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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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几人衣衫褴褛, 神色委顿。如同丧家之犬, 惶惶不可终日。

    慕容渊抬眼, 见到慕容叡来了,“进来吧。”

    慕容叡应了一声是,步入室内,反手将门拉上。他环顾左右, 发现里头除了他们几个之外,属吏们一个也不见。慕容渊平常商议个什么事,都会让一些属吏在场, 现在却见不到那些人的人影。

    “慕容府君,劳烦你遣快骑到洛阳,向皇太后禀明此事!”终于慕容叡听到一个人开口了。

    “这是自然,肆州被袭,这种大事怎么可能不禀报朝廷, 诸位放心, 我马上遣人送军报过去。”

    罢,慕容渊看向慕容叡, “这是犬子, 诸位就暂且先住在刺史府内,再做长远算。”

    慕容叡将这几个人亲自请出去,然后令人带着他们下去沐浴换衣。把人送走,慕容叡回来,“阿爷,这是……”

    “肆州被新来的那个北平将军给端了, 这些人都是被赶出来的。”

    肆州领永安郡,秀容郡,雁门郡,和恒州离得也不是很远。而北平将军所带领的旧部就是在肆州的秀容郡内。

    “胡家大胆到这个程度了。”慕容渊垂眼哼了一声,“朝廷那儿来消息之前,恒州也不能掉以轻心了。”

    “朝廷制衡不了”慕容叡一撩袍服下摆坐下,的话引来慕容渊的注意。

    “二郎,你的话甚么意思?”

    此时只有父子两人在,再也没有第三个人,慕容渊不见有任何动怒的意思,反而示意他继续下去。

    慕容叡浅浅一笑,“朝廷已经不是以前的朝廷了,胡菩提这个人我和他交过手,没有一定的把握他是不会出手的。何况这些年朝廷的那个样子,很多鲜卑旧部已经很不满了,军饷都不能按时发放,北面是朝廷的最重要的防线,这些年太后理政,国库充盈的能随意让公主朝臣们搬财物,可是北面的镇兵们过得可比祖上要穷困多了。”

    “不患寡而患不均,那些镇兵们瞧着没功劳的过好日子,自己累死累活反而被人瞧不起。”慕容叡笑了笑,“就算在南边,都有人因此作乱,何况我们这里。”

    “……你了这么多,和肆州的事有关系么?”

    “当然有关系,朝廷这么些年来,少对外用兵,军饷发放不多,镇兵们穷的裤子都快要穿不起了,叫他们拿甚么去仗?胡家上下在秀容盘踞多年,手中有兵,他们家也财物甚多,不然也不会给朝廷出钱了。前段时间太后才杀了自己的妹夫,曾经的情人,朝廷上下纲弛纪坏,一堆糊涂账自己都理不清楚,肆州这儿又怎么能管得到?”

    慕容叡勾起嘴角笑了笑,“最可能的结果,便是朝廷派人痛骂一顿,胡家那边上个请罪的折子,把面上功夫做足了,也就完事了。”

    慕容渊闻言,深深的瞥了他一眼,朝廷和过去两代先帝相比到底有何变化,他也心中明白。

    当年汉化推行的实在太急,又把世家世袭的那套给搬了来,清流浊流竟然也在鲜卑人里头传开。两代先帝的时候可能不太明显,可是到现在,鲜卑和汉官的矛盾尖锐分明,只是勉强维持着面上的平静罢了,更何况朝廷这几年,的确是一年比一年不太像样子。

    “你那些到底从哪儿听来的?”慕容渊问。

    这儿子回家才没多久,何况自从他回来后,自己也没怎么和他起这些事。

    就算天资过人,要是不知道最新的消息,那也是白搭。

    “阿爷别疑心儿toukui阿爷的书信,平城里头有很多从四海五湖来的商人,这些商人有些从洛阳回来,贩卖香料珠宝的商人就是和那些皇亲国戚交道,要是不知道点消息,怎么做生意?”

