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大火
他气息炽热, 攥住她的手腕, 手腕上的力道迫使她一点点的往他衣襟里伸。慕容叡体温比她要暖出去多, 他的肌肤没有半点隔阂直接贴在她手心上,掌心滑腻,五指抓拢一下,富有弹性的弹性的皮肤就聚拢在手下, 那手感,让她头晕目眩,两靥生晕。
她似乎喝了酒, 两颊红扑扑的,手掌在他衣襟里,她忍不住往里再深探入了些。柔若无骨的纤纤素手,抚摸在肌肤上,简直不啻于美酒入喉, 不, 要比这更美。他引导她往里头更深入了些,松开了她的手腕。
软软的手在胸口滑了下来, 落到了他腹上, 他浑身上下真是没半点赘肉,她还能探到他腹肌上的沟壑起伏。
慕容叡解开袍子,索性把上身的衣服脱光,方便她探索,手柔柔在他上身游荡,慕容叡心荡神摇, 却又暗暗有些期盼。
她那只手会不会往下走……
明姝有点羞敛,“到里头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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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叡浑身僵住,明姝睁开眼睛,有些不可思议。
室内平静的叫人起鸡皮疙瘩,明姝扭动了下身子,很不舒服,“我记得……男人初次这样很正常,下次就好了。”
这话不还好,一慕容叡的脸黑到了底,他不服气又压上来,亲得她气喘吁吁。还没等雄风重振,外头响起嚷嚷声。
慕容叡停了一下,继续投身在一雪前耻的大业里。明姝一边喘息,一边推他,“你听,外头好像出事了!”
慕容叡终于抬头。屋子外面的动静越来越大,参杂着惊慌失措的呼喊。
这时,银杏在外头敲门,声音焦急,“五娘子,外面起火了!”
慕容叡从她身上翻下来,开始穿衣服。明姝也不敢耽搁,把衣服就往身上套。起火可是大事,房子都是木头做的,要是隔绝的不太及时,火势就能绵延过来,慕容叡穿好了,回头看她还在套鞋,干脆拿被子把她裹得严严实实,两根手指勾住鞋子,抱了她出来。
外头银杏着急等着,冷不防里头一开门就是慕容叡抱着个人出来。
“去带着娘子避一避,”慕容叡吩咐,明姝胳膊搂紧他,“你和我一起躲。”
“我留在这儿不方便……”慕容叡她两条胳膊从被子里伸出来搂住他胳膊,一副什么也不撒手。
“那你刚才来就方便了。”明姝马上把他的话给反驳了回去,她似乎看到了大殿那边的火光,火焰的炽热,哪怕隔好远一段距离都扑面而来。僧人慌乱的声音远远的都能听得清楚。已经有人过来了,慕容叡不能再留,把她放下来,闪身躲了起来。
侍女们已经赶过来了,管事僧人过来请她,“娘子,还请到远处避一避吧。”
火烧的这么大,已经把周旁的大殿牵连到了,恐怕一时半会的都难扑灭,要是蔓延到这儿来,罪过就大了。
明姝让侍女们收拾东西马上就走。
东西几下就收拾了,都不过是衣裳首饰而已,收拾完了,簇拥着明姝往外走。明姝走的时候下意识看了眼慕容叡之前躲的地方,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他跑的不见了。
明姝上了车,车夫一声吆喝就直接往道上驰去。
天宫寺的火势太大,已经没法在这儿呆了,也不管没有办完的道场,先回去再。
车上银杏满脸担忧,“五娘子你才……现在没事吧?”
女人第一次都难捱,尤其遇上个武夫,银杏都做好明天明姝无法下床的准备了。她忍不住往她身上瞟。
衣裳慌乱之中顾不上整洁,能套上身上就不错了。头发披下来,乱糟糟的垂在身后。脸上还糊着残妆,嘴边都是被揩的到处都是的唇脂,红艳艳的,几乎把嘴角全都给染红了。
露出来的脖子上,还有被蚊子叮咬过一样的痕迹。
银杏笃定,明姝和慕容叡什么都有过了。
她掏了帕子给明姝擦脸,“现在要回刺史府了,要是五娘子哪儿不舒服,和奴婢,方便去找药来。”
不舒服?明姝低头看了身上,“待会你叫人准备水。我挺好的,用不着药。”她顿了顿,眼底露出几分笑,“他呀,没成。”
银杏马上眼睛瞪圆了,似乎听到了什么了不得事。起火的时候已经离人进去好会了,还不成,该别是哪儿有问题吧?
