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你好样的

A+A-

    虞浓坐在桌前,心里烦乱得很。

    他又出现唧唧歪歪一通。

    还警告她!

    虞浓气呼呼地将脸扭到一边,理他才怪了。

    梦里两人的关系超级无敌的差。

    那怎么获取阳气?这是个大问题。

    现在的情况,按康瑗的,她一不心,就可能被赶出知青点。

    她不敢不信,瞧瞧他刚才的那句,我要诬蔑陷害比你厉害

    见虞浓不话,冷着一张脸,对他一副爱答不理的样子。

    楚瑜脸色也铁青,真是家里娇惯出来,不知好歹得很!

    但奈何虞浓是个天生的美人胚子,哪怕给人脸儿,也是这么好看。

    他的眼神,不由又看了她一眼。

    虞浓气呼呼,余光就见到他在窗外,伸进窗内,将里铝制盒,轻放在了她桌上。

    别人看了这东西可能会心喜若狂,可虞浓根本不会,她自己有的是火腿鸡腿吃,满树上挂着,都是她从噩梦里出来,随好运得到的东西。

    根本不稀罕他给牛肉罐头!

    看到他修长的指,拿着铝质盒,放到桌上后,就准备离开。

    她一时气恨。

    梦里拿他撒气都有点习惯了,毫不犹豫,上去就握住了他的大拇指。

    在上个梦里,虞浓就喜欢握着他的大拇指,走哪儿都握着,因为他大,只有拇指,正正好好地可以握在她中,还很舒服,而且还能补充阳气,每次一握他的大拇指,楚瑜都乖乖让她握着,从不乱动,直到她不握了,他才收回去。

    那时候她也悄悄研究过,他身上哪里阳气最足。

    最后发现,竟然是不可描述的部位。

    真是后悔研究这东西了!

    一握紧,就感觉到他的拇指突然在她柔嫩的心里颤了下。

    “你干什么?”楚瑜声音放低,以为她又要来什么阴谋鬼计,他目光立即防备地看向周围,敏锐得很,其它人还在食堂,没吃完饭,周围没有人。

    “放!”

    他拧着眉心道:“少跟我整这些把戏!你信不信我”

    虞浓冲动握住他的时候,脑子就开始转了,关于她和楚瑜在这个梦里的关系如何,因为什么起的矛盾,怎么缓和这样关系,缓和不了又该怎么办?还有什么会能蹭到阳气。

    整个事在她脑子里转了一遍,她突然灵一闪。

    她想到了上个梦时,她有想过,如果阳气这东西,能够和楚瑜交易就好了。

    一百块一个拥抱,一百五十块一个吻。

    她缺了就可以拿钱找楚瑜买,不缺就拍拍屁股离开。

    这是她的理想状态。

    但那时候楚瑜未必干啊,人家又不缺那个钱,她都不敢出来,怕楚瑜拿一言难尽的目光看她。

    可现在呢?

    眼前这个楚瑜,他肯不肯干啊?

    可以试试啊!

    但虞浓没有钱,她翻遍了自己的行李箱,也没找到多少钱,只有零散的十块钱零钱和几张可怜巴巴的票。

    想买楚瑜的阳气,就别想了。

    但虞浓想差了,可以反过来嘛。

    她速度地将她自己背景想了一遍。

    在楚瑜的质问下。

    “你少跟我整这些把戏!你信不信我”

    虞浓眼圈红了。

    她为了点阳气,几乎拿出

    了毕生最夸张的演技,红着眼睛抬头。

    “楚,楚知青。”虞浓吸了下鼻子,装着自己要哭的样子,委屈地:“我以后再也不跟你耍那些把戏了,也不诬陷你了,我现在就想,就想让我爸在农场里面,好过一点呜呜”

    她握紧他的拇指,轻轻晃了晃:“我真的再也不和你作对了,你能不能帮我,帮我给我爸捎点吃的用的东西”

    虞浓怕自己要价太高了,把楚瑜吓到,她赶紧:“只要能吃的东西就好,馒头,饼干都行,我也没有钱,没有别的东西交换,你看,我用亲亲换行吗?一个馒头换一个亲亲,可以吗?”