    慕容渊这才仔细量这个儿子,“你倒是比你阿兄强多了。”

    慕容叡笑,“阿爷言重了。”

    已经逃过来的人,不能赶走,留在刺史府,好吃好喝的招待。

    慕容叡代父亲自去探望了那些人,仔细询问了胡菩提发兵的前后,之后去见了几个胡商。

    胡商们千里迢迢而来到中土,带了不少好东西过来做生意。见到是刺史公子来选东西,马上叫人送上了自己压箱底的货物。

    慕容叡的注意力被一串宝石项链给吸引了去,项链是金子造的,下头是最大的一块如同鸡子大的宝石,两边各有稍一点的宝石。拿起来掂在手里沉甸甸的。

    慕容家其实算的上家底殷实,朝廷发放的那些俸禄不是很多,但是都做到刺史了,自然少不了各种孝敬。

    慕容叡琢磨了下,选下那条项链。叫人去领绢帛。

    做完了正事,私下的时间就喜欢想些自己想的。回家之后,他让慕容允把东西给她送过去。

    慕容允年纪,行事没大人那么多的规矩,加上他有承诺,慕容允拿了东西欢天喜地的去了。

    不一会儿慕容允就回来了,慕容叡问,“东西都送过去了?”

    “送了,我怕阿嫂不肯要,直接往阿嫂面前一放就跑了。”慕容允扬起脸,眼里亮闪闪的。

    “做的好。”慕容叡揉他脑袋,“走,带你看马去。”

    慕容允欢呼一声,没有半点迟疑跟着他去了。

    明姝在屋子里对着里头的贵重首饰头疼不已。慕容允跑过来,给阿嫂送东西,完,就把这么个盒子放在那儿头也不回的跑了,这孩子年纪,跑的是真快,几个侍女去追,都没能把人给追回来。

    后来明姝把盒子开一看,吓了一大跳。

    盒子里头躺着的是一条宝石项链,金澄澄的链子,下头有鸡蛋那么大的红宝石,周围还有一些的钻石做点缀。拎在手里沉甸甸的。

    明姝马上就把东西放回盒子里封好,不敢动了。

    “我的天爷,允郎君怎么送了个这么个贵重东西过来?”银杏在一边看的眼都直了。那红宝石的成色极好,红澄澄的,亮晶晶的,放在光下看璀璨夺目。这东西在韩家的时候,恐怕就连主母吴氏都没有,现在却放在面前。

    明姝有些坐立不安,“待会叫人把东西给退回去。”

    完,又摇头,“罢了,我自己去。”

    慕容允不可能给她送来这个,只有是慕容叡,要是收下了,拿人手短,到时候脑袋低下就别想抬起来了。

    银杏吞吞吐吐,“奴婢去听过了,二郎君早就和允郎君出门去了,甚么时候回来,还不知道呢。”

    着,银杏眼睛还是忍不住往她手下压着的项链瞧,“其实五娘子收下也没甚么,好歹是一片心意。有二郎君在,五娘子也能过得不错不是?”

    “当初谁的,五娘子赶紧回娘家去啊?”明姝毫不客气反问。

    “奴婢那会也不知道这后来的事么……”银杏着,瞥见外头有人进来,咦了一声。

    外头的人送来一封书信就退出去了,慕容叡吩咐过了的,韩家给明姝的书信,不必报过夫人知道,直接送到她这里。

    明姝开了看,啧了一声,丢到一边,“真会给我出难题。”

    上回想要把明娆给嫁给慕容叡,结果慕容渊亲自出门拒绝的,一家子知道没戏唱了,又要她在慕容渊面前好话,看能不能给韩庆宗谋个缺。

    冀州是宗室当道,没有门路,就算有钱也攀不上去。只好到她这里来试试了。

    “五娘子要是觉得难为情,丢开算了。回头只和家里,府君事多,没有空闲来管。”

    “别人不想管,不过阿兄那里。”明姝撇了撇嘴,韩庆宗相比其他的韩家人对她很不错了,对她颇为照顾,吃穿的东西也时不时派人过来,知道慕容陟死了,就开始给她准备改嫁的人选。比起韩永,都要尽心许多。

