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 生气 “咱们不求他。”
葛云蕾曾过沈时舟有位公主继母和弟弟妹妹, 并且他们的关系似乎不大好。沈时舟虽然为人冷漠,但从来不曾对自己有过分的举动。可他这弟弟根本就是个无赖。
关键是金荷不明白他为何针对自己?若叶成雍得罪人,金荷不太信, 在公事上他爹的官职想得罪权贵都没有机会。私事上就更不可能了,两家八竿子不着。
“叶姑娘?”屠开济的唤声将金荷从沉思中拉回来。“姑娘可想到了什么?”
金荷摇摇头, “不曾,这件事我会同父亲。”不管是谁惹来的麻烦,都得让叶成雍知道。
见金荷眼睛红红的,屠开济把想的话咽了回去, 总不能在这个时候问人家为何拒绝自己。“走吧, 我送姑娘回家。”
“多谢屠将军。”金荷暗暗叹气, 她刚拒绝屠开济求亲就让他救了,这个人情算是欠下了。
路上顺道去了医馆, 把春巧的手包扎上药。屠开济将人送到门口, 看着两人进了大门他才离开。
赵氏见春巧的手吓了一跳, “怎么还受伤了?”
金荷将刚发生的事毫无保留地了, 听后赵氏也摸不着头脑,可也吓得不轻,“没听你父亲得罪过信国侯府啊,是不是哪里弄错了?”
信国侯府哪是他们这种人能得罪的,在京城得罪权贵丢官都是轻的, 有的人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他父亲在衙门待了几十年,阴暗肮脏的事见过不少,赵氏岂能不怕。
“夫人先别荒, 等父亲回来问一问便知。”
晚上叶成雍下值回来得知此事后想了半天也没有想出来,“我在户部与信国侯府和公主没有来往,她那几个儿女我更是没有见过, 怎会得罪他们?你确定是信国侯府的人?”
“女儿并不认识,是屠将军的。”
叶成雍沉思良久,“我不清楚怎么得罪了信国侯府,不过、”叶父停顿了一下,赵氏急了,“不过什么呀,你倒是快呀,都什么时候了还吞吞吐吐的。”
“不过与段景章定亲的瑾乐郡主是静娴公主的女儿,今日那人若是静娴公主的儿子,那两人便是兄妹。”
赵氏:“难道是段景章得罪了公主?这与我们有何关系?可是不对啊,段景章是郡主未婚夫,他们是一家人。”赵氏神色突然一怔,“难道是那段景章故意报复咱家金荷?”
叶成雍:“别猜了,猜也猜不出来,这件事我会去了解,今后出门都心点,尤其是金荷。”
赵氏看看继女:“今日多亏屠将军,金荷才安然无恙,屠将军有心了。”金荷低下头没有话。
叶成雍点头,“改日你随我登门道谢。”
晚膳金荷做的心不在焉,一盘炒菜放了两次盐,沈时舟吃了一口齁嗓子的青菜看一眼在秋千上发呆的人,又夹了一块红烧牛肉,嗯,这个淡而无味干脆没放盐。
放下筷子,沈时舟轻咳一声,想让人发现他的不对,可是金荷想着心事,根本就没注意沈世子的动静。
难道还在想嫁不嫁屠开济?沈时舟心里不痛快了,出口的话便带着刺,“叶金荷你又想嫁人了?”
金荷愣了一下后羞的满脸通红,她狠狠瞪了一眼沈时舟,不客气地回道:“我嫁不嫁人跟你有什么关系,世子还是先管好自己家里人吧。”完她翻墙回了自己的院。
沈时舟:“……?”怎么把他们家都带上了?他没饭吃都没怪她一句,反倒怪起他来了。沈世子决定不受这份冤屈。
他朝墙那边看过去,人没在院里,他抬手揪了个青色桃子下来,桃花落后桃子从米粒大一点点长大,现在已经有鹌鹑蛋大了。
正算将青桃往金荷窗户上丢,春巧从前院回来,胖丫头两只手包的跟粽子似的,沈时舟将青桃扔向春巧。
见到债主一副要讨债的模样,春巧举着两只残手站门口不敢动。
沈时舟:“过来。”春巧不敢不听,她战战兢兢地走到墙边,“什、什么事?”
“手怎么了?”
“摔、摔的。”春巧与他话就没流利过。
“怎么摔的?”
