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刺杀
韩庆宗痛心疾首, 他几次抬头看明姝, 嗓子眼里都忍不住叹气, 明姝听他唉声叹气,不由得头皮发麻。
她想自己和慕容叡还不是奸夫淫~妇呢,可又不知道要从何起,她心里狠狠磨牙, 怪上了慕容叡:拿了她的簪子不,还不收好,不收好也就罢了, 还插脑袋上!
韩庆宗原本都计划好了,等这一年过去,就让妹妹回信都,再找个差不多的人家嫁了。可现在出了和慕容叡的这事,也不知道能不能如愿改嫁。
“我知道你守寡寂寞, 但是自家叔实在……”韩庆宗实在是不出来, 他哎了一声,一巴掌拍在腿上。
明姝脸色古怪, “阿兄, 不是我起意的。”她有些委屈。
韩庆宗惊骇欲死,“不是你,难道是……”
“好了好了,阿兄,别这个了。阿兄就当甚么都没有,”明姝也不想多, “阿兄现在到了恒州,可有甚么算?”
韩庆宗愣住,现在他是恒州户曹从事,不是过去的白身了,对前途如何,是该有个策划。
“户曹从事到底低了点,可是叔了,像主簿这样的位置,朝廷那里是要过眼的,到时候又免不了许多麻烦。只能委屈阿兄了。”
韩庆宗连连摆手,“不不不,能有这个位置,我已经心满意足了,哪里还敢奢望别的。”
他罢,满脸愧疚,“只是让五娘费力了。”
明姝原本想要把话题给绕开去,谁知韩庆宗又把话给回来了。明姝咬唇,“阿兄知道我费力就好。恒州不比在家,阿兄务必心谨慎,让家中爷娘安心。”
她仰首,一双杏眼黑的纯粹,又有盈盈横波。韩庆宗看的都有点心跳加快,啊了一声点了点头。
“以后我的前途全部托付给阿兄了。”明姝咬住下唇,一副我见犹怜的可怜样,“阿兄,阿兄要是能有点多余气力的话,帮我好好看看下个人家好么?”
她的可怜,泫然欲泣。韩庆宗想起家里这个妹妹的处境,阿爷不管,阿娘不喜。若是就让她这么回去了,恐怕随便找个人家改嫁了,不禁生出庇佑她的心来,“这个五娘放心,此事包在阿兄身上。”
“可要是阿娘她……”
“还有阿爷呢,阿娘虽然管着内事,但家里娘子出嫁,也要阿爷点头才行。五娘放心。”
韩庆宗只差把胸脯拍的直响,他自疼爱这个妹妹,何况她现在委屈自己给他谋来这么一个位置,还有什么是他办不了的。
只是……
“二郎君那里……五娘……”韩庆宗吞吞吐吐。
到慕容叡,明姝眉宇间有些忧愁,更带些疲惫,“不定他就是对我新鲜那么一阵子,腻了回头就不记得了。”
韩庆宗有些愤慨,捏着拳头忍下来了。
这儿到底是刺史府后院,女眷们住的地方,韩庆宗自觉一个外姓男子,在这儿呆久了到底不像话,叮嘱了几句之后,就匆匆离开了。
明姝送走韩庆宗,稍稍吐出口气,又有点的愤怒,怎么她勾引的慕容叡,慕容叡那样子,简直就是生人勿进,不是鲜卑女人那种胆子,谁敢靠近他,他一眼横过来,早就被吓死了好不好。
银杏端了东西进来,“五娘子,夫人那边来人,是不久之后府里会有贵客来,让五娘子做好准备。”
明姝一愣,“贵客?”
“嗯。”银杏早就听好了,把得来的消息和明姝一箩筐全倒出来,明姝听后,险些咬了自己的舌头,听银杏这么,来的那个贵客还真不简单。
连朝廷都不能拿他怎么样,可见势力已经大到吓人了,慕容家在这个时候和他们家交好,这下头的深意,不得不让人多想。
明姝起身,“我去阿家那儿问问该怎么准备。”
这种贵客,她还从未准备过,以防万一,自然是要去问问刘氏的意思。
刘氏也没什么太多的话,“五娘不要太紧张了,我们两家全部就是亲戚,就是两个后辈想要到这儿看看而已。”
刘氏完,抬头,“你阿兄在平城还习惯吧?”