    她挑眼看了看,抽手把书信给撕了。

    明姝抿了抿唇,一只手撑着下巴,哎了声。

    “别叹气,五娘子还青春年少呢,好好的叹气把人给叹老了。”她完噗嗤笑,过来给明姝收拾纸屑。

    “愁的多呢,”她拿起案几上的盒子,盒子沉甸甸的,一松手,就啪的一下砸在桌面上。

    “真是讨厌。”

    这话不知道的是韩家推给她的事,还是专指这项链。

    上次慕容叡爬了那么一次窗之后,明姝就不敢夜里在屋子里留人了。就连银杏都给发到了耳房去睡。银杏也就罢了,要是别的哪个运气不好遇见慕容叡,不定就又是被死了。

    明姝躺在床上,银杏把被炉给她挪到被子里,放了帷帐之后,带着一众侍女出去了。

    慕容叡不是每天都来的,明姝觉得他不定是哪天发疯了,就跑过来。从来就不知会一声的,喜欢了跑过来。

    被炉把被子熏的暖烘烘的,侍女们都出去之后,内室里安静了下来,躺那儿连自个心跳都能听的一清二楚。

    明姝在被子里等,暖意熏熏,眼皮合上了又睁开,生怕自己睡着了,那个家伙就来了。

    等着等着,她终于忍不住合上眼,沉沉睡去,等到第二天天亮,她爬起来一看,发现室内干干净净,没有半点被人闯入的痕迹。她气的直跺脚。

    果然那家伙是想来就来的!

    明姝愤怒的转身,瞧见身后的银杏满脸惊恐,银杏惊疑不定的量她,结结巴巴,“五娘子,你,你还好吧?”

    明姝咬牙,话都是从牙缝里头挤出来的,“当然好!”

    明姝一肚子的气,找不着地儿发。从银杏到下头的侍女,个个战战兢兢,提心吊胆。明姝连续黑了两三天,才渐渐好转。到了晚上,她干脆也不特别去注意门窗那边的动静了。

    有一天夜里她躺下来,银杏和以往一样带人出去了。过了将近快要一个时辰,明姝慢慢用腹呼吸,让自己沉入到睡梦里。将睡未睡,就差一只脚迈入黑乡之时。几声叩叩声,把她从睡梦里拉了回来。

    明姝睁开眼,头看向帷帐那儿,果然帷帐外面,传来两短三长的叩声,声音清晰,和那天夜里一样,明姝一把把被子拉过头顶,他想什么时候来就什么时候来,凭什么让他这么得意自在?

    被子一拉,罩过了头顶,那叩窗身被阻挡在外。过了好会,明姝把被子拉下来,外面已经安静了。她屏住呼吸,仔细听了会,然后掀开了被子,随意抓过一件袍子披在身上,走到窗边,她把窗户开一条缝,发现没和上次一样,有只手抠进来,把窗户给开的大了些,探出脑袋,想要看看外面到底还有没有人在。

    这时窗板被另外一只手支起来,紧接着一个人翻入窗内,他翻进来的时候,一脚踏在坐床上,慕容叡冲明姝笑,“这么晚才来,我以为你睡着了。”完,把窗板心合上,没发出半点声响。

    明姝扑上来,慕容叡笑着双手展开去接她,要接美人入怀,结果一双拳头落到他身上。粉拳垂在他头脸和胸上,气势汹汹,不依不饶。

    “谁要你来的,谁要你来的?!”明姝拳头雨点似得落到他身上。慕容叡让她了会,她那点力气,他完全不放在眼里,一双拳头敲在身上,不疼不痒的,像给他挠痒痒似得。闹了会,她力气下去,慕容叡抓住她的手腕,给摁在了床上。

    他毫不客气的压在她身上,她浑身上下哪儿都软,他压在她身上,如置身软云之上。他一时倒吸了冷气。

    这个女人沾不得,一旦叫他沾了边,哪怕也没真的做什么实实在在的事,就和着魔似得,拔不出来了。

    那声吸气声明姝听得清楚,顿时不敢乱动,生怕碰到了他那儿敏感的地方,最后把自己给搭进去了。

    她心翼翼的往身下的褥子里陷,想要离身上压着的男人远点。慕容叡察觉到她的意图,没客气的压了压。两具年轻躯体亲密的压在一块,他一条手臂撑在她头侧,“嫂嫂,不生气了?”