对着银杏饥渴真相的双眼,明姝却不话了,闭眼靠在车壁上。
明姝大半夜回了刺史府,听是天宫寺起了火,刘氏还派人过来问了下。明姝应付完那些人后,去洗了澡,一头栽倒在床上,两眼一闭,直接睡了过去。
因为是夜里突然起了火,所以刘氏没让明姝大早过去。
慕容叡清早过来给母亲问安,刘氏看他一眼,见他满脸闷闷不乐,不禁有些奇怪,“怎么了?心里又哪儿不好,昨天不是和胡家兄弟俩玩得正好么?”
慕容叡和胡家的那对兄弟明面上还是相处的不错,到了夜里喝酒的事,也喝了不少,怎么第二天起来这么一副不畅快的模样。
“啊,昨夜里没睡好。”慕容叡随意拿了个由头搪塞过去,“昨夜里听到有响动,可是有事?”
起这个,刘氏满脸的郁闷,“不就是天宫寺那儿起火了,你阿嫂回来了。”起这事,刘氏又想起另外一桩来,她侧首对于氏道,“待会五娘醒了,让她来我这里一趟。”
于氏弯腰应下,还没抬头,就感觉到有一道目光落到她身上,警告十足,让她了个冷战。
“好了,你没事的话,到你阿爷那里去吧。”刘氏有些疲惫,昨夜里天宫寺大火,刘氏也跟着一夜都没有睡好。
长子的道场,看来要另外找地方做了。她做事挑剔,找个叫她满意的地方可不容易。
慕容叡到慕容渊那里,见着胡菩提已经在那里了,两人昨天刀兵相接,到了人前倒是和和气气,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胡菩提看向他眼下的青黑,笑了笑,“二郎昨夜没睡好?”眼睛落到慕容叡脖上的红点点,眼里喊了些许调侃,“看来天气暖了蚊虫就都长出来了,看二郎这样子,昨夜里叫人开窗睡了。可要擦擦药膏。”
“昨夜里府里动静很大,只是被吵到了,劳烦表兄担心了。”慕容叡冲胡菩提笑笑,他皮笑肉不笑,胡菩提微微一笑,他亲自把手边的一杯热羊奶放到他手边,压低声音,“我派人去冀州。”
慕容叡眉宇间瞬间泄出一抹煞气,那煞气将他眼眸蒙上凛冽的杀气,只是眨眼的功夫,那杀气又消失不见。
“多谢。”慕容叡和他道了声谢,拿过胡菩提递过来的羊奶。
“不谢。”胡菩提被他瞬间爆发出的杀气弄得心下惊了一下,不过这惊讶只是片刻的,很快收了回去,他坐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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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姝睡到天大亮了才起来,睁开眼银杏就满脸悲痛的告诉她要去刘氏那儿一趟。明姝马上起来穿衣洗漱。
明姝对着铜镜里头,看脖子上那些斑斑点点头疼,“真的是属狗的,咬人咬得这么厉害!”
慕容叡一张嘴从脖子到身上,都是斑斑点点一路过去,瞧着和斑点鹿似得。
“二郎君咬您的时候,您也没叫他不咬啊。”银杏取来粉,就往她脖子上扑,“也不知道这不遮得住,这天都已经热了,脖子没法遮啊。”
明姝气的牙痒痒,叫人把脖子上的粉洗了,挖了一指头的胭脂抹脖子上。
胭脂抹开了,倒是不太显得那些红点显眼,脸上也略上了一层。瞧着有点生病的模样。
刘氏看到她吓了一跳,“五娘怎么了?”
“夜里也不知道受了惊吓还是怎么的,起了疹子。”明姝声音低低的,像是很自责。
刘氏看了一眼,果然脖子上有了点疹子。有些女人身体娇弱,一个不适就是这里那里的毛病,“呆会我叫人给你送药膏去。”
明姝谢过。
刘氏问了一些明姝这几天道场的事,明姝对答如流,可见是用了心的,刘氏心下满意,可脸上的满意还没多留半会,就问,“你和胡家的那个人是怎么回事?”
明姝满脸迷茫,“胡家?”
她思索了一下,“阿家的可是年初的时候曾经过来拜访过的人家么?”
刘氏点了点头,把胡菩提到他们面前来提亲的事了,“你在我们慕容家一天,就算得上是我们家的人,如果真的有改嫁的想法,和我们就是。”
刘氏和颜悦色,明姝听得心惊胆战,越是温和越是不满,明姝马上跪直了身子,“儿实在不是道胡家长子从哪儿见过儿的,除去在刺史府内,就是出远门的那两回都是有叔护送的。儿从来没有见过胡家大郎一次!”
