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把药 拿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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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对劲?

    什么不对劲啊?

    虞浓看了楚瑜一眼,她见楚瑜目光一直在五个人之间徘徊。

    楚瑜虽然只是协警,是政府招收的编外人员,但是,他真的很有天赋。

    他是在市局里的办案队做辅警的,队里的队长,非常喜欢他,不止一次让他考进来,每次有案件都会带上他。

    其实很多人不知道,警察也是个需要联想力,想象力的职业。

    许多东西在没有线索的时候,或者只有一点点线索的时候,为了调查到下一个线索,是需要不断地去想象犯罪动犯罪过程犯罪可能性的,假设已经是他们的口头禅了,直到靠想象力找到下一个线索,最后再将所有线索拼盘在一起,去想象推理整个过程,再找到犯罪链。

    就像现在,楚瑜在看到那个纹身的时候。

    立即联想起一件事,是件很微不足道的事情。

    但在在这时候出现,就很让人在意了。

    半年前他记得市有一个很轰动的案子,他所在的警局与市警力有联动,队长当时带人过去,带了他和另一位辅警,犯罪嫌疑人有张照片贴在白板上,他当时扫了一眼,肩膀上也有同样的纹身。

    一棵树,树上长了一只眼睛,这个人连杀数人,在绿化带被逮捕的时候,十分癫狂,楚瑜就在现场,那时候他了一句话:老子就是神,无所不能的神!

    飘荡在当时所有人的耳朵里。

    楚瑜在这样的地方,看到了一个一模一样的纹身,这足够联想到很多事情。

    比如,通常有同样纹身的人,可能是一个组织,团体里的人。

    有同样纹身的人,现实里会有一定联系,尤其是这种并不常见的纹身,比如亲兄弟,好哥们,或在一个时间段内,做过同样一件事的人,甚至可能是有同种目标或信仰的人,若将两人轨迹一对比,总能找到蛛丝马迹。

    楚瑜是凭直觉感觉到不对劲,但这种不对劲,又不足以让他冒着外面倾盆大雨,和鼠灾的危险,离开这间仓库。

    所以,现在的情况,只能心些。

    因为以他的能力,也只能保护虞浓一个人,他刚退伍一年,体能对付三五个普通人,还有些把握。

    权衡之后,他还是打算与这些死里逃生的人,在这件仓库里待上一夜,捱到明天雨停,最好什么事都不要发生。

    最后一行十三人,全部进入了仓库。

    仓库的大门,缓缓的闭合。

    虞浓回头看了眼门,和门口那个关门的瘦男子。

    然后转回来,四下察看这间仓库,她的目光懵懂又警觉,一边观察各种东西,一边摸索地抓住楚瑜的衣袖,很自然地顺着衣袖里面,指往里钻,然后揪住了楚瑜衣袖里面的臂。

    她都能感受到,楚瑜微微一用力,臂上浮起的血管,她还用食指和拇指轻轻捏了下,又企图将凸起的血管按回去。

    不过,这都是她紧张时候的动作,无意识的。

    她为什么紧张?

    因为!她躲过了第一轮啊!

    从她逃出来,却没有回到现实,她就开始紧张了。

    她最后为什么会射出一百枚冰针啊,并不是她有多圣母,当然能顺便救到人更好,但她的主要目地是想要企图找到那个要杀她的东西。

    因为只有杀掉那个东西,她才能回到现实。

    但可惜,一百枚冰针下去。

    盲射一番。

    毛都没有,她没有回到现实,而是逃出了第一轮的死亡危险。

    这就,让人很难过了

    第一轮就这么凶险,群体攻击啊!

    数百上千的老鼠的攻击,她除非全部灭杀,否则她上哪找回到现实里的契。

    而且,很可能要灭杀所有的老鼠,才能回到现实,当然,这只是她的猜测。

    但那岂不是等于完不成吗?根本做不到啊。

    她来梦之前,本以为自己有了两百枚冰针,很牛了,不天下无敌,至少自保能力足足的,她甚至觉得自己都能反过来保护楚瑜了,够了吧?这些够用了吧?

