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辰(以后一定要给我过生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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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94章白日上楼

    扶璃伸去接那些花絮。

    黄绒绒一团的花絮穿过指尖,带来簌簌的痒意。

    这让她有种奇怪的感觉,就好像这花是从她身体里出来的一样。

    “朝云师兄”她问,“这是什么?”

    她的声音带了丝迷惘。

    身后一片寂静。

    扶璃回头看,却见沈朝云仰头,负看向这漫天飞舞的花絮,眯起的眼里难得现出一丝茫然。

    这让他看起来冒着点儿傻劲儿。

    “还以为朝云师兄什么都知道呢。”

    扶璃心里嘀咕,这个想着,身后突然传来一道声音:“是是朝云公子吗?”

    那声音老迈,像在土地里长了许多年的老松发出的嗳问。

    扶璃回头,却见一个拄着龙头拐杖、头戴黑色博冠的老翁。

    老翁一脸激动地看着两人--确切地,是看着沈朝云。

    老翁身后,还站着衣着华贵的一家三口。

    那一家三口里七八岁左右的稚童正睁大了一双乌溜溜的眼睛,看着沈朝云:“你是大兄?孙爷爷,大兄不是在天上吗?怎么会在这?”

    着,他回头看向牵着自己的中年男子,问:“父皇,真的是大兄吗?”

    而那被叫做父皇的男子一脸迟疑地看着沈朝云:“你是阿玉?”

    路边高高挑起的灯笼被风吹得晃了晃,照见一张戴了面具的脸。

    螣蛇张牙舞爪地盘踞在那张银色面具上。

    比起周围同样带着面具之人,这人看起来就是如此不同。

    颀长高瘦如松风竹,白袍缓带,似飒飒风。

    此时被几人看着,也丝毫不露痕迹的模样,只是在那中年男子唤他时眸光有些变化。

    他伸,将面具摘了下去。

    恰逢一阵风过,摇晃的灯影被剪得更碎,落到那双漆黑如浓夜的眼睛里,似也点燃了那双眼睛,如摇曳星河。

    他看向众人,众人便觉这街市也似乎在一瞬间被照亮,如玉阙华堂。

    老翁深深跪了下去:

    “朝云公子!老臣拜见公子!”

    着时已经老泪纵横,公子离开十五载,如今看,已经从垂髫儿变成了如今林下君子,时光如梭啊。

    他还未跪下,便感觉一阵清风,下一秒,人便已经站起。

    颤巍巍抬头,就见方才那如朗月清风一样的公子对他微微颔首,嘴角还带了一丝微笑:“孙相不必多礼。”

    孙相却擦了擦眼睛。

    再见公子,他已经从年富力强变成了耄耋老人,而公子却看得出来长得极好,一双眼端正清明,已从树苗变成了参天大树。

    皇后若天上有知,必定也会欣慰的。

    他又想跪了。

    公子却来搀他,孙相忙道:“老臣受不得、受不得,公子如今是仙士了,可与我们这些凡人不同”

    着,他又看向一直静默不语的国主,道了声:

    “皇上,你快来看看公子,公子如今长得可好了”

    那国主复杂的目光落到面前的青年身上,唤了声:“琢玉。”

    青年颔首:“父皇。”

    “大兄?当真是大兄?!”那稚童惊喜地过来,围着沈朝云转了一圈,“大兄你不是在仙山修炼,为何会突然来到凡间?是要来接麟儿去仙山么?”

    沈朝云低头:“你叫麟儿?”

    “嗯!大兄,我叫麟儿,大名凤雏,只有父皇和母后可以叫我麟儿哦,不过麟儿允许大兄也叫。”稚童高高挺起胸脯,满脸自豪。

    沈朝云看向国主,国主咳了声,看向一旁的女子:“这是皇后,麟儿是皇后所生。”

    沈朝云颔首。

    “知道了。”

    在麟儿一叠声的“大兄大兄”中,其他人的目光落到沈朝云旁边的扶璃身上。

    “琢玉,这位是”

    “我师妹,扶璃。”

    沈朝云道,着,向扶璃道,“扶璃,这是我父皇。”

    扶璃“哦”了声,她知道,带幂篱见人不那么尊重,便伸,将幂篱摘了下来。

    这时,众人只见一如幽致铃兰的女子婷婷立于月华之下,月华清冷,她灵秀窈窈,似有芬芳渐来,顿时一阵怔忪。

    “哇!”稚童又过来,围着她转,“你好漂亮!父皇,我将来是黎国国主,你要不要当我的皇后?”

