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三章 从今以后,他与尤易寒誓不两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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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童茧做了个可怕的梦。

    梦中,尤易寒面容冰冷,对他吐出宛如利刃般的话语。

    童茧仿佛失了声般,屡次想要话,却发不出半点声音。

    话的最后,尤易寒掏出匕首。

    声音如同寒冰刺骨。

    “我很失望,既然你想杀了我,不如我先杀了你,放心,很快,我便会让严和方伯他们来陪你了。”

    尤易寒面容冰冷,语气亦丝毫不像是玩笑之色。

    童茧脸上出现恐慌之色。

    不要……

    不要杀严和方伯他们!

    这时,尤易寒的匕首直接捅进他的腹部。

    绝望的痛楚令童茧意识逐渐模糊。

    最后,彻底陷入绝望的黑暗。

    “不要!”

    童茧猛地睁开眼,整个人坐起来。

    然而起到一半,腹部传来剧烈的疼痛,让他又跌了回去。

    “醒了?”

    旁边有声音响起。

    童茧扭头一看。

    看到眼前这张陌生的脸,童茧还有些茫然。

    “你是谁?”

    他总觉得眼前的人面容很熟悉,可曾经到底在哪里见过,却忘得一干二净。

    眼前的人,眼睛狭长,挺鼻,薄唇。

    带着一种风流的俊美。

    按理,这般不普通的长相,他见过应该不会轻易忘记才对……

    童茧还在茫然的想着。

    然后,就见男人勾唇道:“怎么?卸下易容后的我,你都忘了?”

    易容……

    他瞳孔一缩。

    “石间意!”

    “你怎么会……”

    石间意怎么会在这里?

    当时慎儿他们明明晕了石间意的,为何石间意现在却好端端的坐在床榻边?

    难道……

    “严他们呢?还有方伯慎儿雷源雷生,他们在哪儿?你把他们怎么样了?!”

    “他们?”

    石间意挑了挑眉。

    “他们不听话,非要挡在你面前,我让他们让开,他们除非从他们的尸体上跨过去。”

    到这,石间意耸了耸肩,一脸轻描淡写,带着一丝浅淡的无奈,出的话却让童茧直接崩溃:

    “于是我就只好从他们的尸体上跨过去了……”

    童茧一脸不敢置信。

    “你什么?”

    石间意见童茧这般模样,便又好心好意的重复了一遍。

    语毕。

    “啊啊啊!”

    童茧拼命摇头。

    “我不信,我不相信,他们肯定没死,雷源和雷生那么厉害,方伯那么聪明,他们不会死的,不会死的!”

    着,抬起头,眼睛瞬间红了。

    眼眸里的恨几乎要溢出来。

    “石间意,我要杀了你!”

    随即整个人扑向石间意。

    哪怕腹部疼痛,哪怕感觉到腹部因他的动作幅度太大伤口再次裂开,也不管不顾的扑过去。

    然而没等他碰到石间意,石间意便伸手钳制住他两只手。

    童茧拼命挣扎。

    这时,只听石间意声音冰冷刺骨的道:“我当初了,如果你不回去救尤易寒,你们都不会死,死的只有尤易寒一人,如果你回去救尤易寒,那么严他们就都会死!”

    “童茧,严他们所有人的死是你造成的,你怨不得也恨不得任何人,如果真要怨,就怨你自己不听我的话,以为能将所有人都救下,最后呢?却被尤易寒捅了一刀。”

    “你执迷不悟,如今还将错怪到我的头上来……可笑至极!”

    石间意松开童茧,将童茧狠狠的甩回床榻。

    “你自己好自为之吧。”

    罢,转身离开。

    童茧被甩到床榻上,愣愣的看着头顶的帐幔,目光呆滞。

    “是我的错……”

    石间意的对。

    都是他的错。

    如果不是他非要回去救尤易寒,严他们就都不会死,到头来,只剩下他一个人,还被尤易寒捅了一刀。

    腹部的疼痛感在这一刻蔓延到了极致。

    眼泪不要命的往外涌。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啊啊啊啊啊!”

    童茧痛苦的嘶吼出声。

    脑海中一一闪过所有人的面容,越想,便痛苦一分。

    不知过了多久,童茧终于不哭了。

    他抬起红肿的双眼,看向垂坠下来的帐幔,又看了眼再往上些的横梁。

    下一刻,他捂住疼痛的腹部,下了床。

    来到不远处的桌子前,拿起桌上的茶盏,往地上一摔,茶盏四分五裂。

    童茧弯下腰,捡起其中一枚握在手中,微微有些用力。

    锋利的割面瞬间割破了童茧的手。

    血流了出来。

    童茧却浑然不觉,握着碎片来到床边。

    然后,用碎片割开帐幔。

    半刻钟后。

    童茧站在椅子上,从房梁上垂下来的帐幔被他了死结,他的眼眸没有一丝光亮,脸上一片死寂。

    他将头伸过去,闭上眼睛。

    “严、方伯、慎儿、雷源雷生,等我,我这就来找给你们赔罪了……”

    罢,脚踢倒椅子。

    窒息的感觉很快传了过来。

    这种感觉他并不陌生。

    就在陈国时,为了救李子,他也曾感受过一次。

    想到李子,童茧开始涨红的脸睫羽颤了颤。

    当时他走的时候,并没有带上李子,因为李子那时候身体有些不好,不宜长途跋涉,更别他们还要躲过尤易寒,所以他们就算等安定下来再接李子过去。

    恐怕也无法兑现和李子的诺言了。

    只希望李子能安安稳稳的过完下半辈子……

    窒息感越来越浓烈,童茧的意识也越来越模糊。

    就在这时,传来一声焦急的:“童哥!”