    结果

    两百枚冰针,别自保了,逃都差点没逃出去。

    对几百上千只老鼠,两百枚根本不够。

    这是明晃晃地逼着她进入第二轮。

    卑鄙!

    第一轮就这么凶险,第二轮虞浓都不敢想。

    她能不紧张吗?

    尤其大环境还不太好,以前都是很正常的环境下出现的危,但现在,是危急的环境,出现更危急的事件。

    双重危险,然后楚瑜还告诉她,不要离他身边太远,这些逃出来的人里面的,很可能有危险人物。

    好家伙,她耗费冰针救出来的人,竟然还有坏蛋?

    这是内部,外部,全都都危险啊!

    而且她现在耗费了一百枚冰针,体内的气流一下子没了一半,一半的积存啊!

    气流在关键时候,就是她的第二条命,能替她抵挡多少危险,它只剩一半了,这让虞浓很没有安全感,所以指才会不自禁地钻进他衣袖里,企图贴着他皮肤,多吸一点阳气。

    可是现在,气流的增长光贴贴,能吸到的阳气,就很微弱很微弱了,贴在一起一天,也回不了十分之一的血,虞浓心里又矛盾又紧张,挣扎的厉害。

    她不和楚瑜在一起,遇到这样的危险,体内的气流就会用一点少一点,没有阳气融合,这样恶劣处处凶险的环境,她熬个三天就玩完了,还有可能透支气流,三天都支撑不到,如果找不到回到现实的契的话,这个梦,就是她人生的最后一个梦了。

    可是跟在楚瑜身边,却又将他拉入到这样的危险中,如果没有跟着她出来,楚瑜现在恐怕还在出租房里吹着风扇,看着电视,吃着西瓜,或者舒服地躺在床上补眠,不会这样一路凶险,颠沛流离。

    但是现在,什么都晚了,楚瑜已经入局了。

    而虞浓心中也隐隐有预感,自己接下来将要面对的第二轮危,也许在今晚,也许在明天,也许在几天后,总之将会无比凶险,没有楚瑜和阳气,她将必死无疑。

    她的指紧紧抓住楚瑜的臂,内心不断地拉扯,里也不断地用指捏着他的皮肉,她已经习惯了,指没事的时候,要么捏他上的皮肉,要么捏着他腿上的皮肉,有时候床上会捏他耳垂,睡觉还会捏着他耳垂睡觉,就很依赖他。

    而且楚瑜也很惯着她,随便她捏,捏疼了也不会让她松,没想到梦里的楚瑜也是,也没有抽出臂,随她乱捏一通。

    她拉扯,她煎熬,她满心都是烦闷,这怎么办才好?

    又是第二轮开局!

    真想骂人!

    一行人进入仓库后,所有人还在心地四下观望,那五个打工人,已经开始四处翻扯箱子了。

    其它几人看着这五人,面面相觑。

    他们只是借人家仓库避避雨,要这么凶残的吗,把人家仓库里的箱子都撕开了,里面的东西都翻落在地。

    大概觉察出这些人不好惹,其它人聚拢在一起。

    那个中年男人忍不住出声道:“哎,伙子,别把人家仓库的东西弄乱了,到时候人家告我们,要我们赔偿怎么办?”

    只见翻箱倒货的几人听到后,都笑了,陈勇双抱在一起,痞气怪声道:“大爷,你这话可不能这么啊,你哪只眼晴看到是我们把东西弄乱了?这明明是老鼠弄乱的现在外头闹鼠灾,死了那么多人,我他妈脚趾都被咬伤了,我找谁告去啊?我还想找人赔偿呢,厂子的人来找,就让他们找老鼠赔啊是吧!”

    完,惹来其它四人一阵嘻嘻哈哈的怪笑声。

    一看就不是什么正经常人。

    粉上衣和黑裙子两个女孩,还有另外四个人,互相看看,都没作声。

    楚瑜目光在架子那边看了眼,然后拉了下虞浓,低声:“过来。”然后轻轻攥着她的腕,将她往仓库那边拉了一下。

    两人脱离其它人,绕过一排排的架子,往里面走了走。

    这边层层货架,暂时没什么人,虞浓跟在他身后,不知道楚瑜在寻找什么,他目光在架子上,上下搜索,还会看看箱子外面的标识。

    虞浓则跟在他身后,眼睛几乎都在他身上,心里想得全是,怎么得到阳气!

