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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父亲居然曾经过这样的话，宁汐月在那本典籍里并未看到。

    可如今仔细回想，虽然那些注解没有明着出这个观点，但字里行间却都是这个意思。

    “我不知道他是不是那个人。”宁汐月摇摇头，“我只知道，他太过偏激了些，有些事的结果却似乎并不赖。”

    这是她曾经就认定的结果，只是他处理事情的方法实在是太过偏激，只要有背叛的行为，就只能是死罪，容不得旁人解释只言片语。

    “唉，既然已经决定和离就别再胡思乱想。”江夫人拍了拍她的肩，“这件事情我会让江封好好留意。”

    到底他是百姓口中的煞星阎罗，还是宁林口中那个用重典来平定天下之人，如今她们谁也不准。

    两人着话，江夫人就将准备好的束脩拿出来交给她，却被她拒绝。

    “之前在西街时，你帮了我很多。”宁汐月推拒道，“甚至我都没能还清扩建书院的银子，江淇的束脩我是绝对不会再收的。”

    “这个你就放心。”江夫人微笑着拍了拍她的肩，“作为一个商人，就没有地方能是荒废的，不过是看这里能做什么生意罢了，过几日我就能让它重新开业，你放心。”

    听她这么，宁汐月才略微放心，江夫人的确是做生意的好，不愁那些店铺不赚钱。

    “就算是这样，这束脩我也不能收。”宁汐月依旧将银子放回她的荷包里，“这里什么都有，你也不用觉得我如今穷，就想着要接济我。”

    被她戳穿了心思，江夫人索性爽快地将银子踹回去，也不再与她拉扯，总之自己不会亏待她就是。

    “还没聊完？”萧瑾在不远处有些不耐烦地道，“学堂里还有东西没摆好，七，你去看看。”

    他开口了，江夫人自然不敢再聊下去，点头示意之后就带着江淇离开。

    “怎么，等的不耐烦了？”宁汐月淡淡道，“萧瑾，你要记住，贸然打断旁人的对话，是很无礼的行为。”

    如今的萧瑾在她眼里就像是曾经那个孩子，需要她慢慢教导，才能走上正确的路。

    “知道了。”萧瑾十分乖巧地应声，“可是学堂那边的一个摆设，的确得你去看看。”

    “好，我这就去。”宁汐月轻笑，“知错能改善莫大焉！”

    学堂里，一件装裱好的画放在最前面的桌上，并未打开。

    她用眼神询问萧瑾，见他点头，就将画拆开看了眼，竟是鸡画的如今的她，同样是坐在窗前看书，虽然长相区别很大，但神情间却极为相似。

    就连那微微皱起的眉头，形状和方向都完全一样。

    “你这到底画的是我，还是旁人？”宁汐月问道，“怎么瞧着和我不像？”

    她总觉得，自己已经尽量避免与以前有相似的地方，没想到居然还是这么多地方改不了。

    “自然是你。”萧瑾毫不犹豫地道，“以前我可能没认清自己的心，这才画了旁人，以后我就只画你一人，可好？”

    这几日在书院的日子，萧瑾想明白一件事，既然他已经“失忆”，他们的身份也发生了改变，他可以正大光明地向她表明心意。

    既然如此，他就不再提以前，从现在起，重新开始。

    或许，他们能够有不同的结局。

    “你画的真好。”宁汐月将画交到他中，直接拒绝，“可是学堂这种地方十分庄重，怕是不适合放画像这么私密的东西。”

    她不得不承认，萧瑾的画十分传神，这里面的她，既有以前的高冷，也有如今的温柔可爱。

    只是，先生的画像这种东西，自然是不能放在学堂的。

    “不挂也行。”萧瑾立刻答应下来，“那就挂你的书房去，那里总是私人的地方，再不然，你还可以将它放在以后我们的婚房里。”

    既然已经决定重新开始，萧瑾话地语气都缓和了许多，变成话痨似的。

    “萧瑾，你要我多少遍，我们已经和离了。”宁汐月忍不住道，“签字画押，难道你要反悔？”

    “我没有反悔。”萧瑾道，“只是我之前不知道我们之前的感情，之前巫医给我扎针，我似乎追回些记忆残片，很多我们相处的画面传来，我当时就觉得自己全身都疼，心口最疼。”

    听到他有了很多记忆残片，宁汐月怔了怔，难道是毒已经在散出来？

    她之前吩咐知梦给萧陌制解药，也不知道如今怎么样了？

    “怎么，看你表情，似乎不愿意我恢复记忆？”萧瑾盯着她的眼睛问，“难道我们之前有什么不愉快的事情吗？”

    “没有。”宁汐月不愿意多，“我们的婚姻应该是唯一不愉快之事，如今已经和离了，自然是你我都解脱了。”

    听她这么，萧瑾沉默下去，看来现在不是提这件事的好时候，他只能先待在她身边徐徐图之。

    反正他也已经等了那么久，不在乎多等些日子，甚至就算是这样在她身边一直待着，只要她不赶他走，他也很乐意。

    他沉默的样子，在宁汐月觉得，就是慢慢放下以前的事情，这似乎是失去记忆的好处。

    只要不记得以前的事情，他们之间也就没有那么深的孽缘，或许他真的会慢慢放下过去，展开新的生活。

    念及此处，宁菀竟觉得前所未有的轻松，心情十分愉悦。

    她开心，萧瑾自然也开心，破天荒地露出淡淡的笑意，唇角上扬，眼底蕴着温柔。

    那批假书，宁汐月让人给秦子书送去之后，东市的探子就得知了消息，之前的那个马老板很快找上门来。

    马老板里拿着之前没有签的契约，如果宁汐月签了，以后就得听他们统一调派，绝不允许私自行动。

    宁汐月细细地查看契约，这里面的条款简直就是霸王条款，等于入了他们这个组织，除非死，否则绝不能退出。

    看着这些条款，萧瑾紧蹙眉头道：“我来签。”

    以他的身份，就算将来不能将这些人一打尽，幸存的人也只敢后半辈子当缩头乌龟，绝不敢来找他。

    可宁汐月不一样，万一她出什么意外，他这辈子都无法原谅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