    虞浓完,竟然眼睛亮晶晶地盯着楚瑜。

    等待他的回答。

    她心里早就算过了,一天一个馒头,那她就有理由跟楚瑜要一个亲亲。

    一个亲亲不但能支撑一天的基础消耗,还能修炼一个晚上,而且亲亲用不了多长时间,性价比非常高。

    如果一个馒头不行,她还可以改价,一个窝窝头也行,她有看到过康瑗蒸的窝窝头,是早上剩下的,足有成年人的拳头那么大,听农场那边吃不饱睡不好,多一个窝头也比什么都没有要好。

    她自己想得很美!

    但没想到,楚瑜单臂抱怀,站在窗外,看着她,一开始听到虞浓的保证,他还怔了怔,等听她到后面的时候,他眉毛立即高高地扬了起来,面无表情地看着她,等她一完,他就冷笑了一声。

    “呵,你这算盘打得挺响啊,你以为农场是你家里开的,想进就进,想出就出?那是军区农场,里面全是劳动改造人员,戒备森严,连亲属探亲,每个月都只有一天假!其它时间全封闭状态,你要我往里捎东西,你知道这里离农场有多远吗?知道我要找多少人?欠多少人情?托多少关系,冒多大险?”

    他低头看着虞浓:“你觉得你值吗?”

    “我”

    虞浓被他的话给噎着了。

    现实阳气买不起,梦里居然也买不起?

    她还不值一个馒头钱?

    他一顿输出,虞浓的脸都红了,羞恼红的。

    尤其听到最后一句话,她牙恨得痒痒的。

    却还得一脸无辜,企图扳回颜面,嘴硬道:“哦那算了,就当我没,我也不是非要麻烦你,我再问问别人好了!给个窝窝头也行”

    完,她一下放开了楚瑜的拇指,樱红的嘴巴嘟了起来,把身子一扭,背对着楚瑜。

    摆出了送客的姿态。

    她没看到,站在窗口的楚瑜,脸色霎时沉了下来。

    食堂的人吃完饭,有人陆续走出来。

    十几个知青,吃饭跟比赛似的,风卷残云,谁也不想落后面。

    虞浓也不知道楚瑜什么时候走的。

    她听到有人进了宿舍。

    “你看看她那个样子,干啥啥不行,啧,拾大粪的都瞧不上她那滩黄鸡屎”

    好巧不巧,进来的三人里面,有一个就是食堂里她脸皮厚,还分肉的那个瓜子脸女知青。

    真是仇敌见面,分外眼红。

    虞浓本来就气不顺,这时目光瞪着她,谁黄鸡屎?

    她也看着虞浓。

    两人目光好像在空中撞在了一起,刀兵相见,都能剌出火星沫子。

    康瑗一见两人要打起来了,赶紧岔开话,问向旁边的知青:

    “书慧,你换了宿舍,住着行吗,能住惯吗?”

    “能,我觉得挺好的。”叫郁书

    慧的女知青,话斯斯文文。

    “我在隔壁宿舍住得也行,就是曹忻忻和边菁都谈恋爱了,我在那边住,也不方便”

    两人都跟男知青好上了,平时敲门敲窗,递个东西什么的,她一个单身的在屋子里,有点碍眼,正好这间宿舍的王静美嫁人了,倒出床位,她干脆卷了行李卷就搬了过来。

    不打扰人家谈恋爱二人组。

    虞浓收回了和关荭斗鸡眼的视线,呼出口气,忘掉刚才的尴尬,她稳住心神。

    坐在床边,随便拿了本书,装作翻着看的样子,开始听着他们话。

    当听到王静美,搬出宿舍嫁人,她疑惑了下。

    原来这个宿舍还有一个人,因为结婚搬走了。

    虞浓问康瑗:“王静美什么时候搬出去的?”

    康瑗在整理自己的床铺还有上铺的东西,随口回道:“就前两天啊,是了,那时候你病了,我们也没叫你,不过你知道的啊,王静美前几天过来拿行李的时候,村长的媳妇郑敏过来帮忙,当时还跟你聊天了,你忘了?”

    “啊。”虞浓装作好像才想起来的样子:“我都病糊涂了。”

    另一边的关荭,抖了下被单,冷哼了声:“也不知道真病还是假病,我看啊,气色好得很!”