    她现在身体少了一半气流,要想补回来,打坐一夜可以恢复,但是,她需要与一半与气流同样多的阳气融合,否则一夜之间她就冻成霜了。

    如果光靠贴贴,打坐只能恢复一半气流的五分之一,太慢了,太慢了!

    她盯着楚瑜的背影,最快的方法,就是和他

    能一下子就是阳气满格。

    可是条件不允许,这样恶劣的环境,她们也不可能在这边

    那就只有亲亲了。

    亲个十分钟,大概能恢复一半气流的五分之一,如果多亲两次,能回来五分之三,剩下的一夜贴一贴,就有五分之四,应该差不多就满了。

    她真是为了阳气,精打细算,心里反复琢磨,算到了骨子里。

    楚瑜往里面走,终于在一个架子上找到了。

    厂的仓库,各种东西都有,应该会有劳保库,里面有些毛巾和工作服之类的东西。

    虞浓身上的外衫都被雨水打湿,他身上的衣服还好,是速干类的,现在已经不贴身了。

    但虞浓不行,衣服一湿紧贴在身上,灰色的轻薄棉吊带,一湿,就能看到里面的粉色罩罩,再加上她头发都滴着水,也怕她感冒,所以他拉虞浓过来。

    不过只找到了毛巾和套之类,没有工作服,应该是发完了。

    毛巾也行,楚瑜赶紧拿了一条棕色的,全新的,虽然是工厂的东西,但也没办法,都进来了,用了人家的东西,是要赔的,明天出了这里之后,这边的情况肯定要上报,总之,那都是之后的事了。

    他现在就是想拿条毛巾给她擦干湿发。

    虞浓正瞄着他身影,眼睛直勾勾的,心里想得都是阳气阳气!嗯,得找个什么借口亲呢,毕竟梦里两人可是陌生人呢。

    结果就看到他拿了条毛巾给她。

    找了半天,找了条毛巾吗?

    她怔了下,看了看高自己大半个头的楚瑜,他头上还滴着水呢,短发被水浸得湿漉漉,脸颊也有水淌过,他没擦一下,先把毛巾给了自己。

    虞浓听着很远那边传来搬东西的声音,闻着仓库里特有的化学品味道和汽油胶皮味,但她没有接他里的毛巾。

    而是慢慢地,抬起,将身上披着的防晒衣,轻轻拖了下来。

    露出了被水浸得半湿的曼妙身材。

    楚瑜看她脱下外面的罩衫,就有些不自在,目光移开了,往外面看了看,没有再落在她身上。

    虞浓把那件轻薄的防晒衣,挂在了旁边的架子上,这东西湿了黏在身上不舒服。

    然后就看到楚瑜移开了视线,里还朝她举着毛巾。

    可虞浓哪管什么毛巾啊,她的目光都放在了他微抿的薄唇上。

    在她眼里,那里面都是阳气啊!

    然后她就莽上去了。

    她不会铺垫,她跟楚瑜求阳气,一向是个直球,想要我就冲上去。

    所以,面对比自己高半个多头,一八七的楚瑜,她使劲踮脚,要扳着他肩膀,才能够到,她就撅起猪嘴,亲上去了。

    刚碰到他,一股阳气眼瞅着就要吸到了。

    楚瑜就反应过来了。

    他抓着她柔若无骨的雪嫩臂,立即将她拉远自己。

    “你”他眼睛里明显挣扎又复杂的情绪,看着眼前这个俜俜婷婷的身影。

    他心在动,心如水中的涟漪一般,一荡一荡,不断扩散,可是理智又阻止了他,他嘴唇紧抿,看着极其冷静地道:“你和江俊,是男女朋友,江俊和我,也是很好的朋友,我们”他几乎是从喉咙里挤出来的声音,如果不是现在仓库里很安静,虞浓可能都听不清。

    他话里话外的意思,虞浓懂,不就是,朋友妻,不可戏,尤其那个朋友兼室友才离世,这样不对,她知道他要的是,我们这样不对!

