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尤易寒,我要杀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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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童茧被关进了牢房。

    “识相点老老实实呆着,不定还能让你死个痛快,要是再敢逃,断你的腿!”两个侍卫居高临下的看了眼浑身是伤童茧,敲威胁一番后,这才转身离开。

    童茧躺在潮湿脏乱的地上,双眼涣散。

    太疼了。

    身上的疼痛让他连痛晕过去都是奢望。

    被剑捅过的肩膀,潺潺流着血。

    “易寒...咳咳咳...”童茧咳了两声,咳出一口血来,他伸手擦了擦嘴上的血,喃喃道:“不行...我得出去...”

    可是该怎么出去?

    疼痛让他连思考的力气都没有。

    不知躺了多久,在童茧意识快要湮灭时,忽然听到狱卒的声音:“齐将军!”

    齐将军?

    童茧撑着手肘,爬到牢房门口边上,抬头看过去。

    从远处走来个高大面容肃穆的男人,边走,边询问道:“牢内可有发生什么事?”

    “没有!”狱卒一脸谄媚的道:“齐将军您放心,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那些人呢?可有闹腾?”的是褚寻的属下。

    狱卒又连忙摇头道:“自从被你好好收拾了一番后,他们就老实多了,您瞧瞧,现在一个个蔫蔫的,想闹也闹不起来。”

    齐将军随意瞟了几眼,见这些人的确都老实了许多,点了点头。

    他停下脚步,“做的好,继续保持。”

    完,转身欲走。

    刚迈开脚步,听到一声嘶哑微弱的声音:“齐将军...”

    声音的像是幻觉。

    齐将军脚步一顿,转身:“你们刚刚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狱卒心一惊。

    方才那两位侍卫大人可是吩咐了,不能让任何人见进来的那个人,还这是皇后娘娘的吩咐。

    皇后娘娘得罪不起,可齐将军,他更得罪不起。

    思前想后,狱卒装作一脸茫然的道:“有吗?奴才没听到什么声音。”

    话还没完,又是一声虚弱的呼唤,“齐将军...”

    齐将军神色一正。

    确是有声音!

    他大步走过去,便看到牢房门内,躺在地上正流着血,看起来奄奄一息的童茧。

    童茧咬牙抬起头来:“齐将军,我有话跟你...”

    齐将军皱了皱眉。

    他认得此人。

    作为皇上的左膀右臂,大的事他基本上都知道,因此,童茧和平子其实是双胞胎的这件事情也知道,甚至知道,平子妄想取代童茧,途中却因童茧挣扎而划伤了平子的脸致使平子毁了容。

    他之前对平子没太大的印象,只知道对方是童茧身边的一个奴才。

    所以当他知道平子和童茧是双胞胎妄想取代童茧却毁了容后,除了稍微有些惊讶外,也没什么其他的感觉了,对他来,不论是童茧还是平子当皇后都无所谓。

    只是他看着眼前这张混合着血和灰尘毁容的脸,莫名的,心底腾起一丝不忍。

    “何事?”他声音微沉,紧接着,皱了皱眉,看向旁边忐忑的狱卒,沉声询问:“皇上只是让人把他关起来,可没有允许你们动用私刑!”

    那狱卒被吓得身子一抖,战战兢兢地道:“奴才没有用私刑...”

    “那他身上的伤...”

    “齐将军!”童茧连忙喊住准备兴师问罪的齐将军,现在可不是在意这个的时候,他哑声道:“齐将军,皇上有危险。”

    话音落,齐将军瞬间看向童茧。

    “什么意思?”

    “我一时不清,但是请你相信我,皇上有危险,去晚了就真的来不及了!”

    齐将军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童茧,见童茧脸上的担忧和慌乱不似作假,半晌,沉声道:“你最好的都是真的。”

    罢,大步离开。

    童茧松了口气,却并没有放下心,他不知道现在才算不算晚,但这是他唯一能做的了。

    如果他能出去就好了...

    正想着,童茧突然听到三四声惨叫。

    没过会儿,一个人站在牢房外,童茧看过去,顿时一愣:“李子?”

    牢房的锁应声而落。

    “李子,你怎么会在这里?”

    李子摇了摇头,将童茧扶了起来,带出了牢房。

    童茧被李子出了房间的时候还有些手足无措,他没想到,真的就这样出来了,而且还是李子带他出来的,他想问李子是怎么逃出来怎么找过来的,又是怎么杀了狱卒的。

    但是这些都并不是眼下最紧要的事情。

    眼下最紧要的事情,是去找尤易寒!

