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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在胡什么？”宁汐月不可思议地看着他，“分明不是你，你为何要承认？”


    萧瑾的眼中似是带着些许嘲讽的笑：“我杀人如麻，所以这些人应该都是我杀的。”


    “我信你。”宁汐月捧着他的脸颊郑重地道，“阿瑾，你杀人都是有理由的，你完全没有理由杀她的，不是你，我知道不是你！”


    她的话语气是给萧瑾，其实更像是在给自己打气，对于自己下意识的那一点点怀疑，她觉得十分愧疚。


    “你别担心，也别怕。”萧瑾将她揽入怀中，“不是我，我自然不会承认。”


    以前他一个人，自然不在乎什么名声，可如今他又媳妇了，他不能让宁汐月跟着他挨骂。


    这种事情，只可能是佛口蛇心的孙氏所作，无用的人，她从来都不会有任何怜惜。


    “阿瑾，你告诉我，到底是谁？”宁汐月看着他问道，“你一定知道的，对不对？”


    “这件事你别参与了。”萧瑾握住她的，很紧很紧，“齐东阳我已经审问完了，你若是想见他，我让白弦安排。”


    提起齐东阳，宁汐月是想见的，很想质问他，到底为什么走到这种地步？


    可能是因为当先生太久了，她总是认为他们再大也还是她的学生，做错了事，她总是要问问缘由的。


    这是刻在骨子里的东西，一时半会儿没办法改变。


    这种事，萧瑾很了解，才会提出这个问题，一来让她满足心愿，二来也让她远离这件事。


    孙氏绝对不是个好对付之人，他担心宁汐月参与太多，会有危险。


    还好宁汐月并没有留意到他别的意思，倒是想着什么时候见见齐东阳合适。


    “书院那边今天都结束了吗？”萧瑾轻声问，“今天学生乖不乖，有没有像我时候那般，总是给你找事？”


    萧瑾那个时候在书院，三天两头打架，而且每次都要闹到宁汐月的面前。


    他那个时候着了魔似的，总是想要挑衅别人，之后再找宁汐月去评理，他就想看看，自己与旁人出现矛盾，她到底会向着谁？


    可那个时候宁汐月是个十分公正的先生，总是各打五十大板完事，从来都是不偏不倚。


    可就是因为她的不偏不倚，萧瑾就会挑衅更多的人，以至于整天闹得书院鸡飞狗跳。


    如今想来，那个时候的他的确是十分愚蠢，可那种深入骨髓的执念却从来都不曾改。


    在她方才进来时，他的心都在往下沉，生怕她又是像以前那样来质问他的。


    怕她在自己和旁人之间，总是选择旁人。


    “那倒是比你时候好管多了。”宁汐月突然笑了笑，“你那个时候怎么那么能挑事？”


    “谁知道呢？”萧瑾嘴上不肯承认自己过去的愚蠢，“可能就是长得讨人嫌，又不喜欢别人。”


    他知道自己从来不是个讨人喜欢的人，但是他也不喜欢那些人，总觉得他们都是伪君子，道貌岸然！


    “你定还有很多事，我不打搅你了。”宁汐月起身，“你也别回去太晚。”


    与他了两句，宁汐月便转身离开了大理寺。


    她却没有像跟他得那样回家等他，而是去了东市最大的一个赌场。


    若是她没有记错，那个萧云承最喜欢出没的地方，就是这家赌场。


    曾经萧鸿也想着将自己这个儿子送去上月书院读书，可惜他是个顽劣至极的孩子，从来都不肯好好在书院待着。


    后来因为宁汐月将萧鸿揍了一顿，萧云承就更有理由不去了，在家里请了个西席先生。


    也不知道这个纨绔到底长成什么样了，年纪就有通房，还闹得一尸两命，将罪名扣在萧瑾的头上！


    她必须要给萧瑾讨回这个公道不可！


    此刻已是傍晚，赌坊的人很多，吵嚷声不绝于耳。


    宁汐月故作去堵，压了两次，趁着那些赌场的打不注意，便在里面开始找人。


    看到萧云承的时候，他已经输急眼了，非要借钱去压更大的。


    赌场的人互相看了眼，都知道这是个人傻有钱的货色，今天还能宰顿大的，立刻就去给他拿银子。


    “爷今天不将输掉的赢回来，就不姓萧！”萧云承骂骂咧咧地道，“快给爷拿银子。”


    厮很快拿了银子放在他上，他喜滋滋地拿着继续堵，仿佛那些都不是银子，而是几颗石头，输了就输了。


    第一局，萧云承倒是赢了点钱，他以为自己是时来运转，后面就开始压得更大。


    直到借的银子又输了一大半，萧云承开始急了，像一条慌不择路的狗，只等着旁人宰杀。


    宁汐月在旁观察了一会儿，发现赌场的人在色子里做脚。


    “云承。”宁汐月走过去，冲萧云承微微一笑，“这把我来替你。”


    萧云承转过头，正打算怒骂，到底是谁敢这样直呼他的名字。


    在看到宁汐月时，他的眼睛都要直了，也顾不得介意对方刚才亲密的称呼，竟将中的银子也给了她。


    “姑娘若是赢了，要什么爷给什么。”萧云承在美丽的姑娘面前总是格外大方，“姑娘若是输了，也算在爷头上！”


    他此刻反而镇定下来，美人在前，他什么也不能怂，大不了挨母亲两句就是。


    赌坊的人瞧见是个少女，眼神上首先就十分蔑视，觉得今天恐怕能赢的更多。


    但接下来，宁汐月中捏着个十分的沙子，在他们摇色子时轻轻掷出去，略微改变他们的方向，也不至于引起旁人注意。


    在色子落下时，毫无意外的，宁汐月果真是压中了。


    “姑娘厉害！”萧云承由衷赞叹，“接着来！”


    瞧见赢了，萧云承觉得这姑娘就是他的福星，言语间都恭谨了许多。


    接下来的几次，宁汐月输输赢赢，虚虚实实，出大进，一个时辰就把萧云承之前输掉的银子也赢了回来。


    赌坊的人虽然觉得不可思议，但是眼前这个弱女子，他们也不相信她能做什么脚。


    何况萧云承的身份贵重，他们虽然敢私下里去算计他，却不敢明面上对他怎样。


    于是，萧云承拿着银子，开心地跟宁汐月出了赌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