    没想到,楚瑜的道德底线还蛮高的。

    虞浓是属于那种,我一股作气冲上去,但如果失败了,她就泄气了。

    被抓着臂移开,只来得及碰一下他的唇而已。

    嘴唇上还有酥酥的触感呢,就被拉开了。

    这时的心情,简直低落得很,她一失败,心情就不好,一不好就想生气了,她一生气就不想理人,所以虞浓嘟着一张脸,就想从楚瑜里将自己臂挣出来,腰一扭,转身就走,拉倒,不给她亲,她决定一时不理他。

    结果楚瑜反而抓着她不放了,无论虞浓怎么使劲挣动,她使劲挣一下,停一停,他不松,她再使劲挣一下,看他,还不松。

    虞浓来气了,开始像孩子一样,甩着马尾吭吭唧唧反抗了。

    可是面前楚瑜,箍住她,紧紧的,好像有话要问她一般,吱唔道:“你和江俊,你和他,你们”仿佛这话烫嘴,怎么也不出来一样。

    虞浓梗着一张脸,仰着道:“我们怎么了?你啊!”

    “心声。”楚瑜看了眼周围,然后犹豫了下问:“你,我看到你在他房间里打地铺”

    正常的男女关系,应该不会让女孩打地铺,所以他想问清楚,为什么?是吵架?还是有什么别的原因。

    虞浓这时候挣也挣过了,冲他发泄也发泄过了,这会儿,她有点不好意思了,不知道为什么,在楚瑜面前她就会一会儿高兴,一会生气,有时候都控制不了自己。

    生完气又心疼了,她欺负他干什么呢,他陪自己千里迢迢远赴这边,遇到这么多惊心动魄的事,他都一点也没有理怨过她

    她干嘛还要让他心里七上八下,挂念这些东西。

    想了想,她从兜里拿出,虽然没络了,但是点开对话框还是能看以前发过的语音。

    然后她调音量,点开,放到他耳边。

    大概看出她要做什么,楚瑜松开了她的。

    他正背对着架子,架子上摆了许多东西,在那些箱子和塑料绳子套中,他轻轻地向虞浓低下头,凑到她举在自己耳边的听筒处,然后里面传来了江俊的声音。

    “行啊,这事我同意了,我们聊两年,现实只见过两回,要不你这次回家,先到我这儿来?咱们演演情侣,合适的话,我就勉为其难,给你扮回男朋友,谁叫咱们是闺蜜呢?”

    “我g身份,你可不能告诉别人啊,我还没有跟家里人出柜呢,要是出柜了,能被他们打死,但我也不想和女人结婚,干嘛害人家姑娘呢”

    “我,没有白给你扮男友的事,你也得给我扮女友,咱们互相利用!”

    “我跟你啊,我就是喜欢男的,对女人没感觉,也就是你,长得漂亮,我有那么一点点喜欢,主要是,我是颜狗!”

    “哇,我的乖乖,我最近超迷我的合租室友,我跟你讲,长得超帅,是我的菜,肌肉”

    到这里,虞浓一听就不对了,赶紧将关了,呵呵

    江俊的室友,那不就是楚瑜嘛。

    楚瑜听完,看着虞浓那脸色,一会高兴一会又严肃,一会松了口气,一会又紧张,一会红,一会白的,很是精彩。

    虞浓看着都想,你唱京剧呢?跟我在这演变脸呢?

    最后楚瑜吐出一句,“你胆子太大了,见过两次面的友,就敢跑到他出租房里,还和他睡在一起,你怎么知道他是真的,还是假的?如果是骗你呢?现在很多骗子,就会扮g骗你这种这种天真单纯的少女,知道吗?”