    扶璃忍俊,弯腰下去,点了点稚童的脑门:“不行哦。”

    稚童摸摸脑袋,问:

    “为何不行?父皇了,我是未来黎国国主,想娶谁便娶谁!”

    “因为啊”

    扶璃眼珠转了转,这时,却突然被人握住,沈朝云十指插入她指,与她形成一个交握状态。

    他道:“因为她是我未来道侣。”

    “啊?大兄的?”稚童道,“那我打不过大兄啊”

    他叹气,一副痛心疾首之态:“那麟儿便只好让给大兄了。”

    沈朝云看向稚童,过了会抬头:“父皇将麟儿养得极好。”

    国主有一瞬间的怔愣,过了会换了个话题:“阿玉,既然回了黎城,不妨回宫住一阵,也见一见故人,可好?”

    沈朝云还未答,旁边那稚童也嚷着:“大兄!你便去嘛!阿弟带你去看看我的屋子,阿弟屋内有许多好玩的玩物,还有好玩的阿喜”

    生怕沈朝云不答应,他还道:“后日便是阿弟的生辰,大兄吃了生辰面再走好不好?

    “是啊,后日便是麟儿的生辰,阿玉不妨过了生辰宴再走。”

    沈朝云看向扶璃,扶璃明白他的意思,轻笑一声:“你若想去便去。”

    沈朝云垂下眼帘,道了声:“那便去。”

    “噢!噢!大兄答应咯!大兄要参加麟儿的生辰宴咯!麟儿好开心啊!”稚童一下子欢呼起来,一左一右去拉那父皇与母后的,边拉还边往皇宫的位置去,“走,父皇,母后,我们快快回宫!麟儿要将这消息告诉那些人,哼,我大兄回来了!叫他们还敢总我不好!”

    一行三人当先往前。

    穿着便服的侍卫们暗暗排开附近聚拢来的百姓,一边若有似无地将目光落到身后的两人身上。

    他们都是听着朝云公子的传长大的,此时还是第一次见公子真人。

    果真是清风霁月般的人物,光一眼便叫人不敢亵渎,尤其是他腰间银霜剑,剑气如星如雾,将他妆点得不似此间人。

    而他旁边那位仙子也如琼花玉露般,两人站一块,总给人种下一秒便要驾鹤归去之感

    不过起来,仙界男女大防似与凡间不同,据闻公子并未成婚,却与仙子在大庭广众之下公然牵

    侍卫们窥探的视线扶璃早就发觉了。

    不过她倒也不在意,高高兴兴地由沈朝云牵着往前,一行人走得不算快,但也不算慢,不一会就到了街边。

    街边暗巷处停了辆马车,马车不大起眼。

    国主三人先行上了车。

    沈朝云道:“我等先去宫中。”

    着,便腾空而起。

    扶璃腰身被他挽着,一同上了天。

    衣袂飘飘,翩然凌空。

    众人仰头在地上看,麟儿“哇”了声。

    他道:“原来大兄真的会飞啊。”

    “那是自然!公子为太清道人亲自带走,带走那日银河如玉带”

    孙相滔滔不绝,时不时伴随着稚童“哇”“哇”“哇”的惊叹。

    扶璃和沈朝云这时已经到了宫中。

    他们的到来,显然让整个黎宫都忙乱起来。

    准备宫殿,安置,直到深夜,一切才结束。

    扶璃被安排在了“云曦殿”,就在沈朝云“大华殿”的旁边,不过一到晚上,等所有伺候的宫人都去睡了,她就溜去了沈朝云的大华宫。

    大华宫静得很,宫内一个人都没有,唯有守门的宫婢提了灯笼在台阶下昏昏欲睡。

    沈朝云就坐在长案前,拿了一只宫铃把玩。

    扶璃道:“哪来的宫铃?”