刘氏问的突然,明姝一时没有准备,愣了下马上回答,“阿兄他,一切都挺好的。”
“我听你阿兄一直都在冀州,去的最远的也不过是洛阳,都是些暖和地方,平城这么冷,也不知道他到时候呆不呆的住。”
“我也问阿兄了,阿兄全赖府君,他才能有个地方,只想全身为府君效忠,不敢谈论其他。”
刘氏听了不由得笑出声,“哪里有你这个孩子的这么严重,两家都是亲家,彼此照顾那都是应该的。还上什么效忠不效忠的。”
“阿家喜欢儿,可是儿不能持宠而骄。儿能嫁到慕容家,的确是儿修来的福气,而且阿兄也是因为家公的关系才能有个官做,对我们家来言,是再造之恩。”
刘氏终于抬头看她,面前的女子低着头,模样温顺。和她见多了的那些鲜卑贵女们完全不同。那些鲜卑贵女,个个脾气骄纵,骑马射箭样样精通,脾气也和男人一样。软话也不出两句来,还是汉人姑娘好,性情温柔。
“对了,阿六敦的道场准备的怎么样了。”
刘氏喜爱长子到不讲道理的地步,慕容陟这样的,换了别人家,下葬了也就算了。再多的也不做了,可是刘氏不这样,不仅仅要办,而且还要大办。
“儿都问过了,一切已经准备妥当。”
刘氏点点头,“五娘到时候亲自去一趟吧,我去忍不住要哭。”刘氏擦擦泪。
明姝应下。
准备好的道场是在五天之后,明姝去了天宫寺,十多个和尚在念经。明姝听了会,觉得怪没意思的,守了一会之后,她出去更衣,回来的时候路过一个拐角处,横插出一只手来,直接把她扯到阴暗的角落里。
后头跟着的银杏张嘴就要叫,可扯人的转过头来,手指抵在唇上,对她嘘了一声。银杏到了喉咙口的尖叫吞了下去,她默默的走开,对外头只明姝身体有些不适,已经去休息了。
慕容叡两手抵在她腰间,手臂稍稍往下压,就结结实实的把她给围在里头,明姝闻到他身上有淡淡的熏香味,她以前不见他身上用什么熏香,就是简单的拾掇干净整洁了,靠的近了,什么味道都没有。今天倒是不同。
淡淡的,却又雅致,低调但不叫人忽略。
慕容叡垂下头,欲吻她,明姝脑袋一偏,躲过他的唇,“佛家清净地,你也不怕佛祖怪罪。”
慕容叡听后笑的喉咙里闷响,他手指挑起她下巴,她下巴略有点尖,得花点儿力气,才能把那点的地方给抬起来。
明姝感觉到他手劲儿比以往要大的多,她也不和他做对抗,顺从的扬起脸。他的力气那么大,认真起来,还是自己吃亏。
“怎么了。”明姝扬起脸看他,两人在避人的地方,他整个人都笼罩在她上方,几乎将她围了个密不透风。原本这地方就光线昏暗,他这么一来,落入她眼里的光只够他看清楚他的眼睛。
他脸生的好看,那双眼睛长得赏心悦目,不是细长的,而是大而有神,睫毛密长。浅浅的光落到他眼底,琥珀的眸色被这薄薄的光芒照亮,像是浅溪,只要她伸手,就能触到底。
“我想嫂嫂了,所以跑出来在这儿和嫂嫂幽会。”慕容叡垂下头来,鼻息和她交融在一块。
他年少,哪怕常年骑射,可气息干净,没有半点浑浊。她因为被他吓了一跳而起的薄薄怒气,因为他展现的姿色稍稍平伏下去。
明姝轻轻的嗤笑,她手掌按在他的唇上,挡住他,“想我了,得好听。我的窗户你都爬了不知道多少次了。”
慕容叡那双琥珀色的眼睛直直觑她,她感觉到手掌下压着的那两片软软的嘴唇动了动,湿滑的舌尖在掌心上一舔。
滑腻又痒,明姝猛地收回手,不可思议的瞪他。
早知道他不要脸,所以她故意这样,想要扳回一城,谁知慕容叡比她想象中的还不要脸的多。
慕容叡舌头在他自己唇上舔了舔,两眼眯了眯,回味那滋味,他低头道,“果然嫂嫂哪儿都是甜的。”
明姝涨红了连,“不要脸!”
