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3章
昏君爱祸水
李奉玉脱口而出反问他:“为什么别,你不是一直都很想知道吗?你想知道无尘的消息,想知道我的过去,我给你听啊。我,唔——”
这人直接上榻用实际行动堵了她的嘴!
好嘛,现在是老虎咯?
不过是片刻的辗转厮磨,她仰得脖子都要断掉了。灼无咎松了她,轻车熟路地掀开被子揽着她一同躺下,耳后响起他疲倦的声音来:“阿奉,不要再讲那些苦难的过去。把那些都忘掉,从今往后,你不是无人可依。”
困扰那么多年的心结陡然解了,感觉天都更蓝了呢。
转眼便入了秋,天气开始变凉,秋雨也一场接一场的来,将天色洗涤的格外明亮。
李奉玉如往常一样陪着灼无咎处理公文,只是他不再是让她做些简单的文书整理和誊写,而是会仔仔细细地征求她的意见,会认真地听取她的看法和分析。
就连青焰、英武和疏星云做事的时候,也会偶尔来与她商量商量,这倒是让她有些无所适从。
“主君大人,你们一个个也未免太看重我了,万一出个什么岔子,你怕是要被人指着鼻子骂昏君呢。”
她觉得颈椎有些难受,便趴在案几上歇息,一手拿着毛笔在纸上随意地画兔子。
灼无咎低声轻笑,瞥眼瞧见她一团烟粉色的衫裙铺了一地,纤长的脖颈和裸露在外面的手腕在阳光的映衬下仿佛裹上了一层光晕,一头银丝披在背上如浪花拍岸。她整个人就像一片花团锦簇的海棠一样,纯真又娇媚,热烈的浑然天成。
他搁了笔细细地看她,冷不丁遇上她抬眸,四目相对,心脏砰砰乱跳,好像空气里都飘着粉白的海棠花花瓣,可如今已是金秋,海棠没有,却有那木樨花香飘十里。
“男人都想做昏君,不知阿奉可想做个祸水妖后?”他目光灼灼地盯着她,忽然挥手落了结界,窗子「啪」地合上。
这人一边起身朝她走过去,一边将衣裳丢了一地,他志在必得。
“我可不是祸水。”她一把抓住他解系带的手,整个人已经猝不及防地被他推倒在氍毹上圈住,一只大手抓住她的手带着她扯掉了他的里衣,又引着她往腰下探去。
滚热的胸膛烫得她脸都红了,不知不觉间竟褪去了一身银华,一双翦水秋瞳水汽氤氲。
什么天长地久,都不及一刻重逢。
穿云破海来见你,所求便是朝朝暮暮,她没有那么多日子与他山高水长,贪恋一天便是一天。
惊风乱扫海棠,落满院春色,燕语缭绕双巫山……
“你从什么时候开始穿粉色衣裳的?很衬你,好看极了。”
灼无咎用手指将她头发理顺,松松地为她系了一束垂在身后,前面散着的短发将她绯红的耳朵遮得严严实实。
李奉玉上下左右地将衫裙拉整齐,从镜子里都能隔着衫瞧见胸前的几处红痕,恼得捶了他两下:“都怪你,大白天的在这儿胡闹,瞧这印子不瞎的都能看见,我要去换身袍子!”
刚一起身又被他拉到了怀里,这人故意咬着她耳朵气她:“换衣裳就对了,本君的女人岂是谁都能看的……”
李奉玉:早知道你这般得意,我真该再过七年才回来!
门一推开,正遇上英武拿着几份公文过来,李奉玉一溜烟回了屋子,英武进了书房之后才后知后觉地叫起来:“君上,奉哥什么时候变回来了?刚才那黑头发的不是奉哥吗?”
敢情方才他没和李奉玉招呼是因为他没反应过来?
灼无咎神色自若地清了清嗓子:“随她去吧,总归都是她。你有何事禀报?”
英武回过神来抽出一封信:“迷岭狐王突然来信,邀请君上做客。君上,你看看这行文的风格,我觉得很不对劲。狐王生性洒脱,来者都是客,但向来不主动宴客,为何会发来这么一封文绉绉的邀请?”
灼无咎接过信仔仔细细地看了一遍,微蹙眉头:“他们五月回王都,在王都逗留了一个多月。六月半的时候,奉玉和孩子们回了无尘居,如今都八月了,孤影居然一次也没来看过她和孩子们,这的确很反常。”
“什么反常?”李奉玉推门而入,她已换了一身翠缥色袍子,内里压着一件雪色里裙,整个人干净又明艳。
“奉哥你怎么又成银色的了?”英武的关注点总是这么肤浅!
她将头发甩到身后,凑近英武悄悄话:“我白天是银发,睡着了就变回去,今夜你来看看?”
英武激动地正要好,忽然间觉得背后好像冷气森森,立马缩了缩脖子讪讪道:“你这样也很好看,可以冒充银龙族的仙姬!”
不过公事当前,他们也没什么心思继续笑,李奉玉草草看了那信后,亦是一脸凝重,三人便决定等青焰和疏星云回来后共同商议。
晚膳过后,几个人凑在书房里详详细细地分析了那封信,最终得出了不同的结论。
青焰认为狐族有难,狐王这是提醒他们迷岭生变。
疏星云和英武则以为,狐王应该是想传位于孤影,所以才会有这封措辞正式的信。
李奉玉心里乱糟糟的,下意识地认同青焰的看法,她也觉得可能是迷岭生变。
几个人不约而同地将目光转向了她:“你也只是去过一次迷岭,对狐族也不了解,为何会有这种想法?”
她转身回自己的屋子里取来了几本册子,那是她在这七年间特意观察相藏所记下来的东西,几个人随手拿起册子翻看起来,越看神色越是凝重。
“你怀疑这个相藏与相繇有关?”灼无咎的语气都沉下来了,想必是赞同她的想法。
李奉玉是个十分有条理的人,她不轻易给人定性,但凡她提出质疑,必然经过了十足的考虑,甚至是已经有了证据。
她既然怀疑相藏与相繇有关,那必然有她的理由。这册子里记录的是相藏七年来不与他们在一处时所发生的一些怪事,或者是惨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