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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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三

    后院腾出来一间仓房给照夜当马厩,李奉玉心满意足地回屋里包扎伤口,却见阿倦很不开心的样子。

    她一边缠着手一边逗他:“阿倦不开心了吗?”

    阿倦撅起尾巴对着她:“阿娘有新儿子了,阿倦不是阿娘唯一的亲亲了吗?”

    新……儿子?

    是……照夜?

    李奉玉揪过来阿倦一顿揉搓:“那是阿娘和阿倦的坐骑呀,怎么会是阿娘的儿子呢。阿娘可不想要那么张狂的儿子,容易心梗。”

    阿倦仍然不开心:“可是我都没有喝过阿娘的血呢!”

    敢情是因为这个啊?

    李奉玉一咬牙扯开包好的手掌用力攥了一把,又有鲜血汩汩渗出:“来吧阿倦,也给你尝一尝,尝完告诉阿娘的血是不是甜的?”

    阿倦似乎受到了惊吓,他不过是没事找事撒个娇而已,娘亲怎么如此耿直竟真的让他喝她的血?

    李奉玉眨巴着眼睛一脸真诚:“傻儿子快点啊,你再磨蹭就干啦!”

    阿倦抹不开脸面,只好象征性地在那伤口上啄了几下,但仍听见娘亲悄悄地吸冷气,娘亲一定很疼吧,他可真是个坏孩子!

    无尘居众人只觉得哪里不太对劲的样子,人族都这么宠孩子的吗,这未免太过了吧,儿子要喝血,娘就给他喝,这有点瘆得慌。

    用晚饭时英武终于忍不住问了一句:“玉玉,你对阿倦是不是有点太宠溺了,孩子贪心总是这也想要那也想要,你事事顺着他未必是好事。”

    李奉玉咽下口里的粥粲然一笑:“瞧你们紧张的,今日之事就纯粹是凑巧,凑巧!我才不会乱惯孩子呢。”

    月流魄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若你以后做了母亲,怕是不会这样想呢,孩子哪怕想要天上的星星,你也会想办法去摘。”

    一听这话她「噗嗤」一下差点把饭喷出来:“想得美,我还想要星星月亮呢,谁摘给我?孩子又怎么样,他第一次当孩子我也是第一次当娘,论起来大家都是第一次当人,凭什么我要惯着他?当娘的又不欠他的,真正做到尽责才是最难呢。”

    众人:“你的好像也是那个理儿!”

    睡前,李奉玉特意讨了伤药去后院找照夜,一人一马倒是聊得投机。

    她突然想起一件事情:“我你既然认了我做你的主人,那我是不是得给你改个名字呢?”

    照夜甩甩头,飘逸的金鬃在烛火中闪耀着鎏金般的色泽:“道理是这样的,但是你看起来很没学问的样子,你不给我改名其实也行的。”

    李奉玉:你哪只眼睛看见我没学问?

    她手上加重力气给他揉药,摁得照夜直抽气:“我想改就改,你没资格话。”

    照夜身上疼得很,瑟瑟认输:“行吧,你别太过分就行。你要是敢给我起什么狗蛋、铁柱、拴住这种的名字,我就跳崖摔死去。”

    李奉玉「啪」地一下拍上他的头:“哟,你还是一如既往的狂嘛,那就叫你张三吧。”

    照夜无语:“张三是什么鬼名字?”

    李奉玉抱住他的脖子一边顺毛一边哄他:“你听我,这名字最配你了,在我们那儿只有顶级狂徒才能用这名儿。而且我姓李,你姓张,这两个姓是绝配,你不愿意?”

    照夜脑子里一团毛线:“你们那儿是哪儿?怎么这么古怪?”

    李奉玉揪住他耳朵:“你就同不同意吧,不同意就叫狗蛋,你去跳崖吧。”

    照夜叹了口气:“那就张三吧。”

    李奉玉大喜,一叠声地叫他。

    “张三!”

    “呃……”

    “张三!”

    “唔……”

    “张三!”

    “哎!”

    “对了,这就像话了嘛!”李奉玉揉揉张三的头:“我问你,你能化人形吗?”

    张三漂亮的琥珀大眼翻了个白眼:“我要是已经能化人形的话,还轮得到让你这个笨蛋骑我身上?”

    他真是好惨啊,本来想着能给君上当坐骑,没想到君上竟将他送给你这个一丝灵力都没有的蠢女人。

    一般情况下灵兽都是得力助手,在李奉玉这儿可好,他就是个纯脚力。

    这个女人除了有把子力气以外还有啥优点得帝君如此青睐?更奇怪的是,身无灵力的她是怎么化形的?

    张三有意套近乎,乖乖地拱了拱她,扑闪着大眼睛望着她:“喂,女人。能不能告诉我你是得了什么机缘化形的,也让我沾沾光呗?”

    李奉玉得意地拍了拍他的背:“主君大人将你送给我呢,是因为我晕……高,每次瞬行我都会吐得肝胆俱裂,所以呢,你以后专心陪我出行就好了。至于化形的机缘么,天机不可泄露,你还是慢慢修行吧。”

    张三:气吧啦!

    灼无咎听着后院仓房里的谈笑声忍不住蹙眉,这女人,真是跟谁都能没心没肺地搅在一起,就是不肯给他一个透心会意的笑。

    到了他的跟前,连笑都总似蒙着一层雾,叫他看不清她的心底,不知是真是假,是喜是忧。

    他暗暗地使了个术法,睡得香甜的阿倦突然惊醒,一叠声地喊起娘亲来,扑棱着翅膀从房中跑出来乱叫一气,其余人等也被呜呜喳喳地闹醒。

    李奉玉后院跑回来慌忙把阿倦揣进怀里:“阿倦乖,阿倦是不是做噩梦了呀,娘亲这就陪你睡觉好不好?”

    阿倦撅着尾巴拱来拱去:“娘亲有了新宠就不要阿倦了,阿倦做噩梦都没人疼。”

    英武嘴贱地逗趣:“阿倦不如来跟舅舅睡啊,你在屋里难免耽误你娘的终身大事!”

    疏星云默默地堵住了耳朵,这个死鹦鹉怎么什么话都敢!

    几个人各自倚在窗上默契地瞧向了灼无咎的房间,竟然黑着灯一点动静都没有,装的还挺像那么回事儿呢,心里搞不好正在反酸水也不定。

    阿倦做噩梦和他们的房顶漏瓦,怕是异曲同工!

    青焰摇摇头无奈叹气,回身到房里怎么突然觉得好像有哪里进风冷飕飕的呢,他下意识地抬头一看,然后便望着那满天繁星陷入了沉思。

    瓦片哪里去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