刘氏见她吓得浑身簌簌发抖,慈爱的叹气,“只不过是和你一句而已,别怕。”
现在她手下就这么一个儿媳,家里要是有些风言风语,恐怕长子的脸上也不好看。哪怕阿六敦人已经不在了,也容不得人往他头上扣个绿头巾。
“阿家……儿是真没有……”
“好了,我只不过是问问,我也奇怪他怎么出那样的话来!”刘氏回想起来,还是满脸不快,“你这孩子记住我当初过的话,你阿兄还在这儿做事,甚么该做甚么不该做,都应该清楚。”
明姝嗯了声。
从刘氏那儿出来,明姝走到廊下叹气,“倒霉起来,真是甚么都倒霉!”
“五娘子没事。”着,银杏往左右张望了一下,笑的和偷了腥似得,“反正有那位在,夫人的是凶了点,但是不会有事的!”
“多事,”明姝扬起手臂上挂着的披帛,在银杏身上。她力气不大,披帛又是薄纱所制,与其,还真不如飘在脸上,别疼,要是不注意点,还真没有别的感觉。
完,她看见院子里的大树的叶子落了几片。现在已经不是落叶的季节了,而且落下的叶子绿油油的,不像是被大树淘汰下的,平常就算是落叶,也是几片发黄的。她有些奇怪,走到大树旁。
这棵树有些年头了,树冠亭亭如盖,刚刚在走廊上头的时候还没注意,走进了发现树冠里似乎有些不太对,她走到树下,脑袋一抬,就望见一个阴柔少年一手缠在粗壮的枝桠上,两脚踩开,形成一个怪异的大字。
明姝目瞪口呆望着树上的人,树上那少年也吃惊的瞪她。四眼相对。
他藏身在树上,借着繁密的树叶,人在外面根本就看不到他的身影。他藏在这儿已经有一会了,那些路过的人都没有发现他。
“去叫人!”明姝推了把银杏,银杏嗳了两声撒腿就跑,明姝两手捞起裙子往刘氏院子里跑。
随手从地上捞起一块石头攥在手里,果然还没跑多远,手上被一阵劲道给扯了回来,那少年已经跃置地面,“喂,我不是坏人!”
明姝握紧了手里的石头,她满脸惊慌面前的少年,面容生的是真好,肌肤白皙,眉眼几乎称得上精致。
那少年比她高一个脑袋,将她拎在手里。
明姝满脸惊慌,黝黑眼里泪光汪汪,格外可怜。那少年眸光闪动,抓住她手腕的劲头不由得有些松动。
就是现在!
明姝没有半点犹豫,一脚踩在他的脚面,手里的石头拍过去。
胡菩提赶过去的时候,自己弟弟脑袋上已经包了一圈的纱布。刘氏似笑非笑坐在上首,身侧站着俏生生的美人儿。
“真是的,大家都是亲戚,要是仔细算起来你们兄弟还得叫我姨母,想去哪儿和我一声就成,何必这样躲到树上面去呢。”刘氏没客气,把胡菩提的连连告罪。
“姨母恕罪,是我家文殊不好,冒犯了姨母。”
刘氏掩口笑了几声,“算了,看文殊还是个孩子的面上,我不和你们计较,不过爬到树上去,亏你们做的出来。新妇年少胆子,又没见过文殊,把人当浪荡子给了。”
刘氏罢看向明姝,明姝还是一副提心吊胆的模样,哪怕谁过去戳戳她,她都能吓得炸开一身毛。
她眼里水汪汪的,满脸愧疚,对那边脑袋被包着的胡文殊屈了屈膝,“胡郎君,实在是对不住。我以为是甚么图谋不轨之人……”
此刻慕容叡正好从外面回来听到明姝这句,朗声道,“莫怪,刺史府以前进过歹人,所以嫂嫂难免警惕些。”慕容叡的目光从胡文殊的脑袋上滑过。
明姝力气不大,但是兔子急了也会咬人,明姝那一下,虽然没有把胡文殊砸晕过去,也把砸出血来。大碍没有,就只是现在脑袋包着,模样十分滑稽。
胡文殊能什么,他藏身在树上,已经是他理亏在前,若是主人家不追究也就罢了,若是追究起来,还真是够呛。
“是我孟浪了,和韩娘子无关。”他话的时候,忍不住再往明姝那儿看了一眼。
明明娇弱的人,一石头拍在他头上,都忍不住发昏。胡文殊上下量她,可是看透了也还是个弱不禁风的娇女子。
“文殊藏身树上干甚么?”慕容叡坐到另外一张坐床满脸好奇,“阿爷现在还有事,所以差我过来问问。”
到这个,刘氏都不免好奇,文殊低头,“我想看看新妇长甚么样子。”
此言一出,众人无语。明姝万万没想到胡文殊竟然这么险恶,拿她来做挡箭牌。
刘氏别有深意瞥明姝,只见明姝满脸愤怒,恨不得上去手撕了胡文殊。
“胡闹!”胡菩提当着明姝的面一巴掌在弟弟脸上,“韩娘子是怎样的人,怎么容得下你胡来!”