    虞浓忍着没翻白眼。

    康瑗在一旁道:“虞浓那是真病了,昨晚吐了两次,还发烧了,早上我们叫她,都起不来,你又不是不知道。”

    关荭撇了撇嘴。

    虞浓没理她,在想自己气流消失的事。

    其实她有怀疑过自己这状态,是不是被人下了诅咒。

    或者降头?

    可是诅咒和降头应该是东南亚那边的

    虞浓突然想到个事。

    若是要找这些古怪东西的源头,是不是可以从知青的家乡找起呢。

    知青来自五湖四海。

    赶尸的相西,四钏苗僵的蛊术,还有东南亚地区降头类巫术

    她忍不住问了句:“咱知青点,有没有来自湘淅,四钏和苗僵那边的知青啊。

    康瑗收拾好床铺,中午打算午睡一会,太阳太毒,下午上工可以晚一些。

    “你想去这三个地方玩啊?”康敏笑了,坐在床上,想了想:“你不,我还真没注意到,咱知青点有这三个地方的人吗?”

    已经脱了鞋子的郁书慧,躺在床上:“没有吧,刚来的时候,我们新来的知青每个人自我介绍时,都有从哪来的,我没听有这三个地方,老知青就不知道了。”

    “啊!”她突然想到什么:“王静美是不是芸南的?当时我还开玩笑,跟她去她家乡那边玩,好像苗僵就在芸南那边。”

    “她是苗僵的吗?”

    “这我就不知道了,她只是云南那边的。”

    虞浓听完精神一振,原本她都把王静美排除了,因为对方结婚已经离开了宿舍。

    可是现在

    “芸南啊。”虞浓装作感兴趣地看着她们道:“听那边虫子多,有一种叫蛊?是一种人工培育的特殊虫子,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郁书慧将枕头重新摆了摆道:“王静美过芸南那边好多水果,她没过蛊虫呀,刚来时,大家想家了,聚在一起各自自己家乡事的时候,我倒是听她提过一嘴,不知道你们记不记得,她她们那边有换命的,当时我听了觉得挺恐怖的。”

    “换什么?”

    “换命。”

    “怎么换啊?”

    郁书慧呵呵笑了声:“这我就不知道了,她当时没有细,就如果一个人很倒霉,就会想找人换命,将倒霉的运,换到别人身上,自己就好了,通常会找些命好的人换”

    芸南,换命,倒霉

    感觉这几个字连上了。

    芸南舍友王静美,提起过换命术,倒霉的人是虞浓。

    “我和王静美关系怎么样啊,康姐?”

    康瑗都躺下了,听到笑喷:“怎么样你不知道啊,还问我,你们俩就是个冤家,来知青点第一天就吵起来,没两天你内衣丢了,非是她拿的,王静美就自己没拿,两个人差点打起来”

    里面躺着的关荭突然不耐烦道:“烦不烦啊,要话出去,还让不让人睡午觉了?”

    “行行行,不了。”

    接着,宿舍里就没有声音了。

    虞浓也没再话。

    她倚在床头,拿着书,其实根本没有看书里的内容。

    窗口的风,徐徐吹来。

    很快宿舍里其它三人,穿着背心和四角短裤,躺在床铺上睡着了。

    虞浓看了眼腕的表,2点整,下午两点上工。

    中午有两个时休息时间。

    虞浓不敢确定自己是不是被换命了。

    但这是她现在唯一打听出来的消息。

    假设,她被换了。

    那么这个人,是王静美吗?

    她忍不住伸,拿过桌子上的镜子照了下自己。

    两条辫子柔软地垂在胸前,松散的空气刘海,她依然纯美动人,眼波一转,动人心魄。

    身上普通白衬衫,蓝裤子,但她的颜值能抬高衣服的档次,身材爆表能提升衣服的品味,只是上午一个鸡腿下去,虞浓觉得胸前衣服都有点紧。

    鸡腿果真营养得很啊

    她现在看起来,依然花娇人更媚。

    这才放心地放下了镜子。

    想了想,她打开了魔方,打开前看了其它三人一眼。

    她心将床铺的幔帐放下来,幔帐是以前的那种旧款,很厚,透气性不太好,但很方便遮挡别人视线。

    这次她想做个试验,从魔方里拿东西。

    她摘的是红枣。

    巧克力红枣像一个个糖葫芦一样,挂在树上。

    虞浓慢慢地摘下一个,一边摘一边观察周围,没有少。

    摘了三个,周围的枣没有反应,但虞浓在摘第四个的时候,右前方的一个红枣,突然平空消失了。

    虞浓顿住。

    她抿了抿唇。

    接着,她又摘了一个,没有反应,在摘第八个的时候,旁边的一个巧克力枣儿又在虞浓眼皮底下不见了。

    她摘下来十个巧克力枣,有两个不知所踪。

    所以,若是换命的话,竟然连她魔方里运气得到的东西也能被换走吗?