    沈朝云一招,清风便托着那宫铃飞出去。

    扶璃就看着那宫铃重新回到屋檐下,被风吹得“叮叮当当”响。

    “哇。”扶璃支着下颔,“凡间的人,也很有生活情趣嘛。”

    “听宫人,黎宫的所有宫铃都是我母后怀我时,令宫人挂上的。”沈朝云嘴角带了丝笑。

    扶璃却想起方才在国主身边那女子。

    沈朝云待她淡淡,而且那女子待他也很有几分讷讷。

    “那刚才那位”

    “不是。”

    沈朝云道。

    似是见扶璃又要问,他摸摸她脑袋:“我替你洗澡。”

    扶璃一听,眼睛立马亮了。

    “当真?我要用那琼花露洗!”

    琼花露这是沈朝云最近配来的,琼花自百年琼树上摘取,再经过灵泉、迢溪的浸泡,配起来很需要费一番工夫,不过扶璃极喜欢。

    “自然。”

    沈朝云从储物袋中放出一只嵌玉盆。

    那玉盆呈莲花状,是从一块极大的粉晶上挖取又雕制的,其上阵纹隐隐,为了得这嵌玉盆,沈朝云专门去了一趟南海,挖了千年粉樱石,之后送去七宝宗练成法器,阵纹还是他亲用昆吾剑刻的

    来,沈朝云这人虽然高傲,但却直接。

    他不与你耍心眼,直来直去,不想也便不,不会拿话来欺瞒--

    若他要对一人好,便是十二万分的赤诚,毫无保留。

    扶璃这些日子,越发感觉到这一点。

    她迅速将自己化成藤蔓,跳到嵌玉盆里。

    嵌玉盆里已经放了灵泉。

    沈朝云招出一只白玉瓶,轻轻一点瓶身。

    三滴琼花露便自瓶口而落,落到嵌玉盆里,盆内灵泉登时便泛着一股淡淡的琼花香气。

    浓郁的元气侵入她的四肢百骸。

    扶璃嘤咛了一声,舒坦地在盆内翻了个身,藤身越发如翠玉一般,精致可爱。

    沈朝云在嵌玉盆边半蹲,白色长袍落在莲花状的盆边,如淡淡云。

    扶璃伸出须儿去触了触他的袖子,见他不阻止,藤蔓便开始攀爬向上。

    沈朝云那双眼睛淡淡地看了看她。

    扶璃却不怕他,如今她知道,他不过是只纸老虎,并不会伤害自己,便越发放肆。

    须儿爬到他颈间。

    凸起的喉结,在他流畅而冷锐的颈部线条显得有些嶙峋而刺目。

    她忍不住用最嫩的须儿触了触他喉结。

    他喉结便一动,往后缩了缩。

    那一幕,不知为何,让扶璃的藤蔓也跟着缩了缩,痒意像这水珠儿,一点点爬上了她。

    她轻轻叫了声:“你别动。”

    身体却被拍了拍,沈朝云将她在水里翻了个身,将那水滴轻轻浇到翠绿的藤蔓上:“莫动。”

    扶璃哪里肯,沾了水的藤蔓蓦地暴涨,像绳子一般狠狠捆到沈朝云身上。

    绿藤,白袍。

    墨发披散。

    圣洁被捆绑,却又有种奇怪的凌虐感。

    扶璃的藤身微微颤抖起来。

    她自己都不出今日哪儿有不对,只觉得体内像有股火,那火在左冲右突,似乎要找一个出口。

    可出口始终找不到,使她坐立难安。

    她蹭蹭对方,似乎唯有这,才能让火降下去一些。

    沈朝云一张白玉似的脸蓦地发红,咬着牙:“阿璃,你答应我的。”

    扶璃带了丝哭腔道:“是,朝云师兄,我应了你的可”

    可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嘛。

    只想蹭蹭。

    可蹭蹭又不够,便将全身的力气绞上去,绿藤将白袍都勒出了水的痕。

    琼花的气味散落一地。

    黄色的花絮又开始飞舞起来。

    沈朝云漆黑如墨的眼眸暗了暗,突然,“砰--”一声,嵌玉盆被暴涨的藤蔓掀翻,水流了一地。

    银色发冠也随着那瀑布似的黑发抛落地面。

    “阿璃。”

