,我挥一挥衣袖,砸下了一颗地雷】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无中生有】
【哈哈哈哈哈哈】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