    眼看着李子将他带到了相反的方向,看起来似是要带他逃出宫的样子,童茧连忙道:“李子,带我去寝殿那边。”

    李子犹豫了下,见童茧坚持,做了个叹气的表情,只好将童茧往寝殿那边带。

    从头到尾,李子没有一句话。

    “是我害了你...”

    童茧哑声道,如果不是他,李子也不会被割了舌头,割了舌头有多痛,他无法想象。

    从李子被割了舌头痛晕过去到现在也没过很久。

    如今李子却找到了他,将他救了出来,肯定是在醒来的第一时间,连痛都顾不得就来救他了。

    想到这儿,之前童茧对李子腾起的一丝怨气也消失了。

    其实这也怪不到李子,毕竟当时平子装得太真,李子又以为平子是他,为了维护他才会做错了事。

    李子连忙摇头,眼睛也红了。

    怎么是娘娘的错呢。

    都是他。

    如果他当时能认出平子,也不会犯下那么大的错,害娘娘受了这么多苦。

    为了弥补自己的过失,他愿意做任何事情。

    李子扶着童茧去了寝殿的时候,刚好听到从寝殿内传来的笑声,童茧看着紧闭的门,皱了皱眉。

    “啊啊...”李子啊了两声比划着。

    童茧看了半天才看明白:“你是有其他可以进去殿里的办法?”

    李子点头。

    “带我去。”

    童茧被李子带着从一扇很的门进了殿后方的一个逼仄的房间,穿过房间,童茧一眼就看到了不远处平子拿着剑准备杀了尤易寒。

    童茧瞳孔一缩:“不要!”

    这一刻,他暴发出从未有过的力气和速度,整个人没有丝毫犹豫的扑了过去。

    ...

    “童茧!”男人通红着双眼绝望嘶喊。

    “啊!”

    床榻上的人惊叫一声,猛地睁开了眼睛。

    凌乱的脚步声响起。

    紧接是此起彼伏激动不已的声音:“主子”

    “主子您终于醒了!”

    青年愣愣的看过去,看到一张张熟悉的脸带着激动。

    “尹旺、邢宏炜、冯山鸣,你们...”青年话还没完,注意到他并不是在黑暗逼仄的洞穴里,而是在一片通明敞亮的房间里。

    四周的摆设虽有些过于朴素,但对于青年来,却比那个让人绝望的地方好上千倍万倍。

    “你们把我救出来了吗?”

    几个大汉听到这话,点了点头,激动的红了眼睛:“主子,都是属下们来的太晚了,害您吃了那么多的苦。”

    青年摇了摇头。

    “无事。”他道。

    能从那个地方出来已经是他没想到的事情了,虽然他知道他的属下一定会想办法救他出来,但他那时候却觉得,还没等到救他的人,或许就先死在了那个地方。

    没想到,真的出来了。

    青年撑着身子正要起来,然而刚一用了点力,又痛的跌了回去,腹部,肩膀那一大片疼痛至极。

    这时,他才发现自己上半身都包裹着纱布。

    他皱了皱眉:“这是怎么回事?”

    半跪在地上的几个大汉听到这话顿时一愣,面面相觑了半天,才道:“主子您不记得了?是属下们带您逃出来的时候,被矿山的人发现了,追了出来,为了救您,我们死了大半人,主子您的腹部和肩膀也受了伤。”

    青年皱眉:“我都不记得了...”

    他想了半天,也没想到从矿山逃出来后发生的事情,索性不再去想。

    他看向几人:“除了你们三个,还有谁?”

    “只剩我们三个了。”三人情绪低落了下来。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太痛的原因,青年的脑子也乱糟糟的,他伸手想敲一下脑袋,好让自己清醒清醒,却碰到了脸颊的伤疤。

    他一怔,手颤抖的摸过去。

    “我的脸...我的脸怎么了...”

    为什么他摸到了两道长长的伤疤,长到近乎毁容的伤疤。

    三人沉默下来,也不敢话了。

    良久。

    “我脸上的伤是怎么回事?”

    “是...逃跑时被齐将军划伤的。”

    齐将军,尤易寒的左膀右臂。

    褚寻猛地握紧了拳头,双眼通红,带着深深的浓浓的怨恨:“尤易寒,我要杀了你...”

    “主子,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自然是筹谋杀了尤易寒!”

    三人对视一眼,均看到对方眼里得逞的笑意:“可是,现在只剩我们三个人了,我们如何杀了那暴君?”

    褚寻摸了摸脸上的伤疤,露出森森笑意。

    “无妨,即便只剩我一个人,我也要杀了他!”

    褚寻闭了闭眼睛,再睁开,表情变得平静极了:“点一下,把我弄进宫。”

    身上的痛,脸上的伤疤,灭族之仇,他统统都要讨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