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云想衣裳
林霓裳没有想到, 权承嗣竟然是这等不要脸的人, 她哼了一句, “你既然已经给了我休书, 咱们俩婚丧嫁娶,便是再也不相干了, 你今天闹这一出,也不怕天雷劈吗。”
权承嗣道:“你不守妇道, 难道就不怕到了阴曹地府, 被勾舌取心, 下十八层地狱吗?”
权承嗣满怀恶意,丝毫没有要维持自己风度的算了, 也许是因为心中没有底气, 就越是想要靠着大声来掌控局势吧。
这场官司几乎就没有丝毫的悬念,权承嗣不过是仗着自己的身份,想要谋取利益, 只要云家愿意给钱和解,他便可以放过云家。这是他早已经透露给县官, 也是县官早已经告诉云百子的。
俗话, 民不与官斗, 若是没有詹飞燕所的话,云百子肯定就破财消灾了。
因为薇歌身体不好,刚开始还跟着跑,后面就气喘吁吁的,被詹飞燕背着过来了。
詹飞燕将薇歌放下, 哼笑道:“权承嗣,你可还记得我是谁。”
权承嗣本来漫不经心的抬头看过去,没有想到,看到的竟然是詹飞燕与邵薇歌。
他觉得自己和这两个人几乎没有什么恩怨,但奈何这两人总是喜欢找他的茬。他可被这两人害的惨了,见到她们,两股战战,就有些想跑。
他拱手对县官道:“我还有事情,我先走一步。”
完,也不顾县官伸出的手,直接就往后堂跑。
詹飞燕怎么可能这样轻易的放过来,之间她点了一下脚尖,身体仿佛是离弦之箭,直接冲到权承嗣身后,伸出手揪住他的后衣领,手背挥动,将权承嗣扔到大堂中间。
她踱着步子走回来:“见你的第一面和最后一面,都是一样的动作。”
什么叫最后一面。权承嗣吓得面色苍白,这是要杀了我的样子啊。
詹飞燕走到薇歌面前,扶着站着就摇摇欲坠的薇歌,最近她的精神越来越不好了,到底是什么病因,也不知道。
想要带薇歌回京城去找太医看病,可是薇歌却拒绝了,最近也找了许多名医,但是也无济于事。也许是老天有眼,就是要让薇歌再见这个贱人一眼。
薇歌看着权承嗣,权承嗣也看着薇歌。
可是薇歌眼中的恨意,权承嗣全然不明白,就算是明白又能怎么样,就像他对林霓裳一样,这样强词夺理,这样狼心狗肺。
薇歌的记忆不知为何,来了又去,去了又来,这也是她最近身体变得很差的缘由,既然是灵魂出了毛病,那些凡间的大夫,自然也无法查看出原因了。
七七守在薇歌的旁边,如今他已经成年的模样,几乎可以将薇歌抱在怀中。
他是后悔的,当初就不应该抽取薇歌的记忆,如果不是当初那样做,也许薇歌就可以好好的了。
对于权承嗣,他也同样是纠结的,因为当初是他不让薇歌伤害权承嗣的,毕竟权承嗣是宝宝的父亲,可是当卲安出生的时候,七七知道自己又错了,无论权承嗣是否活着,宝宝都不可能回来了。
权承嗣并没有做过多么惊天动地的大坏事,他只是喜欢荣华富贵,只是忘恩负义而已。
可是他真的该死,以为他伤害了多少人,七七觉得自己回来,也许就是为了弥补自己的错误的。
他已经忘记了,诸葛一的,他可以找到自己本源的这句话了。
县官战战兢兢的下了堂,扶着权承嗣站起来,这毕竟是县衙门,这驸马被别人这样对待,他肯定吃不了兜子走,可是不得不,权承嗣受的这一下,县官心里面可是高兴的得意的,所以即使到了这个时候,县官也没有让手下捉拿詹飞燕,只是拍着权承嗣的衣服,道:“哎呀,驸马爷,您没事吧,可是摔疼了?”
