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发狂
“你是……”慕容陟微微蹙眉, 终于从脑海中翻找出那么一丝半点的印象。
“大公子好久不见。”胡文殊见慕容陟并没有马上认出他,也不气恼,在马上抱拳行礼。他这番做派,倒是让慕容陟不好意思将在家里带出来的怒火一股脑撒在他的身上。
“原来是胡家的二郎君,失敬。”慕容陟回礼道。
胡文殊骑马过来,“我今日在街上闲逛,不知大公子是否有空,若是有空的话,不如到寒舍中酌几杯如何?”
胡文殊的热情相邀, 让慕容陟不由得多看了他几眼。慕容陟和胡家相处的并不多, 只记得胡家的这对兄弟很奇怪, 明明一母同胞, 亲生兄弟却生的迥然不同。现在胡文殊过来, 他心下顿时有些戒备。
“看来……大公子是有事了?”胡文殊见慕容陟盯着自己半晌都没有话,试探道。
慕容陟想起那些文书,不由得自嘲一笑, 自己现在这样, 等于是被家里养着了, 这样的他又有甚么好忙的?
“没有,若是胡二郎不嫌弃的, 就叨扰了。”慕容陟道。
他不想回家,从家里跑出来,一时间,也不知道哪里可去。既然胡文殊来了, 暂时就去他家中。
胡文殊面上露出笑容,在前头带路。
到了胡家在平城的宅邸,胡文殊吩咐下去准备酒肉。
不多时,奴婢们就把食床抬上来,上面是准备好的美酒佳肴。
慕容陟心中有事,挥开前来帮忙斟酒的美婢,自己伸手把酒壶提过来,给自己斟上满满的一杯。
胡文殊看着慕容陟这么大杯大杯的喝酒,他持着酒杯坐在一边看了好会,等到慕容陟喝了两大壶酒之后,才慢慢开口,“大公子借酒消愁,是心里有事吧?”
他口吻看似询问,其实早已经下了结论。慕容陟听出来,持着酒杯,落寞一笑,他看了胡文殊一眼。胡文殊和其兄胡菩提不同,兄弟两个一母同胞,甚至都起了个菩萨名字,可是长相却是天壤之别。胡菩提生的粗鄙不堪,但是胡文殊容貌秀丽,肌肤白皙。是一等一的美男子。
他当年,也是这样的。鲜衣怒马,是平城里一等一的贵公子。那时候的他还是完好的。
慕容陟越发沉默,他丢掉了酒杯,直接把酒壶端来,对着壶嘴喝酒。
胡文殊等他喝了半壶,这才伸手拦住,“好了,美酒虽好,但是贪杯伤身。大公子已经连续喝了许多了,吃点热菜,保养身体。”
“保养身体?”慕容陟闻言笑了。他把手里的酒壶往旁边一丢。酒壶咚的一下落地,里头没有喝完的酒液泊泊躺出。他整个人斜躺在那儿,自嘲的笑,“我现在这样子,还用得着保养身体?”他着抬了下伤腿。
他这段时间几乎是什么法子都试过了,若不是断骨重接危险抬高,甚至可能还没治好就有可能先丧命,不然他就连骨头都恨不得敲断重接。
他这个身子,算是废了。
慕容陟颓然躺在床上,两眼布满血丝,紧紧的盯着上面。
胡文殊放下手里的酒杯,他靠过去,“我以前来平城来的少,不过也有心见过大公子几面,记得大公子那时候意气风发,面如冠玉,真是让人印象深刻。但是大公子也别灰心丧气,这世上的能人异士多,不定甚么时候,府君就能为大公子寻得一个良医,就能和以前一样了。”
胡文殊完,慕容陟的眼底燃起点点希望,但是他眼眸微阖,那点希望都沉淀下去。
他犹豫了下“我这段日子去平城衙署,怎么看到的都是二郎君?”
