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7章 可以依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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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了？”宁汐月有些不解地问，“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吐了？”
不然干什么莫名其妙又是沐浴又是换衣服，甚至发丝都还没有完全干。
萧瑾不自在地轻咳了声，觉得自己有点多余，方才还晴空万里的心情，立刻就阴云密布。
“我就是讨厌黑市那种地方。”萧瑾冷声道，“那里太臭！”
“哦。”宁汐月走过来，将中的食盒交给他，“我回去换身衣服，立刻就好。”
萧瑾还没反应过来，已经先一步接过食盒，自然地好似他们已经是老夫老妻。
刚刚在厨房待了半个多时辰，宁汐月全身都是味道，祖父是个爱干净的，因此她简单洗漱之后便换了身新衣服。
衣服穿到一半，她突然后知后觉地发现，难道萧瑾也是因为这样，所以才沐浴更衣？
出了院子，看到萧瑾在前厅坐着，她突然上前，像他时候那般将他揽入怀中，脸颊贴在她的心口。
“阿瑾，我知道，你是为了我祖父。”宁汐月轻声道，“谢谢你。”
少女身上独有的馨香扑了他满脸，脸颊贴着的柔软触感也格外清晰，他深深嗅着她的体香，脑海中只剩下眼前这一片，根本没听见她了什么。
蓦然，他觉得有什么温热的东西从鼻腔流出，他突然捂住了口鼻起身，大跨步往后院走去。
“阿瑾，你怎么了？”宁汐月上前，以为他又有什么不舒服，“你让我看看。”
“没事！”萧瑾捂着口鼻道，“你别跟过来，我马上出来。”
他飞快地回了屋子，将鼻腔中流出来的不雅东西全都洗干净，看着满的血迹和瞬间苍白的面色，他有些无奈。
看来以后他要经常身体不好！
收拾干净之后，这次没有耽搁，他和宁汐月坐在马车上，直奔黑市。
“今天的天气格外好。”宁汐月看向车外，“祖父以前总是喜欢在晴天晒晒书，看着曾经自己编写的，亦或是学生编写的书本，觉得特别自豪。”
这件事萧瑾自然是知道的，他以前在宁府住着时，经常帮着宁家祖父一起晒书，听他讲自己年轻时候的故事。
对于宁汐月的亲人，他总是格外有耐心，因此宁家祖父一直觉得他是个很乖的孩子，才会放心将宁汐月交给他。
宁汐月那个时候是拿他当弟弟养的，在她面前，他会恭恭敬敬地称呼“宁祖父”，而她不再时，他就会直接将前面那个字给省略掉。
对于这个骄傲又可爱，有时还有些倔强的老头，萧瑾一直很尊敬，也很亲近，甚至将他当做自己的亲祖父。
这些宁汐月都看在眼里，因此当初她误会他时，他心里真的很难过。
“祖父年轻时一定是个美男子。”宁汐月继续喃喃自语，“到老他都仪态端方，将自己照顾得很好，我爹随着先帝离开，我娘也消失的时候，他将自己锁在房间里一整晚，第二天还是之前那个祖父，只是头发白了大半。”
那个时候，宁汐月才十六岁，花一般的年纪，便开始学着撑起整个家。
这话她没，毕竟她也不觉得累，只要祖父好好的，她觉得再辛苦都是值得的。
直到她得到祖父去世的消息，她觉得自己的天都塌了，才会不管不顾地放弃自己的生命，想用自己的死，结束一切，让萧瑾回头。
她也可以安心去找祖父和父亲，一家人在那个世界团聚。
这一路上，她始终都在低声着以前的事情，看似是给萧瑾听的，其实更像是自言自语。
等马车终于停在黑市门口，宁汐月才回过神，下车时看到萧瑾已经站在马车前，向她伸出的白净修长，骨节分明。
宁汐月恍惚了一下，记忆中那只需要她牵着的，竟变得这样有力，有种可以依靠的踏实感。
她沉默了片刻，就将放入他的掌心，随他一起进了黑市。
巫医在门口迎接，看着他们牵着的，露出些笑意，只是眼尾带着几分苦涩。
“大人，知道你要来，老爷子已经在等着了。”巫医做了个请的势，低下头去，“他这几日能吃能睡，还在后院种了些菜，生活不错。”
听到巫医这么，宁汐月微微松了口气，以前祖父就喜欢这样闲云野鹤般的日子，如今倒是真的过上了喜欢的生活。
她的心开始雀跃起来，步子也十分轻快。
感受着她的愉悦，萧瑾也跟着心情好起来，凝视着她，唇角微弯。
他们在巫医的引领下，终于到了最里面的暗室，从长长的甬道看去，前面有浅浅的光透过来。
走到出口时，她突然停住脚步，有些迟疑：“阿瑾，祖父真的就在这扇门外？”
“他在。”萧瑾紧紧握住她的，给她力量，“他这近一年的时间都在这里，之前你的事情，他都不知道，只以为你过得很好。”
他时常来陪着宁老爷子话，每次都是提前编好故事，告诉他宁汐月在外面与他过得很好。
宁汐月轻轻颔首，跨入那扇门，里面倒是别有洞天，是一出十分幽静且日光很好的院。
“谁啊。”一句苍老的声音突然在院内响起，“是瑾来了？”
“是啊，祖父。”萧瑾扬声道，“瑾来了，把汐月也带来了。”
“汐月也来了？”宁老爷子的声音突然就变得嘶哑，“快进来，让祖父好好看看。”
萧瑾牵着她的，推开院的门，走进屋内，扬起乖巧的笑容。
院子里，一位年逾古稀的老人坐在远中，正喂着一圈的鸡仔，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
他的长衫依旧平展坠地，几乎全白的头发也仔细束起，风骨依旧。
“祖父。”宁汐月颤声道，“汐月来看你了，孙女不孝。”
她的声音因为哽咽而含混不清，走到宁老爷子身前跪下去，弓着身子泣不成声。
宁老爷子没看清她的长相，却已经同她一起落泪，伸想要将她扶起来。
萧瑾已经抢先一步将宁汐月扶起，坐在旁边的位置上，很熟悉地进屋找了茶壶出来，给他们祖孙两个各自倒了杯茶。
今天周五了，周末愉快啊，宝子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