    沈朝云的声音变喘了些。

    藤蔓滑过他的喉结。

    他又喘了声,气音渐渐,藤蔓下胸膛的起伏变得剧烈。

    扶璃从不知,光一个声音都能让她感觉发颤。

    他此时的声音和平时不同,好听极了,就想弓弦被弹动后不受控制的声响。

    他的明眸也变得发暗,眼角红得像陷入一场迷梦。

    “朝云师兄。”

    “朝云师兄。”

    “朝云师兄”

    扶璃只能这般话。

    他的长指搭到她的藤蔓上,揉捏的力道让她感觉到疼痛,不仅是疼,还有痒。

    她死死缠绕住他。

    沈朝云喘了声,一只扶到墙,不知听到什么,眉眼变得暴戾,了声:“闭嘴!”

    那黑发偾张,无风飞扬。

    “哐--”

    银霜剑莫得插入墙,在半空晃了晃。

    而沈朝云十指也已经嵌入墙,他半靠着墙,胸膛微微地喘,墙上是五道深深的印子。

    “阿璃。”

    他唤了声,那声音已完全变了样,喑哑得根本听不出。

    扶璃却答不出,她的藤须儿滑过他,却在下一秒,变得发软,酥麻麻落到地面。

    琼花露的水漫过她。

    扶璃晕晕乎乎里,只见白色仙人闭着眼,靠着墙,白袍被水渍染得丁点仙人气质没有了。

    好想

    好想亵渎他啊。

    扶璃想,她果真是邪恶的妖。

    脑子里半点正经事都没有。

    良久,她软绵绵的藤身被一只捞起,重新放到嵌玉盆里,轻柔地洗了个澡,丢到床上去睡着了。

    扶璃醒来时,难得有些害羞。

    昨天那突如其来的感觉,让她有些摸不着头脑,而那漫天的黄色花絮也没再见--

    怕沈朝云逮着她训,扶璃干脆躲了他一天。

    等到第二天,那稚童的生辰,实在躲不住了,才去大兴殿找他。

    整个黎宫张灯结彩,连大兴殿也不例外。

    红色宫灯挂得到处都是,宫婢们进进出出,脸上都带着喜色,见她进来,纷纷躬身:“仙子。”

    扶璃点点头:“你们公子在吗?”

    她当然是知道,沈朝云在里面的。

    不过略一感受,便知那藤蔓扎根之处的流向。

    宫婢们掩嘴笑:“公子在里面,仙子自去便可。”

    扶璃才踢踢踏踏往里去。

    才进去,便发现大兴殿内全变了样,青幔全换成了大红,连沈朝云都没再穿平常的白袍,而是换了一身绯色。

    他皮肤白,那绯色衬得他眉目竟多了一丝情,一眼看来,竟有种绝艳之感。

    扶璃一下便被迷住了。

    “朝云师兄,你今日真好看。”

    她笑嘻嘻地过去。

    沈朝云却不知在想什么,眉目缓缓落到她身上,过了会才道:“阿璃。”

    他并没像之前那般念她,扶璃倒有些不适应了。

    正奇怪,沈朝云却起身:“走了。”

    “去哪儿?”

    “麟儿的生辰宴。”

    扶璃侧耳听,远处鼓乐声声、丝弦阵阵,还能听到觥筹交错之声,那稚童的生辰宴确实开始了。

    生辰宴极热闹。

    似乎整个黎国的达官显贵都来了,国主与新后一人一边伴在那稚童身边,还从宫外请了专门的歌舞贺辰。

    歌舞毕,官员们开始送礼。

    各种稀奇古怪、能投得儿所好的礼物被献上来,讨得稚童“咯咯咯”笑。

    这还是扶璃第一次见人办生辰宴,跻坐在沈朝云旁,一边执着酒盅,一边看得津津有味。

    沈朝云也在喝,他眉目被绯衣映得清艳,扶璃看着、看着便忍不住被吸引过去,拿指绕着他闲的那只玩--

    不过叫扶璃奇怪的是,没人将目光落到他们这一侧。

    但很快,她就领悟过来,这人又施了障眼法。

    整场生辰宴,在一头五色鹿被牵上来时,达到了**。

    牵鹿的是个伺官。

    那伺官恭恭敬敬地道:“禀二殿下,这只五色鹿为国主亲所猎,寓意吉祥,原殿下此后无病无灾,安康如意。”

    稚童睁大眼睛:“哦?这鹿是父皇亲猎的?”