    好在,对方并不是无所不能。

    似乎只能换走她十分之二的美貌。

    十分之二的气流,十分之二的枣儿。

    可单是这种程度的话,她不至于一进入噩梦里,就差点死掉啊

    知青宿舍旁边的大树上,蝉鸣声响亮。

    关荭被吵醒,破口骂道:“早晚我要去树上把它们全捉了下油锅炸,可讨厌的东西!”

    康瑗出去洗衣服,郁书慧睡了会也醒了笑着:“我们家乡那边叫金蝉,夏天的时候,好多人捉,没

    肉吃的时候就爱吃它,可以干炒,炒完嘎嘣脆,吃起来很香,有股鸡腿味儿。

    虞浓将幔帐掀起来。

    “静美?你怎么回来了?”外面传来康嫒的声音。

    “我正好路过咱们大队,特意来给你们送喜糖。”

    “这怎么好意思,快进来!”

    接着有个女知青笑呵呵的与康媛一前一后走进来。

    一进来她见到的就是虞浓掀起幔帐,露出了一张精致绝美,雪肤乌发的脸蛋。

    唇色鲜红如樱,美得如诗如画。

    王静美站在门口,愣了一下。

    “怎么啦?进来啊,你这才走了几天,来宿舍还认生啦。”康瑗打趣道。

    王静美目光闪烁,惊疑不定地看着虞浓。

    虞浓的目光也极不客气地将对面的王静美,从上到下,从下到上,打量了一遍。

    不对。

    不太对。

    虞浓的两成美貌,就抵普通人的六成,如果本身再有点颜值,那也是个清秀美佳人。

    可王静美的名字里虽然有美字,但她本人长得却一般般。

    不但有点微胖,还是圆脸。

    和美根本沾不到边,最多算五官端正。

    难道猜错了?根本不是换命?

    或者她本人原来长得奇丑无比?

    虞浓静静看着王静美没有话。

    其实心头思绪在翻涌。

    王静美被康瑗一,才回过神来,尴尬地笑了下:“怎么会,哪怕我嫁人了,咱知青点也永远都是我的娘家。”

    关荭和王静美是好朋友。

    王静美一来,就被关荭拉自己的床铺,“静美,你看起来胖了一点,比原来白净了些,你嫁过去怎么样?听你嫁的人是村长的侄子,在城里粮油店工作?他还找关系把你安排进了供销社,你可真有福气!终于脱离了咱们大队,回城里了,不用天天在地里熬年头。”

    虞浓听到关荭的话,看样子王静美的长相和原来没什么区别。

    但听到福气时,她又看过去,虞浓现在都有点疑神疑鬼了。

    “正好供销社缺人,我对象他跟那边有点关系,就把我弄进去顶班了,只是临时工,还不知道能不能转正呢。”王静美语气出乎意料的好,完,她又往虞浓那边看了一眼。

    “那也不错啊,听供销社的福利可好了,逢年过节都会分东西的!”关荭在旁边羡慕的要死。

    大队这边地里的活儿,她真的干得够够的,如果能找到像王静美对象那样城里正式职工,她也把自己嫁了,可是,这边大队的人都是农村的,没有几个像样的,嫁了她又不甘心,男知青那边,楚瑜倒是好的,顶尖的,可谁想敢肖想他啊,人家那家庭也不会找她们这样的工人子女。

    楚瑜那个人看着好话,对知青点的事也上心,但实际对她们女知青很避讳,刚来知青点的时候,有几个女知青看上他,想跟他处,但只要露出这样的意思,人家就躲着了,话也不接你的话。