“胡二郎既然如此聪慧,善解人意。”慕容陟到‘善解人意’四字的时候,嘲讽之意越发明显。
“府君是有意让二郎君接手?”胡文殊话语里也略有些不客气。慕容陟没有话。
“其实二郎君我也听过,甚至和他交过手。这人在武艺上的确是一等一的强。”想起铩羽的那几次,胡文殊的眼眸上蒙上了一层阴翳。
他手指重重的摩挲着酒杯上镶嵌的玛瑙石。
“只是二郎君之前都是在牧民里头滚,实话,他还能认得字,就已经算是养父家里,对他不错了。这样的人,让他接触政务,让他出谋划策。府君还真是放心。”
胡文殊抬眼见到慕容陟眼里有什么晦暗的东西动了两下。
慕容陟过了许久都没话,胡文殊以为自己的那些话可能起了作用,正要往里头倒几桶灯油,好让兄弟俩的火烧的更旺盛些。
突然他听到慕容陟开口了,“我记得你在平城呆了也有些时候了。怎么到现在都还没有回秀容?”
胡文殊以为他喝酒喝懵了,没料想到他竟然突然发问。
慕容陟挣扎着从床上起来,“我记得你十来岁的时候,就已经和你阿兄做事了。前段时间六镇zaofan,你们秀容也去平叛了。现在匪首已除,但是接下来的事也多。慕容叡是因为身上有功劳了,暂时还没有别的事派下来,所以先留在平城。你又不用听朝廷的诏令,在这儿留着作甚么呢。”
慕容陟的目光渐渐变得有些玩味,“你该别是和你的兄长有了不快,或者被你兄长猜忌了,给放到这儿来处理些琐碎事务的吧?”
胡文殊到底还没到喜怒都不形于色的地步,他秀美的面庞上集聚起一层阴冷的怒气,可很快他渐渐的吐纳,把涌上来的怒气压回去。
“大公子难道不觉得,我和你的境地很相似么?”胡文殊问道。
“一样的遭遇,一样的被丢弃一边……”胡文殊的声音丝丝缕缕的往耳朵里钻。
慕容陟抬头看他,“我和你不一样。”
胡文殊不管现在有多么落魄,至少他还躯体健全。只要有这么一副身子在,蛰伏一二,又算得上什么。而他,就算忍耐的再久,也不知道是否有那一天。
“可是现在还是一样的不是吗?难道大公子就真的甘心就这么一辈子?”胡文殊突然压低了声音,“难道就算把美妻送给自己的弟弟也行?”
慕容陟暴起,他两手揪起胡文殊的衣襟,几乎把胡文殊整个人都从床面上给揪起来。
两个男人的脸贴的很近,慕容陟面上毫无感情,但是眼中却掀起了一场狂风暴雨,“胡二郎,嘴上心点。”
他罢松开手,胡文殊整个人才得坐回去。
慕容陟笑的有几分戾气,“你和我这些,到底用意是甚么,你我心里都清楚。不过你也别得意。你在秀容恐怕也得不了甚么好。你在平城这么久,都不能回去,起来,你还要比我惨些。你是被你兄长流放到这儿吧。”
胡文殊的怒气顷刻间膨胀,但是他又把这怒气给吞下去,胡文殊满脸苦笑,“大公子都这么了。你觉得我有甚么用心,或者有用心又有用吗?”
慕容陟听到他这话,面上有不自然。
胡文殊拉他坐下来,令人把倒了的东西全部扫干净,重新送上新准备的。
胡文殊亲自提酒壶给他倒酒,“要我有用心,还真的有点。”胡文殊倒也不遮掩,“大公子有所不知,大公子不在的时候,我家兄长曾经贪图韩娘子美貌,想要据为己有。”
慕容陟一惊,而后额角的青筋暴出。他恶狠狠瞪着胡文殊,“你这话又是甚么意思?”