慕容叡不生气,低低的笑,“我要是要脸,怎么会在这儿侯着嫂嫂。”
她哼了两声,“叔找我来,就是想我了?”
“当然。”
“叔难道就没别的事吗?”明姝也知道慕容渊已经让刘氏叫在洛阳的姊妹们活动了,他自己都已经写信开始为慕容叡谋取一个体面的官职,等到将来,升做刺史也就没有什么波折了。
他倒好,这么来闹她。
慕容叡把她圈在怀里,“嫂嫂,我上次找嫂嫂,已经是半个月前了。”
啊?明姝没算这个,她眉尖不由得蹙起,开始仔细回想他上回来什么时候,还没到她想出来,慕容叡又道,“嫂嫂真是狠心,上回嫂嫂吩咐的事,我可办好了,嫂嫂连见我一次都不肯。”
这下可好,她已经被慕容叡扣上狠心的帽子了。
明姝不再顺着他的意思,在这个事上纠缠太多,别人都习武之人四肢发达头脑简单,可慕容叡不,牙尖嘴利,一张嘴里吐出的话,有时候简直能把人给气的吐血。
“今天怎么出来了?”
“休沐啊。”慕容叡终于忍不住在她额头上弹了一下,“这个都不记得了。”
“叔不是和阿公有事商议么?”明姝不是对刺史府里的一切一无所知,慕容渊的接受能力比刘氏要好的多,早早的已经开始培养这个留下来的次子。哪怕现在还没个一官半职,慕容渊都让他去学着怎么处置政事,明姝听人,慕容叡虽然只有十七岁,但是政事处理的相当老练,像是个熟手。
衙署里头,现在人人都这位郎君是天生奇才。
得了这么一个天生奇才的儿子,慕容渊如获至宝,自然要心栽培。慕容叡不得闲,哪怕来找她,也是夜里等夜深人静之后,翻墙爬窗过来。
现在又不是夜晚,明姝都不知道他到底哪里来的空闲。
“阿爷也不是铁的,哪里能一年到头间断的盯着我,何况阿爷对我放心的很,也不会时时刻刻盯着我不放。”慕容叡完,松开她下巴的手,攥住她的手腕,就往外头走。
明姝被他突然来的这一下吓一跳,“你疯啦,会有人看到的!”
