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出文豪苏轼曲

    一连串问题，把十三妹问的更加又傻又愣了，好半天才缓过来神，才慢悠悠的作答。

    “十三妹，你们这里的头牌是谁呀？”

    “我们这有四个头牌呢，你看，一到四号就是她们的位置，分别是春花，夏阳，秋月，冬雪，她们可美可厉害呢……”

    听着十三妹着金凤院的趣事，李虞梦的眼神早已看向自己边上的那四个梳妆台，可惜并没有人。

    还是挺好奇的，京城的名妓到底有多好看，嗯……我就是单纯好奇，我是不会承认自己好色，嘿嘿嘿。

    一层又一层胭脂水粉覆在李虞梦的脸上，手上，甚至白玉脚上……

    这会连翠花都看呆了，李虞梦也忍不住问十三妹，“这涂手我还能理解，为什么连脚也要淡饰水粉呀？”

    坐在凳子上抱着李虞梦单足，耐心涂抹的十三妹抬头不解道：

    “登台表演只要裸露的地方，自然都是要美妆涂抹的呀？！”

    似乎想到什么，一拍自己的脑门，十三妹解释道：

    “姐，那金台地是玉石铺地，不能穿鞋上去表演的。”

    好吧，就算不穿鞋李虞梦也觉得没啥关系，谁会一直盯着别人脚看，不管怎么，这京城人就是讲究，专业！

    忽感一股寒气逼人，还没回头看怎么回事，一声冰冷冷的声音入耳。

    “就是你这丫头，把我的表演时间给抢了？！”

    还在忙碌的十三妹听到声音，立马停止动作抬头紧张道：“冬雪姐，对对不起。”

    顺着声音，李虞梦狐疑转头看去，一身轻纱白长裙，遮掩不住佳人细腰长腿好身材，再上看，红唇嘴，玉白高鼻，一双魅惑的狐狸眼里却尽是冰冷不带情感。

    虽然那冷漠的眼神，让李虞梦有点不舒服，但是这丝毫不影响对她的评价，满分！满分！极品呀！

    果然京都名妓不同凡响，李虞梦起身歉意道：“不好意思，我才刚来，不懂规矩。”

    毫无表情的冬雪姐上下量了一下李虞梦，丢下一句：

    “金凤院不是只看外貌，有能者居之，我很期待你的表现。”

    便转身来到四号梳妆台，闭上美眸，身边两侍女立马开始化妆，再无交流。

    好奇宝宝翠花声问十三妹：“这冬雪姐真好看，才排第四么？”

    十三妹左右看下声道：“其实春夏秋冬并无先后排名，冬雪姐对谁都那么冷冰冰才被称为冬雪。”

    李虞梦再看了几眼肯定道：“人如其名，寒霜冰雪。”

    已经给玉足好粉的十三妹，起身道：“看来今晚看不到其她三人了，金凤院每天四大头牌只会出一人，她人休息，你们等等我，我先去领晚饭。”

    哎呦，上一休三，这待遇可以呀，这让二世劳碌命的李虞梦都十分羡慕了，你看看京城人就是讲究，专业。

    不久外面就传来歌舞声，翠花兴奋道：“姐，剧场表演开始了。”

    “知道了……”

    虽然已经表演过这么多次，但是不知道怎么回事，这回手脚不自觉的开始发抖，看来这个场面太大了，对着镜子中的自己暗自鼓劲。

    “姐，今天剧场客满。”

    外面侦查敌情回来的十三妹，兴奋的进来对着二人道：

    “争取一战成名！加油！”

    跟着十三妹，来到了后台的等候室。

    时不时有戏子偷偷看几眼李虞梦，指指点点，交头接耳，“新人真来呀？胆子不！”

    “抢了冬雪姐的时间，让其往后推呢！”

    “这么厉害的吗？什么来头呀？”

    “想多了不就一个边疆城青楼女子，估计踩了狗屎认识了钱少爷……”

