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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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丢人现眼

    怕李奉玉吐花了脸,灼无咎特意放慢速度带她瞬行到宗宫,却将她关到了自己的书房里,待祭祀开始后月流魄自然会来找她。

    她百无聊赖地翻看着那些公文,心里却极度怀疑灼无咎是不是嫌她碍事?

    随他去吧,一会儿和流魄姐姐玩儿,如果青焰他们忙完了大家还可以一起去吃酒呀,今天是全城欢庆的日子,主君大人应该不会苛责他们的吧?

    那些公文上记着近日来的要务,一来仍然有幼童莫名丢失,二来有些城的赋税低得不行……

    她回想着冲泽城和松泠城的经历,只觉得有一张大网已经隐隐铺开,但最初的目标绝不是她。

    毕竟她才来几天?可如今她也被人盯上了,那就是与天机有关,这御笔可破万物,着实可怕。

    至于那些幼童失踪案,她莫名其妙地联想到了一个很不好的方面,若不是寻常人口拐卖的话,难道是某些秘密宗门在培养种子?

    这种事儿在美剧里看得多了,总有些人神神叨叨地脑回路不同于常人,还热衷于洗脑培养信徒,布局埋线长达几代人,一旦爆发就是颠覆性的破坏。

    那个南面的神秘宗主手里还不知道有多少像玫瑰那样的刀子……

    门扇「吱呀」一响,月流魄进来唤她:“玉玉,跟我走吧,祭祀开始了。”

    她立刻清空脑子欢喜地随月流魄出门,从宗宫大殿出去跟在队伍后面,远远地看见灼无咎已换上华丽的吉服在一处搭起的高台上点燃香火,然后拜了三下,接着典仪司的祭司们开始跳舞,然后观看祭礼的百姓们也跟着兴奋起来了,跳就跳!

    李奉玉满脑子问号,等了一上午,这么重要的祭祀就这么两下完了?这就完了?完了?

    月流魄拉起她的手挤到一处人少的地方:“你先在这里等着,我去叫青焰过来。今日内侍司和典仪司一直要忙到祭礼完全结束才行,英武和疏星云就不能来陪你玩儿了。”

    不料月流魄走了之后就再也没回来,李奉玉蹲在宗宫门口的石阶旁像个要饭的一样。

    她虽然顶着灼无咎近侍的身份却没有腰牌,没有人领的话,她也进不去宗宫。

    眼看着街市热闹起来,她摸了摸腰间的乾坤袋,咱可是带着家伙什儿出门儿的,没人陪就没人陪吧,我自己逛!

    今日这街市的确比往常热闹许多,街上的人也多得不得了,尤其是成群结队的姑娘们各个都好看,伙子们也各有各的精气神儿,美人多的眼花缭乱,就是看得多了也有点乏,不论男女都是一水儿的仙味儿,也不知道一阵风吹来都能不能站稳。

    难怪神仙总想下凡来呢,这就是那句吃惯了燕窝鱼翅就想换点清粥菜尝尝鲜?

    虽然她也穿了一身粉裙,可她这个身形在人堆里还是挺扎眼的,人家都是长细条儿,她是个矮葫芦,她也学不会那什么巧步轻移颔首垂眉三分羞……

    这些禽兽倒是把人类的糟粕琢磨出来不少。可姐姐我从就被教育过,人无论是站着还是走路都要挺胸拔背,那么含胸驼背的缩着不难受么?退一步,她们瘦成那样根本就没有胸,干嘛不能挺直了走路?

    谁规定的女子一定要羞羞答答、温柔可人?

    老子就是不一样的焰火,想炸就炸!

    “公子要哪一品?这都是今年新果酿的鲜酒,清甜可口。”李奉玉转身一看,她正站在一家酒铺前。

    那郎君看了一遍:“那便取一壶桃酿吧。”

    李奉玉往酒铺里探头深嗅了一口,哇,好香的酒味。一如她从前下班经过烟草公司的时候都会使劲儿地闻上几口,烟草味真得超级香!

    “老板,有桂……嗯不是,有木樨陈酿吗?”她摸了摸系带上挂着的荷包,好舍不得花呀,但是她真的好馋。

    “有,娘子要几壶?”

    “一壶几个钱呀?”

    “一壶二十贝,听口音娘子是外乡人?”

    她从荷包里取出三十贝币:“便宜点呗,两壶三十贝,给不给?”你要真不给我就再添点,她握着荷包已经做好了再取点钱的准备了。

    不料那老头儿就象征性地拒绝了一下然后就收了她的钱,且好心地用绳子帮她把酒壶吊了起来好让她拎着。李奉玉顿时觉得自己是不是被坑了?

    唉,罢了罢了,反正也不是什么值钱东西,消遣而已。她当即拔了塞子就这么边走路边喝起来,唔,好喝,不过这也能叫酒?就有那么一丢丢的酒精味儿而已,饮料还差不多。

    哎,一个个都看我做什么?

    她这副模样真是让无化境的人开了眼了,好端端一个姑娘当街揣着酒壶一边喝一边晃荡,成何体统?

    正自在呢耳边突然听见一句话:“真是一眼看不住,你就在外面给本君丢人现眼!”

    灼无咎一把揪住她的后领子将她拽到身前拿下了手里的酒壶:“好喝吗?”

    她立马端正起态度摇头:“不好喝……”

    灼无咎晃晃酒壶:“不好喝你还喝得这么开心?”

    她嬉笑着拧指头:“穷开心嘛。我倒是想吃花酒呢,可惜既没钱又没胆。”

    “那不如本君带你去吃花酒?”灼无咎向前一步逼视着她。

    李奉玉心虚地摆手:“还是不要了吧,我欠主君大人那么多债,您要是请我的话,我还不起。”

    片刻之后二人已在一间酒楼坐定,灼无咎面前摆着一溜儿酒坛子:“今日算请你的,不算在你的债上。”

    楼下大堂的台子上正有舞姬翩翩起舞,李奉玉难以置信地拧了拧自己的大腿,嘶,疼。

    主君大人竟还真的请她吃花酒啊,当然他们没点酒姬陪饮,只能算个素花酒。

    灼无咎已经开了坛子倒酒,她闻着面前一排酒盅里的香味忍不住地抽了抽鼻子。

    一眼瞧见灼无咎那双骨节分明的长手捏着酒盅就心脏乱跳,君子作陪,美玉生辉,光是闻一闻都觉得浑身舒畅。

    “那个,主君大人,流魄姐——”

    “他们来不了,今日会彻夜忙。”

    “哦,他们好辛苦。”

    “那是自然,怎么也比不得你在这里吃花酒自在!”

    李奉玉:喵喵喵?这位爷怎么又阴阳怪气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