    虞浓本来以为他听完,会欣喜地来一句:“真的不是情侣吗?”然后欣喜若狂,两人再亲亲十分钟以上。

    但没想到,一开口,竟然是训她。

    好嘛,期待过高了,她一脸不高兴地拿回,低头摆弄,心里不耐烦,谁管真的假的,她进梦里的时候,又不是从面基开始的

    楚瑜低头盯着她,脸上虽然是责备,但他看不到自己,如果能看到,会发现,他的眼晴亮的发光。

    虞浓摆弄了两秒,想了想,她是要阳气,又不是来挨训的。

    在他低头,语重心长,还要再提醒她的时候。

    虞浓又一次抬头,然后再凑了上去,再试一次,这次他要再不亲,就拉倒,只能靠晚上贴贴弄点阳气了,唉!那能怎么办呢。

    楚瑜也不配合。

    她是抱着再试试的心态,毕竟她已经解释了,她和江俊不是那种关系,一开始就是假扮的,就没有朋友妻不可戏这个条件限制。

    她亲之前,还特意提醒他,眼睛盯着他的唇(阳气),声地:“要亲亲”

    然后嘟着嘴亲上去,以为楚瑜有可能,还会拉开他,但没想到,这次她试探地轻轻贴一贴,他没有推开她,接着她就胆大了。

    为了能得到亲亲十分钟,补回损失掉的五分之一阳气,她简直对梦里的楚瑜,使出了吃奶的劲儿,勾着他亲亲。

    什么鱼绞尾啦,绞龙杀啦,轻烟慢屯一浪飞一浪。

    花式多着昵。

    梦里楚瑜一个清清白白的黄花大帅哥,哪见过这种场面,他一张嘴就输了。

    耳朵红得像滴血,却还在尽力配合她身高地低下头。

    虞浓如愿以偿地得到了阳气。

    亲了十五分钟!

    虽然看起来时间挺长的,但是因为两人都很投入,感官很刺鸡,一个震撼到笨拙,另一个吸阳气吸到忘我,恣意地在他口中划地盘。

    这里是我的,这里也是我的,这这这,都是我的,在人家嘴里抢地盘,人家还让着她,让她抢,不亦乐乎。

    所以时间就觉得飞快。

    直到有人过来了,都走到了他们这一层架子处,忘我的两人,楚瑜才如梦初醒地警觉,一把推开她,然后将她往自己身后一带。

    还发出一声,不舍的**。

    那个人走过来,第一眼看到的是楚瑜,楚瑜里还拿着毛巾。

    来人一米七五的个头,跟陈勇是一伙的,是典型打工人长相的男人。

    “毛巾啊!在哪儿,我拿两条。”着就朝楚瑜走过去。

    楚瑜拿一条就够了,两人就够用他没有多拿,这个男人过去,就将那一大包毛巾全拿走了,一条不留,绝了。

    而且他拿得时候,看到了被楚瑜挡在身侧的虞浓。

    楚瑜比较会装,表面看不出脸上有什么,但虞浓不会啊。

    她单纯的露在了脸上。

    亲得脸红扑扑,嘴红通通,眼睛里像漾着春水一样,惹人怜爱,楚瑜可喜欢在那个的时候,亲她鹿一样的眼睛了。

    只要是有过经验的,一看虞浓就知道刚才两人在干什么了。

    对方在虞浓的脸上和灰色吊带胸前看了一眼,实在是太惹眼,太漂亮了这女孩。

    他露出了嘿嘿一声笑,笑完见到楚瑜脸色不好,目光冷冷地盯着他,伸将自己女朋友挡在他身后,对上了他的视线。

    那人一看,楚瑜比他高半个头。

    面对比自己的高的人,矮的那个心理上本身就露点怯。

    他哼笑了一声,没话,拿东西转身掉头走了。

    走出几步,还回头通过架子空隙,望着他们。

    待人走远了,楚瑜才回头:“这几人,都有点问题,要心些。”

    虞浓这时候阳气又足了,她正急着运转蕴气术,开始炼化融合,不出意外,可以回来五分之二的气流。

    “嗯嗯。”

    楚瑜这时心情极好,语气异常柔和,看着她,他轻轻咳了一声。

    然后开口同虞浓商量,商量的声音好似情人低语,似春风吹过。

    “我们到前面看看,找个地方休息,好不好?”