    童茧睁开眼,神情有些恍惚。

    他听到慎儿的声音了…

    是慎儿他们来接他,让他赎罪了吗?

    童茧脸上带着微笑。

    我马上就来赎罪了……

    下一刻,脚忽然被谁抱起来,脱离白绫,童茧大口大口喘着粗气,喉咙处疼的他直皱眉。

    “童哥,你这是做什么?尤易寒他到底哪点好?他都捅了你一刀了,难道你还没醒悟,不为他付出自己的性命不罢休吗?!”

    童茧正大口大口呼吸着空气呢。

    听到声音,却突然停了下来,猛地看向话的人。

    “慎儿!”

    慎儿本来起的不行,一脸怒意,听到童茧叫他,脸上的怒意也没减去半分。

    “你还记得我叫慎儿呢!我还以为你心里就只有尤易寒一人,压根就不记得我,不记得方伯,不记得严他们了!”

    童茧声音颤抖。

    “慎儿,你还活着……”

    慎儿听了,顿时一愣,随即一脸莫名其妙。

    “我当然还活着啊。”

    话音落,便见童茧颤抖的伸出手,泪不住的往外流。

    “你还活着,真好,你还活着…”

    慎儿一头雾水。

    “童哥,你怎么会这种话?”

    “那方伯他们呢?”

    “方伯也在啊,待会他就会过来,我是因为提前来了。”

    到这儿,慎儿又是一阵心有余悸。

    如果不是他提前来了,那么等他和方伯一起来的话,看到的估计就是一具冷冰冰的尸体了。

    随即,便听童茧又问:“雷源雷生呢?”

    “也在,他们都在,严也在,童哥,你到底想什么啊?”

    “没什么。”

    童茧摇了摇头。

    无所谓了。

    不论刚才石间意为什么要骗他,那样一番话,都无所谓了。

    只要方伯慎儿他们还在就行。

    他们还在,他便不会觉得绝望。

    随即不自在的咳了声,不好意思道:“慎儿啊,我们商量个事儿呗?”

    “什么事?”

    “就是,能不能不把我刚才…的事情告诉给方伯他们啊?”

    “那不行!”

    慎儿顿时瞪大了眼睛,“这么大这么严重的事情,我必须得告诉方伯!”

    “难道你想让方伯担心吗?方伯年纪大了,经不起刺激。”

    这话出来,慎儿脸上果然出现犹豫之色。

    于是童茧再接再厉:“你放心,我知道错了,以后我肯定不会这么做了!”

    “还有以后?”

    “没有以后!绝对没有!不会再有这样的事情发生了!”童茧立马保证。

    慎儿犹豫了下,想着的确不能太刺激方伯。

    想了半天,终是点头应了下来。

    “这可是你的,以后可不准再这样了,童哥,你不知道我刚才差点被你吓死,你怎么那么想不开啊,尤易寒他捅了你一刀,你应该做的难道不是应该捅回去吗?干嘛还寻死觅活的?真的是气死我了!”

    慎儿一起这件事就是气。

    童茧连忙好生相劝。

    “我知道了,你别担心,我不会因为他才寻死的。”

    到这儿,童茧脸上的笑淡了淡。

    “那你是因为什么?”

    “没什么。”

    童茧摇头,不欲跟慎儿这件事。

    接着,便又道:“你能帮我把石间……意叫来吗?”

    慎儿他们估计还不知道石间意的全名。

    听到童茧的话,慎儿也没多问,把童茧扶回床榻,叮嘱童茧不能下床,便转身去叫人了。

    没过会儿,人来了。

    石间意的视线在童茧脖颈被勒出红痕的地方停了下,随即又看了眼被扔到地上撕扯下来的帐幔以及茶盏碎片,若有所思。

    不过,他脸上没一点羞愧之意。

    甚至,还讽刺道:“怎么没死成?”

    童茧不理会石间意的讽刺,看向石间意,脸色认真严肃。

    “我想跟你谈一笔生意。”

    石间意一愣。

    “生意?什么生意?”

    “从今日起,你辅助我夺回安国,待我当上皇帝,我便把尤易寒交由你处置。”

    石间意似是听到了什么天方夜谭般,一脸不可置信。

    “辅助你当皇帝?”

    童茧点头,双眸与石间意对视,气势丝毫不怯。

    “安国本来就是褚家的,如果我不过是从尤易寒手中收回安国,有什么问题吗?”

    童茧脑海中闪过尤易寒要杀了他的话。

    腹部的疼痛提醒着他,尤易寒都对他做了什么。

    既如此,那他便如了尤易寒的意。

    从今以后,他与尤易寒誓不两立,你死我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