“我阿兄虽然已经迎娶公主,但是公主和阿兄只是明面夫妻,心思都不在公主身上。对韩娘子还念念不忘。”
胡文殊笑的有几分无奈,“现在虽然大公子已经回来了,但兄长的心思一时半会的恐怕也难收回去。”
“收不回去那就割掉。”慕容陟目光阴沉,他拉过胡文殊,“你们兄弟的心思还真是叫人恼火啊。”
他松开胡文殊,下了床,直接往外走。
胡文殊派人护送慕容陟出府,他阴鸷的看着慕容陟步履艰难的背影,嘴边浮出点点冷笑。
慕容陟出府之后,自己骑马到了明姝在的寺庙。寺庙是女尼们集聚的寺庙,他要入内,被门口的女尼拦下,是刺史的命令,在祈福期间,不管是谁一律不准进去。
慕容陟原本就心绪恶劣,加上喝了点酒,怒火就更炽了几分,他驰马就把女尼们冲开。
明姝听到风声,过来一看,见着女尼们惊慌失措四处奔逃,慕容陟骑马赶在后面。这场景简直要把人给吓死。
慕容陟见到她,一把把马拉住,没有人伺候,他下马艰难,直接从马背上摔下来,明姝见状去扶,他一把拉住她的手,“走,和我回去!”
他一条胳膊直接把人给卡在怀里,拖拽着就要往门外走。
明姝被他那个手劲掐的几乎要两眼翻白,只能不停地去扯他的手腕,让自个松口气。
“大郎君大郎君!”银杏见明姝都快要被慕容陟给掐死了,吓得也顾不上什么尊卑,就去拉慕容陟,“大郎君,娘子快要被掐的喘不过气来了,她要死了。”
慕容陟哪里容的下别人阻拦他,抬起一脚把银杏给踢飞到一旁。
明姝见到银杏撞在院子里头的树上,生死不明,也拿出劲头和他对抗,直接抓住他的手腕重重咬了一口。
慕容陟吃痛,他手劲松开一点,明姝趁机逃跑。然而还没跑几步,就被慕容陟一把拉回来。
明姝闻到他身上一股浓厚的酒味,知道他喝酒了。喝醉了的人,癫狂无状,他拖拽着她,丝毫不怜惜,那手劲似乎要把她胳膊从身上拖拽下来。
“你留在这儿干甚么!”慕容陟双眼猩红,他一把把她拽入怀中,双手死死的扎住她的腰,逼迫她抬头看他,“我难到不是你名正言顺的夫婿?你看,慕容叡那个东西到底哪点能比我好。”
他狂乱起来,明姝吞了口唾沫,想要平息他的怒火,“我现在和你走,就和你走,但是银杏我要带走,我去看看她好不好……”
还没完,慕容陟把她按在地上,他双手紧紧的摁在她肩头上。
夏日衣裳单薄,地上碎石头尖锐的棱角刺的她生疼。
“是不是这个,是不是这个?”慕容陟扯开她的衣襟,明姝惊惶去拉,他整个人兜头压下来,带着凛冽的恨。
柔软无骨的身躯是那么的诱人,可他心底越发的无助。他扯开她的衣襟,露出的大片雪白的肌肤刺痛了他的眼。
她是这么的美好诱人,他却是半点男人的威力都拿不出来。
啪的一下,裲裆的带子被他扯断了。眼瞧着最后一层遮羞的衣物都要被他扯开,明姝反手一巴掌抽在他脸上。
慕容陟愣了下,他随即压上去咬在她肩膀上。
有女尼看事情不对,早就已经跑到衙署那儿寻慕容叡,慕容叡赶来,正好看到这一幕。他几步过去,直接抓起慕容陟的后衣领提起来就往旁边一扔。
明姝翻身起来,她把凌乱不堪的衣襟抓住。
侍女们将慕容叡赶来了,这才敢围拢过来把明姝扶起。
慕容叡刚刚那一下,用了十足的力气,慕容陟几乎都要被他给甩了出去,他砸在地面上,几乎眼冒金星,还没等到反应过来,慕容叡单手一把把他从地上拖起来,一拳在他脸上。
慕容陟被的吐出一口鲜血。
“你来干甚么?”慕容叡盯着手里的男人。
没等手里的人回答,慕容叡又是一拳过去。
他想一刀把这男人给杀了,死了的时候,一切都是好好的。这男人一回来,一切就都变了样。
慕容叡压住心头澎湃的杀意,把鼻青脸肿的慕容陟拽到面前来,“你给我滚的远远的。”
罢,反手一推。
慕容陟跌坐在地,他抬头看慕容叡,“我是她夫婿,她是我明媒正娶的妻子。我要她跟着我回去,有甚么错?”
