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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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满天的星子闪烁着在黑色的夜幕之上,◎

    满天的星子闪烁着在黑色的夜幕上, 齐钧带着一身的秋凉回到了雅园,入目温暖、柔和的灯光一下子驱散了他满身的凉意。

    “侯爷回来了!”

    门口的丫环扬声道。

    里间坐在窗前看账本的徐欣芮放下了手中的笔站了起来,迎到外间就见齐钧大步迈进了门槛, 带进来的凉风吹动了烛火摇曳, 他冷冽的眉眼在对上她时瞬间柔和了下来,

    “外面怪凉的,快回屋里去。”

    着他自然的伸手揽着她的肩膀往里间走去,硬是把徐欣芮想的话给堵到了肚子里。

    齐钧进屋先解了鱼袋和紫色官服,徐欣芮帮他换上了常服, 把他换下来的官服随手挂到衣架上, 砚青不在他身边伺候,这活就成了她的了,

    “对了,你上次新找个厮的,人怎么还没到?”

    正在理带扣的齐钧手一顿, 抬头看了她一眼, 似是才想起来一般恍然道,

    “这几天忙的倒忘了这事,你明天问问二婶,人到了你先教教他规矩。”

    这怎么又成了自己的事了,徐欣芮有些后悔提醒他了,刚想推辞掉,玉碧端着两杯热茶进来了,

    “侯爷,姐, 可以摆饭了吗?”

    徐欣芮征询的眼神看向他, 齐钧点头道,

    “摆饭吧。”

    待玉碧退下后,齐钧对着身边的人温声道,

    “下次到了饭时我没回来你就先用着,不用等我。”

    随即坐下端起了热茶轻呷了两口,她总是有心的,这茶入口非常合自己的口感。

    ‘谁等你了啊?’徐欣芮心里嘀咕着,‘自作多情。’不过想及自己的正事,她忙来到另一张椅子上坐下,朝他扬起一抹甜笑,

    “侯爷今日可见到皇上了?”

    这笑委实有些谄媚,齐钧不觉唇角一弯,浓眉下一双狭长的眼睛漾起一抹笑意,徐欣芮微微别开眼,冷眉冷眼的自己还能直视,这笑模样可真是…

    提及此事,齐钧脸上笑意更深,

    “皇上还特意提及了你,你委实有识人的眼光,那孙大夫很有几分本事,五皇子今日比昨天好一些了。”

    “怎么好些了?”

    徐欣芮眼神转了过来不解的问道,

    “不是才刚开始出疹子吗?要全部爆发出来还需要一段时间的。”

    “听是比昨日精神了些,肯吃东西,也能喝的下药了…”

    徐欣芮明悟,昨日应该是高烧陷入昏迷了,只能靠灌水灌药,现在清醒了能自己配合着吃药自然是让人振奋的好消息,毕竟积极配合治疗效果自然更好。

    “那就好!”

    徐欣芮拍拍胸口道,虽然从未见过五皇子,但总归是一条鲜活的生命,能有希望总是值得高兴的。

    看着她庆幸的样子,齐钧冷硬的心柔软了几分,他眼神忽的一变,

    “你今日怎么穿这件衣裳?”

    上次见她穿这件外衫还是在自己醒来后岳父岳母登门时,她一幅病入膏肓的样子捂的严严实实的,他心下一惊,

    “莫不是着凉了?”

    徐欣芮白皙的脸颊飞上了一抹粉红,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噌’的站前来躲开了他欲试探自己额头的手,

    “我没事!”

    晚饭过后,两人各自处理了一会自己的事务,这时辰就不早了,徐欣芮把换洗的衣物扔给了进门的人,

    “侯爷先去洗漱吧。”

    徐欣芮把人发走了,自己换洗的衣物也摆到了床上,最上面是一条自己绣的丝帕。

    她洗漱过后,拿这条帕子当了丝巾系在了颈间,在前面了个蝴蝶结, “怎样?看不出什么吧?”

    她有些紧张的问玉碧。

    玉碧帮她动了动位置,点头道,

    “姐放心吧,一点都看不出来。”

    齐钧懒懒的靠坐在床头,抬眼看她走了进来,虽然这帕子系的怪好看,可是?怎么感觉怪怪的?

    徐欣芮拢了拢已经半干的长发,对着铜镜又理了理丝巾,忽然觉得还挺好看的,

    “玉碧,明天挑几块明亮色的丝绸出来,我准备裁几条这种方巾换着戴。”

    玉碧悄悄瞄了眼那边竖着耳朵偷听的英挺的侯爷一眼,心想叹了口气,可不得多备几条嘛!侯爷也太不懂的怜香惜玉了!可是心里她又为姐高兴,虽然自己还是个姑娘,可她懂的可比姐多,那些婆子闲来无事可是什么荤话都敢讲的…

    玉碧玉竹把姐服侍好后退了下去,屋里只剩了夫妻二人,徐欣芮来到床边把上面的一床被子抱了起来放到了软塌上,朝着床上装傻的某人很温柔的道,

    “侯爷,你以后睡这边。”

    “可是现在蚊子还挺多的。”

    齐钧声音闷闷的道。

    这个她早就想到了,

    “我今天让她们把屋子熏过了,不会有蚊子的。”

    “可是我腿长,睡那软塌有些伸不开。”

    齐钧还想再挣扎一番。

    “那我睡软塌吧。”

    徐欣芮往软塌边上一坐,准备拉过被子睡了。

    齐钧忙翻身下床,快步走了过来。

    “那还是我睡吧。”

    徐欣芮冲他一扬下巴,心里冷哼‘算你识相!’她来到床边,把枕头抱了一个扔到了软榻上,提醒道,

    “别忘了你过的话。”

    ‘我什么了我?’