天宫寺是平城里香火最旺盛的寺庙之一,每天这儿人来人往的,不前来烧香的信徒,就是寺里的僧侣就有不少。随便一个看到了,她都觉得要吓死人了。
“胆子大点,这里人少,嫂嫂不是一般人家的女眷,寺庙里的僧人怎么可能个个都有资格见过嫂嫂?别怕。”
慕容叡早就把这一带给摸透了,带着她飞快的走过一条没有什么人经过的幽静路,一直到后门,后门一开,就见到后门外的树上栓了一匹马。
原来他早就把一切都计划好了,就等她过来。
慕容叡拉她出来,“听那些僧人念经又有甚么趣味,不如我带嫂嫂出去走走,起来,嫂嫂还没怎么出过家门呢。”
除了那几次出远门,明姝都是能不出门就不出门。
明姝起这个就气,“你还,都是你,以前撺掇我出门,结果还没多久就遇上强人。那次吓死我了。”
慕容叡帮她上马,她以前没骑过马,动作笨拙,慕容叡提着她的腰施力,才让她坐在马鞍上,他轻轻松松翻身上来,坐在她身后。
“我那次也是好心,谁知道那人竟然胆子那么大呢。”慕容叡踢了下马腹。
马驮着两个人开始走,“这次有我在,魑魅魍魉,不敢出来作祟了。”他着,嘴唇在她乌黑的发丝上蹭了下。
明姝第一次骑马,浑身僵硬,他嘴里着什么也没有去在意。她浑身绷紧,不由自主的靠在身后的胸膛上。
在马背上和在车里不一样,车里四面都是车壁封起来的,可是马背上,只有马驮着,两手抓住缰绳,除此之外,再也没有别的依靠。
马都是奢侈品,韩家是汉人,虽然鲜卑人多,但也没让家里女儿们学着鲜卑女子骑马,只有儿子们才可以去试试,其余时候,只要出门,都是乘车。
“别怕别怕。”慕容叡在她耳边一遍遍的哄。
他不走大道,而是走偏僻的道,出了城门,他突然口里叱喝一声,胯~下的马通人性,听他这一声叱喝,马上撒开四蹄狂奔起来。
明姝尖叫,她两脚都没在马镫里,直接垂下来,马跑动起来,颠的马背上的人跟着往前颠簸。明姝整个身子都在往前飞,只觉得自己马上就要被抛出去了。她吓得尖叫。
慕容叡一手持马缰,一手搂紧了她。
以前不知道,现在才明白她尖叫的身量有那么高,声音又尖又细,如同一只锥子往耳朵里头钻。
慕容叡压住她,“好啦别叫了,我不会让你摔出去的。”
明姝啊啊啊的叫,完全没搭理他。两人跑了一段路,明姝的嗓子也跟着哑了,马停下来,她浑身脱力,好久终于集聚点力气,伸手在脸上摸一把,湿漉漉的。
慕容叡听她抽噎,拿起袖子给她擦脸,“真吓到了?”
明姝红肿着双兔子眼,回头狠狠瞪他。
慕容叡知道自己莽撞,是真吓到她了,拿起袖子给她擦泪,明姝不解恨,抓起他的手狠狠咬下去。
慕容叡嗷的一声,还真咬啊。
明姝尝到嘴里有腥甜的味道,才放开。
慕容叡瞥了一眼手上的牙印,毫不在意的甩甩手腕,“消气了没有?”
“没有!”明姝嘶哑着嗓子。
她原本就没学过,他一来就给她上策马狂奔,把她吓得半死都是轻的。
“其实我马术很好的,”慕容叡尝试着哄她,“时候,十六叔家里的马都是我赶的。”
明姝扭过头不搭理他,的好,可自己就是差点被他吓死了,别想几句话就发她。
“我马术都是实实在在练出来的,摔我自己也不摔你。”慕容叡着,双手抓住她胳膊摇了摇,明姝回首呲牙,“谁信你!”
慕容叡悻悻的摸摸鼻子,知道自己是把人给气大了,他也不话,在后面沉默。
明姝听身后没声音了,怒火越发高炽,就要从马背上下来,她上马且困难,下马更是摸不着门路,慕容叡见她弯腰想要拿脚尖去够地面,唬得一把把她给捞上来,“你不要命了?摔下去一个不好,你命都没了!”
明姝再气也不会和自个命过不去,她缩在他怀里好久不敢动弹,过了好会她才出声,“我要下去。”
慕容叡嗯了声,把她抱下马。她对马一窍不通,只能任他摆布。被抱下马来,明姝两腿没力气,软软走了几步路,干脆就坐在草地上。
慕容叡放马去吃草,在她身边坐下来。
明姝瞥见马悠然在那儿吃草,不由得问,“你不怕它被偷了?”
