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3. 太子 “保护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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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子惊呆了, 就在他愣神的功夫,只听“嗖”的一声,箭矢破空而来, 擦着他耳朵边飞过去。

    随即听到脑后“叮”的一声,转身就看见头对头的两只箭落在脚下, 离他不过寸余,周煜当即吓出一身冷汗。

    很快又有几箭从林子里飞出来。

    “有刺客,保护殿下!”太子身边的护卫用身体护住周煜,瞬间被暗处射来的箭穿胸而亡。太子处在平地正中, 四处连块大点的石头都没有, 侍卫们硬生生用身体护住他。

    沈时舟离得较远, 所以能清楚地看见暗箭射出的方向,他连发数箭射杀了好几个刺客。

    死伤了几人之后, 被激怒的太子亲卫不要命地扑过去。刚刚若不是沈时舟神来一下射掉了刺客的箭, 太子脑子就得开花。太子一死, 他们这些人全都得跟着陪葬。

    遗憾的是刺客是死士, 见跑不掉拿箭头对准自己的脖子扎下去,片刻便都断了气。

    救下太子后,沈时舟没敢停留,护着周煜往山下走,等看到不远处的营帐, 他才舒了一口气。

    一路急行再加上惊吓,太子的衣衫已经湿透了,风一吹顿时了个冷颤。

    “寸清, 多亏你,不然孤这条命恐怕要不保了。”周煜心有余悸,刚刚若不是沈时舟射开了刺客的箭, 这会儿估计他身子都该凉了。他会些骑射功夫,但与真正的武将比差远了,甚至都比不过三弟。

    “这是臣该做的,殿下不必记在心上,您再忍一忍,很快就到营地。”沈时舟警惕地环顾四周。

    其实他也很后怕,同时又十分庆幸,那一箭太过刁钻,搞不好可能会误伤太子,但是千钧一发之际根本容不得多想。刚刚那一下应该是他这辈子的最高水平了,可不想有第二次。

    七拐八绕,终于走到山下,就在要走出树林时,沈时舟突然停下脚步。太子紧跟在他身后,没注意他停下来,一个不查撞到了沈时舟的后背。

    “怎么了?”太子揉揉脑门,心想刺客追上来了?

    见沈时舟不动,太子纳闷,他错开一步顺着沈时舟的目光看过去,就见两女一男站在前方。

    原本金荷主仆俩坐在石头旁,春巧闲不住,坐了一会儿就跑去采野花在那摆弄。

    午膳刚过,不知沈时舟何时回来。太阳落山还有几个时辰。金荷无聊地一手拄下巴,一手甩帕子。

    也许是香膏的缘故,今日她特别招虫子。蜜蜂都把她当花了,总想往她脸上扑,金荷不得不用手帕驱赶,免得不心被蜇到。

    不知何时段景章走到她身边,金荷心中警惕,不想与他接触,起身算换个地方。

    “姑娘请留步,我想问问叶大人伤势如何?”段景章上前一步,“本该去府上拜访,却又怕给姑娘带去麻烦,今日有缘遇见,还请姑娘告知。”

    “我父亲已经大好,过不了多久就可以上值,多谢大人挂怀,告辞。”金荷微微颔首,她抬脚准备离开。

    段景章突然问:“你与他是心甘情愿的吗?”

    不想有人误会沈时舟,金荷停下脚步,“我不清楚大人听到了什么传言,但我与沈时舟两情相悦,他从未勉强过我。”

    “那便好!”

    金荷正用眼睛盯着眼前的几只蜜蜂,所以没看见段景章眼中的失落。

    两人离的不远,段景章也发现了她身边的蜜蜂,于是他上前几步,挥起袖子帮金荷驱赶。

    这一幕恰好被下山的沈时舟看个正着,段景章背对着他,这个角度看过去就像姓段的张开双臂要抱金荷。

    沈时舟瞬间怒气冲头,飞身冲出树林,揪住段景章后脖领将他甩了出去。

    “舟舟!”金荷见是他,眼睛亮了。

    见他怒气冲冲,在看看被他摔出老远的、还在地上挣扎起不来的段景章,金荷知道他误会了,“不是你想的那样。”

    “怎么回事?”林子里的太子不明白眼前是什么状况,刚刚还如临大敌,护在他身前,怎么突然跑出去人?

    丁兆躬身抱拳,“回殿下,那位姑娘是我家公子的未婚妻叶金荷。”

    “原来如此。”太子了然,这是看见自己未婚妻与别的男人在一起不高兴了,这气性也太大了吧,就站着话,就把人摔地上。太子一直在沈时舟身后,所以并没有看见前方的情形。

    再仔细一瞧,从地上爬起来的男人不是段景章吗?太子疑惑道:“段大人与你家公子未婚妻相识?”

    据他所知,沈时舟与静娴公主生的那几个都不对付,几乎没有来往,而身为静娴公主未来女婿的段景章与沈时舟应该也无交集才对,但看上去似乎并非如此。

    “回殿下,当初叶金荷差点与段大人定亲。”丁兆不敢隐瞒,便把三人的关系简要地了下。

    “还有这等事?”太子觉得有意思,他找了块平坦的石头坐下,“孤累了,歇会再走。”

    太子侍卫心想:殿下您是想看热闹吧?现在是歇息的时候吗?