那一巴掌是真的没惜力,的胡文殊脖子都拐到了一边去。
“是,兄长的是。”
“好了,表弟还受伤呢,表兄和一巴掌下去还不得把人给坏了。”慕容叡示意左右把胡菩提拉开,“好了,孩子年纪,有时候做出昏头的事。”
对着明姝胡菩提满脸愧疚,“让韩娘子受惊了。”
明姝见过他的真面目,不敢掉以轻心,马上屈膝还礼。
“好了,既然人也看过了,该走了。”慕容叡毫不客气的出言赶人。
胡菩提看了刘氏一眼,见刘氏并没有出言制止,知道她心里恼了自己的弟弟,带着胡文殊告退出去。
刘氏等兄弟两人都出去了,才哼了声,“上头没个阿爷约束,行事越来越没有分寸了。”她瞥了眼明姝,“好了,没事五娘也回去吧。”
话语里明显有些不耐,明姝知晓刘氏这会已经有些恼怒到她身上了,马上退下。
慕容叡看的清楚刘氏的不耐和迁怒,“阿娘,此事和阿嫂没有多大关系。”
“我当然知道她和此事没关系,要是真有关系,我还会放任她站在这儿?”刘氏毫不客气的回道,“你回去告诉你阿爷,那对兄弟甚么时候算走?”
“恐怕还有段日子,”慕容叡到这里,有些遗憾,“皇太后点了他们家的姑娘进宫,现在秀容那边还在准备,到时候要路过我们这儿,照着菩提的话,他们想送妹妹一程。”
送也应该是从秀容郡送,怎么从平城送?慕容叡都想对这话嗤之以鼻。
“啊?”刘氏有些意外,瞬间她对那对兄弟不满烟消云散了,“名分定了吗?”
“不知道。”慕容叡摇摇头,“到了洛阳才知道,不过听皇后的人选已经定下,是皇太后的娘家侄女,恐怕胡家娘子也得不了甚么好分位。”
“你懂甚么?”刘氏横了他一眼。就算一开始不是什么好位置,要是得宠了,不定就能升上去了。
刘氏罢,就要给那位从未谋面的胡氏姑娘准备起礼物来,慕容叡被赶出来。他也不在意,抬腿去了衙署一趟。
慕容家里是一家集聚到一起吃饭的,明姝白日里莫名其妙受了婆母的猜忌,干脆借口身体不适不能出来服侍了,反正她白日里头也把脖子给抹红了,要装病装到底,免得到时候一副病了还精神奕奕,惹来怀疑。
明姝没去前面,但是饭菜都有人送过来。
渐渐的外头夜深了,银杏伺候完她正要走,听到窗户那边有声响,她迅速往那边看了一眼,见到有人影,垂首不言退下去。
慕容叡等室内的人都走了之后,直接从屏风窜出来,床上躺着的人睁开一只眼见着是他,翻了身,不搭理他。
慕容叡也不管,脱了靴子,掀开她被子挤进去。
他挤进来,明姝想要装作看不到他都难,翻身过来,“你烦死了!”
“哟,嫂嫂把我吃干抹净,就我烦了?”慕容叡搂住她肩膀,满脸哀怨,“嫂嫂,您这可是始乱终弃。”
明姝和他面对面,“谁始乱终弃了?叔一张嘴甚么话都。”
慕容叡侧身躺好,一只手撑着脑袋,“嫂嫂生气了?生阿娘的气?”
她那点喜怒他都看在眼里,知道她是委屈到了。
“真的?”慕容叡低头。
明姝挡在他脸上,把他格挡开,“假的!”
慕容叡噗嗤笑出声,“胡文殊那混账玩意的确可恨,回头我要找他麻烦。”
“阿家以为他阿兄是我奸夫。”明姝郁闷。
“阿娘想的没错,”慕容叡见她吃惊的睁眼,“但是奸夫是我。”
他得意非常,明姝忍不住拿话刺他,“甚么奸夫,我和你可没有做到底,不算!”
慕容叡嚯的一下,整个人都笼罩在她上面,他认真的望她,“要不我们都做全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