    追也白追,慢慢的就知道他没这意思,也就没多少人痴心妄想。

    其它几个男知青也都苦哈哈,结不结婚没什么区别,都要下地干活。

    她们这一批知青里,只有王静美嫁得又快又好,看看这才几天,她皮子都养白了,再不是之前一起上工时,晒得黑乎乎的样子了。

    “静美一来,就跟队长家的媳妇一见如故,好得跟一个人似的,听还是同乡呢,静美的这个对象,我听也是队长媳妇牵线搭桥,是吗?什么好事都赶在

    一块儿了。”郁书慧也在旁边笑着话。

    同乡?虞浓又装作在桌前翻书的样子。

    这两个字吸引了她的注意,也就是,队长的媳妇也是芸南的?

    关荭忙:“静美,那你也跟队长媳妇,帮我也找一个差不多的,知青点我都住够了。”

    王静美只笑了下,没话。

    旁边的康瑗啐了口她:“差不多得了,哪有这样找人拉媒。”然后她转头跟王静美:“你这是遇到好人了,队长媳妇是姓郑吧?我记得叫郑敏,郑姐人真的和煦,对咱们知青可热情了。”

    王静美没接话,反而看向坐在椅子上一直不话的虞浓。

    “我看着,虞知青怎么变样了?比我走的时候看起来气色好多了。”她好像很吃惊的样子。

    “呵,不用下地,在宿舍里天天睡觉,醒了吃现成的,气色能不好才怪。”

    虞浓心里急,又听着烦,她一时没忍住,顶她道:“知青食堂的粮是队长帮我交上了吧?我寻思着也没吃你关荭家的大米,没喝你家水,没在你关家门口要过饭,我气色好不好,上不上工,睡不睡觉,关你屁事啊?你算老几,管好你自己得了”

    “你!”关荭气得嗖一下站起来,“你什么?”

    虞浓梗着雪白的脖看她,露出了气人的微笑。

    “好了好了。”王静美和康瑗立即拦着:“都是一个知青点的,还是一个宿舍,低头不见抬头见,有什么可吵的。”

    关荭气乎乎地坐下了。

    “好啊,我看你不上工,下个月吃什么喝什么,到时候我肯定不会让知青点的知青接济你一粒米!”关荭发狠道。

    虞浓都气笑了,“我好怕啊!”她笑出声:“放心,我要饭都不会跟你要,你就是有座米山,在我眼里也是粪堆,ye”

    她完做呕吐状,把关荭气个半死,脸都涨红了。

    “好了,静美好不容易来一次,你们吵什么。”康瑗呵斥了一句。

    然后就跟静美起话:“你看她现在生龙活虎的吧?她昨天病得都起不来了,夜里又吐又发烧,早上我叫她,都没有反应,没想到中午好多了。”

    “是吗?”王静美眼神闪烁,喃喃道:“她可真是福大命大啊”

    虞浓眼睛一转,直接问坐在关荭床上的王静美:“我听,你家乡是芸南的?和队长家的媳妇是老乡,那队长家的媳妇也是芸南人?”

    王静美听完怔了下:“好像是吧,你听谁的?”

    虞浓微蹙烟眉,是就是,不是就不是,什么叫好像是吧?

    “那你们是不是知道,芸南有个邪术,改天换命术啊?”虞浓盯着她,决定开门见山,敲山震虎。

    她明显看到王静美神情慌乱了下,但很快她平静下来,扯了扯嘴角:“那倒没听过,就算有,也是封建迷信,现在我们是知青,来这里积极响应党的号召支援农村建设,要打倒一切牛鬼蛇神封建迷信!我从不信这些,希望虞知青也能有这方面的思想和觉悟啊。”

    虞浓立即回道:“虽然但是,换命术不是你和人聊天的时候的吗,我们都听到了,你不会忘了吧?”

