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7 破云旗
恋上你看书,坏了,我是个昏君
旗门镖局?
如果是问塔卡、血港甚至白鹰部队的组织,韩东文还能回忆一下原先游戏当中的经历,可惜这名字怎么看,怎么该是一个泗蒙的镖局了。
镖局便一定与劫镖之事有联系。
韩东文抬起头来,看着面前笑着的杨发财,觉得这人笑脸背后似乎顿时城府深厚了许多。
“杨掌柜,池某孤陋寡闻,并未听过这旗门镖局。”
杨发财微微颔首,转过头看了看这雅间内的各式豪华装饰,又用下巴指了指底下大堂正在表演的歌舞。
“当初这怡红楼修成,圣上一纸新规整顿寻常欢场,明眼人便都看出来,这怡红楼便是一定要拿下的,彼时的海州,觊觎这怡红楼经商权的人可谓数不胜数。”
他一面着,一面端起茶杯望向韩东文。
“但最终,怡红楼还是由见海楼包下,很了不起。”
韩东文替他完了剩下半句话,停顿片刻道:“莫非这就是那旗门镖局的功劳?”
“呵呵呵,旗门镖局在外人看来不过是寻常走镖而已,怕还没有那个能耐。”
杨发财摆了摆,呵呵一笑:“但海州大旗门,还是略有几分薄面,足以拿下这怡红楼的。”
“大旗门。”
韩东文坐直了身子。
他是头一次来海州,这见海楼和旗门镖局没有听过自然很正常。
但海州大旗门,却是在他南下这一路上听过几次的。
不同于天鹰城的“公务员培训构”,寒英宗即使已经成了凉州第一大宗门,又吸收了不少弟子与异人,其规模比起海州大旗门来,仍旧不可同日而语。
但通过道听途,他也只能知道这么多了。
“原来杨掌柜是大旗门中人,失敬!”
韩东文抱拳,杨发财笑着摆了摆:“不必不必,我不过大旗门中区区一个掌柜罢了,大旗门中能人辈出,池少侠若是他日与大旗门中人多接触,自然能遇上更多英雄豪杰的。”
他罢将茶端到嘴边,一语不发地喝了起来。
韩东文品了品他的话,幡然问道:“杨掌柜是想问我愿不愿意加入大旗门,又怕我已经有宗门师承,便可以先加入这大旗门下的旗门镖局?”
杨发财哈哈一笑:“和聪明人话当真畅快,不错,不知道池少侠意下如何?”
韩东文在心里腹诽道你这阴阳怪气的水平还赶不上平日江可茵一半,脸上却表情滴水不漏,羊装思索了片刻,才缓缓开口道:“杨掌柜看得起晚辈,是晚辈的荣幸,能拜入大旗门中更是三生有幸,不过”
()(e) 他到一半停了下来,杨发财却像是听到了什么一直想听的话一般,望着韩东文满意地点了点头,示意他完。
“为什么是我?”
韩东文一摊:“若只是身上有个十块八块金元的人,每天进出这怡红楼的不知道有多少,晚辈实在惶恐,不知为何便这样被大旗门看中,实在有些不踏实,希望杨掌柜能够理解。”
他一边着,眼睛却片刻都没有从杨发财的脸上移开。
答桉韩东文刚才已经在心里猜过,只有两种可能。
第一,是一直在凉州查自己的法司已经将现在的池韩阳和当初的顾韩阳联系起来,导致海州当地法司找怡红楼要人,让站队国兵司的大旗门将自己误认为什么重要人物,当作与国法司交易的筹码握在中。
第二则很简单。
那柄枪,那柄从杨开那里拿来的冥水螭吻枪,或许有着比自己想象更高的价值,才让杨发财这个掌柜亲自出马,鼓动他卖给怡红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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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这两个原因,杨发财开口所的若不是这二者之一,便一定是在扯谎。
若是那样,就算兵刀相见,韩东文也一定要先逃出这怡红楼。
“公子的行李,是一柄宝枪。”
杨发财将中的茶杯放到桌上。
突如其来的坦诚让韩东文有些意外,他接着道:
“大旗门中有三路看家功夫,我见海旗用的是拳脚暗器,开山旗以刀护旗,而宗门本家破云旗,历来用枪。”
杨发财微微低头:“不瞒池少侠,公子傍身的宝枪,似是破云旗中物,杨某可否借问公子是从何处寻得此枪?”
破云旗!
杨开那张长着胡子的脸似乎一下子浮现在韩东文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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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处破败简陋的牢房。
牢房里关着的多是些市井混混,吵吵闹闹,骂骂咧咧。
看守牢房的是几个忙的脚不沾地的国法司官兵——就那么两三个人,显然已经对头的工作量有些力不从心,个个都是疲惫的表情。
“官爷,今天啥时候放饭,要饿死人了!”
“官爷,我儿子今天来看我了吗?你和我啊——”
犯人吵吵嚷嚷,那几个来回忙碌奔走的官兵显然没工夫理他们,就那么目光直视地走向深处一间牢房中。
“官爷!官爷!”
官兵刚站到牢房门口,一个男人就从地上蹦了起来,一把抓住了铁栏杆:“官爷!我是冤枉的啊,真不是我,我真的没劫镖!”
()(e) 这胡子拉碴形容枯藁的男人,不是张四海还能是谁。
“干什么干什么,往后站!”
官兵显然也很不耐烦,张四海瞪大了眼睛,欲言又止地松开,略微往后站了一步:“官爷,我真不知道什么劫镖的事,我叫张四海,撑船撑了多少年了都,我姐叫张思静,您受累,帮我问问,问问!”
“别吵!”
显然有些心烦的官兵瞪了他一眼,拿出中一本册子翻了翻:“张四海,是吧?你姐是怡红楼的?”
“我姐”
张四海咬了咬牙,沉默不语地点了点头。
“收拾东西,没你事儿了,一会儿出去吧!”
官兵完啪一下合上了里的册子,头也不回地转身走了。
张四海愣神在原地,半晌,举起拳头重重地砸在了铁栅栏上。
“能走了!能走了!”
他兴奋地转过身大喊着,牢房深处,穿着西亚服饰的罗伯特正坐在一条长石头上,看他的面色也很有些憔悴了。
“恭喜你,张。”
张四海一愣神,才意识到方才官兵的只是自己,却没提到过罗伯特。
“你怎么办?”
二人被关起来的这大半天,张四海和这位从河神里救了自己一命的西亚人已经颇为熟络。
罗伯特笑了笑:“没关系,我相信神主会保佑我的,张,你能这么快洗清嫌疑,不定也是神主的庇佑。”
张四海叹了口气,回头望了望走廊,语气复杂地:“罗阁下,您是我的救命恩人,我不能不尊敬您,只是这些神神鬼鬼保佑人的话,是肯定不会信的。”
“为什么?”罗伯特问。
“我打身子就差,出生就没了娘,十岁的时候爹都没了,全靠跟着我姐给人家洗衣做饭打下当临时的丫鬟才有口饭吃。”
张四海咬紧牙齿,望向这牢房深处,眼神似乎要将厚实的石壁看穿。
“十四岁我大病,我姐为了筹钱问药救下我一条命,签了见海楼的卖身契,打那以后,我就拼了命地挣钱,什么风浪都不怕,什么时候都敢出船,就是为了把我姐赎出来。”
他转过身去,语气变得判若两人。
“罗阁下,若真有什么神仙,那时候他们到底在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