    齐钧心里道,

    ‘自始至终都是你在,我可从没答应过。’

    可现在显然她还在气头上,自己要徐徐图之,想好了战略的齐钧躺在软塌上,吹熄了蜡烛后,皎洁的月光又调皮的从纱窗里闪进了屋内,他整理着脑海里的几条消息。

    赵逸宸竟然真的离京了,他想起了自己那位逃离原来命运毫无音信的前未婚妻,自己现在得到了意外之喜,对她的怨怪也放下了,希望她能有个好的姻缘,莫要再和赵逸宸纠缠了…

    信王今日又去了安神香铺,虽然木公子提前进了京,那香铺的位置却没变,两人也早早纠缠到了一起,不过是谁入了谁的局又和自己有什么关系呢?反正他们以后是一家人。

    安管事安神香铺声名远扬,引的很多大家夫人、姐经常光顾,徐欣芮的表妹柳家二姐竟然也是其中一位,这些人被香薰的脑子都不长了吗?

    纱帐内的呼吸声那么清浅,却如在他耳边一般清晰可闻,齐钧知道她睡熟了,他悄悄的掀开身上的薄被起了身,如一只大猫般悄无声息的靠近了床边,他今晚有一心心念念之事,不一探究竟绝对不是他的性子。

    洁白的绣帕上,淡绿色的兰草叶子若隐若现,齐钧不其然想起她那一匣子几乎一模一样的帕子,努力压住嘴边的笑意,心翼翼的掀开了那帕子的一角,身体瞬间僵硬如一座石像,半晌后,他微微俯下身…

    一早醒来,徐欣芮就感觉锁骨处传来丝丝刺痛,竟是比昨日还要厉害,

    偏偏自己还看不清楚是个什么情况,她悄悄的探头往纱帐外一看,软塌上空荡荡的,忙扬声喊道,

    “玉碧!”

    “姐,”

    玉碧忙从外间走进来,伸手撩开纱帐挂向一侧,

    “可是要起床了?”

    “侯爷呢?”

    “天没亮就去院子里练剑了。”

    徐欣芮一怔,忙起身来到窗前往外张望,外面院子空旷处,齐钧单手持剑,剑随身走,以身带剑,甚是潇洒…可是这家伙上次醒来不是就去练武场练了吗?

    她的目光那么明显,院子外舞剑的人手上的剑花越发好看了…

    徐欣芮收回了目光,坐在梳妆台前,拿着铜镜照了半晌,不是很确定的道,

    “玉碧,你看是不是更严重了?”

    “正常吧,”

    玉碧看了一眼后道,

    “上次姐脖子上的伤也是第二天看起来更严重些,后面慢慢的才会变淡,三天后抹点粉就能遮掩住了。”

    “靠!这怎么办?”

    徐欣芮暴躁了,她还想去看新铺子呢,这怎么出门?

    “什么怎么办?”

    窗户外突然传来一声询问,把徐欣芮惊的差点扔了手里的铜镜,努力压下心里受到的惊吓,她朝着窗外幽幽的道,

    “我想杀一个人该怎么办呢…”

    半晌后,窗外幽幽一叹,

    “有点难办,你要不换个主意…”

    …

    早饭时,许是徐欣芮的脸色太难看,齐钧想了想装作无意的道,

    “我记得柳荃是你表妹来着?”

    徐欣芮不在意的点头道,

    “我嫡母的侄女,是表妹也没错。”

    虽然这个表妹一直扬着下巴看自己,可柳家一直没定下来让柳轩表哥娶自己,她功不可没,所以那点瞧不起自己就不在乎了。

    “我听她这些日子频繁出入安神香铺,不知什么原因?”

    “什么?”

    徐欣芮讶然抬头,今早第一次用正眼看向齐钧,却是怀疑的目光,

    “你确定?”

    “确定,是安管事的不信你去问他。”

    齐钧肯定的点头,昨日孟虎去找安管事安排人在那盯梢,安管事那家铺子是挺奇怪的,姐的表妹这几天几乎天天登门…

    自己有好几天没去顺康药铺了,些许事安管事自然不会特意来告知自己,再安管事也没必要瞎这种事,可柳荃这表妹对熏香实在是个外行啊!

    ‘难道是表妹看中了木公子?’可很快她就自己否定了这个想法,她记得清清楚楚表妹看重的是什么,她不由的头痛,怎么偏偏让自己给知道了。

    “我等会去趟顺康药铺,侯爷你今天怎么安排?”

    徐欣芮决定自己亲自找安管事听清楚再。

    齐钧放下了碗筷道,

    “我今日去一趟城外的大营,差不多要傍晚才回来,可要我去接你?”

    “不用,咱们分头行动!”

    徐欣芮匆匆离开了侯府,到了顺康药铺就找来安管事询问此事。

    安管事却朝窗外张望了一眼,

    “姐,你看,表姐又来了。”

    徐欣芮忙从桌前快步跑到了窗口,就见柳荃刚下了软轿。

    安管事看了远处一眼,

    “咦?今日信王又来了!”

    徐欣芮瞪大了眼睛看着自北而来渐渐走近的大皇子,又看了看已经迈进香铺的柳荃表妹的背影,脑海里忽然闪过她曾经过的话,心下惊呼,

    ‘不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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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