    “你怎么知道？？”

    “外面都传出来，都为冬雪姐抱不平呢……”

    虽然众人窃窃私语声音很轻，但是依然字字入耳，让十三妹生气到满脸通红。

    身经百战的李虞梦，对这样的场面并不在意，不过区区流言蜚语，哪里比得上尸血横飞的战场。

    轻轻拍了拍十三妹的肩膀，笑着摇头安慰道：“不要生气啦，等着看我的表现吧。”

    便找了一个位置，闭眼回忆自己要表演的过程。

    一曲终，戏幕落，观众的呼声拾起彼伏。

    一声声喊声「冬雪」，「冬雪」，「冬雪」传入等候室，这就是冬雪姐的人气？！真是可怕！

    一个婢女过来对着李虞梦舍身道：“下一场，是李姐，请姐上台！”

    古琴的声音缓缓响起，观众的呼喊随琴音逐渐安静下来。

    一只玉足踩上这玉石砌成的舞台，李虞梦原以为地面会很冰，没想到却还挺暖和，目光下移，看到这下面原来是有炕呀，趁着幕还未开，赶紧摆好造型。

    帷幕渐起，玉地嫩足，红裙绿腰带，面纱轻掩面，诸位宾客觉得有点不对劲。

    虽然这身材很棒万里挑一，但是这很明显不是冬雪姐。

    有的观众已经不满意的开始声嘀咕，有的甚至拿起桌前的花酒愤怒一口饮下，站起来踏在椅子上：

    “岂有此理！我的冬雪姐呢！”

    “就是，这娘么谁呀？”

    “我们要看冬雪姐！嘘……”

    帷幕升到顶，灯火经过银墙再反射回舞台上，让李虞梦产生一种梦回到地球的感觉，这聚光的效果与舞台灯已经相差无几了。

    立马回神，排除骂声，微微眯眼，起舞弄清影，莺声伴随琴声飘了出来。

    “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我欲乘风归去……”

    这歌声一起，让还在抱怨的宾客瞬间愣住了，此等曲子竟然没人听过。

    而且这诗句太美了，其中意境让杯中的美酒增味三分，喝酒如品乐，众人皆陶醉其中。

    然而在舞台入口处，传来一道游离却带着几分冰冷的眼神，那是冬雪姐，她的身体竟然微微颤动，并不是李虞梦的舞蹈多优美，而是被曲中意触动。

    可是此刻该上场的，本应是她啊！爱恨交错之际，这也是那游离着思念的眼神和冰冷的眼神所内含的意思。

    慢慢的，冬雪姐不由自主的品味起歌词，那句“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

    写进她的心坎，使其目中无光，冰冷慢慢退去，眼中剩下的只有回忆。

    不止冬雪姐一人，几乎所有宾客都因此曲陷入回忆，大家都在江湖漂，谁还没个几段感情了？

    一号包厢里，举着酒杯的钱金义却是最早醒悟过来的，举杯中酒，一饮而尽，连叫数声：

    “好！”

    “好！”

    丢下左手中那只钱袋到桌上，“好曲，不愧是李虞梦！来人，赏一千两！”

    在二号包厢里，一个身穿黄衣玉锦气宇轩扬的英俊公子，也是举着酒杯站在窗口，看着玉石台上美凤吟唱舞曲，飘飘飞舞，忍不住叹道：

    “这是何方佳人，虽面纱遮半脸，尽能让三宫六院尽失粉黛，来人，赏一千两！”

    身后一个娘娘腔老人上前二步跪下应道：“黄公子，老奴这就去查一查这是何家姑娘。”

    曲有尽，舞有终。

    终在一句：“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中伴随着悠长的琴声结尾慢慢落下帷幕。

    全场依旧鸦雀无声，都是在品味名句，醉醒过来的，唯有两人而已。

    借出文豪苏轼曲，异界无人敢放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