    一听他这声音,虞浓就开始扭捏了,还想要亲亲的话在嘴边,但到底羞耻心作祟,在他目光注视下,扯着他的衣角,摇了摇,“好。”

    楚瑜看着在他面前撒了个娇的虞浓,心头莫名地漫起一丝甜意。

    等到两人走到架子前面的空地时。

    发现,场地里逃生的十几人,已经分成两帮人,一帮人气焰嚣张,一帮人气愤无比,僵到空气都凝滞了。

    “怎么啦?”虞浓一出去,看着好像气氛不太好,急忙问旁边的粉色短袖女孩,她还抱着身前的黑包,包背挂在肩膀上。

    见到虞浓,她眼前一亮,她有点娃娃音,眼睛看了下她身边的楚瑜,然后又飞快地看向虞浓。

    “这些托盘上面有箱子,那五个人,把其它托盘的箱子,都搬到了那五个托盘上,叠得高高的,然后他们睡在上面,这样,其它托盘上就没有箱子了,就只能睡在托盘上”

    后面的话没,但是看到的人就明白,一旦有老鼠冲进来,那当然是高一点位置更好,低的位置那不是一下子就被老鼠吃了。

    这些人的作法就是完全不管其它人死活,而且一下子占五个托盘,这种托盘很大,明明一个盘可以睡两个人的。

    见过有街霸,路霸,车霸,麦霸,就没见过这种托把!

    所以其它六个人就很愤怒。

    这种行为,实在是惹人厌,但是他们六个人虽然人数多,可两个女孩子,两个学生,还有个销售,还有个中年男人,再看人家五个人,个个身强力壮,惹不起啊。

    见楚瑜过来了,那个中年男人眼睛一亮问楚瑜,能不能去跟这些人商量商量,大家一起逃难出来,互帮互助嘛,这样行为多恶劣。

    但楚瑜是不可能去商议这种事。

    他带虞浓出来的时候,就对虞浓过:“我们的目的,是熬到明天天亮雨停,想办法离开松阳镇,其它不必要的摩擦,越少越好,遇事要冷静,别冲动,做什么决定,要选对自己最有利的,而不要选情绪上最爽的。”多少案件都是情绪误事,他见太多了,能活到最后的,都是能够隐忍布局的人。

