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宁没有提前打开，不过她得知一些常识。

    在大齐，如此大尺度的书籍，在**的行列。沈清宁曾经看过**清单，对此有些印象。

    因为世面上找不到，灵犀一指的价钱被炒成原来的几十倍，即便是这样，仍旧一书难求，否则吴善才也不会在逃家之时带着。

    “姐，奴婢这就去烧了！”

    玉鸳的脸比屁股还红，拿着书很烫，她咬咬嘴唇，这件事只能交给她来办。

    她家姐看**，这若是传扬出去，那还得了，姐的名声要不要了？

    “可别。”

    沈清宁把书抢过来道，“玉鸳，**代表什么，代表着银子啊！”

    一本薄薄的书，价值可以几十两银子，可以住好几次天字甲等的客栈，让主仆在路上过得舒适。

    退一步，不住客栈，这银子留下来干什么不好，千万别和银子过不去。

    “至于名声，你家姐还有名声吗？”

    沈清宁不在意，反正她没做错，错的是吴狗，她凭啥为此承担后果。

    “可是您将来怎么嫁人？”

    提起这个事，玉屏更是对吴善才恨得牙根痒痒，没有男子会不介意女子被退亲过，而且她家姐还是在大婚之

    日惨遭抛弃。

    再开明的人家，心里也会有疙瘩，这个疙瘩或许短期内看不到，埋藏下来，迟早是个隐患。

    在衢州，不是没有这样的例子。

    “您还记得知州家的姚姐吧？”

    玉屏不想提起姐的伤心事，而她家姐现在，的确不能再做有损名声的事了。

    “记得。”

    沈清宁想起来了，姚姐曾经是原主的姐妹之一，经常走动。

    某次赏花会上，姚姐掉入湖中被男子所救，因为当初从湖水中捞出来，姚姐衣衫不整又是被救人者搂抱，定亲的夫家认为她不洁，当场退亲，姚姐没了名声，此后如隐形人，再也没能出现在聚会上。

    后来，听姚姐低嫁，夫家仰人鼻息，可即便是这样，每次婆媳置气，婆婆都会拿姚姐失节事，极尽侮辱。

    世道如此，名节有损的女子，要么投缳自尽保留名声，要么剪了头发做姑子，若是娘家心疼的女子，找个不如自己的门户低嫁，然而也未必有好日子过。

    “玉屏，你饿得只剩下最后一口气，你面前被人扔了一个馒头，你会为了风骨，而不去吃馒头活活饿死吗？”

    沈清宁了解当下女子的不易

    ，不过，她排除在外，只因为她内心无比强大。

    当你强大到一定程度，根本不在意别人的看法，因为不重要。

    “奴婢当然要吃馒头了，要脸面何用？”

    玉屏不明白姐的意思，还是如实回答。

    “脸面，风骨和名节，都是外人强加于自己的东西，而人首先要活着，吃饱肚子，才有心思去想别的问题。”

    假设主仆几人上路，身上没有银子，他们想的是如何赚钱，而不是有的没的。

    女子的一辈子，不是靠男子来成就，而是靠自己。

    “嫁人看缘分，再了，有点本事的男子三妻四妾，众多女子抢一块豆腐，不得豆腐上都是别人的口水，你再吃下去，不恶心吗？”

    不仅女子要有名节，男子也要有。

    男子要求女子是黄花大闺女，很不巧，沈清宁看上的男子，必定得是个黄花大闺男，还要守男德。

    “姐，您”

    玉鸳和玉屏瞪大眼睛，二人的脑子好像被敲打开，灌进了一股不知名的液体。

    “姐，奴婢认为您的有道理。”

    玉鸳率先发表感言，如果男子要求女子那些，自己做不到，那就是个人渣！

    “对，咱们不要人渣，如果

    女子都能如此清醒，不知道多了多少光棍。”

    玉屏嗤笑，一般人配不上她家姐，别什么名节，思想上高度不一致，她家姐是有大格局的人。

    “没错，你家姐精通医术，有美貌和头脑，普信男就算了。”

    沈清宁摸了摸自己的脸颊，人嘛，就要自信，不然两个丫鬟总是挺不直腰板，低人一等。

    “姐，啥叫普信男？”

    玉鸳和玉屏没听明白，求知若渴。

    “普通而又自信。”

    沈清宁耐心解答，心中琢磨总算把两个丫鬟忽悠过去了。

    门口处，佟德呲牙咧嘴，无法形容自己的震惊。

    洛云斓面上带着淡淡的笑意，这个沈二姐，有点意思。

    “主上，啥叫众多女子抢一块豆腐，豆腐上还有别人留下的口水？”

    有点本事的男子娶妻纳妾，让沈清宁一形容，咋这么恶心呢！

    还有男德，佟德只得知有女德这个东西，他一直为自己是男子而庆幸。

    “沈清宁真可怕。”

    沉默许久，佟德发出心底最深处的感慨，以前是他年幼无知不懂事，把沈清宁当成无辜的弱女子，是他眼瞎。

    “不是可怕，是有趣。”

    破天荒的，洛云斓纠正了下

    。

    佟德头皮发麻，嘴里嘟囔，“啥叫普信男？”

    “你这样的。”

    洛云斓听了沈清宁的解释，精准地用佟德举例。

    佟德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他委屈啊。

    房内，主仆三人正在讨论**的处理问题，沈清宁提议，先留在中，等到了下个城池兜售出去。

    “姐，奴婢替您来销赃。”

    玉鸳跺脚，她有经验，让她来。

    姐的分外有道理，出门在外，吃喝都得花钱，只顺了吴狗二百两银票，还不如佟德得的多，银子这东西，多多益善。

    “好。”

    沈清宁又看向包裹里的衣物，琢磨怎么废物利用。

    “姐，吴狗的衣物咱们还是挖坑埋了吧，就当他的衣冠冢。”

    玉屏这么一，瞬间感到很解气，认为这是个不错的主意。

    “挖坑首先要选地方，还要用铁锹等物。”

    沈清宁认为处理吴狗的衣物，给她增加麻烦不值当。

    “要不烧了，再烧点纸钱给他？”

    顺着这个思路，玉鸳不甘落后，抿嘴笑道。

    沈清宁看了看，吴狗的衣物有几身还没穿过，料子不错，烧了可惜。

    成衣因为被身材限制，换钱有些麻烦，不如全部给车夫周贵改做袜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