春巧看看他,把头低下,事关她家姑娘清誉,她不想。
沈时舟有些不耐烦:“。”
春巧抿紧嘴唇,眼泪刷刷往下掉,一副死不的模样。沈世子向来对女人不耐烦,哭唧唧在他面前一点用没有,他刚想在吓唬一下。
房门哐一声开,金荷气势汹汹地从房间里冲出来,“不许欺负春巧。”她走到墙下把春巧拉开,然后把一张纸甩给墙那头的沈时舟,“剩下的,我日后再还,世子殿下若是怕我赖账,大可再写一张欠条,但从今日起请莫要再羞辱我,春巧回屋。”
沈时舟拿起那张纸一看是五百两银票,心还有点私房钱,事情没弄明白他可不会就这么放人走。
翻身进了院,他提着金荷后衣领把人拎回来,金荷气得用脚踢他,沈时舟没动,任由她拳脚踢,就她那点力气,在身上跟挠痒痒差不多。
倒是金荷被这人身上硬邦邦的肉硌的手疼。着着金荷逐渐歇了力度,她越想越委屈,也越想越害怕,今日若不是碰巧遇到屠开济,她这会不定死了呢。
“你们就会欺负人,我又没招惹他,做什么要害我?”金荷委屈地哭了,她也不敢大声哭,怕前院的人听见,捂着嘴压抑着哭声。
沈时舟蹙眉,沉声问:“谁欺负你了?”他一整日都不在家哪里能欺负她。他先前故意捉弄也没见她掉一滴眼泪,这会儿哭成这样肯定不是事。
金荷不话,那是人家弟弟,断骨头还连着筋呢,怎么会帮她这个外人。
“你、你是世子?”春巧刚刚听见金荷叫这人世子殿下,好半天都没反应过来。她虽没有在大户人家待过,但也知道世子是什么地位。
以往金荷尽量避免叫破沈时舟的身份,在春巧面前称他为债主或是公子,不想今日一生气就给忘了。
“是!”沈时舟从来都没想特意隐瞒身份。
“求世子救命?”春巧噗通一声跪在沈时舟面前。金荷去拽她,“起来,咱们不求他。”
春巧不肯,“世子殿下,信国侯府欺负我家姑娘,请世子殿下为我们做主。”
春巧想的简单,既然是世子权势肯定不,这个债主虽然凶巴巴的但人并不坏,否则也不会不要几千两银子。在没还完债之前他也许不会让姑娘有事。
沈时舟:“……”
金荷:“……”傻丫头啊,这位就是信国侯府的世子啊!反正春巧已经了,金荷也不管了,她赌气似的跑回房间。
春巧还指望世子能给她们做主,便将今日发生之事全了出来。
“屠开济救了你家姑娘?”沈时舟脸色十分难看。断了金荷的念想却没防住屠开济英雄救美。最该死的是沈鲲那个王八蛋,不想理那几个人却偏要来招惹他。
虽然沈时舟平时也不苟言笑,但此时此刻分明是压抑着怒火,春巧从来没见过他这个样子,慌了神,后悔自己多嘴,“若不是屠将军我家姑娘可能就被带走了,后果……”她不沈时舟也能明白。
他上前几步敲敲房门,“叶金荷,信国侯府没几个好人,这个我不否认,但你也不能一棒子死,今日之事我会给你个交代。”
他又走到春巧面前将银票给她,“还给你家姑娘。”走出几步后沈时舟回头问,“胖丫头,你该怎么惩罚欺负你家姑娘的人?”
春巧眼睛一亮,然后恨恨地:“他要摸我家姑娘,断他手,防止他以后再来骚扰我家姑娘,断他双脚。”
见男人盯着自己,春巧一缩脖,嗫喏道:“我、我就随便。”
“不错,有前途。”他也正有此意。
春巧被他弄愣了,这是夸她吧?
一连几日金荷都没有去隔壁,她知道不能怪沈时舟,那日她也见了沈祖母,是位很和善的老人家。可是谁叫那两人是兄弟,让她毫无芥蒂是不可能的。
那日将金荷送回家后,屠开济便派人查了此事,他从与沈鲲交好的纨绔子嘴里得知沈鲲找金荷麻烦的原因。这日下值他亲自来叶府见叶成雍,并告知事情原委。
“多谢屠将军,叶某感激不尽。”叶成雍是真的很感激屠开济,救了自己女儿不,还费心思查真相。
“大人严重了,叶姑娘受了无妄之灾,还是尽早解除误会,免得今后叶姑娘再受伤害。”屠开济毕恭毕敬,并没有因为自己官职高就端架子,毕竟他还想做人家女婿呢。
等送走了人,赵氏对叶成雍:“我看他挺好,你怎么就看不上他呢。”屠开济救了金荷,对他们也很尊重,赵氏越看越顺眼,“他救了咱家金荷,要我这就是缘分。金荷若是嫁给屠将军,信国侯府也不敢轻易动她、动老爷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