    楚瑜看了眼,这种抢箱子抡高低的做法,实在幼稚,老鼠真的要进来了,那他们全都得爬架子。

    坐箱子上有用吗?那箱子,老鼠蹭地就上去了,不过是多走两步而已,他看了眼中年男人,他是年轻,但他不傻。

    与其跟他们吵,倒不如想想别的办法,他拉着虞浓转身就走。

    无论这些人怎么起冲突,楚瑜首要的,是保护好虞浓,其它都是次要的,他在这里,不是只顾自己一个人的。

    这个库房,托盘并不多,大是65的定制托盘。

    一个大概有五十斤重,他随拖过一个,靠在了一处墙,倚墙放置,这个位置视野开阔,什么东西一眼就能看到,其实墙角位置最好,但墙角大多是沉重的钢架。

    放置好后,他又拿了库房里的纸箱。

    纸箱也就是包装箱,没有打开的时候,是叠在一起的状态,完全可以用来铺在托盘上。

    十分干燥的纸箱,而且数量还不少,看样子这里平时不但是库房,还是包装车间。

    楚瑜拎了一些过来,放置在托盘上,垫高后,离地面大概一米的距离,近乎床的位置,而且全是纸箱,睡起来比较软乎乎,躺起来很舒服。

    其实大家都是男人,哪管它舒不舒服,垫一张不咯人就行了,他弄这么多了,其实就是心疼虞浓,怕她睡不惯,给她弄得舒适些。

    虞浓跟着他跑来跑去,就拿了两张纸箱,然后楚瑜就不用他了,她在一边用毛巾把头发擦干,身上湿的地方也擦干,还好,就一个背心,一个裤,湿得面积不大,一会就半干了。

    楚瑜三两下弄好,又在墙上放了一张纸箱,这样可以躺在托盘上,也可以倚在墙上休息。

    一米五的托盘,女生睡着还可以,男生就比较窝囊了,所以倚着墙休息是个不错的选择。

    中年男人他们见到楚瑜这么整,也有样学样,跟着楚瑜在那面墙处,靠墙落脚。

    楚瑜那是考虑到虞浓舒不舒服才弄了些纸箱,其它人一看,也弄了好多纸箱垫得高高。

    他们这边是八个人,两个女孩抬不动托盘,楚瑜和两个学生帮忙抬过去,八人正好两人一个,摆了四个。

    而那边五人,一个占了一个,还得意洋洋,结果就看到人家靠墙了,他们再一看自己的。

    四面是空的,抢箱子的时候,东西就在这里,没有移动过,这个位置靠近大门,是平时库房为了方便让车进来将托盘上的货物拉走,才安排的放置点。

    现在看,四面无靠,他们脑子才恍然大悟,想起应该靠墙。

    又纷纷跳下去,搬到了对面的墙边。

    虞浓擦完自己头发,又拿毛巾帮楚瑜擦,楚瑜搬完东西,就坐在了托盘边没动,虞浓正在他头上,用毛巾给他擦头发,短发很快就擦得毛绒绒,她忍不住用扒拉了两下。

    还用从他额头到脑后,慢慢理,理成了大背头,虽然短发理不成大背头,但也压出了那个型。

    她理了两下就觉得不对了。

    楚瑜的额头怎么这么烫?

    虞浓可是和楚瑜经常贴贴的,他的体温,虞浓知道,虽然他激动的时候,全身也很烫,但是现在激动个什么?额头温度明显不对。

    她不可能对比自己,因为她只要缺阳气,体温就普遍偏低。

    所以她看楚瑜的眼睛和脸色,看着真的有些不对劲,眼睛泛红,脸也烫人,之前搬托盘的时候还好好的,搬完之后,就坐在这里,不话了。

    “楚瑜,你,你是不是发烧了?”虞浓眼看着四周,在他耳边悄声问。

    楚瑜犹豫了下:“嗯。”从刚才开始,他身体就不对劲,头一阵阵发晕,眼前有些重影。

    他以为是暂时的,因为他身体一向很好,感冒都很少,部队的时候,天天泥浆里打滚,生龙活虎,怎么可能淋一点雨就发烧。

    但他确实在发烧,而且很严重,还以为缓一会就能缓过来,所以坐在托盘边,任虞浓给他擦湿发,他坐在这一动不动,也没有告诉她自己的异常,想遮掩过去,他想能支撑还是要支撑,如果他倒下去,虞浓极大可能会遇到危险。

    可是,这烧来势汹汹,最近确实有股发烧热,但楚瑜从未经历过,但他知道,这一批发烧热,一旦发烧,至少要持续六个时才能醒过来,如果六时醒不过来,后面就越来越难清醒,所以凶险异常,但发烧原因到现在也不清楚,莫名其妙的发烧,而且大多是青壮年。

    楚瑜本来还有侥幸心理,觉得他身体好,应该能挺过去,但是眼前一阵阵摸糊,他预感到不好。

    直到虞浓也发现了他的不对,在他耳边轻问他,是不是发烧了。

    他才强自装作还行的样子,翻身上了托盘,结果软差点没摔在托盘上,好在稳住了,然后倚在墙上,仰着头,从衣兜里取出。

    然后拉过虞浓,他声音低哑,这烧,来得太迅猛。

    他指一划直接解开屏幕锁,“屏幕图案锁是,里面有我的照片”

    他声音沙沙的,气息不稳,但一字一句跟她讲得很清楚,尽量让她能听懂:“里面有我在警局的照片,如果有人找你麻烦,你就把照片给他看,就我是警察,应该能坚持一段时间,等我清醒”他平时工作服就是警服,一模一样,只不过编号不一样,普通人也不懂,唬人是可以的。

    一般人,只要不是丧心病狂,还要在这个社会上混的话,很少人会动警察,因为担心会惹到麻烦。

    楚瑜全身开始发热,身体变得异常沉重,整个意识都开始模糊,他使出全身力量,将身上的外套脱了下来,只穿着里面的t恤。

    将外套披在了虞浓的肩上,然后椅着墙,昏迷过去。

    昏过去了,还紧紧地抓着虞浓的腕,可见有多不甘心有多执着。

    虞浓抓着楚瑜带着高热体温的外套,心里一阵凌乱。

    什么情况,什么地狱开局?

