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云飞琢磨了一阵，觉得自己还没有被带走的可能——如果有的话，犯不上乌克兰军方派这个医生来带走自己，只需要打个电话，女警就可以把自己直接送过去。

    女警和医生继续交谈，似乎是为了不让叶云飞知道谈话内容，两人用的是本地方言。

    可惜的是，此时的叶云飞有灵犀眼镜，依靠眼镜的翻译能力，完全能听明白。

    医生：“昨晚我给这中国人做了麻醉后，对他进行了系统的检查，并将检查结果带了回去，调查队的专家进行了分析，推测这中国人因受到外力打击而导致脑震荡，进而产生了‘间歇性记忆障碍’，不过，如果安心静养，这种情况会逐渐好转。”

    女警点了点头：“他应该可以通过休养而恢复记忆吧？”

    医生答道：“理论上来是这样。不过，这中国人的身上可不只这一处问题。他的身体内部组织有奇怪的衰败迹象。可能是某种罕见的遗传类疾病。用目前的治疗段是无法根治的。”

    女警一怔：“要不要把这情况告诉他？”

    “我看没这必要。”医生冷冰冰地：“调查队的专家们认为，这人应该不是我们要找的人。他没有被污染，也没有沾染辐射，体内有酒精残留的痕迹，应该只是个酒鬼，跟他自己供出来的没什么出入。你们警方怎么处置他都可以，别让他死在这儿就好。”

    叶云飞心里暗骂对方冷血，不过，听这人的意思，乌克兰军方应该是对自己没兴趣了，这倒是个好消息。

    可自己体内怎么会有酒精残留的痕迹？叶云飞回想了一下，应该是之前在婚礼现场喝过酒，这就得通了。

    女警的脸上露出了某种奇怪的表情，但她没多什么。

    医生轻咳了几下，然后压低了声音：“我们什么时候结婚？”

    叶云飞的耳朵支棱了起来，他觉得这医生和女警之间的关系不那么简单。

    女警板着脸：“你忘了么？我们之间已经没有那种关系了。”

    医生急切地：“我已经跟上级申请过了，我以后可以有更多时间陪你，我们身上都有很好的基因，可以产下更优秀的后代”

    女警摇头道：“我没兴趣。”她猛地拉开门，朝医生做了一个“请”的势。

    医生轻轻叹了口气，悻悻地离开了。

    女警在送医生离开之后，回到叶云飞身边：“我可以释放你，但你短期内不能离开这座城。”

    “为什么？！”叶云飞不解。

    女警淡淡地：“之前我早就过了，你违规携带武器，那把枪还在证物室放着。在查清那把枪的来历之前，我不会让你离开这座城。”

    叶云飞暗骂倒霉，他本来就不想把山羊胡的枪带出来，没想到还会因为那枪被扣在这里。

    他希望能获得这女警的同情，就可怜巴巴地：“我身上有病，经常会头疼。如果不离开这里，怎么治？”

    女警把属于叶云飞的那堆私人物品向他这边一推，：“你可以离开警局，但不能离开切尔诺贝利。城里有医院，华人居住区还有中医诊所。你自己想办法。”

    看来跟她是没什么好商量的了。叶云飞微微叹了口气。把桌上那堆东西都塞进口袋之后，他站起来准备离开。

    但女警又叫住了他：“别急，先戴上电子脚镣。如果你敢离开切尔诺贝利，脚镣会发出警告讯号，到时候你就会自动被标识为通缉犯，整个乌克兰的警察都会来抓你，持有许可证的‘赏金猎人’也会对你发生兴趣。你别指望能摘下这只脚镣——除了我，没人能摘下它。”

    叶云飞一怔：“可如果它自己没电了呢？”

    女警狡黠地看着他：“这脚镣自带微型发电，可以通过你的腿部活动给自己充电。”

    “还真特么先进。”叶云飞嘟囔了一句，看着女警把电子脚镣给自己戴上。

    那电子脚镣的外壳是一种合成材料，戴上去并不觉得沉重，只是略微有些硌得慌。叶云飞心想，只要别人看到自己戴着这东西，就肯定会把自己当成危险人物，到时候自己肯定会受到孤立和排斥。也许连坐火车坐飞都会受到影响，更别离开乌克兰了。

    这脚镣必须要摘下来，越快越好。

    可如果用暴力段拆脚镣的话，就会惹来麻烦，最好的方法是让这女警主动给自己解开——如果她不肯摘下脚镣，自己就只能求助于伴音。伴音的本事那么大，不定会有办法。

    女警把叶云飞送出警局大门，并把一张名片塞给他：“我叫tny，中文名是谭雅，这上面有我的电话号码，如果你记起了什么，记得给我打电话。”

    叶云飞收下名片，问：“你的中国话怎么得这么好？”

    女警答道：“我的养母是华人，她姓谭。她把我从孤儿院领养了之后，就给我取了中文名，还教我中国话。切尔诺贝利华人很多，上面特意调我过来负责这个区域。”

    “原来是这样。”叶云飞点了点头。

    眼镜提示他，女警身上的灵能还在。但叶云飞实在很难接近她，更别从她身上吸取灵能了。

    头又开始隐隐作痛，真该死，身体还在继续崩坏，要赶紧找其他灵能。

    现在正是乌克兰最冷的季节，警局门外北风呼啸，叶云飞走出门，在寒风中缩了缩脖子。

    他正准备呼叫伴音，忽然听到女警在后面问：“你有住处吗？”

    叶云飞摇头：“可能有，但我不记得了。”

    女警叹了口气，：“好吧，既然这样，你就别瞎跑了——万一误入了污染区或军队驻地会很麻烦。我先把你送到华人居住区的收容所。跟我上车。”

    她随锁门，带着叶云飞上了一辆警车。

    叶云飞犹豫了一下，：“能不能先别去收容所。我想先去两个地方。”

    谭雅：“行。先去哪儿？可别是被污染的核辐射区，那边的清除工作还没有完成。”

    叶云飞：“这座城是不是有个古堡？”

    谭雅答道：“有，在郊区。附近还有个军事禁区。”

    叶云飞：“先带我去那儿转转。”

    谭雅用奇怪的目光望着他。

    “你怎么想去那儿？那古堡可不是什么特别好的地方，据还出过一些很奇怪的灵异事件，在本地人眼里那就是鬼屋。”

    作者碎碎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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