    王静美一下子站了起来,脸色都变了:“没有的事,我没有过,你不要乱。”完她飞快地从包里取了一个纸包:“这些喜糖,你们拿去分一分,我是挤出时间过来看看你们,下午还得回去呢,我先走了。”

    “啊?”康瑗反应过来:“那静美你以后,多过来我们知青点看看。”

    关荭接过了糖,白了虞浓一眼,也道:“有时间,我去供销社

    找你吧”

    郁书慧没话。

    王静美不自在的笑了笑,“行。”

    完就离开了,出了知青点,她路上没有停留,匆匆赶去了队长家。

    中午,天热得烤死人。

    郑敏将门前的虫子赶了赶。

    扫了扫身上的灰,进了房子。

    王静美已经走了。

    她一进去,就见女儿于哝没有在床上躺着,而是坐在凳子上。

    于哝的相有点像于队长,普通了些,但是现在再看,脸上已经有了几分美人胚子的轮廓。

    她正照着镜子,看不够的样子,一脸喜滋滋。

    皮肤好了,牙齿白了,以前稀疏发黄的头发,也变得又浓又密,下巴也好看了,

    她一见到郑敏就高兴地:“妈,你看我,我病好了以后,是不是变得很好看?”

    郑敏看着女儿,满脸宠爱,笑着:“嗯,我家哝哝什么时候都是个漂亮丫头。”她走过去,伸轻轻摸了摸女儿的头发。

    于哝从多灾多难,从牙牙学语,郑敏就为她操碎了心,一直心冀冀养大,这一生她只有一儿一女。

    她们一家人,哪个都不能少,一个都不能少!

    “妈,我今天又拣到一个东西,你看!是火腿!还拣到了两个枣,好好吃啊,我从来没吃过这么好吃的东西,早上的鸡腿,我也好爱吃啊!不知道以后还能不能拣到。”

    于哝回身抱住了郑敏的腰。

    将她吃了一半的火腿,凑到郑敏嘴边。

    郑敏慈爱地看着她:“能,你会天生漂亮,长命百岁,福寿财侣四角俱全,你这辈子,是上上好命,会好好的结婚生子,有疼爱自己的丈夫家人,你是活在妈妈祝福里的孩子,你吃吧,妈妈不吃。”

    看着女儿于哝笑嘻嘻,又吃起火腿,看着她细细地品尝着,用牙齿慢慢的咬,轻轻地磨,想把每一寸美味的滋味都留在口中。

    “希望以后,能多多的,掉下许多许多的肉”

    岂有此理!

    可恶!

    虞浓正待在宿舍,专心蕴气术,宿舍里其它人上工去了。

    知青宿舍只有她自己,她根本没心思理会上工这种事。

    虽然只抽掉十分之二。

    但这十分之二不止气流啊,是她所有整体,精神肉,体,运气加在一起的十分之二。

    而且很明显容易饿,只坐了一会,就腹中空空,她不得不打开魔方。

    枣她吃过,鸡腿不能再吃了。

    最后她取了参果百花水,摘了根火腿。

    取参果百花水没什么异常,但从树上摘火腿的时候,又掉落了,这次不是别的火腿消失,正是她摘的那个,嗖地就从上不见了。

    是不是岂有此理?

    过分了,真的过分了啊!

    叔能忍,婶也不能忍啊,这是在虎口夺食啊,简直蹬鼻子上脸!

    这棵火腿树,有两百多根大火腿,一串串挂在树下,供虞浓享用,虞浓享之不尽,她能吃很久,到现在也没有吃上二十根。

    虞浓不介意东西分享给别人吃,但是从她里旁若无人地拿,这就可恶了。

    偷她吃的,偷她喝的,偷她精神,偷她健康,偷她气运,还盗她容貌。

    就是只狗都忍不了啊!

    她磨着牙,握成拳头放在膝上,旁边就是窗户,桌子上的暖壶紧紧的盖着,窗户传来一阵阵凉凉的风,下午

    比上午凉快一点,蝉鸣又开始叫个不停。

    有什么办法?有什么办法能驱逐她现在这种状态。

    虞浓想来想去,从噩梦,想到现实,最后想到笔记。

    她脑袋突然灵光一闪,上个梦里,笔记里的梦魇术发动了。

    它对鬼有用!

    不知道对她现在身上的状态有没有用。

    她立即正襟危坐,盘腿在床上,闭目打算试了一下。

    反正有没有用,也不会有损失,最过头会晕一下下。

    就在她试图运转梦魇术的时候。

    另一边于弘盛于队长家里突然传来一声女子的惨叫声!

