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劫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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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天时,所有人都携带着水囊或者一两桶水上路,加上在村里时纵然井水水位下降,仍没有人畜饮水压力,他们习惯于敞开肚子喝水。

    可走了两整天,连水源都没有找到,人们开始像珍惜粮食一样珍惜里头的水,没有牲畜的人家还好,有牲畜的简直连半滴水都精打细算着用。万一还找不到水源,他们不能眼睁睁看着家里的牲畜渴死,少不得拿出一点水来救命。

    木槿照旧过去给吉祥如意喂粥,她本来还想喂点别的东西比如旺仔馒头或者空间里温热的细面馒头之类,可周围人太多,始终腾不出,只好先给他们喂一点稠稠的米粥。

    看样子,今晚得一直赶路,现在先给他们喂米粥止住饥饿,得晚上停下来再寻个会喂主食。

    双胞胎明显饿极,一点都没有哭闹就乖乖饮下吃的,速度比往常快得多。

    木槿也趁这个功夫吃掉王李氏递过来的杂粮饼。

    因为运动量太大,一个杂粮饼下肚,还是非常饿,木槿一边想要用空间里的食物补充一点能量,一边又因为腿疼不想动弹。

    算了,等撑到武城县再,木槿一边想一边喝下一口牛奶。

    今天水囊里装的都是原来那些盒装袋装牛奶,木槿没有选择冲泡,以前没有这么大的运动量,感觉一盒牛奶完全可以抵挡饥饿,可是真正体验一番才知道在真正的饥饿面前,液体牛奶十分鸡肋。

    周氏见此,纳闷道:“一路上总见你喝水,都两天过去,怎么还没有喝完呐?”

    木槿路上总会停下来喝几口,全家人都看到了,就算木槿用来装水的水囊不,可找她这个法,怎么都该见底才是。

    木槿搪塞:“我每次都呡一口,虽看着喝的多,实则只下去一丁点而已。”

    完,不管周氏,哄两个孩子去了。

    而王李氏同样在哄崇武。

    王宝山年纪大,干不了太重的力气活,家里的担子都是崇文崇武轮流挑。崇武年纪,第一天的时候虽然累,可还能撑下去,但是今天连续走了这么些路,崇武肩膀都肿胀起来,王李氏坐在那里替他一下一下地揉着。

    崇武有那么一瞬间,想要把担子直接丢掉,他实在太累了。

    担子里装着锅碗瓢盆还有家里头准备的十几天吃的杂粮饼,加上一两床被褥。

    被褥轻省,但是十几天的粮食加起来也有将近一百斤,这还不算那些同样重的锅碗瓢盆呢。

    “等过两天把饼子吃完咱们就轻省了,听娘的,咱再忍忍”

    崇武红着眼睛答应。

    话的功夫,王宝兴喊他们上路。

    因为怕敲击铜锣的声音引来土匪,王宝兴是一家一户叫的。

    听罢,套车的套车,挑担子的挑担子,所有人一句抱怨都没有,他们都知道这是逃命去了。

    如果走的不够快,就会丧命在土匪里。

    他们千辛万苦才撑过灾荒、撑过黄雨,可不能就那么轻易把命丢在土匪上。

    套车的时候,家里头的黄牛极其不配合。

    十几个时下来,光走路就特别累,更逞论在没有进水的情况下还拉着一大车子东西呢。

    王宝山拍拍牛头:“老伙计,听话,咱走出去就好了,等走出去,我天天给你喂糠吃。”

    因为长久干旱,空气中缺乏水汽,导致夜晚能见度比往年水汽充沛时好得多,月亮星星发出的光芒给他们仿佛望不见头的逃荒路带来一份希望。

    他们不约而同选择走官路。

    所谓官路并非后世的柏油马路,古代人员流动量并不大,交通也都以官府军队的需求为主,现在的官路就是压平整之后的土路。或许同后世没办法比较,可是看看周边一米来宽、被人们一步一脚印踩出来的乡间路,官道便显得格外宽阔平整。