    外面有鼠灾,库房里也有麻烦,楚瑜这时候又发烧了。

    内忧外患都不足道。

    但,顾不上了,虞浓坐在楚瑜旁边,开始飞快地翻黑包,找退烧药,但没有,这个黑包她随拿的,里面除了些证件,还有个帽子,有个大的灰色调丝绸围巾,还有个空矿泉水瓶,是没来得及扔的垃圾,再没有什么东西了。

    虞浓赶紧往瓶子里罐了参果百花水,然后凑到楚瑜嘴边,给他喝。

    她时候跟她爸爸,还有她爸爸认识的一些老朋友,其中就不乏一些中西医药师,有时候坐在按摩店里一起闲聊,西医上病症会分几大类,什么病什么系统。

    中医没有,中医把这些病全部总结成一点,就是正与邪,当身体邪气盛的时候,就会百病丛生,这时候中医的段就是扶正,帮扶体内的正气,使正气补足,当正气升上来,压制住邪气,什么病都好了。

    所以理念就是以正压邪,虞浓就想喂点参果百花水给他,这东西真的很精神人的,还有巧克力枣,很补气血,她往楚瑜嘴里塞了一个,不用嚼,放一会就化了。

    就在虞浓忙乱的时候。

    旁边隔了两个托盘上的那个中年男人,突然出声道:“哎呀,不好,这个吴发烧了,烧得不醒人世!”

    紧接着对面两伙人,另一伙人,也是,传来惊呼声,五个人里面,有两个人发烧了,都倒在了托盘上。

    虞浓看着对面,又看了看他们这一边的人。

    这边楚瑜和那个搞销售两人出现高烧情况,对面也有两个人有发烧症状。

    为什么会同时发烧?

    “你们有没有退烧药?”中年男人跑过来问。

    总不能真的让人烧死吧。

    大家都没有带,只有那个黑裙子的女孩,从包里拿出了一个瓶子,里面有三片退烧药。

    “我这个只是普通的退烧药,我看他们的状况,很严重的样子,普通退烧药不一定有用。”女孩犹豫了下,完就打开药瓶,倒出两片。

    虞浓正要接一片,给楚瑜吃。

    就见一个凶神恶煞的男人走了过来,长得跟大马猴似的,脸挺老长,红漆漆的。

    “把退烧药拿过来!”他伸就要抢。

    黑裙子的女孩立即收回,他没抢到,退烧药是难买,但是还是能买到的,可在这个仓库里,没地方买,这几片退烧药片可是救命的东西。

    怎么可能给他。

    见抢了个空,那男人就要上前动了。

    中年男一看到对方的体格,就躲了,根本打不过。

    剩下两个学生,个子都不高,很瘦,其中一个很胆,没作声,但另一个,就是在虞浓前面放九九八十一歌曲的学生。

    他出声了,站了出来,“你有话不会好好啊,干什么抢人家东西!”

    结果一开口,那个男的,上去一臂,就将伙子抡倒在地,半天爬不起来。

    “把药拿出来!”

    虞浓也不想惹事,楚瑜发烧前对她过,他们目地是熬过今晚,等明天雨停走人,不是跟这些人打架的。

    可是欺人太甚,这都欺负到别人脑袋顶上了。

    她在对方要抢黑裙女孩里东西的时候。

    就把楚瑜给她的,翻出照片,往那个男人面前一怼。

    “你这样的行为很危险,我劝你悬崖勒马,现在转身就走,什么事也没有,否则天会亮的哦!”

    虞浓看着他,一语双关地点他,并晃了晃里的。

    她里的照片也落到那个人的眼里。

    是一张在警局拍的照片,身后还有警徽和警局牌子,楚瑜一身警服站在那里,没有人会怀疑他是不是警察这个事儿,因为气质太符合了,一身凛然正气。

    那个人看到后,瞳孔一缩,果然犹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