慕容叡怒极而笑,“到现在你和我这个没用。阿爷也不会让她跟着你回去。”他蹲身下来,“她还没怀上我孩子,怎么可能就这样走了。”
慕容陟暴怒,他握住慕容叡腰后的刀,反手一抽。慕容陟到底是习武过,抓住那瞬间的机会,对准慕容叡的脖颈斩去,慕容叡向后仰,躲避开了要害,但是手臂那儿还是被殃及到了,袖子被破开了一道口子。
兰洳赶来,从后面捏住慕容陟的手腕,迫使他松手。
“我先把人送回去!”兰洳一面制服慕容陟,一面冲慕容叡话。
慕容陟已经红了眼,哪怕两手都被背后的兰洳捏在手里,还要挣脱出来。兰洳嫌弃麻烦,直接一记手刀砍在脖子上,慕容陟两眼一闭,直接昏厥过去。兰洳扛着人跑了。
慕容陟一走,顿时安静了下来,女尼们已经跑的远远的,不敢过来。谁敢过来管刺史家的私事,又不是嫌弃自己活得太长了。
慕容叡看满院子的狼藉,叫人来把躺在地上的银杏给挪个地方,叫大夫过来看看。
慕容叡到禅房里,明姝已经换了干净的衣裙。她看到慕容叡的胳膊,吓的脸都白了,“怎么回事?”
慕容叡一条胳膊上袖子被刀划开了一道,里头渗透出血水。
他这才看到自己胳膊上的伤口,毫不在意的笑笑,“没事。”
明姝拉他坐下,拿来剪刀,直接把袖子上的那个破口给剪开,然后令人烧了水,给他清洗伤口。
慕容叡的那把刀快,割开肌肤血肉都是瞬间的事。伤口整整齐齐一道,她把血迹给擦干净,撒上伤药,拿来干净的布条给他扎好。
“疼吗?”明姝仰首问。
慕容叡一手握住她一边的脸蛋,他看了下她的肩膀。伸手把那块的衣襟挑开。
北朝的风尚,上襦的领口开的老大,露出里头的圆领衣。夏日里头,就连圆领衣的领头都很低,他轻而易举的就把那篇遮挡的衣物给除了下来。雪白莹润的肩头上,有块牙印,咬的有些狠,虽然没有破皮,但也泛着些红肿。
“这窝囊废。”慕容叡低声咒骂,“回头一定杀了他!”
“嘘!”明姝捂住他的嘴,“你还真是甚么话都敢,回头要是你爷娘知道了,你要怎么办!”
现在慕容渊倚重慕容叡没错,可是也没见着哪家爷娘指望着家里的儿子能早点起来的。
慕容叡笑笑,亲了亲她手心。亲了还不够,舌头在柔软的手心上碰碰,明姝红了脸,把手撤回来,“讨厌。”
慕容叡单手揽住她,低头在她肩头上仔细的舔了舔。
原先那里的确是有点疼的,被他舔舐的时候,麻麻痒痒的,把原先的疼痛给压了下去。
慕容叡舔了几回,抬头在她耳边道,“其实治伤最好的药,是人的口水。”
明姝听着嫌弃的咦了声。
慕容叡笑,“真的,要不然你也给我试试。”着就要把胳膊送到她嘴边。明姝迟疑一下,问他,“真的有用啊?”
慕容叡点头。
隔着一层纱布,明姝迟疑了下,伸手就要给他拆绷带。慕容叡见她还是要来真的,连忙把胳膊挪开了,他就是逗逗她,不是要她真的动嘴上。毕竟麻烦不,她不定还要吃的一嘴的药。
“不疼了吧?”慕容叡抚弄她的肩头。
明姝摇摇头,她钻到他的怀里,闷闷的趴着,过了好会才道,“我刚刚好怕。”
慕容陟来的突然,谁也没有料到他竟然能找到这里来。
慕容陟发狂的姿态,让她又愧疚又害怕。
慕容叡两手把她圈住了,“不怕。我在呢。”着他嗤笑,“真是没出息到极点了。”慕容陟心里有怨恨,只管冲着他来就好了,竟然还来找她,做出那种事来。
明姝不言,她往他的怀里埋了两下。
“别怕,经过这么一次,恐怕他也暂时来不了了。”慕容叡安慰她。
“我觉得这样好累啊。”明姝吐出一口浊气,她贴在他的胸口上,他强健有力的心跳透过层层衣物传到她的耳里。
听着这声音,安抚了心头那些害怕的情绪。
“我们干脆跑了吧。”慕容叡贴着她的耳朵道,“往北边去,那边现在乱糟糟的,查的也不严,我们去了之后,弄来些牛羊,我去放牧,你就在穹庐里头织布怎么样。”
明姝听他这话,险些笑出声,“我不会织布。”
她家里也是有吃有喝的,要织布也是那些女仆们的事,怎么可能要她亲自来?
