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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于萧瑾的话，陆坤很想骂人，可难得看到他居然肯躲在女人背后，若是不好好羞辱一番，实在不是他的作风。


    “听你前些日子病了。”陆坤冷声嗤笑，“看来病的不轻，如今已经无用到要考女人保护，自己做了什么，难道不清楚吗？”


    “陆坤，你不必激怒我。”萧瑾走到宁汐月身边，紧紧握住她的，“你还未回答我夫人的问题。”


    陆坤此刻就是想通过这个问题转移话题，岂料没能得逞，面色瞬间都绿了，思虑片刻之后，只好拂袖离去。


    百姓瞧见尚书大人都走了，自然也不敢再待，免得被萧瑾记恨，到时真的是浑身是嘴都不清楚。


    看着陆坤离开时的神情，萧瑾觉得痛快极了，以前他们也曾作对多次，陆坤却从未露出这样挫败和气急败坏的神情。


    他突然觉得，似乎有的时候，不必总是强势应对，用一些看似无用的书生法子，能将事情解决得更好。


    “这次委屈你了。”宁汐月反握住他的，“齐东阳会做出这种事，我都有些意外，遑论旁人。”


    那些不知真相的人，看到的只是齐东阳表面上的温和有礼，完全是个谦谦君子的形象，哪里知道他会做出这种事。


    所以她言下之意，百姓会被一时激怒跑来大理寺门外找事，也是正常。


    “你不用这些。”萧瑾的情绪立时有些低落，“我不会秋后算账。”


    “我不是为了他们。”见他又要误会，宁汐月忙道，“以前我为了他们与你作对，那是我傻，如今我这些，只是因为你，他们这样不分青红皂白地指责你、误会你，你心里一定不好受。”


    萧瑾也是人，是人就有感情，这样被人误会，无论是谁都会很生气。


    “为了我？”萧瑾怔怔地看着她，眸中的最后一丝戾气散尽，轻轻将她揽入怀中，“对我来，他们都不重要。”


    在这个世上，他只在意宁汐月的看法，只要她不误会自己，那什么人什么话都不会入他的心。


    这是东市和西街交界之地，有很多之前相识的人，投来各色各样的目光。


    宁汐月面色有些微红，尤其是看到莲婶戏谑的目光，她更觉得脸颊发烫，忙推开萧瑾。


    “阿瑾，自从成婚我都没看过莲婶。”宁汐月温声道，“我买些东西去看看她。”


    “我与你同去。”萧瑾着就打算回去换上常服。


    “我们些私密的话，有你在会不方便。”宁汐月拦住他，瞧着四周暂时无人，捧着他的脸亲了口，“我走了。”


    直到她走远了，萧瑾才用指轻轻抚过被她亲的地方，眼中露出几分清亮。


    他到此刻才完全相信，宁汐月是真的知道以前的事情之后，愿意同他好好在一起，而并不是感动和愧疚。


    他扯着嘴角转过来时，发现白弦也在强忍着笑意站在不远处。


    白弦立刻收敛了笑意，以往他要是被大人发现背后偷笑，必定要遭一顿毒打。


    “想笑就笑，憋着做什么？”萧瑾淡淡道，“准你笑。”


    宁汐月与他在一起这么高兴的事情，必须要所有人都同他一起高兴才是。


    白弦这才咧开嘴笑，趁着他心情好道：“夫人为了大人，敢于跟那么多人作对，还顺带着羞辱了陆坤那老贼，实在是大快人心，属下是真的为大人高兴。”


    闻言，萧瑾也弯起唇角，眼中的光芒更盛，甚至丢出一个银锭子给白弦。


    “多谢大人赏赐。”白弦双捧着银子，就像是看着黄金百两，这可是他第一次得大人的赏赐。


    因此，中的银锭子看似十两，实则重若千金，足以让他拿着在整个大理寺炫耀。


    其实不用他炫耀，旁边很多人看着都投来羡慕的目光。


    大理寺少卿岳云凡，平日只是低着头做事，向来可靠且妥帖，却从未得到半点奖赏。


    此刻他也忍不住上前道：“大人，属下将今天的案卷已经整理完毕，放在大人的桌上，还请大人过目。”


    萧瑾瞥了他一眼，竟也从袖中摸出一锭银子扔给他：“干得漂亮！”


    岳云凡可是他的忠实属下，平日但凡被他看一眼都觉得荣幸，今天不仅被正眼看，甚至还得了夸奖和赏赐，他登时有种踩在云端的不真实感觉。


    “好好干。”萧瑾又补了句，“以后便跟在我身边做事。”


    今天他心情好，大理寺所有人瞧着比过年还高兴，得赏赐和没得赏赐的都咧开嘴笑。


    因此，事情处理得很快，众人也就能按时离开衙门回家。


    他们走的时候，旁人还以为大理寺发生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个个喜气洋洋。


    萧瑾也不多做停留，他直接去了西街莲婶的豆腐坊，未见她离开，应该还在那里。


    他走到门口的时候，听到宁汐月提到他的名字，他便放慢脚步，想听听她在什么。


    “婶子，我知道你的担忧。”宁汐月轻声道，“可是阿瑾他真的对我很好，他其实并没有旁人的那么坏，只是表面上瞧着比较难以接近罢了，真的了解之后就发现，其实挺好的。”


    萧瑾好不容易才压下去的唇角，又重新扬起，觉得自己并没有她的那样好，但是也要向那样去努力。


    “我老婆子什么都不懂。”莲婶的声音听着桑老了许多，“我这辈子也算是阅人无数，不管他是什么人，我都看得到你对他好，是真心要同他在一起，他怎么想我看不出，但愿他也是这样待你。”


    “会的，莲婶。”宁汐月边帮她收拾豆腐渣边道，“之前我们之间是有些误会，以后不会了，我们会好好在一起。”


    “好好好。”莲婶笑得皱纹都漾了开去，“到时你们有了孩子，我还要提前准备百家被百家衣，孩子穿了保准健健康康长大。”


    孩子？


    萧瑾的眼睛蓦然睁大了，要他从未想过这个问题，是不可能的，他的攥紧了些，等着宁汐月的回答。


    他不知道，她愿不愿意同他生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