    明姝拼命的躲,她额头上冒出点点汗珠来,气喘吁吁,听到他这话,转头瞪他,“不生气?你看我像不生气的样子吗?”

    慕容叡嗤笑,他附身下来在她的脸颊上啄了口。

    明姝尖叫,“别亲我,你的口水!”

    慕容叡食指压在唇上,嘘了一声,“嫂嫂声点,要是把外头的人给引来就不好了。”

    明姝咬住唇,愤愤瞪他。

    “口水怎么了?”慕容叡附身下来在绵软的脸蛋上又亲了几下,她脸上香香的,有面脂的香味,还有一些源自她自己身上的芬芳。

    “嫂嫂又不是吃了一次我的口水。”他在她耳边调笑,气的身下人压低了嗓子骂流氓。

    “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把我这儿当甚么了?”明姝恨不得咬他几口。

    慕容叡愣了愣,“我来的时候,都在窗户那儿敲了敲,了招呼的。”

    明姝哼了两声,根本没搭理他,她乜他,“要是我没开窗,你要等多久?”

    罢,她突然觉得有点不对劲。这么听起来,怎么这么像一对真正有奸情的奸夫淫~妇。

    “再等等呗,等个半个时辰,要是嫂嫂还不开窗,那我就只能走了。”慕容叡嗅着她身上的香味,“怎么听嫂嫂那话的意思,想我天天来?”

    “你天天来,我还要不要睡了?”

    “那嫂嫂就是愿意我来了?”

    若不是两手被他摁住,明姝还真想他,一张嘴无中生有,什么都得出来,恐怕外头的那些泼妇都不是他的对手。

    “嫂嫂其实喜欢我来是不是?”慕容叡吻了吻她的脸颊,嘴唇滑到她耳垂那儿,一口噙住她的耳珠。

    她的耳垂并不明显,巧的一点点的,秀气可爱的狠。他把耳珠含在嘴里,舌头舔舐,吸吮两下,就听到她惊慌失措的吸气声。

    他不轻不重的撩拨她,放开了她的双手,明姝双手抵在他的肩膀上,吸气声中夹杂着极其轻微的,不容易被察觉的嘤叮声。

    “你别这样。”明姝挣扎着把他推起来,她迟疑了下,“现在刺史府里头,是不是都满员了?”

    慕容叡只是被她推开半会,又埋首在她的脖颈里,不轻不重的啃她的脖子。脖子是敏感的地方,吸吮啃咬,从肌肤之下生出酥麻和细微的疼痛,她身子完全软了下去,陷在他怀里。

    到底什么时候开始的?

    明姝任由他亲吻,脑子陷入回忆里,她之前对他避之不及,他对她来就是和两腿会走的瘟疫一样,在哪儿呢,好像是在去信都的时候……

    难怪他提议要自己回娘家,果然是居心叵测,早就算计好了!

    她稀里糊涂的想着,领口不知不觉的被拉开了点,凉意从那点拉开的地方争先恐后的钻了进来,她有点清醒过来,推他,“你还没回我话呢!”

    他已经吻到脖根那儿了,拉开了衣襟吻她的锁骨。

    她身量不丰满,甚至有点瘦。肩膀那儿就凹下去两个窝窝,他才来得及用嘴唇碰了碰,就被她推了起来。

    “怎么,想到前头去做官啊?”慕容叡也不气恼,只是手上有些不老实,想要往胸前凑,被了两下。

    他摸摸被拍过的地方,半点不生气。

    “我就是想问问。”明姝不敢去问慕容渊的,慕容渊威严十足,不怒而威,往那儿一坐,她就不敢开口。

    只能在慕容叡这儿问问。

    两人这样,问问应该也没什么。

    “问问?”慕容叡笑着支起身子,眼眸含笑,“替谁问的?难不成你想要做官了?”

