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章
做自己最无悔
柳如絮失踪了。
该死,藏头露尾的鼠辈!
自那日从云千叠处回来后,柳如絮就突然没了踪影,寻遍他的产业都没能得到一点有用的信息。
眼睛们还传来一个更糟糕的信息,柳如絮惯常居住的院所已搬空,连盆栽都没有留下。
此事太过反常,柳如絮隐藏了这么久,为何会上赶着暴露?
他手里能激起李奉玉凶性的精血,又是哪里来的?他们以碎魂咒控制各位城主,所用的炼魄凶引,也是这种精血吗?
他们手上究竟藏着什么凶兽,如此厉害。
当时,李奉玉不过半晌就恢复如常,听闻微生映南并无大碍之后遂放下心来,但那滴精血入心之时的感觉……
她似乎并没有过多地抵抗,仿佛那滴精血本就属于她。但理智强迫着她与那股力量对峙,那是她害怕被吞噬的本能在提醒她。
四月已过半,夜里闷热的像是被关进了蒸笼里,李奉玉突然想起来她忘记和灼无咎那间有浪声的院所的事情了!
夜里总归没什么人,她就套着一件里裙趿拉着木屐跑到了灼无咎的房间里,一把将他从榻上揪了起来:“主君大人,羽交巷南街第八户!”
灼无咎睡眼惺忪地瞪她:“怎么了?”
“有人啊,那院所里有人!那人摸过我,我确定是个人!”李奉玉咋咋呼呼的,灼无咎呜呜啦啦地就听见了「那人摸过我」几个字。
“那人摸过你?”
李奉玉:这是重点吗?
灼无咎突然拉住她的手一把将她扯到了榻边坐着,侧身俯首看她:“你这么焦躁做什么,有本君在呢。”
两个人贴在一处极为暧昧,灼无咎的呼吸浅浅地喷在她耳边,李奉玉一下子领悟到了如坐针毡、如芒在背、如鲠在喉的含义。
身上浮起了一层细密的汗珠,她一低头看见自己的领口微微敞着,立即像是烫了脚似的跳了起来。
「砰」的一声,灼无咎躲闪不及,被她那铁脑瓜撞到下巴,猝不及防地咬到了舌头,顿时满口腥甜。
李奉玉抱着头蹲在地上,只觉得脑瓜子嗡嗡的,像是头顶盘旋着一百只蜜蜂。
二人一个抬头一个低头,对视一眼后忍不住吃吃地笑起来,暧昧顿时消散的无影无踪。
“去睡吧,柳如絮一时半刻也找不到。明日本君陪你去看看那个院子。”话音刚落,李奉玉已经「嗒嗒嗒」地跑出去了。
灼无咎躺回榻上捂着胸口半晌无言,终是低叹一声,他到底在做什么。
李奉玉如今钻月流魄的屋子比回自己屋还顺,敲门听声开门关门脱鞋解衣上床一气呵成。
月流魄也不睁眼翻身揽住了她的腰:“玉玉闭嘴。”
“我还没开口话呢!”她都快要憋死了。
月流魄又伸手捂她的嘴:“困,明早再。”
李奉玉:姐姐你不爱我了吗?
挨到五更天时,李奉玉「嗖」地睁开眼摇醒了月流魄:“姐姐,两个选择。要么咱俩躺这儿听我,要么出去练功边跑边,你怎么选?”
月流魄眼皮发涩,起床失败,干脆侧过身来和李奉玉凑在一起大眼瞪眼,无奈得很:“吧,又怎么了?”
李奉玉有一下没一下地拧着下巴愁眉苦脸:“主君大人……他、他最近有些反复无常,我明明都放下了,可他突然又热络起来,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对他了。”
月流魄心里暗自叹气,暗道那些山果一时半刻也不敢给她了,万一君上情难自控又搞出人命来可怎么办。
“你问姐姐也没用啊,姐姐又不是你。但是,姐姐希望你不再受伤难过。君上对无尘的执念过深,他如果跨不过去这个坎儿的话,你们重来一次的结果,也未必是好的。”
月流魄伸手刮刮她的鼻子,语重心长地提醒她道:“妥协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但通过妥协换来的东西一定会如你的意吗?一切欢愉,都不如坚持做自己最痛快,也最无悔。”
唔……果真是好姐姐,与她的想法不谋而合呢!
她既然决定放下了,便是决意将那曾经美好的过去全都埋在心底,在偶尔的回忆中慢慢淡忘。
那人巴心巴肝的热络……虽然让她心生怜惜,也有些难以抑制的悸动,但她怕了。
“好吧,姐姐得对,我——”
「吱呀」一声,门突然开了,来人一阵风似的窜到榻边一把将李奉玉揪了起来。
“你怎么睡在长嫂的床上?你你你,你居然不穿里衣睡觉,你,你们——”
搞什么,光天化日的耍流氓?
李奉玉呆若木鸡地坐在榻边满脸蒙圈,大清早的一个大男人钻进来质问她为什么不穿衣服和月流魄一起睡觉?
这人有病吧?
李奉玉伸手揪住了月不归的发髻,一边疯狂地武力输出,一边施展她的舌战神功。
“你一进屋我就听见哗哗哗的浪声响个不停,没成想竟然都是从你脑袋瓜里传出的声音!”
“人模人样的挺齐全,谁知道那双眼珠子居然是摆设!老天爷给你玻璃体是让你当个明眼人的,你偏偏把它当玻璃球玩儿,玻璃体跟玻璃球区别很大的好么!”
“别眼睛不好使,我看你化形的时候忘记往脑壳里充脑子了吧……”
月流魄看着扭在一起的弟弟妹妹感觉眼珠子都要被吵爆了。
「砰」的一声,月不归被月流魄扔了出去,门栓也被插上。
“玉玉,你是个女人。”
这还用你提醒?
“你和不归架的时候连里衣都没穿。”
“唔……大意了。但是我上背心下短裤很整齐啊,你刚才就当自己瞎了,忘了吧!”
月流魄:“……”
李奉玉穿上里裙系好腰带,意味深长地望了一眼月流魄:“不过姐姐,你这个不归弟弟是不是太过分了,大清早闯进嫂子的房间里掀嫂子的被子,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来捉奸呢!”
他啥啥都没表示,有啥立场来捉奸?啧啧,男人的醋劲儿还挺大的,连女人都防着。
李奉玉踩着木屐往门边溜去:“姐姐,我方才那模样,看起来像奸夫吗?”
「哐啷」一声,月流魄扔过来一只鞋险些砸到她的头,那一向温柔可亲的姐姐磨了磨牙送给她一个卫生眼球:“玉玉,你有没有觉得皮痒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