    “正是。”伺官垂首。

    稚童忙颠颠地下去,围着五色鹿转了一圈。

    而这时,扶璃已经听到附近伺候国主的郎官了究竟。

    原来,为了蹲这五色鹿,国主竟然在围场整整呆了半月。

    又因为怕伤到五色鹿的皮毛,还在蹲到后策马在鹿后亲自驱赶了整整一日夜,到第二天晨光熹微五色鹿疲乏难继时,才下捕捉--全程没让任何侍卫帮忙。

    而大殿内的五色鹿,果真皮毛鲜亮,眼睛灵动,没一丝妨害。

    扶璃朝旁边的沈朝云道:“看来国主是个慈爱的父亲。”

    “自然。”

    沈朝云道,着,便饮了口酒。

    酒液映到他黑漆漆的眼睛里,像漾了一点迷离的月。

    扶璃“嗯”了声,又高高地回去看,稚童这时已经冲到国主怀里,抱着他又跳又叫。

    国主拍拍他脑袋,道:“坐好。”

    旁边盛装打扮的皇后弯了弯眼睛,温柔道:“听父皇的话,莫失了体统。”

    稚童忙忙坐正身体,眼睛却咕噜噜转,一副人鬼大的模样。

    之后的生辰宴,便在一片歌功颂德里结束了。

    扶璃跟着沈朝云走出大殿时,还掰着指头道:“朝云师兄,你以后也这么给我过生辰吧。”

    她努力算着自己的生辰,沈朝云道:“你生辰何时?”

    扶璃认真地想了会,发现自己其实不记得。

    一株草哪里有人类的讲究,过什么生辰呢。

    她在初初有神智时,只想着每日不要被虫啃,不被鸟儿吃,不被人踩哪知道什么时辰。

    唯一对时辰有感觉的,不过是天冷了,草要冻死一批了。

    “算了。”

    扶璃想,可想着少收一份礼物又不甘心。

    沈朝云点出一只纸鹤,将一个金色项圈放上去,待那纸鹤翅膀一拍,消失在面前时,提醒她:“要不把我们结契那天算你生辰?”

    扶璃恍然大悟,点头:“对哦。”

    越想越可行,便道:“那朝云师兄,你以后要记得哦,你我结契之日便是我的生辰,要送礼物的!”

    沈朝云嘴角析出一丝淡淡的笑。

    那笑也仿佛含着月的温柔。

    “可。”

    “哦。”

    扶璃心里甜滋滋的。

    两人着话到了云曦殿。

    扶璃看看沈朝云,情知发生了昨晚之事,这人怕是不会让她过去大兴殿,便依依不舍地了再见。

    上台阶,回头,见那绯衣郎君还在台阶下,一双美丽的眉目看着她,心念微动,便冲过去,抱了抱他:“朝云师兄!”

    她欲什么,却又发觉不知该什么。

    对方轻轻抱住她,两人在月下静静拥抱。

    时光也变得静谧。

    扶璃感觉,心静得很。

    她喜欢昨天的感觉,却也觉得只这样拥抱也很好。

    时间都好像变柔变缓了。

    良久,沈朝云推开她:“去吧。”

    扶璃这才一步三回头地上了台阶。

    等到进了云曦殿,躺在殿内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总觉得有件很重要的事自己忘了。

    就在她反复睡不着时,门被人从外轻轻敲了敲。

    “谁?”

    扶璃问。

    “是我,仙子。”

    门外的声音透着温和,扶璃不久前在生辰宴上听到过,是那皇后的?

    皇后来找她作甚?

    扶璃起身,并未急着开门,只是问:“皇后这么晚了,寻我作甚?”

    “是有事,想寻问下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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