“军马,屁股上有烙印的。敢偷的话,那家伙全家都别想活。”慕容叡扯了一株狗尾巴草在手里。
“那不知道把马杀了吃肉呀。”明姝故意和他抬杠。
“这马谁抬得动啊,而且……”慕容叡压低声音,两眼眯起来,一副不怀好意模样,“那马别看它乖,其实性子烈呢,不熟悉的人靠近它,别把它偷了去,还没近身就被踢碎骨头。”
他话语随意,明姝听得忍不住离马远了点。
慕容叡闷笑,他又扯下几株绿草,在手里编好了只蚱蜢,他把草蚱蜢放到明姝怀里,“这个先当赔罪,后面嫂嫂想把我怎么样都成。”
草蚱蜢编制的精巧,两根须须翘在那儿,活灵活现,她捏起来放在掌心里,把玩了一下。
“别想一个玩意就把我发了。”明姝把东西收起来,扬起下巴。
慕容叡俯身下去,“我把我自己送给嫂嫂,当做赔罪好不好?”
“臭流氓!”明姝一把把他推开,他还真是逮着机会就耍流氓!
慕容叡故意装出被她推开的不胜娇弱之象,软软坐在草地上。
明姝过了会,忍不住回头偷瞟他,她嘴唇动了动,慕容叡也不开口,笑等她自己。
“阿兄那事,多亏你了。”
还有那一箱箱的财物,那些东西要是她能留在手里,这辈子她不回韩家,都能过得极好。
“我过了,给嫂嫂办事,我心甘情愿”他抬起手来轻轻在她衣襟上一拂,拂掉沾上去的草梗。
韩庆宗也好,韩家也罢,对他来,比个陌生人好点有限。若不是她的缘故,恐怕他都不会看他们一眼。
他在意的人是她。
慕容叡行事也好,话也罢,从不见他遮掩什么,作弄她就来,喜欢她,也是没有半点拖泥带水。
明姝想要转过身,到见不到他的地方去。才站起来,又被他一把抓住了手,扯到怀里去。
“嫂嫂不好意思了?”慕容叡把人按在怀里,见到她嫣红的脸蛋调笑。
“……”明姝咬住唇,他低头“怎么了?”
气息逼近,她知道他要做什么,下意识低头,一只手扣住她的下巴,直接抬起她的下巴,不容拒绝的压过来。
她眼眸微抬,眼角余光瞥见慕容叡身侧飞快驰来的泛着银白光的东西。
还没等她分辨出那个是什么,慕容叡重重压在她身上,他整个人的重量压的她几乎喘不过气来,而后天旋地转,在地上了两个滚。
慕容叡站起来一把抽出腰后的环首刀,警惕环顾四周。四周的声音细细的随着风灌入他的耳朵。
明姝趴在草地脑袋才抬起一点,只见得慕容叡手冲她做了个手势,明姝马上放缓呼吸趴回到草丛里。
她看到慕容叡的腿边有倒插入地的箭矢,箭矢前段已经没入土中,剩下来的那一截在风中抖动。
那地方,是他之前坐的地方。
要是刚才没躲过去的话,明姝忍不住了个寒颤。
很快她听到空气里又一记破空声,慕容叡手中寒光一闪,飞来的箭矢从中断成两截。
慕容叡站直了身子,挺立的身躯在风中挺拔如青松。手掌轻易把环首刀转在腕间,终于在一片草潮中,他看到一个绿影子。那色和四周的草几乎是一个色,若不是仔细看,几乎观察不出来。
他持起刀抢在那人再出手之前,狠狠掷了出去。环首刀是一把直刃长刀,窄身长刃,非血肉之躯所能敌,到底是取人性命还是重伤,全看他如何使用。
噗的一声,刀身贯入人躯。
慕容叡跑过去,劈手夺下那人的弓箭持在手里,踹翻刺客,他冷声问,“谁叫你来的?”
话语刚落,不远处传来年轻女子的尖叫,他转头,见到明姝满脸惊惶扑了过来,她整个人扑倒在他身上,明明娇的身躯却爆发出惊人的力量,把他扑倒在地。
慕容叡下意识一只手放在她背上,背上湿黏湿黏的,他抬起手,手掌上猩红的血令他眼眸顿时染上癫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