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 偷闲 哼,我看他就是偷懒。”……
回去的路上, 沈时舟板着脸训道:“这就是你的办法?什么馊主意,瞧这脸弄的,都快不能看了。”
“变丑了, 大公子还会喜欢我吗?”金荷把红肿的脸凑到沈时舟面前,“怎么办?今后每日早上你一睁眼就会看见我这张脸。”
本想吓吓他, 结果沈时舟吧唧一下亲到她嘴上,“凑合看吧,大不了我不睁眼。”
“我都变丑了,你好歹安慰一下啊!”金荷攥起拳头锤他。
沈时舟抓住她的爪子, “知道丑还敢乱来。”
去侯府的路上, 他将赶走余厨子的算与金荷了, 虽姓余的也没犯大错,但就凭他与张广实的关系, 这人就留不得。
怕她吓着才提前招呼, 哪知金荷她有办法可以不动声色地将人赶出去, 只要一点狗牙草, 于是他们顺便去药铺买了狗牙草粉。
沈时舟问她要怎么做,金荷故作神秘地:“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狗牙草只是清热解毒的草药,沈时舟也就没在意,随她折腾,反正出了什么事都有自己兜着。
他哪里想到金荷为了给余厨子扣罪名会以身试险, 还联合意在大家注意力都在她身上时,将罪证做实。
沈时舟气得够呛,“赶走一厨子还用得着你拿自己犯险, 你当我是废物吗?我有很多办法让他滚蛋。”
“我就是想帮帮你。”她什么都帮不了沈时舟,好不容易有一件事自己做,就干了。
“过两天就好了, 真的,不会变丑,你放心!”金荷挠挠脸,自己沾上狗牙草就会皮肤红肿,所以她才会想利用这点“栽赃”余厨子,脸肿两天而已,她不觉得这是什么大事。
“别挠!”沈时舟按住她,叹气:“我不是担心这个,而是这么做不值得。惩治人要用最的代价,否则就是去了意义。”
金荷没那么多心思,他的话又很有道理,便乖乖听训。她嘴巴不自然地翘着,不是生气,实在是嘴巴肿的厉害,想闭都闭不严,就是个鸭子嘴,沈时舟没忍住笑了出来。
金荷美目一瞪,“不许笑!”
“咳咳、”沈时舟移开目光不去看让他发笑的嘴,“这么短的时间意就被你收买了,你也挺能耐。”
金荷忍着嘴痛嘿嘿一笑,“我是你吩咐的,放进去前还用开水烫了一下,这样才不会被人怀疑。”她那时脸上红肿,大家都围着她转,饭桌那边反而没人注意。
“聪明!”
马车很快到了桐柳巷,沈时舟家里备着各种药,找了个止痒的先涂上,等着喝完药再回家。
丁兆等人在厨房煎药。薛魁声道:“看着人畜无害,亮起爪子也能挠出人几道血来,自己脸都舍得,一般姑娘可做不出来,她跟大公子可真配。”
赵鸿宝往炉子里添了几根柴,“那是咱们主子有本事。”
“有本事有什么用。”丁兆叹气,“还不是窝在宅子里虚度时光。”
薛魁:“七日后秋猎,宫里给主子送来帖子,皇上会不会再次重用主子?”
“谁知道呢,走一步看一步吧,没见主子都不急,你就别操心了。老薛你看着,我和丁兆去找邓开安排秋猎事宜。”
等薛魁熬完药已经很晚了,金荷回到家可把人吓着了,赵氏:“怎么会弄成这副模样?”
云荷吐掉葡萄籽问:“不是去侯府吃饭吗?侯府给你吃爆竹了?”下学时,车夫告诉他们,她姐跟沈时舟回侯府了。
这么晚人还不回,父亲就让她去大门外看看,半个时辰前她看见马车进了桐柳巷。
“哎吆,祖宗,你可真敢。”赵氏拍了女儿一下,“好了,别吃了,快去睡。”
云荷跳下椅子,走到金荷身边,“你还没怎么弄的?侯府真给你气受了?”
她这个妹妹啊,就是嘴硬心软,明明心里担心她,嘴上却不讨喜的话,金荷笑着:“怎么会,侯府待我很好,回来的路上我们去银水河走了走,河边有狗牙草,有两个孩子拿着闹不心碰到我脸上就成了这样,我对狗牙草一向如此,碰不得,今晚就是凑巧了,不用担心快去睡吧。”
“哼,谁担心了。”云荷一甩头往外走去。
“父亲,夫人,我已经在隔壁吃过药了,过两日就好,你们不用担心。”
“那便好,回去歇着吧。”叶成雍住着拐杖站起身,他的腿如今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再养养便可以正常走路,到时就可以去上值了。
赵氏送金荷出房间,她不放心地问道:“真没事?不会留疤吧?”