    幸好队里的人大多上工了

    听到惨叫声的时候,郑敏正在厨房,等她冲进卧室时,看到刚才还在吃东西的于哝,嘴里的东西吐了一地,捂着头在地上打滚惨叫

    郑敏脸色大变,跑过去将女儿抱起来,心疼的要命。

    虞浓只觉得体内的气流瞬间增长了好多。

    不止是气流,还有流失掉的精神和体力。

    就像很多意外跑掉的鱼儿,又钻回里来一样。

    而且她的气流,竟然比进入梦境时,还要多一点,几乎有一根筷子那么长了。

    但哪怕这样,虞浓也没有很高兴。

    梦魇术启动成功了,所以呢?那个东西到底是什么?

    如果这东西,是换命术之类的邪术

    肯定会有反噬。

    她眼神闪了闪,突然起身,她打算去于队长看看,她虽然也怀疑王静美,但王静美没有变漂亮,很可能不是那个借她命的人。

    那么,和王静美是同乡的于队长媳妇郑敏,就是最可疑的人了。

    刚才她的梦魇术启动成功,还回来那么多气流,她敢肯定,借她命的人现在不太好过。

    所以,她要去看看,去确认一下,是不是有人借了她的命,一看便知,至少要见到郑敏这个人才行。

    虞浓起身穿了鞋。

    直接出了知青点,向于队长家走去。

    队里正在安排队员干活,抽水浇地,拔草施肥,挖沟排水,整理梯田。

    知青点十四个人,分了三拨,楚瑜在第一大队这边挖梯田。

    挖了一会,就汗如雨下。

    主任过来了,于队长家有事,下午没来,他过来监工,见到楚瑜,一脸为难地走了过来。

    “楚啊!”

    楚瑜听到声音,将铁锹插到地上,抹了下汗湿的脸颊,抬了抬下巴问:“怎么了余主任?”

    “是这样的。”主任犹豫道:“你们知青点的人,有两个人跟我反应,虞知青她病已经好了,却躲懒不上工,在宿舍睡大觉,你看,我也有心照顾一下病号,可大家都看着呢,这么多双眼睛,这样是不是影响不好?要不,你把她找过来,上个工,我给她安排最轻松的话,保证累不着,就是工分少了点,但也没人再盯她了不是”

    楚瑜一听,冷下脸:“我不去,你找别人吧。”

    “那让陈勇跑一趟吧。”

    “等等。”楚瑜想了想,叹了口气:“还是我去吧!”完铁锹又插到土里。

    然后一个冲刺跃跳,跳上了梯田。

    拿着毛巾擦了擦脸,向知青点走去。

    主任还在后面:“你好好劝劝,大家都是好同志,干多干少谁也不会她什么,但这工还得上”

    否则以后,她吃什么,大队或者

    知青点,也不能白养着她。

    “知道。”

    楚瑜走得很快。

    他还没进知青院子,就远远看到虞浓的身影。

    雪白的上衣,蓝色的裤子,清清爽爽的,整个大队,都没有比她收拾更干净的人。

    人人都要上工干活,汗流浃背,谁能有她悠闲娇贵,天天有时间收拾自己。

    见她往队长家走,他想到什么,眉头一蹙,几步过去,拉住她:“你去哪儿?”

    一看是楚瑜,虞浓先是眼前一亮,然后想起他中午时的话,又横眉怒对。

    气道:

    “呵,我能去哪儿,我去队长家问问,看我能不能换个窝窝头给我爸!”虞浓心中又是羞恼又是悻悻,弄他点阳气,怎么那么难!

    谁知道楚瑜一下子变了脸。

    脸直接成了锅底。

    “虞浓,你好样的!你给我过来!”他上去就拉住了虞浓,往知青点走。

    虞浓本来想甩开他,她有正事呢。

    但楚瑜一拉着她,阳气就来了,她犹豫再三,考虑了一会儿,于队长家的事,明天可以再去打听,实在不行,她可以去队长家,直接在她家里启动梦魇术,看郑敏的反应。

    但阳气可不是随时能吸到的。

    这个楚瑜可气了,看看,连裤腰带都系得那么紧

    于是她痛苦并快乐地被一路牵着回知青点了。

    好在一丝阳气也没放过。

    楚瑜直接把她带到了女知青宿舍门口,他回身看着她,半天,几乎是咬牙切齿:“你是想给你爸爸捎东西对吧?我给你捎,你,都捎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