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六章 不要小瞧小孩子
孰轻孰重,本不该犹豫如此长时间的。
深呼吸,圣女再抬起头,眼底已经不见对男人的眷恋,郑重地颔首。
“我知道了。”
她转身面对着姜黎和傅胤川,一双紫色的眸子仿佛淬了毒般,“长老,我让他死,还请您答应我,不要轻易放过那个女的。”
就算是两人都要死,也不能让他们共赴黄泉。
未长老露出欣慰的笑容,收站到旁边,另外的将权杖换了个方向,“好。”
肩膀上已经贴满符纸的北还抬着头笑眯眯地看姜黎,他忽然注意到圣女姐姐挥动着臂,然后双停留在腹部,应该是知道点什么,一下子抱住了脑袋。
“啊啊啊啊,可怕,好可怕的。”
转身,孩子扑进傅胤川的怀里,抖着身子,“跑,要快点跑。”
圣女知道北为何是如此反应,当初她将母虫放进身体时,血淋淋的一幕刚好被他看到。
只是眼下顾不得,她也是想救弟弟。
与此同时,未长老暗暗控制住梁珂,让他往前冲对姜黎动。
晕晕沉沉的梁商反应过来,她自是不认识前面的两个陌生人的,但下意识地觉得他们是好人,赶紧提醒。
“心,我哥被控制变成了杀器啊!”
她右边的人不客气地抡起拳头搭在她的腹部,丝毫没有对族长该有的尊重。
古梦之训嘛,姜黎知道的,侧目给傅胤川使了个眼色。
立马会意的男人捂住胸口,装作痛苦的模样,双腿还发软,踉跄着半跪在地,乱了呼吸。
北是个善良的孩子,见此急哭了。
“英俊的哥哥,你是不是很痛,北给你呼呼,好不好?”
在梁珂距离这边还有十几米的距离时,姜黎张开双臂迎上去,在她身后,纸片人飞出来,摆开阵仗,毫不畏惧。
方才她仔细翻找我录我写,古梦护族阵法的确无法破,却找到了如何救梁珂的办法。
近身后,姜黎借助符纸的力量出迅速,把梁珂制服在地。
只要能控制他片刻便好。
她嘴里念着司邪神咒,语速越来越快,要把梁珂拉回来片刻,问他件事情。
发现不对劲的未长老瞪大眼睛,他还是担心梁珂会失控的,立马再次施展古梦训音。
两相较量,比的是谁更胜一筹。
梁商清楚自己势单力薄,虽不清楚姜黎的身份,但见她好像是在救哥哥,没有坐以待毙,抓住会挣开身边的两人,不管不顾地跑到旁边,从袖子里摸出来提前准备好的碎片,抵在自己脖颈处。
“如果你们不想古梦的蝶恋花断在我中,现在,给我立马住。”
她第一次做这种事情,紧张到抖,但用力咬咬后槽牙,坚持住。
在场的,未长老根本不在意自己的死活,但是其他族人,不敢能古梦合族的未来去赌。
对自己狠心点,梁商。
将细腻的皮肤滑坡,血流出来,疼痛却让她格外镇定。
“蝶恋花,你们确定不要了吗?”
有的族人已经开始动摇,蠢蠢欲动,想要阻止梁商自残,偷偷使着眼色。
“不准过来。”梁商上加重力道,脖颈处的伤口更深些。
她清楚,这次过来的都是在未长老阵营里的,但并非所有人都跟他一条心,有些族人无非是看在前任族长的份上,才走到如此地步。
人心善变,抓住会,或许就能反击。
“是,我梁商坐上族长的位置都是我妈妈一促成的,名不正言不顺。”
不想哭的,只是梁商没有忍住。
自她便知道自己并非是纯碎的古梦族人,更向往外面的生活,但对族人还是有感情的。
爸爸曾经教导过她,以德报怨,吃亏是福。
“我和我哥从未想过要伤害古梦一族,跟妈妈的理念更是不同。你们不曾把我这个族长放在眼中,但是,蝶恋花却是兰姨亲自传授给我的。至少,她曾对我寄予厚望。”
刻意咬重“蝶恋花”三个字,梁商要的,便是族人们的犹豫。
未长老原本只是想用古梦训音控制住梁珂的,没想到,姜黎的司邪神咒竟然将自己缠住。
分身乏术,听到梁商那些狗屁言论,怒不可遏。
“都愣着做什么,他们一家早就该死,给我动。”
迟迟没有人动,未长老扭头给罗芽和千花下命令,恨意翻涌,“给我杀了她。”
立马有族人出声反对,即便是心中惧怕未长老的威严,但为了古梦族,一本正经地言道:“不行!梁商是我古梦族长,蝶恋花,只有她知道。”
“没错,她还不能死。未长老,请你三思啊。”
未长老很清楚有些人跟自己不过是面和心不和,但罗芽和千花是他亲自调教出来的,莫敢不从。
又尝试过抽身离去,他还是没能成功,然后就看到对面的道长朝自己狡黠地笑了下。
早有预谋,是自己不心着了她的道。
绝不能轻易罢休,未长老咬牙切齿,“给我杀了她。”
罗芽和千花面面相觑,但犹豫不过片刻,她们对未长老忠心耿耿,立马奔向梁商的方向。
“两位护卫,快快住。”
言语无法阻拦,有的族人已经冲过来,还在劝着。
梁商的目的已经达成,但丝毫不敢放松警惕,继续以前任族长为由让在场的族人内乱。
她分神看了眼哥哥那边,人好像清醒过来。
心中忍不住感叹,那个漂亮的女孩子好厉害呀。
至于傅胤川佯装疼痛难忍,不过第一次见面,北竟然在圣女靠近时挥舞着自己的肉胳膊,很凶的模样。
“不要过来,圣女姐姐,你不要过来。”
北虽且心智不全,但他的本事远在一些族人之上。
尤其是古梦族的护族阵法已经启动,于他而言,如虎添翼,有无形中的力量阻止圣女的靠近。
圣女似乎没想到弟弟有如此本事,她走近傅胤川并非再次动了恻隐之心,而是在他死之前,自己想碰碰他,用指描摹他的模样。
可现在,她竟寸步难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