    “我告诉过你不要单独出来。”沈时舟阴沉着脸,“怎么这么不听话?”

    见他脸色不好,金荷心翼翼地解释:“这不是有春巧陪着嘛,再那边有御林军。”

    “哼,御林军看不住登徒子。”沈时舟拉过金荷,“他碰你哪儿了?”他拿过金荷手中的帕子给她擦手。

    那力度差点将金荷的手搓掉皮,金荷忍无可忍,夺过手帕,“瞎什么,他刚刚为我驱赶蜜蜂,什么碰哪儿了,他哪里都没有碰。”

    “是、是真的,确实是、是在赶蜜蜂。”春巧两手攥着个花环,结结巴巴为金荷解释。

    看见段景章时她就来金荷身边了,只是自家姑娘与他话,她也不好阻拦,段景章驱赶蜜蜂,她亲眼看见了。本来春巧还想上前帮忙,结果还没等她动,沈时舟就从天而降把人摔出去。

    春巧看看远处颤颤巍巍站起身的段景章,再看看沈时舟要吃人的眼神,她胆战心惊地躲到金荷身后。

    “别吓唬春巧。”话间又有几只野蜂飞到脸旁,金荷甩着手帕左右躲闪,“要怪也得怪你,非要买什么蝶香膏,蝴蝶没引来,倒是引来一堆野蜂。”

    那日去云裳楼,掌柜特别推荐了一款香膏,是里面有花蜜,能引得蝴蝶翩翩起舞,价格还不便宜,金荷本不欲买,沈时舟却觉得不错就买下来。

    今日听要参加皇家狩猎,见到的都是传中的人物,春巧那丫头一兴奋,就给她脸和脖颈上抹上一层蝶香膏,甚至还在衣服上涂了一些,不然也不会这么招虫子。

    沈时舟皱眉,略有怀疑地低下头在金荷脖颈处嗅了嗅,确实有股香甜的味道,火气顿时消了不少。

    他伸手从金荷身后、春巧的花环上揪下一把花往春巧身上扔,“出来前特意叮嘱你寸步不准离开你家姑娘,你是怎么做的,还敢躲,丫头不靠谱。”

    “我、我没有离开啊。”春巧委屈极了,她就是没有离开嘛,姑娘与人家话,她一个丫鬟也不能不让啊。

    “还敢顶嘴,胆子肥了。”沈时舟又揪了一把花扔过去,可怜春巧费了半天事编出来的花环让他两下给撸秃了。春巧眼泪汪汪地看他,敢怒不敢言。

    “别闹!”金荷拦住沈时舟,推推他,示意他看段景章,“平白无故把人了,怎么办?”

    “咎由自取,若不是他接近你,我怎会误会?”沈时舟冷哼,“就摔了一下而已,至于嘛,无用书生、废物一个。”

    “哎!”金荷无奈,让他低头恐怕很难,“我过去道歉,你别捣乱。”事情因她而起,不管谁对谁错,沈时舟把人摔出去是事实,道个歉不为过。

    “你道什么歉。”沈时舟虽不情愿,但也不想金荷与姓段的有接触,“我去吧!”

    段景章摔得不轻,缓了半天还觉得屁股酸麻。等看清对他动手的人时,气得他快冒烟了,粗鲁、莽夫,这种人到底有什么好?见他与金荷两人很是亲密,瞬间又开始嫉妒。

    沈时舟走过来敷衍地一抱拳,“抱歉,刚刚失手,段大人可有伤着?用不用扶你找太医看看?”

    “哼,沈公子好大威风,不问青红皂白就动手伤人,是何道理?”段景章决定要同沈时舟要个法。他堂堂朝廷命官的屁股不是摔就摔的。

    “段大人无故接近沈某未婚妻又是何道理?”沈时舟毫不退让。

    “做你的未婚妻与人句话都不成?没想到沈大公子心胸如此狭。”段景章毫不客气地怼回去。

    虽以往也看他不顺眼,但那时两人井水不犯河水。可今日这一摔,让段景章觉得很难堪,尤其是在金荷面前。

    “我心胸本来就不大,段大人早该听过才是,难道沈玉瑾没有告诉你?”沈时舟半句不让,吵架嘛就该戳戳痛处。

    趁他不在接近金荷就是心怀不轨,若不是在太子面前不好太过分,还想再给他两下。对了,太子殿下还在树林里呢。

    “下个月我与金荷大婚,本该请段大人喝杯喜酒,但大人肯定也没时间,就不勉强了。”

    太子:“……”这话的重点是他要成亲?还是我成亲你就别来了?

    沈时舟也有这么幼稚的时候啊,太子摇摇头,歇够了,他从林子里走出来,“景章啊,你来了,是不是听孤遇刺,特地来看孤啊?”

    闻言,才觉得屁|股没那么疼的段景章一个没站稳,“噗通”一声又坐到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