    纵使有星星月亮的配合,可能见度到底不如白天,人们怕掉队,再也没有半路停下歇一口气的,都紧紧跟随着队伍。

    虽然绝大多数人都没有去过武城县,但所有人都快了,就快要到武城县了。

    可赶路的时间仍旧格外漫长,木槿有表计时,清楚地知道他们是晚上九点半再次出发的,现在电子表上的数字显示是凌晨两点钟,但是仍没有看到武城县的影子。

    而等他们真正到达武城县城楼底下时,天色已经大亮。

    也就是,他们除了中午和晚间略微休息过一阵之外,已经连续赶了二十多个时的路。

    现在是逃荒的第三天,大家第一次见到人。

    当然,人并不是武城县里头的,因为动乱频繁的缘故,和绝大部分城池一样,武城县紧闭城门,上头的官差居高临下俯视着他们,任他们如何求情都没有打开城门的意思。

    “不许进城,你们,从北边绕过去!”一个官差提醒。

    他们脸上尽是麻木,显然已经见识过无数次难民经过的情形。

    这具身体视力好得过分,木槿抬头看了一眼城墙上值守的官差——

    衣裳松松垮垮挂在身上,虽然不算皮包骨头,但完全不符合木槿对于官差的想象,这群人除了瘦还是瘦。

    显然,武城县也没有粮食。

    一群人只好绕行。

    由于连夜赶路,现在每个人都无精打采的,恨不能站着走着就睡过去。

    等略微走出官兵们的视线,他们才停下煮水造饭。

    外面严寒,虽然走路一多容易出汗,但是身上反复在冻哆嗦和热出汗两者之间摇摆,容易得风寒,即使再舍不得水,他们为了自己的身体都得煮点热乎东西暖暖。

    木槿和王李氏一人抱着一个孩子哄着。

    因为连夜赶路,一直把双胞胎放在竹筐里,姐弟两个显然已经被憋坏了,在路上就哭闹过一阵。

    木槿给他们喂过吃的之后就和王李氏一人抱着一个孩子哄,这才让他们止住苦闹。

    他们暂时驻扎的地方原先应当是条河流,凹陷的河床上布满裂纹,显然干涸已久。

    母女二人又略微走两步去给孩子把尿。

    里的尿布有限,如果不洗的话,木槿里的尿布最多也就能撑个两三天。

    木槿空间里有水,但那是准备救命的水,为了能让孩子少用尿布,木槿每次出发之前以及休整时间都会给双胞胎把尿,赶路中途甚至还会停下来让孩子方便,这样的话,里的尿布可以多撑个几天。

    见到如意抓着旁边的稻草叶就往嘴里塞,木槿连忙制止她:“乖女儿,这可不兴往嘴里吃的。”

    恰在此时,树后探出一个身子,哀求道:“好心人,给俺一口饭吃吧,俺快要饿死了!”

    不管木槿还是王李氏,二人皆没有防备,被突然冲出来的人吓了一跳。

    就连吉祥如意都哇哇哭起来。

    木槿把菜刀藏在袖子里,古代衣袖偏宽,所以并不容易被人察觉。

    她在出发前怕路上遇到危险,没有把菜刀放在行李中,反而放在了空间里,如此一来,遇到危险时可以及时拿出来。

    来人是个老翁,头发花白,很容易让人放下戒备。

    但不知为何,他始终把半截身子藏在树后,身后的枯草发出簌簌的响声,总透露着古怪。

    母女二人并没有脱离大部队,距离家里人也就四五米,木槿不知道到底有没有别人,就算她里握着一把菜刀,但终究冒险。

    她佯装配合,对王宝山的方向大喊:“爹,拿点粮食给老伯!”

    木槿的声音足够大,不仅王宝山能听清楚,挨得近的几户人家都能够听到。

    木槿没有错过对面老翁眼里闪出的那一抹寒光。

    她若无其事地:“老伯你且等等,家里粮食不多,可总能省给你一口吃的。”

    就在话的功夫,崇武拎着一袋东西过来,看着像粮食,崇武身后还跟着王宝山和王崇文。

    老翁光看着粮食,脸上露出渴望的神情,恨不能马上把粮食拿到自己里来。

    王宝山拄着棵木棍,而崇文两空空的,虽然人多,但是都没有拿武器过来。

    出发之前家里人还都过,为免树大招风,切记不要在外人面前他们粮食多。虽然大家能够根据他们行李的多少猜出几分,但仍要保持低调,如此才能少生事端。

    刚才木槿大声喊他拿粮食过来,实在太过反常。

    不光王宝山听出来了,就连平日熟悉的族人也都察觉出不对劲,悄悄摸起里头的家伙,要真有个万一,好立马赶过去。

    王宝山一过来,趁老翁把目标放在粮食上没有多余的注意力分给她们,木槿和王李氏就眼疾快一人抱着一个孩子往后退。

    “家中实在无粮,只能给老兄一口糠吃了,还望老兄莫要嫌弃。”王宝山。

    余光瞥见老妻和闺女都抱着孩子退回族人们身边,王宝山才略微松下一口气。

    那老翁不知为何,始终半隐在树后,迟迟不肯上前一步。

    “我腿脚受伤,没法动弹,还请好心人往前送两步。”老汉声音仿佛有些虚弱。

    王宝山示意两个儿子送过去。

    靠近之际,崇文点点头,崇武马上把麻袋砸到老汉头上,崇文亮出里头握着的菜刀,而王宝山也往前两步,拿里的木棍狠狠打到那人身上。

    村里人早就意识到不对劲,见此情形三步两步赶过来,冲着藏在枯草丛里的人一顿猛砸。

    他们下不算轻,打得那群人直求饶。

    因为对面只有五个人,王家村这边人多势众而且又有饭吃,身体更加强壮的缘故,他们几乎没费力气就把对面给制服了。

    崇文崇武和几个同族兄弟把那几人反剪双,几个人的胳膊都处于脱臼状态。

    家当都在木板车上绑着,一时间找不齐那么多绳子,他们胳膊脱臼的话,就没办法趁王家族人不注意而逃脱或者在背后下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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