慕容叡长长的哦了一声,“那怎么办?算了,还是我带着你一块放牧算了。”
明姝笑出声,窝在他的怀里。
笑完之后,她躺他胸脯上,“我还是给你舔舔吧?”
慕容叡把手臂默默的挪开了点。
“嫌弃我,下回可没有了。”明姝眯了眯眼。
慕容叡也很认真,“没事,我还能吃你的。”
明姝已经领教过了他的没脸没皮,知道慕容叡脸皮如同城墙厚,一矛扎进去,不定还远远没到底。
“对了,他……他怎么样?”明姝问起慕容陟。
她被侍女们搀扶开,之后如何没有看到,但是心下还是不希望慕容陟有甚么事。
“问他作甚么。”慕容叡听她问起,恶声恶气的,从嘴里每个声调出来的都是不高兴,但他还是老实答了,“我叫人把他送回去了,他想过来闹就过来闹了。我还得给他收拾残局!”
不过,他又很快高兴起来,“也好,让阿爷见识见识他那个最喜欢的儿子,现在到底是个甚么德行!”
慕容陟回去之后,慕容渊也知道他去干了甚么。
慕容渊面色阴沉的几乎能滴水,等长子醒来,他过去问,“你到底要干甚么?”
慕容陟从床上爬起来,他嘴角被慕容叡一拳头擦过给擦破了。他牵了下嘴角,疼的直吸凉气,“带我妻子回来。”
慕容渊闭了闭眼,心里很是无力,“阿爷这么做也是为你好。”
“一家兄弟,谁还能和谁分的清清楚楚?叫外人进来,你迟早也是要被那些外人给生吞活吃了。”慕容渊长长的叹气,“日后二郎也会因此照顾你一些。”
慕容陟想笑,可是笑不出来。慕容渊拍拍他的肩膀,让他自己好好想想。
他出来想往妻子那儿去,要妻子再好好劝劝长子。走到院门那儿,有侍女禀报是尉迟家的娘子来了。
慕容渊做主,让慕容叡和姿娥定下亲事。人过来,也是合情合理,他点头表示知道,然后离开。不和尉迟家的女眷碰上。
“他又不在?”姿娥听刘氏慕容叡不在家里的时候,差点就要跳起来。
她家不在平城,来一趟不容易,怎么每次来慕容叡都不在!
刘氏耐着性子解释,“他最近忙的很,他阿兄身体不好,所有的事都压在他的头上,难免要忙些,这段日子他都不住在家里了,直接睡在衙署里。我这个阿娘都好段时间没有见到他了。”
这下姿娥也不好什么了,做阿娘的都没有见到,她没看到也是自然的。
刘氏对姿娥很是热情,了好些话,还叫人送东西出来给她。甚至还留她下来用饭。
一顿饭用的没滋没味的,喝了水汤入肚,不多时就有些内急。她已经来慕容家好几次了,带了个侍女,也没和左右,直接去厕房。
解决出来,走到一处拐角处,听到两个仆妇在嚼舌头。
“尉迟家的那个娘子还想见二郎君呢。二郎君现在抱着美娇娘乐,哪儿还得空看她。起来那位比尉迟家的娘子好看了可不止一星半点……”
“可不是,都这么几天没回来,来的再多,也见不着。”
姿娥站在那儿呆愣愣的听着,随后怒火暴涨,冲出去,一手揪住了那仆妇,“你刚刚甚么,再给我清楚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