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宵禁
后半天也是一样的情形,吃饭住店都只收金铢银铢,连贝币都收得不情不愿。
虽然花的不是李奉玉的钱,但也把她给心疼坏了,要那么多珍珠有什么用啊,不顶吃不顶喝的。
夜色初降,李奉玉无聊地趴在窗口量着街道,更多的摊贩出现了,形形色色的玩意儿还真不少。
不过去买东西的好像都是外乡人,大家高高兴兴地出门,一脸晦气地回去。
青焰端了托盘放到窗台上:“喏,你会喝酒么?”
李奉玉一下子来了精神,这你可撞到我的特长了:“还有酒呢,我以为无化境没有这东西,我跟你讲我超能喝!”
着拔了酒塞子凑过去闻了一口:“这酒味儿淡淡的,是果酒?”
青焰替她斟了一盅:“你还真是个狗鼻子。”
月流魄过来挡住了李奉玉:“玉玉,一会儿我们要夜探城主府,此刻先别喝,万一醉了怎么办?”
李奉玉嘻嘻一笑:“流魄姐姐,我只喝一盅好不好?等咱们回来了接着喝,这都已经闻着味儿了你再拦着,我心里痒啊。”着便隔着月流魄的手伸长脖子就着青焰的手直接喝了。
呼,好喝,像果汁一样,入口绵柔,微甜。
不料他们还未等到夜深便听见外面乱糟糟地喊了起来,什么情况,冲泽城竟然有宵禁?
丹岐,绝对有问题。
大街上很快归于寂静,长长的路上一个人影都没,除了水里的鱼虾。
李奉玉跟在月流魄和青焰身后轻手轻脚地出了客栈,一路上不断遇到巡夜的兵丁。如此之密的巡逻像是在防备些什么,难道这冲泽城中还有其他的探子?
还是想遮掩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儿?
青焰突然停了脚步:“听,有些脚步走走停停,不是巡夜的。”
李奉玉支着耳朵听了半天:“还有开门关门的声音。”
三人顺着那细微的声音寻到了一处宅院前,月流魄和青焰一下便跳上了房顶,急得李奉玉抓耳挠腮,偷偷踩着石头爬上了那户人家的墙头。
WTF?
一列兵丁正绑着这户人家的女眷和孩子逼着那家主拿钱呢,珍珠不行,贝币不要,只要金银!
这是真兵丁还是假兵丁?
搜罗完金银后这列兵丁出门直行,又恢复成了巡夜的队伍,遇到另一列巡夜的还了个招呼。
这他妈的不是官匪一家么?哦不,应该是官府就是土匪啊!
“什么人!”一个巡夜的领队突然拔刀!
李奉玉四下里一看,只见一个矫健的身影突然落到她眼前转身便跑。
真是无妄之灾,这特么不就暴露了她么!
眼看着那群兵丁朝着她围了过来,李奉玉深吸一口气拔腿就跑。
我去这袍子缠腿,她一边跑着一边把袍子前摆连里裙一起撩起来塞进腰间。
月流魄和青焰在房顶上紧追着她,一并盯着那个突然跳出来的家伙。
“玉玉,追上那个家伙,他好像对城内道路很熟悉。只要甩掉追兵我们立马救你,这样大家都不会暴露。”耳边响起月流魄的传音。
李奉玉原本算转个岔路跑的,一听此言立马继续追着那家伙跑。
可那家伙已经过桥跑到对面的街道上了,李奉玉攥着一股劲儿「倏」地直接跨过了一条河道。
妈的别看老子只有一米六,老子立定跳远两米六,沙坑跳远三米八,连续十年称霸校园女生榜!
你过个河沟我就追不上了?
啐!
还真特么追不上,那家伙钻进一个胡同跳墙跑了,可是她跳墙不行啊!
回身一看追兵还没到眼前,李奉玉突然一个腾空被青焰拎上房顶直接翻过一溜屋檐眨眼便回到了客栈。
月流魄拎了个兔子扔到地上,兔子个滚儿便从地上爬了起来,伙子呼哧带喘地满脸委屈:“你们有病吧,我都跑了十三回了,没被兵丁抓到倒是让你们给抓回来了!”
兔子坐在地上蹬着腿呜呜直哭:“我都是将死之兔了,你们不能给我一条生路么?”
李奉玉一脚踹了过去:“大爷的,你跑就跑,干嘛暴露我?”
月流魄一条缚仙索捆了兔子:“吧,你为什么要跑?”
兔子梗着脖子不话。
青焰在一边啜几口,直接将酒壶抛给李奉玉:“玉玉跑累了吧,我还真担心你跑不动,如果我们一出手必然惊动丹岐,往后就不好私下行事了。”
李奉玉「咕噜噜」灌了半壶,突然撇眼看向那兔子,笑眯眯地对月流魄和青焰道:“我们老家做的烧兔子可好吃了,我最喜欢吃兔头,特别是兔耳朵,嘎嘣脆,超好吃!”
三人阴侧侧地看向兔哥,兔哥瑟瑟发抖。
李奉玉从靴子里拔出匕首,青焰一个皱眉:“你把君上送你的匕首插靴子里?你那腰封上挂钩多的是,为何不用?”
“啊?我看电——戏本子里都是把匕首插靴筒里的,那样比较酷!”
李奉玉挥舞着匕首冲着那兔子比划起来,从哪里下刀比较好剥一张完整的皮毛呢?
兔哥哭了起来:“我求求你不要拿臭脚味儿的刀子扎我,这样你吃起来也会有脚臭味儿的。”
“臭你妹,老子不是汗脚哪里会脚臭!”
“谁的,干脚也会臭!汗脚是臭鱼味儿,干脚是烂米味儿!”
“我怎么闻不到?”
“你脱了靴子闻闻看,保准臭。”
……
月流魄和青焰看着那两个争论干脚臭不臭的幼稚鬼简直想开窗跳出去静静耳朵,今夜恐怕不能去探城主府了。
“闭嘴!”青焰怒吼一声,揪住兔哥一只耳朵仰天长叹:“快点老实交代,不然烤了你!”
兔哥撇撇嘴就要哭出来却被李奉玉揪住了另一只耳朵:“憋回去!不然我捶死你!”
兔哥「抽抽抽」地真憋住了。
“雾雲部如今已经是我们圆毛的乱葬岗,时常有兵丁偷袭居所,大一家全部抓走,过不了多久就会变成皮毛高价出售。
我初被抓来时比较瘦弱毛色枯索,他们便将我养起来,今天是我出逃的第十三次,又失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