    明姝把被他拉开的领口拉紧了点,他和自己紧紧挨着,哪怕没有被子,也不是很冷。

    “问问也不行了?”明姝脸转向一边。

    慕容叡也干脆,“那我就不了。”

    “哎哎,是我阿兄,家里问问他能不能在恒州这儿谋个缺。”明姝干脆全了。

    慕容叡从她身上翻开坐在床上,明姝突然眼前豁然开朗,有些不适应,她慢慢坐起来,见慕容叡盯她,他目光专注,盯的她有些不寒而栗,“要是不愿意,就算了。”

    她只是试试,能成最好,若是不能成,那也没有什么。

    慕容叡阴沉的脸色突然一变,他笑的直跌,“我哪里不行了?”

    哎?明姝愣住,反应过来是被他耍了,扑上来就要他。慕容叡抬起一只手轻松把她的拳头挡住,“好了,坏了我,可没有人替你办事了。”

    他胳膊一捞,把她搂住,“刺史府里头的确是有几个缺,不过这东西都是叫人眼馋的,恐怕到时候叫人给抢了。”

    明姝也不是什么事都不知道的,知道现在官职是可以买卖,甚至还是达官贵人的一笔进项,她斟酌着开口,“要不我要阿娘先出个钱定下?”

    慕容叡低头咬了她的耳朵,这次咬的有点重,疼的她低叫。

    “要甚么钱,一句话的事,看我阿爷愿不愿意麻烦而已。不过看你家爷娘那副眼高于顶的样子,低了恐怕不愿意,可高了的,那就要到朝廷那儿过过眼,操作起来麻烦。”

    “反正你看着来吧。”若不是韩庆宗,明姝完全不想管这事。

    “随我?你可了,到时候你阿兄可别叽叽呱呱的。”慕容叡两手环住她、

    明姝知道一官难求,有钱都不一定能买到,他肯开口,等于自己欠了他一个大人情。

    人情欠一个都难还,何况像她这样欠了一串的。他还要给她算利息,她都不知道要还到何年何月,两人这样是别想两清了,她现在算不算是破坛子破摔了。

    明姝嗯嗯两声,慕容叡想起上回叫慕容允给她送来的项链,低头在她耳边问,“上次那个项链还喜欢吗?”

    “太艳了,戴不出去。”宝石红澄澄的吸人眼,而且又是金子做的,她怎么也不好意思戴出去。

    “我就喜欢它够艳。”慕容叡粗粗看到那项链的第一眼就觉得和怀里的女子相配。

    “戴给我看看。”

    明姝有些难为情,大夜晚的,都已经洗脸换了衣裳了,那么艳的色,必须要涂脂抹粉,选搭配的衣裳,要不然戴上脖子,就会被喧宾夺主。

    “我想看。嫂嫂~”慕容叡在她耳边低低的撒娇,十七八岁的男孩子,离男人还有那么一点点距离,却又有了男人的形态,可是脸上和嗓子里,却还有尚未褪去的属于少年的青涩和稚嫩。

    明姝被他那‘嫂嫂’弄的有点羞耻,去拿了盒子来,慕容叡开了给她戴在脖子上。红艳艳的宝石贴在胸口上,在白色中衣上越发的像一团火,富贵热烈,铺面而来。

    铜镜光亮,清晰的照出面前的人。镜面映出两张脸蛋,一张俏丽,一张俊美。后头那张脸故意贴在她脸颊边,做出亲密无间的姿势。

    “挺好看的。”慕容叡仔细端详了会。

    她肤色白皙,戴这样的红宝石最好看。

    明姝却不满意,“戴的不是时候。”照着她的想法,应该穿上色彩鲜艳的衣服,妆容也不能淡了,才能撑起这气场。

    “甚么不是时候,”慕容叡伸手整理她胸口的首饰,顺便占点便宜,“东西都是给人戴的。甚么时候不是时候。”

    摆好了,他才觉得满意。

    明姝头发都没绾,直接垂在肩后。他拨过来一缕到她胸前。

    “很配你。”明姝在镜子里见他贴过来,耳边的话一改惯有的嘶哑,清越而雀跃。

    明姝别扭了两下,还是伸手到脖子后,解了下来。

    “太贵重了,我不能收。”

    慕容叡眉头一皱,哪怕脸上还没流露出情绪,明姝的汗毛竖了起来。

    他生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