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第 2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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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是这样想着,初岁岁就止不住抽泣。

    她怎么还不话啊,平常她都会安慰她的,难道是被自己的嚎啕大哭吓住了?

    终于,眼泪不再流,初岁岁把脸埋在宋宋的腰里,有些不好意思抬头,随即闭眼贴着“她”的腰蹭了蹭示好。

    “是那个粉丝太过分了,不是我想哭的。”

    的声音囔在嘴里,她为自己辩解。

    陆谨年身子一僵,腰腹被柔软的蹭着,拳头不自觉捏紧又强行放松。

    他不知所措地垂眸看着她乌黑的发顶,生疏地伸出,摸了摸。

    动作很轻,生怕吓到她。

    轻柔的抚拍确实很有安抚效果,初岁岁蓦地感觉心也跟着安静下来,这时她才注意到—

    黑衣服都哭湿了,好大一团水渍

    等等,黑衣服

    她记得今天宋宋穿的是白色衣服啊,因为市太热,又是户外戏,宋宋特意穿的白衣,是凉快些。

    此时此刻,从悲伤中拉回情绪的初岁岁才终于带上脑子思考。

    她她抱的这个人好像,啊不对,肯定不是宋宋!

    而且,瞧着衣服,根据感,应该是个男人。

    不知为什么,她脑海第一反应是,怪不得腰这么硬,一点都不舒服,肯定有腹肌。

    这想法在脑海中一冒出,初岁岁的脸轰一下地变得通红。

    完了完了,她不干净了,都怪杨梦经常和她分享一些什么男模的腹肌照,馋呵呵一定很硬,有会一定要摸一下

    初岁岁猛地抽回臂,整个人向后拉开两人的距离,男人熟悉的脸庞也出现在她眼前。

    她还是下意识会喊一声阿年,然后立马意识到叫错了人。

    陆谨年也是一愣,半悬的臂收回,右握成拳放在嘴边轻咳一声。

    初岁岁立马站了起来,有些紧张地向他道歉。

    不仅认错了人,还把人家衣服哭湿了。

    这可不是对救命恩人应有的报恩态度。

    与初见面时相同的场景,却是不一样的尴尬。

    陆谨年的局促仿佛只有她猛退出他怀抱的一瞬,随即又恢复冷静理智,沉声句没事,声线很低,有种不出的酥麻。

    话完,两边都变得安静,谁也没再开口。

    初岁岁是羞的,要是让哥哥知道她抱着一个陌生男人哭了快半时,肯定会拎着耳朵她。

    至于陆谨年,在这一刻陷入了沉思。

    熟悉的感觉涌上心头,可他怎么也想不起来之前到底在哪里见过她。

    上次因为陆谨言一句话就莽撞过来了,事后他才感觉到自己的冲动,但当他质问自己时,内心的第一想法竟是

    如果再一次,他还是会过来。

    这情况从未出现过,他同样诧异。

    所以这中间无论多少次大脑放空不受控制想起她,他都死死控制住自己不要冲动。

    但终究,还是来了。

    陆谨言特意提前好几天就发消息给他,姑娘马上就要杀青了。

    当他看到短信时,脑海中不由浮现出剧本中描写的和亲送别场景。

    而且他有感觉,自己一定要过来一趟。

    在那场反复出现的,模糊的看不清人脸的梦里,少女也曾收到过和亲的圣旨。

    之后,那场景不停出现在他梦里,想是梦魇样纠缠着她。

    明明是浅眠,睁开眼却感到无比的沉重,比以往任何一个睡不着的清晨还要失落。

    他想,他一定是要来看看。

    虽然仍没探究出其中根源,但光想着要见到她,就已经让他感到莫名的安心。

    也幸亏自己来了,不然怎么会因为看穿她眼底的悲伤跟了上来。

    连她都以为她不难过,他却感觉少女心里藏着万千苦涩的滋味。

    所以在听到哭声时,他只在门口犹豫了一下,就进来了。

    不过他好像认错了人,把他当成她的助理。

    之后,她再次喊出阿年这个名字,和梦中的少女有着同样的嗓音。

    而且他很清楚,这个阿年不是他。

    最终还是初岁岁声打破了安静,“你,你好,我叫初岁岁,和陆谨言是朋友。”

    陆谨年收回思绪,“陆谨年,陆谨言的哥哥。”

    明明上次见面就已经相互介绍过,初岁岁实在找不到话题了,“谢谢你上次救了我,还有这衣服,我明天赔你一个新的。”

    她微微抬起,食指指指他的西装外套。

    闻言,陆谨年低头看向自己面前的一团水渍,不知道是不是初岁岁的错觉,她好像看到他嘴角轻挑起的笑,很浅,稍瞬即逝。

    他缓声道:“举之劳,你哥已经送过谢礼了。”

    至于衣服,他不必。

    但初岁岁还是默默记在心里,等回去了,她马上就去买一件赔给他。

    此时的初岁岁脑袋一歪,她卡里的余额应该够赔吧,希望他不要因此生气了。

    平常在片场听陆谨言聊起他二哥,总是一副嫌弃模样,二十六七的年轻人商场混久了,啧啧啧,难搞得很。

    不过当然,陆谨年十六七的时候就一副少年老成模样,与向来爱自由的皮孩子陆谨言不同。

    就在这思考的间隙,宋宋突然进了门,“岁岁姐快走啦,就等你一人了,今天你是主角,可不能缺席。”