詹飞燕道:“哼,什么驸马。”
她敢嘲讽,但是县官却不敢陪着笑,对詹飞燕道:“你是哪里来的,不知道这是咱们喏云公主的驸马吗?竟然敢如此大胆,赶紧给我滚出去。”
县官可是冒着大麻烦想要救詹飞燕的,要是权承嗣反应过来,那还不得杀了这个女人啊。
不过县官显然忽略掉了,当权承嗣看到詹飞燕的时候,吓得屁滚尿流的模样。
詹飞燕从怀中拿出令牌,道:“睁大你的狗眼看看,我可是御前总侍卫詹飞燕。”
令牌只是一晃,但是县官也看了真切,的确像是宫里出来的东西,他将视线移到权承嗣脸上,见他面色苍白,冷汗如雨,这两人到底谁强谁弱,这不是一眼就能分辨出来的嘛。
县官当即也不扶着权承嗣了,害的他一个踉跄,差点又一屁股坐在地上去了。
县官道:“詹侍卫,这……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云百子早已猜到詹飞燕的身份不凡,但是没有想到,竟然是御前侍卫,那可是御前啊,在皇帝面前当官的人啊。
林霓裳则是松了一口气,若是詹飞燕这样高的身份,应该不会让权承嗣占到什么便宜了。
云想则是若有所思的看着詹飞燕,都这个时候了,她竟然想的是,那詹飞燕接近他们家,应该是没有什么目的了,所以她以前交给自己的,应该是真的想让她和霓裳好好过日子?
权承嗣气急败坏的道:“你这个阴魂不散的家伙,到底想要做什么,咱们往日无怨近日无仇,为什总是要跟着我。”
詹飞燕冷笑:“什么往日无怨近日无仇,咱们的仇怨,可不是一两句话能的清楚的。”
县官早已经有眼力见的,亲自搬来椅子让詹飞燕坐。
詹飞燕扶着薇歌,让薇歌坐下,对权承嗣道:“你恐怕不了解,我们和姚若云,可不是一路人。”
真实原因当然不是这样,原因主要是因为薇歌对这个人十分讨厌,甚至到了想要杀死的地步。
邵薇歌看着权承嗣,脸色终于变得红润了起来,即使只是气的,“没有想到,你在家中竟然早已经有了妻子。”
权承嗣不敢去看邵薇歌,毕竟这个是自己当初定亲的女子,更是自己之前想要染指,结果没有捞到好处的女子。
权承嗣不予理会,但是邵薇歌却继续道:“你家中有了妻子,却又到我家求娶,后来又尚了公主,害得我与女儿惨死,你可有一点点的悔改之意。”
这几句话,詹飞燕早已经听薇歌过多次,但是在场的人,还是第一次听。
权承嗣更是惊讶的大喊道:“你什么鬼话,我什么时候到你家求娶,我又什么时候害的你与你女儿惨死,不你活的好好的,咱们俩清清白白,可从未有过什么。”
权承嗣虽然渣,但是却不愿意替别人背锅,他觉得,一定是邵薇歌之前被哪个男人骗了,结果把账都算到他的头上去了。
邵薇歌眼泪忽的流下来,这段记忆总是一会清晰,一会迷茫,清晰时,痛彻心扉,迷茫时,惶惶而不知。她想要手刃了这人,为的就是自己那可怜的孩子,还没有吃过冰糖葫芦,还没有享受过世间的繁华,却早早的夭折了。
詹飞燕才不管邵薇歌到底是魔怔了,总而言之,薇歌是讨厌这个人,甚至是恨不得他死,她就替薇歌解决这个人,毫不犹豫的。
“此人假扮皇亲国戚,并且妄图陷害他人,谋取钱财,按照律法,当斩首示众。”
詹飞燕短短几个字,就将权承嗣的未来给决定了。
县官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问了詹飞燕也没有丝毫要解释的样子,他为难的道:“詹侍卫,这……这不好吧。”
单凭詹飞燕一面之词,就权承嗣是假扮的皇亲国戚,可是若是县官不知道还好,他明明知道权承嗣是真的皇亲国戚,让他杀了权承嗣,他是万万不敢的,可是同样,他也不敢得罪詹飞燕。
詹飞燕冷笑道:“此人假扮皇亲国戚,并且勾结当地官员,妄图谋害他人,谋取钱财,按照律法,涉案官员与主谋,都应斩首示众。”
詹飞燕话音刚落,县官吓得差点跪下来,怎么还扯上自己了。
他赶紧道:“来人,将这个假的皇亲国戚入大牢。”完之后,又被詹飞燕瞪了一眼,赶紧道:“云家本事被诬陷,如今水落石出,真相大白,当庭无罪释放。”
县官只是为了保住自己的名,毕竟人家可是御前侍卫,要是想要弄死自己,还不简单,可是让他杀了权承嗣,他也是万万不敢的。
于是,回到后堂,他就赶紧写了一封信,给自己的顶头上司,让上司做决定。
不得不,县官的保命手段是不少,而且他虽然贪钱,却也知道什么是适可而止。
权承嗣被入大牢之后,薇歌的脸色就好了许多,是真的红润了起来。
这样一来,詹飞燕就更加觉得,肯定是权承嗣那家伙克了薇歌,想着找机会一定要先把这个祸害解决了,省的夜长梦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