“不会,过两日就好了。”
见她不像假话,赵氏也就放了心,毕竟没有哪个女孩子会拿自己的脸开玩笑。
翌日,金荷的脸虽然有所好转,但还是有碍观瞻,书院暂时是不能去了,沈时舟干脆给他们俩都请了假。
“我脸不能见人,请假情有可原,你好端端的请什么假?”
沈时舟振振有词道:“你病了,我得给你端茶倒水煎药做饭,哪里还顾得上去书院。”
“哪样是你做的?”金荷发笑,端茶倒水煎药做饭都是他那三个手下在做,沈家大公子只需往榻上一坐,饭菜便端上来。吃现成的也就罢了,还抢薛魁等人的功劳,脸皮可真够厚的。
俩人一同请了三天假可把孔院长给气着了,“金荷脸伤了,他跟着裹什么乱,合着叶先生不来,他也就不来了,拿我书院当什么了?……”
老院长当着邓开的面给沈时舟一顿臭骂,邓开连连赔不是,“我家公子伤还没完全好,昨日旧伤复发,不得已才向您告假,还请院长多担待、多担待。”
“哼,旧伤复发?我看他就是偷懒。”
“是是。”邓开脸都笑僵了,孔老先生才摆摆手让他走。
邓开回到桐柳巷,准备把孔院长的唠叨给主子时,他被告知主子带金荷姑娘出城玩去了。
难得金荷有空,沈时舟怎么能错过这个机会。叶文轩得知他们又去庄子,而且一去就是三天,气得他哇哇大叫。“我也可以请假啊,怎么不带我去。”
云荷一皱鼻子,“哼,带你去碍眼吗?”
……
在外面玩了两天,第三日回来沈时舟带着重礼来到叶家,两家虽然一墙之隔,他却没怎么来过,不是他不想来,而是叶成雍看他不顺眼还不敢表现出来,他也是很为难。
此次上门,不止是要安抚叶文轩那个的,他听金荷叶成雍的腿恢复得比预想的要好,再过一个多月就可以去上值了,所以他今日想与叶父商定婚期。
叶成雍皱着眉,沉默不语,实话要将金荷嫁给个废人,他心里一百个不愿意。他还曾抱有一丝幻想,再出个什么事让两人解除婚约才好,叶成雍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盼着再来一场什么变故,哪怕他再断一次腿若是能解除两人的婚约他也愿意。
结果当然没有如他的愿,沈时舟对金荷和对叶家的好他都看在眼里,金荷对他更是死心塌地,自己也不好棒鸳鸯,“你算什么时候成亲?”
“半个月后。”
“是不是太急了?这么短的日子连喜被都来不及做,还是往后推推吧,等到来年开春我看最合适。”叶父想将婚期推到明年,沈时舟哪里会同意。
“这个您不用担心,成亲的物品我早就在准备,新娘礼服也已经做好了,隔壁宅子也买了下来,这两日我不在两院已经通,正在修葺房屋,都不是大工程,再有七八日便可以完工。”
难怪这几日总听见那边传来叮叮哐哐的声响,叶成雍没想到他都准备好了,却一点够没透漏,心里有些不舒服,还想再找个理由推脱。
就听沈时舟又道:“若往后推一个月天气就有些冷了,两个月后定是要下雪的,所以我觉得半个月后气温不冷不热刚刚好,金荷也不受罪,您觉得呢岳父?”
这一声岳父叫得很是顺口,即便叶成雍有不满也好再找借口,何况人家都明白了,即便是婚期推迟也就推迟一两个月,看这意思年后是不行了。
叶成雍深深叹口气,“你与金荷商议吧。”
“多谢岳父成全!”沈时舟起身给叶成雍行了一礼,“我与金荷商议过了,她没问题。”
女儿都同意了,他还能什么,“具体定在哪日?我好准备酒席,给亲朋送帖子。”
“就定在十月十八,酒席不必岳父操心,厨子我都找好了,咱们两家一起做席面,您这边只管下帖子请人就是。”
沈时舟连酒菜都想包揽,虽然自己省事,可终归不大好,“这就不必了,我嫁女儿席面怎么能让你办,我在京城亲朋也不多,用不了几桌,现在开始张罗来得及。”
“席面我来操办,您无须操心。还需要我做什么,您尽管吩咐。”
“好,你想怎么办就怎么办吧!”他算看出来了,沈时舟要做什么是不容旁人拒绝的,叶成雍也懒得跟他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