    后知后觉,兴冲冲进门的宋宋这时才注意到房间还有另一个人,瞧着虽然眼熟,但一下没想起是谁,就拉着初岁岁向外走。

    初岁岁跟着,回首向他挥挥道别。

    男人微不可察浅笑,目送她离开。

    什么啊,他人脾气不是蛮好的嘛。

    ——

    初岁岁当然不是最后一个到的,声势浩大的杀青宴一直持续到晚上九十点才结束。

    明天还有拍摄任务,众人自然不敢喝酒,只是难得的放松时刻,忍不住就多玩了会儿。

    这中间,坐在初岁岁身边的杨梦一直没话,直到最后突然抱住初岁岁。

    两个人都是第一次进组拍戏,意义不同,加上关系处得好,难受是正常的。

    所以第二天初岁岁选择一大早就离开,没要人送。

    佟佳派来的助负责搬大件东西,她和宋宋就这样坐上了返程的飞。

    好不容易回到属于她的房子,初岁岁倒头睡了一整天才算恢复过来。

    一部戏结束,佟佳放她休息一个月,这中间零零散散有些拍摄或者访谈的任务都比较轻松。

    原本像她这样热度的流量就算是刚拍完戏基本是没有时间休假的,至多两三天就要开始跑商务。

    甚至很多人都是无缝进组,这部戏刚杀青,影视基地还没离开,第二天就到了另一部戏。

    但初岁寒出言阻止了,开口就放了两个月的假,让她好好休息,家里不缺她赚钱。

    最后还是佟佳争取好久,缩短成一个月。

    亲娘诶,流量当下的时代更新换代太快,除了那些不靠粉丝吃饭的演员,谁敢销声匿迹两个月啊。

    初岁岁事业正处上升期,错过实在可惜。

    初岁岁自然明白,也就同意了。

    翻遍冰箱没找到什么能吃的,学会新技能的初岁岁当即给自己点了份外卖,等外卖的功夫,她拿起翻开微信中99+的消息。

    尚在拍摄中的杨梦和陆谨言群里责怪她走的悄无声息,一点不把他们当朋友。

    剧组大群也讨论着这事,不过很快又被其他话题带过。

    初岁岁想了一下,打字到群里,还没发出去,电话突然响起。

    是初岁寒。

    那边先是问感觉怎么样,初岁岁当然回还好,然后初岁寒又简单关心,才终于道明打电话来的目的。

    “明天回家一趟吧,有事。”

    初岁岁被这一句惊得猝不及防,啊一声后有些抗拒地问:“可不可以不回去,你帮我处理就好了。”

    电话那头的男人沉默片刻,叹声气,“没事的,有我在,不会有事的。”

    听此,初岁岁仍有些不情愿,话到嘴边,却还是同意了。

    原身对荣家产生的抗拒自然而然传达到初岁岁身上,她光是想就能明白她的处境,就同她当年在后宫一样,不然她怎么会一腔孤勇闯娱乐圈。

    想到这里,初岁岁顿感这刚拿到的炸鸡都不香了。

    不过她最后还是一口气吃完外加一瓶肥宅快乐水。

    明天的悲伤让明天的初岁岁去面对吧,今天的快乐还是要继续的。

    不过这样的话,买衣服的事就又要向后推迟了,到时候直接寄给陆谨言,再让他带个他二哥。

    休息了一整个白天,并没有丝毫困意的初岁岁又打开了电视,一直到夜深人静时刻才回卧室睡觉。

    第二天醒来是被铃声吵醒,已经等在门口的初岁寒听到里面叮咚传来动静才挂了电话。

    等坐上车,前排的唐叔将保温壶递到后座。

    初岁岁不敢抬头,默默吃着早饭,实在是车厢氛围太过安静,她才忍不住抬头问初岁寒一句要吃点吗。

    初岁寒给个余光给她,大概意思就是食不言寝不语,这点规矩都忘记了?

    初岁岁缩着脖子,往旁边挪了挪。

    果然,她熟悉的太子哥哥又回来了。

    之前的温润像是昙花一现般,如今恢复正常,他又变成了那个恪尽规矩的严厉哥哥。

    初岁寒也意识到如此,出声转移话题:“昨晚几点睡的,这么迟才醒?”

    初岁岁把自己缩得更,结结巴巴:“凌晨,一点多。”

    其实快靠两点,但瞧着初岁寒愈黑的脸色,初岁岁声音到不可察。

    皱着眉的初岁寒忍不住又严声教,一直到车停进荣家,才敛了声。

    跟着下车的初岁岁第一次踏进荣家大门,紧张又心的快步跟在初岁寒身后。

    迎面有一保养得当的夫人端着和蔼的笑出声向他打了招呼,余光撇到初岁岁的时候,脸色一僵,随即又恢复如常。

    初岁寒嗯一声,没再其他言语,等进到里面才对初岁岁:“那是父亲的妻子。”

    着话,对面楼梯有一女生从上面快速下来,还没见人就先听到声音:“岁寒,你回来啦。”

    初岁岁从初岁寒身后探出头

    她!

    她不是四姐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